第36章

戈一行也沒有多呆,說完這句話轉身走了,徒留興奮的丁丁和滿臉懵逼的白悠果。

丁丁恨不得在屋裏跳個小天鵝來表達自己對影帝的喜愛與崇拜,“果果,影帝親自給我們送禮物了,哇!影帝也給我準備了禮物!!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這代表影帝很看好我們呀!果果你要紅啦!!”

白悠果對自己紅不紅完全沒有什麽代入感,他突然問道:“丁丁,你知道朗哥和戈一行的事兒嗎?”

丁丁停止了歡快的律動,道:“這我真不知道,反正小道消息聽到了不少,不同的版本都收集了好幾種了。不過我懷疑一個真的都沒有。”

白悠果問道:“都有什麽版本?”

丁丁想了想,掰着手指頭道:“有說戈影帝求愛不成憤而解約的,有說朗哥潛規則戈影帝導致憤而解約的。還有說朗哥喜歡潛規則手底下的藝人導致藝人們都憤而解約的,也有說被他帶過的人都會愛上他,求愛不得憤而解約的。還有說朗哥是個浪子,覺得帶出了影帝就沒有什麽挑戰性,于是和平解約的。還有說朗哥背後有個喜歡吃醋的情人,不愛讓他帶藝人的,帶出影帝就解約的……”

白悠果頭都大了,他連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總之就是猜什麽的都有對吧?但是戈一行是齊朗帶出來的第一個影帝,對吧?”

丁丁道:“不只是第一個影帝,還是第一個藝人。朗哥說是金牌經紀人,其實算上你也才帶了四個藝人,只不過前三個不是影帝就是影後,還有個視帝。果果,你壓力大不大?”

白悠果嗤笑道:“我壓力大個毛線,演戲這種事盡本分就好了。不過我納悶的是既然他只帶了幾個藝人,那麽他的資源是從哪裏來的?”

丁丁愣了一下,道:“這也有不少人猜,說朗哥家裏有礦什麽的。可是朗哥平時為人十分低調,也看不出來什麽。資源這件事真的挺玄妙的,反正這麽多年沒人能猜出來朗哥的資源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不過我覺得既然朗哥跟大BOSS關系不錯,也許是大BOSS給的資源也說不定呢。你看,小BOSS弄了個燦星,朗哥立馬就來坐鎮,而且還挖了不少很有前途的藝人過來。”

白悠果心說自己以為就只有自己身上都是謎團,可是如今放眼望去,感覺哪個人都不簡單。

看上去低調的齊朗,身份家世成迷不說,還能帶出三名頂尖藝人。別人帶出來一個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他接二連三的帶出來三個,這不止是資源的問題了,還有就是他的眼光确實十分獨特。

丁丁這個小助理平日裏看着胖乎乎無比憨厚,但是人卻是個精明的,典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心思缜密觸角靈敏,總覺得他給自己做助理是真的屈才了。

和原主算是青梅竹馬的當紅小鮮肉牧蘇洋為什麽就能跟原主搞好關系?畢竟原主雖然長得好看,但是之前性格确實特別不合群,可是牧蘇洋一個那樣的好人家出身的孩子,怎麽就願意放下身段跟原主成了好朋友?

還有就是那個狗東西,他說的家醜就只是父親不作為,養大了個跟自己沒有什麽血緣的弟弟?他說也在查這件事,可是他為什麽再查,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

白悠果的臉可沒有這麽大,讓一個大總裁放着正事兒不幹去調查那些陳年往事就是為了給自己報仇。那麽唐泓澤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調查這件事的?除了他跟自己說的這些,手裏還握着什麽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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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個狗東西偷襲了自己一拍屁股跑了,一跑這麽多天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要不是今天丁丁攤牌他壓根都不知道這貨還在自己身邊放了個小卧底呢。

最後就是戈一行,他好歹是個雙料影帝,來演電視劇說實在的在圈子裏算是自降身份了。但是他不但接了這部戲,而且這還是一部大女主戲。說是有男主女主,可是男主也是給女主做配的。女主到底是什麽來頭,能讓雙料影帝如此心甘情願襯托她?還是說影帝如今不甘心只拍電影,也想着要咬一口電視劇這塊餅了?

他親自跑來送禮看上去是降尊纡貴搞親民,可是說的那句話卻讓白悠果實在是耿耿于懷。只是他還摸不清這位和朗哥的關系,也不知道到底要用什麽态度來面對那個渾身散發着醋味的大影帝。

胡思亂想了好幾天,《雲桃傳說》正式開拍了。

雲桃傳說先拍的是室內戲。之前白悠果去學經驗的劇組拍的是室外戲,加上周圍都是樹林,除了蚊蟲多一點兒其他到是還好。

可是現在他才明白,這大熱天的拍室內戲到底有多麽的痛苦!

前幾天并沒有他的場次,不過他也願意搬着小椅子跟在導演屁股後面去看影帝和老戲骨們發揮。不得不說戈一行的演技是真的好,他如今演的是初出茅廬的俠客,跟着武林盟主的師傅在聚義堂開會。

原本三十歲出頭的人愣是演出了二十歲左右青年的感覺,一雙眼睛帶着興致勃勃和滿滿的正義感,整個人身上都洋溢着那種“我想下山除暴安良”的蠢蠢欲動。

“女魔頭?”他傲氣的擡起下巴,道:“我的朗月劍能蕩平天下不平事,難道還能怕什麽魔頭嗎?”

那一瞬間,白悠果真的是從他身上看到了那種年輕的俠氣,桀骜不馴卻又讓人無法讨厭,甚至還想給他送點兒裝備點個贊。

只是……

他把手裏的小風扇開到最大檔對着脖子嗷嗷的吹,但是汗珠子還是順着發絲不停的往下滑落。

原本就是夏季最熱的月份,大俠們身上穿着層層疊疊的古裝,帶着厚重的假發套,臉上的粉也糊了好幾層。棚裏各種機器運轉,大燈明晃晃的照着,簡直就如同蒸箱一般。

他穿着T恤大褲衩就熱的不行了,可是演員們卻沒有一點兒不耐煩,甚至還能演出那種清風鋪面的感覺,仿佛棚裏的熱度對他們并沒有什麽影響。

不過導演一說過,他們就瘋狂的脫外套的脫外套,撩褲子的撩褲子,然後沖到大功率電扇前面搶着占據最好的位置。

白悠果抿着唇想笑,他甚至把小電扇伸到身邊一位老爺子身邊,吹的他花白的胡須都飄起來了。

那老爺子說是老爺子,其實也不過四十多歲,只是扮相老了不少。他笑道:“你就叫白悠果吧?哈哈,我看過你的定妝照了,女裝可是真好看,我閨女還說是仙女兒呢。”

白悠果瞬間紅了臉,尴尬的笑了笑,道:“都是化妝師畫的好,還有攝影師和後期師傅的功勞,我哪裏有這麽好看。”

“好看啊,看照片還不覺得,但是看真人才發現确實漂亮。等我的戲結束了,你得給我閨女簽個名字,她死活都不承認那是你假扮的仙女。哈哈。”那演員很愛自己才六歲的小閨女,聊着聊着還掏出手機給白悠果看閨女的照片。

“可惜我閨女太小了,否則真的得給你介紹介紹。诶對了,你有對象了沒?喜歡男的女的?”

歲數大了的人可能都有這個毛病,白悠果一邊兒用腳趾頭撓地一邊道:“我,我算是有對象了吧……啊,這個能說嗎?我經紀人倒是沒說這個不能說,但是我聽說藝人好像不能搞對象的。”

丁丁在他旁邊驀地豎起耳朵,聽完白悠果的話,便道:“這也沒什麽好公開的,畢竟還沒真的成呢。”

那名老演員也明白,點點頭道:“你們年輕人有的是各種機會,不像我們。對了加個電話,以後有合适的戲就喊我一聲。我姓陳,你叫我陳哥就成了。”

丁丁跟陳哥加了微信和電話,倆人又聊了一會兒,就要開始下個情景了。

白悠果眯着眼看了一會兒戲,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兒。

他原本就是一個對別人的目光十分敏感的人,哪怕後腦勺也能感應出別人的目光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如今一股子令人如芒在背的感覺襲來,讓他忍不住開始皺眉。

他裝作跟丁丁說話,眼睛往後掃了一圈,問道:“外面那群人都是工作人員?”

丁丁頭也沒回道:“不止,還有隔壁劇組過來看影帝風采的,許導剛才讓人出去看了一圈,閑雜人等大多都勸退了。”

“哦,”白悠果的目光鎖定了一個小個子男人。他一看過去,那個男人就把頭扭向一旁,裝出看熱鬧的樣子,但是他只要收回目光,那個人又會肆無忌憚的看過來。

“那幾個穿着黑T恤的都是做什麽的?”白悠果壓低聲音問道。

丁丁道:“黑T恤的是道具組的大哥,白T恤是燈光組的。咋了果果,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就是看着有趣。”白悠果轉回腦袋,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正在對戲的演員身上。果然,那股子惡寒又如同跗骨之蛆一樣順着脊背爬了上來。

道具組的人為什麽會對自己有惡意?那個人看着實在是眼生,他絕對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尤其是上輩子更不可能見過。也就是說,這個人就是針對白悠果這個身份來的。

之前周莫寒給他留過幾句話,說找到在他們家安裝攝像頭的人了,但是他們也是接到了單子之後還拿到了快遞鑰匙才去安裝的。至于誰給的單子,誰給的鑰匙卻暫時還沒查出來,所以讓白悠果在外面一切都要小心。

白悠果家裏的鑰匙目前是有四份,一份是周靜眉的,因為她的死亡,鑰匙進入了證物袋存在證物庫裏。一份在姥姥姥爺那邊,方便老人家來自己家的時候不用等門可以随時打開。一份是備用鑰匙,就挂在白悠果家門口的鞋架上面。最後一份則是白悠果自己拿着,和其他的鑰匙串在一起,随身攜帶。

如今又出現了一份鑰匙,來源不明。姥姥姥爺不可能把鑰匙給陌生人去複制,白悠果自然也不會傻到這個份上。那麽會出問題的就只有家裏的備用鑰匙和證物庫的鑰匙了。

如果那個人能進入自己家複制備用鑰匙也說不過去,他沒有鑰匙才來複制鑰匙的,可是沒有鑰匙要如何進入自己的家?周靜眉在的時候對家裏一絲一毫都看得很嚴,拿走鑰匙另配說不過去。如此一來,出問題的就只有證物庫的鑰匙了。

這也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也就是他曾經無數次猜想又無數次PASS掉的一個想法——局裏有人胳膊肘是往外拐的。

自己的死,白悠果的死,興許都是那個人的手筆。白悠果死了之後自己附身重生,那個人一定十分詫異并且疑惑,所以複制了鑰匙找了人去自己家安裝了針孔攝像頭。可是卻沒想到自己對這種東西十分敏感,還沒進門就已經識破了。

那麽如今死盯着自己的那個所謂道具組的兄弟,是不是也跟那個人有關?

周莫寒并不是個傻子,自己能想到這裏,說不定他也能想到。之所以讓自己在外處處小心,估計就是因為察覺到這件事背後的陰謀似乎并沒有那麽簡單。

只是自己不能時時刻刻的盯着,也不知道那個傻徒弟到底能不能保護好他自己。

劇組的日子一天天過,終于輪到白悠果的戲了。

他穿着一身勁裝,帶着猙獰的面具,單膝跪在懸殺司的老大面前。老大就是婁一丹,他昨天剛進組,還沒能跟白悠果好好的敘舊就抓緊時間背臺詞對戲,今天早晨試了一下一遍過,現在開始正式開拍。

“十七,你來懸殺司多長時間了?”婁一丹扮演的殺手老大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左手捧着個茶盞,右手拿着杯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茶盞上劃出聲音。

白悠果低垂着頭,啞聲道:“十三年了。”

老大冷笑一聲,茶都沒喝一口轉手将杯子磕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十三年了,懸殺司養了你十三年。之前你師傅總是說你年歲小不适合出任務,後來你師傅走了,我給你的任務也都是比較簡單的。十三年,要不是你師傅攔着,你怎麽都不可能還在丁字組,好歹也能上乙字組了,對嗎?”

小殺手不說話,帶着面具也看不到表情,只能通過他被在身後的那只手用力攥緊表示他對別人提起自己師傅十分不滿。

“你師父倒黴,走得早,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是這是哪裏也不用我跟你解釋。如今這裏有一單,你去做了。若是成功,我也好看在你師傅的面上給你提提組。”

一張白色的紙打着旋的飄落在白悠果面前,他拿起那張紙塞進懷裏,站起身話都沒說一句轉身走了。

“這孩子也太不好控制了,真怕養着養着,就養出一頭白眼狼來。”殺手老大看似自言自語,可是身後卻傳來一聲低笑。

“燼老大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

燼頭都沒回,只是笑道:“當初你把這孩子丢到我面前讓我訓,一甩手什麽都不管。我這辛辛苦苦的又當爹又當媽,容易嗎?”

“他如今也十七了。”黑影道。

燼笑道:“是啊,跟他的代號一樣了。他是我這裏第十七個孩子,如今養了十三年,也十七了呢。話說你身邊那孩子多大了?若是我沒記錯,二十有一了吧?”

黑影哈哈一笑,道:“是啊,一轉眼,孩子們都長大了,我們也都老了……”

“過!”許導笑眯眯道:“小白演的倒還行,真沒想到還能想出個握拳的細節。不過我還是喜歡看丹丹你跟老錢飙戲,感覺每個字能咂摸出滋味來。”

婁一丹蹭的從椅子上竄下來,一邊扒外套一邊道:“就這幾句話有什麽好咂摸的?我的媽熱死我了,還給我準備熱茶水,我原本還想喝呢,問題端在手裏就跟捧着個火爐子似的,一口都喝不下去。對了許導,什麽時候是果果女裝的戲啊,我可期盼了好久了。”

白悠果在旁邊囧的不行,連忙喊道:“丹哥這戲不着急呢。”

婁一丹道:“怎麽就不着急呢?你看看你微博下面那群粉絲都着急的嗷嗷的,對了你微博現在是丁丁負責還是齊朗負責啊?”

白悠果道:“是朗哥負責。”

婁一丹笑道:“怪不得呢,齊朗挑了幾張特別勾人的背影發了上去,我的媽诶,啧啧。”

白悠果已經好長時間沒去關注自己微博了,他聽了這話連忙讓丁丁把手機拿來讓他看。他的微博上交,時間長了密碼都忘了,幸好手機有密碼記錄,一點就進去了,然後被無數的艾特評論和私信震的仿佛得了帕金森。

官方放了每個人的定妝照,但是每個人也只有一張。他的自然也是只有一張的,只不過一個是拿着面具蓋着左半邊臉的正面男裝照,一張是用袖子擋住右半邊臉的女裝照。

他的微博不止放了這張官方照片,還放了不少他的女裝照,不過大多都是背影,只有一張高清,還是側臉。

這條微博下面的評論已經高大五萬了,粉絲也漲到了一百多萬,讓他無比吃驚。

“看到了?”婁一丹抻着脖子湊過來,口中啧啧道:“人間尤物啊。”

“丹哥!”白悠果有些崩潰,“什麽亂七八糟的啊,若是丹哥喜歡,化妝師也能把你化成美女呢。”

可巧化妝師就在一旁,連聲道:“那不能那不能,也要看底子的。其實小白也應該很期待自己的女裝戲吧?當時做完造型,對着鏡子照了半天呢。”

婁一丹一個爆笑,周圍不少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把白悠果徹底笑成了個大紅臉。

什麽女裝戲啊,他一點兒都不期待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導演:果果跟着我念“女裝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好了,恭喜你……

果果:恭喜個毛線啊!

糖糖:你們想看我的手機桌面電腦桌面嗎?上面有個超漂亮的小姐姐喲~~

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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