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醫鬧

“聽說沒有!”醫生a又把自己聽來的八卦和醫生b說,“最近下來一項通知,要醫院裏安排人去非洲某個國家。”

“感覺沒有多久就能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今年誰會去。”醫生b感慨的說,瞬間又轉移話題,“我感覺自己有碰到一個罕見病歷,我們要不要來探讨下,可能我一個人是做不下來的。”

“你先說說情況吧,別又是什麽病的亞型或者個別症狀,你這話都不知道和我說了多少遍。”醫生a不上當的說。

“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醫生b一臉痛心的說。

“……”

沒有過多久全醫院都知道有這個事情,不過這種事情也是自願的,這成分有多少就說不準,福利還是挺好的,對于以後晉升職稱,也有利于提升資歷。就是去非洲的話,很容易感染痢疾,要經常吃藥,但還是不能百分之百的防治。

所以醫院的一些想要發展的人糾結起來,這去也挺好的,不去也挺好的,實在不知道要怎麽選擇。

文子純知道的時候一點也不激動,她想多陪陪梁涵清,才不去什麽非洲,還那麽容易得病。

“你去不去?”傅晴明在洗手池洗手的時候問着文子純,“聽去過的人說,那邊對醫生挺敬重的,如果有醫鬧,可以直接叫警察把人給轟出去。而不想國內,簡直讓人不想做下去。”

正在用毛刷刷手的文子純直接回答:“不去。”

“你現在多艱難啊,那邊的人一直盯着你,只要你出了一點差錯,就會被出局。”傅晴明很是不解的分析說,“而且你去以後回來,可能就能晉升!”

“大小姐,你又不是沒錢,總錢錢的挂一邊幹嘛→_→”文子純無奈的說。

是的,這個毒蛇的傅晴明是二附院院長的女兒,自己同一個院系的同學,所以文子純真的不想和她多說什麽,有點思維不在同一個頻道的錯覺。

鬼畜,喜歡屍體,喜歡解剖,不解風情,沒有情趣,不會說話,還到處得罪人。

如果梁涵清聽到文子純心裏說的話,一定會說:“你對自己概括的挺好的。

“不是我去,是你去。”傅晴明講消毒液往手上抹開,熟悉的味道,意外的舒心。

“我才不去,我要陪我家那位。”文子純拿起三角巾擦着手說,白色的毛巾再在手裏翻個面,包在另一個手臂上,将水擦幹淨。

傅晴明像是恍然大悟的一拍額頭:“哦,對不起,我忘了你家有人這件事情。”

“嗯,你還忘了洗完手不能接觸帶菌物品。”文子純塗好消毒液從傅晴明的身邊擦肩而過。

留下傅晴明一臉悲催的重新刷一遍手。

刷手的感覺是什麽,那個毛刷硬的哦,文子純的皮膚是一片一片的紅,不過那是學生時期,現在對自己溫柔多了。

去非洲的名單還沒有确定,醫院倒是發生另一件大事:醫鬧。

從學生時期開始,老師們就一直教導着各位學生,碰上醫鬧的時候不要怕,看見就要跑。這做醫生必備技能,跑的快。

然而,文子純正被人拉着,根本跑不了,要是能跑她早就跑了,就自己這小身板,都不夠家屬砍。何況不是自己病人的家屬,這完全是無妄之災。

“大哥,你不要沖動好嗎?我們先放下刀,好好談。”文子純緊張的看着眼前拿着水果刀不說話的年輕大哥,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發油的臉,腳上還穿着拖鞋,一看就覺得有點不正常,這是怎麽被放進來的啊。

“我媽死了,談什麽,她能活過來嗎?”大哥不知道忽然被觸到那根神經,揚起刀來指着文子純說。

文子純一臉苦笑,轉頭對着身邊一直拉着自己的女人說:“大姐,你到底做了什麽?可以不要拉着我嗎?我怕啊。”

“就是手術死的那個!”女人死死的抓住文子純的衣服,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跑了,“文子純,快讓他放下刀來。”

“大姐我也想啊,大姐你先和他道個歉,說不定他就放了我們了,記得态度好一點。”文子純欲哭無淚的想着可能的方法,仔細的和女人解釋着各種細節。

“你們在說什麽,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們。”大哥的有些生氣自己被晾在一邊,他的思維有些混亂,根本聽不懂文子純她們在讨論什麽。

看着眼前拿着刀的手一抖一抖的,文子純就害怕,因為身後的人,她都不敢動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後面的人就把自己推出去做人肉盾,盡管這樣子去揣測別人是不對的,但是多想更不對。

“沒什麽。”文子純揚起手做投降的姿勢。

忽然門口一陣聒噪,在門口看着的人多起來,不一會兒就聽見小護士着急的喊:“警察來了,你們讓讓。”

“文醫生,別怕。”

文子純瞬間吐出一口氣,繼續與大哥糾纏到:“大哥,我們坐下來慢慢談你母親的病好不好,我去拿下前幾天剛拍的片子給你看。”

“什麽病?她不是死了嗎?”

“就是……”文子純一時搭不上話,她根本沒有聽清他們讨論的是什麽病,而主人翁又支支吾吾的,她只好給旁邊的人打顏色。

女人神色的莫名的眨巴着眼睛,在文子純等待回複的時候,女人一把把文子純推向男人,口中還叫着:“就是她殺了你媽。就是她!”

文子純心裏一陣卧槽的看着刀尖與自己擦肩而過,随後身後傳來噗嗤一聲,還有一聲槍響。有熱乎乎的東西濺到她的臉上,那什麽東西刺破皮膚進入肌肉的聲音仿佛被放大的直直傳入耳朵。

“快來救人,快。”門口的人立刻湧進來,從文子純身邊走過。

文子純被傅晴明扶着站起來的時候,往身後一看:女人的胸口被捅一刀,現在正嘴角不停的咯血,粉紅色的血液,不斷湧出。

而那個男人被一槍爆頭,臉色猙獰的躺在一邊,無人問津。

文子純後知後覺的摸上自己的臉,那星星點點的東西好像是腦漿和血液的混合體,讓她一陣的心理惡心。

她連忙推開傅晴明,瘋狂的往洗手間跑去,打開着水龍頭不停的幹嘔着,仿佛要嘔出自己的肺,自己的肝。難過的紅了一圈眼眶。

靜了一會兒後看着鏡子裏狼狽的自己,她不知道該說什麽,該想什麽。

“別想那麽多,不是你的錯。”傅晴明趕過來,摸着文子純的頭說,“放心,這一次的事情她別想平息下去。”

“你說他死了嗎?”文子純有些傻的問道,明明那樣子一定會死,“我們去救他吧,你這麽厲害一定可以的,上次你都把我救活了,一定可以救他的。”

“他死了!”傅晴明把文子純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說。

“沒有,我剛還看見他有呼吸,對的,沒有。”文子純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場景虛化着,仿佛就是現場,她還能感受到那種溫度,周圍的聲音,“你聽他有呼吸聲的。”

傅晴明擡起文子純的頭,連續幾巴掌拍過去,嘴裏說着:“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呼嘯而過的風帶着傅晴明的聲音刺入文子純的腦中,她待了半會,哇的一聲撲去傅晴明的懷中。

“我沒用!晴明。”

“晴明,我好難受。”

“晴明,你說我要怎麽辦。”

“晴明。”

“是不是要把心掏出來才行。”

明明早已經見過太多的生死,但是此刻她依舊難以釋懷的撲在別人的懷裏大哭,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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