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自從學會打怪以後，淩然就幫黎森清了好幾個小怪，做了好幾個任務。雖然身體疲憊，但她好像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就像森林中的動物一樣，在野生的環境中待久了，在狩獵和被狩獵中斡旋，生理上自然而然也會積累一些經驗。例如什麽時候出手，什麽時候躲，什麽時候對方可能會對自己不利。

難道今後一直要過這樣的生活麽？是比普通人多姿多彩了一些，但未免也太驚險了。黎森最近一直在忙工作的事，最近因為流感，醫院病人很多；他還要幫忙修改治流感的湯藥方子，每天都加着班。

淩然覺得很失落，今天沒什麽任務，她下了班以後，就想去醫院看看他。

黎森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靜靜地坐在辦公室裏休息。剛剛似乎才走了一批病人，他倒了一杯檸檬茶，加了半包白砂糖，修長的手指扣着湯匙輕輕攪動着。淩然在門口靜靜地望着他，他的側臉蒼白，因為戴上了口罩看不見臉而越發顯出鼻梁筆直，眼神深邃。

“淩然，怎麽不過來？”黎森在一邊忽然低聲說道。

淩然吓了一跳，原來他早已看見了自己。黎森最近也不叫她小淩了，直接連名帶姓的喊“淩然”，這樣顯得她在他面前似乎不是一個小妹妹，讓她比較舒适。

“好久沒見到你了，來看看你。”淩然走到黎森桌子前，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時不時瞥他一眼。

“呵呵，現在看到了，也沒什麽變化。”黎森本來一雙濡墨似的眼睛忽然帶上了笑意，靜靜地望着淩然，還順便逗了逗她。

“哼！”淩然看他這麽淡定地坐着，感覺屁颠屁颠跑來看他的自己像個大傻子：“你要忙到什麽時候呢？騙我給你做了這麽多任務，也是時候來替替我了吧？我第二天也是要上班的啊，雖然沒有你忙。”

“嗯，是該替替你了。”黎醫生輕輕笑了笑，望着淩然的眼神又多了幾分狡黠：“你最近覺得怎麽樣啦？是不是技術又精進了許多？”

“沒有的，沒有黎醫生在，我完全不行。”淩然知道了要示弱，萬一她說自己完全沒問題，那黎醫生還不繼續讓她打怪去。

“那我就更不應該去幫你了，得讓你再成長成長。”黎醫生笑着捏了捏淩然的鼻尖，這個動作包含着一些寵溺和親昵，淩然瞬間有點不好意思，讪笑了一會兒，忽然又鼓起勇氣，想好好問個清楚。

之前黎醫生不是莫名其妙親了她麽，還說喜歡她，她思考再三，覺得他不是喝了假酒，就是有些別的端倪。雖然黎醫生解釋說他是因為喜歡她的能力，但她還是覺得他對自己有些感情，而這個問題要再不問，可能就會憋死了。

淩然咬了咬牙，望着黎醫生問道：“黎醫生，你上次……”

“嗯？”黎醫生笑着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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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不是喜歡我呀？”淩然豁出去了，她回憶起喬曉琳所說的要捅破窗戶紙，現在就這麽做了，接下來只要看醫生的反應就行。

是成功還是失敗，就在此一瞬了。

沒想到黎醫生坐在椅子上，半天也沒吱聲。淩然滿臉通紅，此時也沒好意思擡眼去看他，只是咬着嘴唇，低着頭等着。

結果等了半天，只聽到黎醫生輕輕的一句話：“嗯，之前說過了，蠻喜歡的呀。”

淩然坐不住了，她“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定定地望着醫生道：“我不是說喜歡我能力的喜歡，我問的是你喜不喜歡我這個人。你不要裝聽不懂，我一直以來對你都是有那種喜歡的，不是因為我是你的病人，你對我好才這樣。也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師父，救了我才這樣的。只是因為你這個人……”

黎森肯定沒想到淩然會如此直白，吓了一跳，在原地坐着，若有所思地将她望着，修長的手指開始摸索着下巴。

淩然看自己說到這個份上了，心情十分激動。她看黎森驚呆了不動，更覺得他這方面呆呆傻傻的可愛，便不由自主地朝他探了過去。

他的臉此時近在咫尺，氣息也越來越近，此時辦公室內的空氣也逐漸變得暧昧起來。

她不敢再望黎森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此時是什麽表情，就把心一橫，覺得自己都這樣了不占點便宜肯定不行，就把眼一閉，再往上一送。

嘴邊的觸感是涼涼的，卻硬硬的。淩然感覺不對，把眼一睜才發現，自己因為太緊張親錯了地方，吻上的是黎森的鼻尖。

黎醫生“噗”的笑出聲來，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你連這都不會麽？”淩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黎森臉輕輕一傾斜，薄唇就輕輕拂過了她的嘴唇，這次卻像是蜻蜓點水，又帶了一些溫柔。

淩然感覺自己主動未遂還被撩了，一張臉已漲得通紅。這個夏影說他沒什麽經驗，我呸，這明明是個老司機啊沒話說的。

現在輪到淩然沒有話說了，定定地在原位坐着不動。黎森勾起嘴角笑了，此時正用一種暧昧的眼神望着她，輕輕說道：“我之前不是不回答你這個問題，是因為我在感受我自身的感覺。我對你是有一種感情，但我不确定是因為你的能力，還是你這個人。但我現在發覺了，這其實都不重要，因為你的能力也屬于你這個人的一部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淩然越發不懂了，只覺得黎醫生還不像是喜歡她這個人的樣子，感覺有些委屈有點急躁了。

“就是說……”黎森擡起頭，像是在思索該怎麽敘述似的：“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感覺，在我的世界裏，每個能力者都是有氣味的。這可能和他們能力的屬性有關。而你的味道，是一種很好聞的花香。我不知道我是迷戀你的這個味道，還是你這個人……”

“……”淩然啞口無言，這個解釋，也太真實了！

“你太狡猾了！”淩然咬着嘴唇，開始激動了：“我都那麽和你說了，你知道我說出這些話要花多少力氣麽？你知道我每天給你發信息會前前後後擔心多久麽？你就這樣把我打發了，你是不是覺得你是我的師父，我以後也離不開你……”

淩然正在猛烈抨擊黎森，胸脯起伏不定，氣得臉也紅了，卻忽然被揉進一個懷抱裏，堵住了她後來的話。

黎森見她心裏原來想得那麽複雜，那麽委屈，心裏不知為何也心疼了。他像是條件反射似的将她緊緊抱在懷裏，感覺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才會讓她有安全感。

他沉靜的聲音從淩然頭頂緩緩落下來：“如果你是這樣理解的，那麽就當我剛剛的話都從未說過。”

“其實我的意思就是，我也喜歡你。”

“我想保護你，也想讓你變得更加強大，不需要我的保護。把你牽扯進來是我不對，從今以後，你不用再擔心別的，知道還有我在你身後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疫情嚴重 小天使們要保重啊！還是好好呆在家裏看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