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暧昧

“沒關系,你繼續吧。”

上官蓮娘的聲音十分小,像是不願祁穆遠聽出她聲音中所帶的情緒。她是怎麽也不會想到,在祁穆遠方才給她上藥的時候,除了疼痛之外,竟還有一種奇怪的酥麻感在心間升騰起來。活了這麽久的上官蓮娘自是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只是她從未想過自己真的會有動情的一天。

聽了上官蓮娘如同蚊子一般的話語,祁穆遠道:“好。”

話音落下,雙手再次動作。只是這一次,一直到藥全部上完,上官蓮娘都是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一點讓祁穆遠不禁有些擔心,萬一上官蓮娘因為受不住疼痛暈倒了怎麽辦。

不過,他的擔心必然是多餘的。因為在他正準備看看上官蓮娘情況的時候,上官蓮娘的手卻是動了,看那模樣像是要自己拉好衣衫起來。

在祁穆遠思想還沒到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伸出去了。

阻止了上官蓮娘的動作,祁穆遠輕聲道:“你的傷口現在不能被摩擦到,這衣服料子雖好,但依舊會挂到傷口。”

說到這裏,祁穆遠像是想到了什麽,繼續道:“你等一會兒,我去拿點東西。”

言罷,祁穆遠起身,抹黑從櫃子裏拿出了一件披風,而後輕輕的搭在了上官蓮娘的悲傷。

披風很滑,搭在肌膚上一點都不會弄到傷口,而且很暖。

“這是天蠶絲制成的披風,倒不會對你的傷口造成什麽傷害。這天雖然已經不怎麽冷了,但依舊有些涼意。蓋着它,也可避免受風寒。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再受折騰了。”

聞言,上官蓮娘那看不見的小臉上紅暈更甚,看上去像是嬌豔可人的鮮花,分外迷人。只可惜祁穆遠看不見,不然就算什麽都不能做,也可以一飽眼福了。

天蠶絲上官蓮娘也聽過,這東西在現代被譽為蠶絲中的“綠色寶石”,其經濟價值相當高。她雖然不知道在大夏這天蠶絲價值幾何,但想來比之現代更是名貴。

她背上才上了藥,此刻想來除了鮮血之外還有藥液的殘留。如此,這天蠶絲蓋在她的背上,便免不了被弄髒的命運。而祁穆遠能夠不介意這些,就能夠看出來他對自己心思。想到這裏,上官蓮娘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百味陳雜。

屋子驀地安靜了下來,上官蓮娘趴着,祁穆遠就坐在**邊。兩人皆是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動作,但不知怎麽的,空氣中卻有一股奇怪的東西在流動,似乎連這早春的寒,也已經感受不到了。

上官蓮娘思緒轉動,想的卻是自己今日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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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前世乃是一個手段狠辣的殺手,面對各種男人都是面不改色,今天卻屢屢因為一個男人失态,實在是犯了大忌。

作為一個殺手,首先要求的便是冷心冷情,不能對任何人有異樣的感情,甚至連最普通的同情都不能有。殺手都是見不得光的,一旦有了某種牽絆,不僅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也會讓身邊之人陷入危險之中。

可是莫名其妙的到了大夏之後,她先是感受到了來自上官鎮宇的父愛,那種她從未感受過的東西,使她不習慣的同時,也倍感珍惜。

今日,她又因為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屢屢失去自己作為一個殺人該有的準則。

她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被殺手組織看中之後,就開始了殘酷的訓練。從最開始殺掉同伴獨自存活下來,到後來長大成人,手段通天,她所知道的只有利益與殺人。感情什麽的,都是第一次見。

這種感覺,讓她不禁有了慌亂。

許是察覺到了上官蓮娘突然急促起來的呼吸,祁穆遠眉頭一皺:“怎麽了,可是傷口痛了?”

聽得此話,上官蓮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出的話卻是答非所問。

“為什麽要娶我?”

許是沒想到上官蓮娘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祁穆遠先是怔愣了一瞬,而後才道:“沒有原因。”

“你知道我的身份。”

沒有一點詢問的意思,上官蓮娘語氣中滿是篤定。剛才之所以突然這麽問,就是為了印證她心中的那個猜想。現在聽到了祁穆遠的回答,上官蓮娘便是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這個所謂的鎮國大将軍,明顯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或許那次在**祁穆遠便是已經認出了她,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卻沒有說破。

現在想起來,那日祁穆遠的突然闖入或許是意外,但他的故意隐瞞卻定然不是意外。可以說,從他的隐瞞開始,一直到讓皇帝賜婚,這裏面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上官蓮娘可不相信祁穆遠對她一見鐘情,常年踩在鋼絲上的生活已經上上官蓮娘養成了下意識卻懷疑別人用意的習慣,這一次也并不意外。

如此,上官蓮娘的眼神也有些不善起來。她雖不知道祁穆遠的目的是什麽,但她心裏很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似是更是因為她之前對祁穆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而現在又發現祁穆遠別有用心所帶來的不悅。

在聽到上官蓮娘後面那句話後,祁穆遠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一個女子套了話,還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盡管上官蓮娘今日的表現讓祁穆遠不得不懷疑這個女子是否真的就是養在閨閣的千金小姐。

苦笑着搖搖頭,祁穆遠聽出了上官蓮娘話裏的警惕之意。

“不錯,那日在**我便認出了你。或許你認為我向皇上請求賜婚是有什麽別的目的,但是我現在可以明确的告訴你,娶你只是因為那日在**我們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雖然我常年生活在邊關,那裏的女子甚是開放,但我也知曉名節對于一個女子的重要性。于是,我便向皇上請了婚。”

聞言,上官蓮娘眸中的厲色并沒有收起來,反而問道:“果真?”

按上官蓮娘以往的性子,這種話是不可能問出口的,她更傾向于直接離開。可是今日,她卻不自覺的問了出來,且還沒有半點後悔的意思。

而祁穆遠許是因為上官蓮娘話中的懷疑,竟是有些不舒服。只是上官蓮娘到底是不同的,他還是耐着性子回答道:“若還要說原因的話,就是我認為你是一個可以做我夫人的人。其餘的,便再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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