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許舞蹈捂着自己的頭發哭笑不得,道:“兇手不是我……算了算了,我退出偵探競争還不行嗎?”
白悠果對她微微一笑,用手裏的煙杆兒敲了敲桌子,“除此之外,我覺得丹哥也需要避嫌一下。丹哥,你跟管家的愛恨情仇讓我覺得你嫌疑很大啊……”
婁一丹崩潰道:“我瘋了?我放着你這麽個千嬌百媚的媳婦兒不要我去跟管家愛恨情仇?管家……卧槽,為什麽管家的臉是總導演的臉?這讓我說什麽才不會得罪他?”
“千嬌百媚,鵝鵝鵝鵝鵝鵝!”黃樂樂笑的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去,一點兒形象都不顧了。
婁一丹補充道:“說真的,媳婦兒你這麽說我可就精神了。看你總想拿偵探,我覺得你跟兇手非常相似。”說着,他也擺出了證據,“說吧,為什麽管家會在日記裏寫你最近總是去找他?”
白悠果無辜的睜大雙眼,道:“我作為這棟別墅的女主人,去找管家有錯嗎?管家腦子有病吧我找他還用記錄?”
齊花匠舉手道:“其實我才最适合拿偵探,我不介入你們的愛恨情仇啊,我屬于管家管轄,默默無聞,游離在你們之外的。”
許舞蹈道:“可拉倒吧,你跟管家到底是什麽關系你自己心裏清楚,否則為什麽你總是要給管家送花?诶嘿,哎喲,你這獻殷勤獻的。”她也擺出來了證據,是兩張放在管家書桌上的照片,照片都是齊花匠偷摸的往管家對着院子的陽臺上放花呢。
王司機左看看右看看,道:“我退出偵探競争。”
其他人紛紛看向他。
王司機不好意思道:“管家是我叔叔,我避嫌。但是徐指揮你也得退出競争才行,因為管家手裏抓着你的把柄了,我覺得你也有動機和嫌疑。”
徐指揮:……
許舞蹈睜大雙眼問道:“把柄?什麽把柄?哎喲我去老徐你行啊,是我不夠千嬌百媚嗎??”
徐指揮捂着臉道:“不是不是,哎呀……好好好,我退出。”
黃樂樂道:“那我舅媽也應該退出競争,不管你去找管家做什麽,既然管家有記錄,而且還記錄的這麽全,那一定是有什麽問題的!我看這裏只有我最清白,我要做偵探!!”
白悠果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說,于是笑眯眯的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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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樂樂第一次在這樣的燒腦游戲裏挑大梁,興奮的直搓小手手,然後從助理周仆人那邊拿到偵探小箱子,從裏面掏出一枚徽章貼在自己身上,又拿出了偵探用小本子,搖頭晃腦道:“本偵探發現在19XX年某歐洲小鎮的一個別墅裏面發生了一起命案,死亡的人是別墅的管家,離奇的死在自己的房間裏,而且房間門窗緊鎖,典型的密室殺人案。現在由我帶領別墅的其他人來破案,诶嘿,感覺心跳的很快呢。”
“不過19XX年為什麽會有電腦和手機?是我太落後了嗎?我一直以為兩千年以後手機和筆記本才開始逐漸出現在大衆眼裏的啊。”
婁一丹噴笑道:“別忘了我是個商人,我有錢,我的管家提前用上電腦和手機怎麽了?不過我也記得當時就算有也是大哥大吧?”
畫外音怒道:“破你們的案吧,就你小嘴叭叭的。”
衆人爆笑。
黃樂樂站起身來做了個噓的動作,因為她是個少兒節目主持人,所以動作神情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對待小孩子們的習慣,“現在,各位小朋友,阿不,嫌疑人趕緊排排坐,本偵探姐姐要開始查對你們的不在場證明啦~”
她轉了轉大眼睛看向白悠果,道:“舅媽,你先說吧,畢竟你是從外面進來的呢。”她讓白悠果先說也是因為白悠果太聰明,如果把他放到最後,誰知道會不會被他找到什麽漏洞鑽了,所以還是第一個說最好。
白悠果道:“行吧,我先說。我早晨五點就起床了,打扮了半個小時之後去騎馬,我去騎馬的時候看到了王司機,他正在喂馬。而且因為我和你舅舅分房睡,所以我也不知道他那個時候有沒有起。再回來的時候就是上午八點半了,看到你舅舅在大廳裏嗷嗷的喊餓呢。”
黃樂樂不可思議的看向婁一丹,“舅舅,你竟然跟我舅媽分房睡?是他不美嗎?”
婁一丹爆笑,道:“是他太兇了。”
白悠果一撩大卷發,沖着婁一丹抛了個媚眼兒。他如今已經習慣鏡頭了,也知道在綜藝裏怎麽表現,所以比之前放開了許多。
婁一丹捂着鼻子道:“我去,別這樣,我要瘋了。”
大家爆笑。
黃樂樂記錄完畢,道:“舅舅呢?”
婁一丹道:“我真的是個良民,我就是個商人啊,一大早起床老婆也不在屋裏,我就穿好衣服出門溜達了一圈,出門的時候差不多七點?反正那時候王司機和齊花匠都在院子裏呢。七點四十的時候我進書房看書,八點等着吃飯,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不來……”
徐指揮嘿嘿一笑道:“我跟你們這一對兒貌合神離的不一樣,我和許舞蹈恩恩愛愛,早晨一起起床的,我還給她梳頭打扮了呢。只不過起的有點兒晚,下樓的時候都八點十分了,然後就看見婁商人和黃外甥女在客廳裏。”
許舞蹈點點頭道:“同上,我倆時間基本一樣的。”
王司機道:“我起來的比較早,因為不但要喂馬,還要保養車輛。差不多也是五點起床,五點十分去馬廄,五點半看見了白夫人,然後白夫人騎着馬就跑了。但是他離開後我就一直在前院,後院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啊。我還是聽到你們吵吵嚷嚷才知道管家出事了呢。”
齊花匠道:“我六點半才起床,起床之後就去後院收拾我的花園了,也是聽到院子裏吵吵嚷嚷才知道管家沒了。”
黃樂樂眨眨眼,道:“我七點半才起床的,打扮了半個小時出門去了後花園看見了齊花匠,在花園裏轉了一圈從後院進了客廳,看見我舅舅在喊餓。”
別墅分前後花園,前面花園有馬廄和停車的地方。後面就是個純粹的大花園。一樓進門就是個大廳,大廳正對着門的屏風後面左邊是書房右邊是活動室。大廳左側是工人房和管家的房間,右側是儲物間與廚房。
上了二樓整對着前花園的房間是主人房,主人房左右兩側是次卧,分別由徐許二人以及黃樂樂居住。對着後花園那邊是個陽臺,屬于公共區域,誰都可以進去。
白悠果看着自己記錄的時間,從五點到五點半,以及五點半到六點半這兩個時間段屬于沒有任何人交叉的時間,也就是說這兩個時間段對于每個人都是獨立的,那麽作案時間很有可能就在這兩個時間段裏面。
管家的房間窗戶正對着後花園,頭上就是二樓公共陽臺,只要二樓的人想,那麽就可能會有人通過陽臺進入到管家房間也說不定。再加上管家的房間和工人房挨着,工人房裏住着齊花匠跟王司機,這倆人一個跟管家有點兒暧昧,一個是管家的外甥。而且王司機如今疑點比較大,因為管家房間裏沒有任何與他相關的線索,可是他直接說出了和管家的關系,并且退出了競争。
白悠果在王司機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黃樂樂道:“現在我們要搜證啦,來來小周你跟着我,我還要抽兩個人跟我一組去樓上,剩下的人在樓下。我要抽簽啦!”她的手伸進箱子,抽了個齊花匠,又抽出來了個婁商人,頓時小臉灰暗下來,“啊,為什麽沒有抽到白夫人和許舞蹈?我想和漂亮小姐姐一起查案。”
白悠果忍不住咳了聲。他抽簽的簽運也不咋地,直接抽了個女裝角色。原本這群家夥還想讓他穿大裙子,被他瘋狂拒絕之後,選擇了騎馬裝。穿什麽大裙子啊,穿大裙子能破案嗎?不折騰得慌嗎?
讨厭,都饞他身子!
第二次搜證,每個人都有十分鐘的時間,白悠果再次來到了管家的房間裏面。
現場并沒有被還原,仿佛狂風過境一般,但是房間之前的樣子早已經錄入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他先挨個的檢查了所有被打開的箱子之類,和自己記錄的線索對照,然後忍不住皺起眉頭。
房間被他重新檢查了一下,還從後院搬了梯子查看房梁上的情況。因為繩子是一個磨損狀态,房間是密封的,如果是完好的繩子的話,管家備不住能吊到他們前來查看為止。那麽為什麽會突然斷掉跌落在地上呢?
房梁上落了一層灰,能看到繩子劃過的狀态,然後他在房梁上瞧見了一些小動物的痕跡,并且找到了面包屑。
有人專門在繩子上放了面包屑引小動物來啃?這是什麽騷操作?故意讓大家提前發現屍體的嗎?
因為屍體是個人偶,沒辦法根據瘢痕軟硬來判斷死亡時間。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确定的,也就是說管家被迷暈了之後,兇手将其吊上房梁。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死亡時間未必是早晨,很有可能他已經在這裏吊了一晚上了。然後小動物過來啃了繩子,再加上屍體原本的重量,慢慢的将繩子拽斷也說不定。
管家身上穿着的是西裝,根據設定來看他每天睡的最晚,但是起的最早,起來之後還要去做飯……是的,別墅沒有廚子,要讓一個管家做飯,再叫所有人下來吃飯。一個請不起廚子的商人,是不是代表就要破産了?
還有就是穿的衣服,證明了管家要麽是在昨天晚上休息之前被害,要麽就是今天早晨被害,否則他身上應該穿的是睡衣。
那麽,是誰在管家沒有防備的時候将他迷暈,然後殺害了呢?
除了這些,還有就是密室的形成。
管家的門确實是從裏面鎖上的,因為從裏面鎖,所以外面哪怕是用鑰匙都打不開的……
他來到窗前,窗簾很厚實,之前他在窗簾的尼龍粘扣以及衛生間找到了十幾根黑色長卷發,證明這卷發是許舞蹈的,并且許舞蹈也來過這個房間。那麽一個嬌小柔弱的女人要怎麽将一個成年男子挂在房梁上?那個房梁上并沒有滑輪,拉動繩子會比較艱澀,未必是一個女人能做得到的。
那麽會不會是聯合作案?或者有什麽其他隐情?
不,不對。這個落地窗是彈簧鎖,也就是說将鎖舌彈出來從落地窗走出去反手關上,就自然會形成密室。兇手完全不用考慮如何形成密室,他只要在管家的房間裏做完一切,從落地窗出去将落地窗關上,密室自然就出現了。
管家的房間沒有了其他有價值的東西,白悠果則直接進了王司機的房間。王司機正在搜齊花匠的房間,見白悠果過來了問道:“發現什麽了嗎?”
白悠果對着他眨眨眼,道:“發現了一點兒對你很不利的證據。”
王司機一愣,道:“我?我真的只是個安分守己的司機啊!”
白悠果對他笑了笑,看向正在大廳裏搜索的徐指揮和許舞蹈,這倆人真的是戲精,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了演一下夫妻恩愛呢。
王司機和齊花匠公用一個衛生間,他的房間很簡單,放了很多保養車的資料以及喂馬的資料。放眼望去就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個書桌,一個大衣櫃。床頭櫃和書桌上擺的都是書,乍一看就是個愛學習的司機。
書本被一本本翻開,大衣櫃裏的幾件衣服都被翻了一遍。就連抽屜的上下隔板他也都摸索過了,卻什麽都沒有搜出來,就連個小箱子也沒找到。枕頭套,被套,床墊,床板下面最容易藏東西的地方幹淨的連碎紙屑都沒有。
按照這種綜藝節目的套路,絕對不會有證據銷毀一說,那麽只要有證據,也會被藏在其他地方。如果房間沒有的話……
對了,馬廄和車其實也能算的上是王司機的地盤!
車子後座下面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空瓶子,裏面還殘留着一抹藍色的液體。而馬廄裏則翻到了一枚藍寶石袖扣和一只食品袋。
白悠果看着那個食品袋,默默地舉了起來,對着鏡頭道:“貓咪幹脆面,幹脆的吃,酥脆的享受!”鏡頭後面傳出攝影師憋笑的聲音。
不對,這只是個包裝袋,那裏面的東西去哪裏了?
白悠果一拍大腿,房梁上的碎末壓根不是面包屑,而是碎掉的方便面袋子!
可是……
如今所有證據全部指向了王司機,就差在他腦門上寫了兇手倆字了。
可是真的就有這麽簡單嗎??
十分鐘的搜證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白悠果拿着證據進了休息室,一把摘下頭上的假發,頓時輕松了許多。
手機裏的照片拿去打印了,他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安安靜靜的分析線索。黃樂樂在旁邊瘋狂撓頭,看上去有點兒崩潰。婁一丹和齊花匠一臉興致勃勃,仿佛發現了好多小秘密需要分享。最安靜的就是徐指揮和許舞蹈了,這倆人壓低聲音時不時聊着什麽,甚至還開始交換證據。
王司機看着本子面色凝重,偶爾擡頭看看白悠果,再看看齊花匠,最後目光落在徐指揮身上,看了好半天才收回目光。
黃樂樂先回到大廳,五分鐘之後所有人也進入了大廳,白板上已經被黃樂樂畫了一堆鬼畫符,分析了現場所有人和死者的簡單關系。她坐在那裏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徽章,看上去更崩潰了。
婁一丹見她這幅樣子,嘿嘿一笑,道:“樂樂,我的大外甥女诶,偵探資格要不保了诶~”
黃樂樂不滿的哼了聲,道:“證據還沒有全部都出來了,你怎麽就知道我徽章不保了?舅舅,你看舅媽多鎮定啊,你就不能學學他?不是,舅媽,你的大卷發呢?”
白悠果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原本剪短的頭發如今又長長了一些,摸起來毛絨絨的。他道:“我覺得自己所托非人,所以看破紅塵打算剃度出家了。”
婁一丹怒道:“你還說我?我看你嫌疑最大!”
白悠果道:“看看看看,這個男人這幅嘴臉,哎呀呀。”
婁一丹翻了個白眼,幹脆不說話了。
每個人手裏都有滿滿的證據,黃樂樂最先發聲。她擺出幾張照片,嘆氣道:“我是真的崩潰啊,你說說你們一個個的,啊,看着光鮮,怎麽就能做出這樣令人無法直視的事呢???我在樓上找到了太多瞠目結舌的證據了,原來你們跟管家都有一腿!!”
徐指揮噗的一聲噴笑,道:“外甥女注意你的用詞啊,咱們這是正能量的節目!”
黃樂樂道:“就是你,我在你的床頭櫃下面找到了一個小盒子,裏面放着好幾封信,都是管家寫給你的。上面的稱呼為什麽是哈尼???”
徐指揮一臉懵逼,道:“什麽鬼?我跟他沒有這個關系!!什麽哈尼……”他默默地轉頭看向許舞蹈。
許舞蹈一撩長發,對徐指揮道:“哈尼,你誤會我了,那些信是我從管家房間裏找到,然後順手藏在你床頭櫃下面的。”
黃樂樂不管他們,拿起一張照片大聲讀道:“哈尼,你讓我查的事我都已經查到了,是的,沒想到你和他竟然是親兄弟,真的是令人震驚。如此說來,屬于他的財産也應該有你的一半,只是辛苦你這麽多年一直過着不稱心的日子。當年那件事其實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父親說是有人故意搗亂導致你和家人分離的。哈尼,我會幫助你拿回那筆錢,你放心。永遠愛你的家家。哇,還家家,管家沒有名字的嗎?”
“等一下,”白悠果聽的有點兒懵,他問道:“這是管家給別人寫的信,但是是許舞蹈從管家房間裏找出來的?這封信沒有寄出去嗎?”
黃樂樂連忙翻照片,道:“寄出去了,一共三封信都是寄出去的信。對啊,管家寄出去的信為什麽還會在管家的房間裏?”
他看向徐指揮,問道:“你跟管家真的沒有一點兒關系?嗯?說實話!”
徐指揮眨眨眼,道:“有點兒錢財上的牽扯……但是這幾封信我是真不知道。許舞蹈,你怎麽就能去管家房間裏還能把這種很私密的東西拿出來啊?我真的是看錯你了!”
許舞蹈忍笑道:“因為之前房間裏的熱水器壞了,我去找管家幫忙修理,順便在他房間洗了個澡。哦親愛的你別誤會,他那時候已經來我們房間修理熱水器了。”
徐指揮痛苦道:“我綠了,我綠了!!”
許舞蹈哈哈大笑着給了他一巴掌,差點兒把人拍到地上去。
黃樂樂打斷了這兩個人的“打情罵俏”,拿着照片道:“這三封信表明了管家和一個叫哈尼的人有關系,那個哈尼一定在我們之間,否則信也不會被管家拿到,然後又被許舞蹈拿去自己房間裏。”
白悠果舉手道:“我打斷一下,許舞蹈,你和管家什麽關系?你為什麽要拿管家的這幾封信?”
許舞蹈捂着嘴笑道:“有關系,但是不能告訴你,你得自己去找證據呢,我漂亮的白夫人。”
白悠果:……
見鬼的白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果果:好難,感覺比之前難,畢竟之前我是白畫家,并不是白夫人QAQ
糖糖:什麽白夫人?明明應該是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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