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終于到了下班時間，淩然迫不及待地來到了和夏影約好的餐廳。

這是個韓式的快餐，就在公司附近，平時她下班的時候經常去吃，早就吃膩味了。

此時此刻，她也就是想随便找個東西填飽肚子，也就沒有那麽在意吃的內容。

等了一陣，夏影慢悠悠地晃進來了。他笑着敲敲菜單，點了個炸雞套餐，又點了杯啤酒，看起來十分的惬意。

淩然就點了個烏冬，看夏影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陣，她才問道：“夏醫生，你和黎醫生……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好幾年了，老同事了。”夏影樂呵呵地回複。

“那他……之前有女朋友嗎？”淩然擠了半天，才擠出這麽幾個字。

“哦？？？”夏影看起來很詫異：“你居然是這麽個意思嗎？？？我還以為你要問他的身份啊副業什麽的，你竟然給我問這個？”

淩然臉都綠了，呆呆地望着他。

“黎森這種兇巴巴、撲克臉的老男人，竟然有小姑娘喜歡，這也太有意思了吧？！”夏影的表情非常誇張，眉毛再次挑進了劉海裏。

“你能不能小聲一點？！”淩然看他的反應，只覺得非常欠揍，想朝他那張嬉皮笑臉的黑臉揍上一拳。

“好好好，對不起，不好意思哈！”夏影看起來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一本正經道：“我和你說啊小姑娘，你算是撿了個寶。黎醫生這麽多年來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除了工作還有副業，基本上是千年鐵樹了，我還沒見過他找過女朋友。”

“是嗎……”淩然倒覺得挺意外的，黎醫生長得好看，人也正派，按道理來說應該挺受小姑娘喜歡，她感覺挺不可思議的：“那應該有挺多人喜歡他的吧？有人追過他嗎？”

“這個倒好像有……畢竟做我們這一行的，容易被病人看上。你知道嗎……做心理醫生或者精神科的醫生，和患者進行溝通交流的時候，都會很溫柔的吧，然後呢，病人就會有一種在談戀愛的感覺……”夏影敲了敲筷子，然後又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了淩然一眼，仿佛突然想起來她也是黎醫生的患者。

淩然也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咳了一聲，并不說話。

她忽然間有點恍惚，難道自己也成了夏影口中的那種女病人了嗎？自己是被黎醫生無微不至的照顧感動了？誤以為對方對自己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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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黎醫生的那個吻，實在是又不像是這麽一回事。想到這裏，她的頭又大了。

夏影繼續說道：“……唔，但都被他拒絕了。你知道他那個個性，古板得很，之前我見過有女患者送花的，他都沒有收……”

“哦……”淩然聽到這裏，不知為何松了一口氣。

“诶嘿，所以我們覺得啊，那個老古董估計不是什麽不解風情，可能就是對女生不感興趣！”

“應該不是吧……”淩然想起那天黎醫生突然湊近的臉，感覺更加懵逼了。這個對女生不感興趣的老幹部，到底是什麽意思？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淩然幹脆放棄了思考。她想了想，又問：“那你們之前為什麽做了這個副業呢？是天生有這個力量的嗎？”

“這都是命啊，沒辦法。你現在不也和這個接觸了嗎？有時候就是沒有辦法，你改變不了現實，就只能接受呗，還能賺點外快，不挺好的嘛？”

“嗯……”淩然竟也無言以對，她默默地吃了一陣，又眼看着夏影又加了個飲料，錢包又默默痛了一陣。

“那……最後一個問題……”淩然望了望外面黑下來的天，感覺莫名其妙就過去兩個小時了，也不想打擾夏影太久，還主要是錢包也撐不住了，就把在心裏憋了一天的問題抛了出來：“黎醫生之前是不是受過很重的傷？他是怎麽弄的？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嗯，你怎麽知道的？他應該沒給你提過這個事兒吧？”夏影“咕嘟咕嘟”地喝着剛端上來的飲料，挑了挑眉毛。

“他……曾經提過一次吧。”

“做我們這行的整天都要受大大小小的傷，沒什麽可奇怪的，我們也都習慣了。你剛入行，還不知道吧？有時候你不去找那些東西，它們都會主動找上你，其實啊，也都是命。”夏影一口氣喝幹了剩下的飲料，哈出一口氣來：“你想知道，就去親自問他吧。”

“我沒有入你們這行，你們這個也太可怕了吧，我光看到那些東西都害怕，怎麽可能天天和它打交道？”淩然想起之前在公司裏看到的那個東西，那種深入骨髓的冰冷還記憶猶新，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呵呵，都是遲早的事……”夏影呵呵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挪了挪椅子正準備站起來。

淩然趕緊叫住他，繼續問：“但你們做這個，很少會受重傷的吧？到底是什麽東西能把他傷成那樣？”

“唔……他倒是有一次傷得特別重，後來銷聲匿跡了一陣，後來出來的時候就很少看到他出手捉鬼了……”夏影轉了轉眼珠，仿佛在回憶着什麽：“那一次啊……好像是在幾年前吧……”

“我們當時接了個任務，說是有一只六星級的厲鬼，好像是被人害死的，沒法成佛，天天蹲在原地吃其他的小鬼，後來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好收拾。”

“當時不知道黎森這人腦子裏在想什麽，自告奮勇接了任務，本來想讓他多找幾個人再去也不聽，後來就被打了個半死回來。也不知道他當時那個水平，是怎麽把對方給砍死的。”

“嗯，反正那之後，‘黎醫生’的大名就在鬼界傳開了，大家都知道他曾經獨自一人斬了六星鬼王，自此也沒什麽小鬼敢去找他了。我才知道他這人計劃通，簡直了……這種一勞永逸的事，虧他想得出來，原來私底下也是鬼精鬼精的，不是什麽老實人。”夏影搖了搖頭，回憶起了往事。

“唔……貴圈的事情，倒也挺複雜的啊……”淩然聽入了神，感覺對黎醫生又多了幾分了解。他這個人，好像還挺會為自己打算的。

“行了，我走了哈，別讓他看到我在這裏。”夏影揮了揮手，拍拍屁股就準備走人了。

“那個……夏醫生，你別和他說今天我問了你這些事哈！”

“嗯。”夏影似乎答得有些不情不願的。

“我下次再請你吃飯！”淩然趕緊補了一句。

“行！我喜歡吃甜的，下次吃臺灣菜哈！”夏影瞬間露出了春天般的微笑。

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