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個世界載入中......
“蕭潇, 你點那麽多吃的完嗎?”黎晚有些無奈的看着蕭潇帶着陸子望兩人端着裝滿食物的餐盤往返好幾趟,最後成功的把桌子擺滿了。
蕭潇美滋滋的說:“我吃的完!”
她說着,在黎晚身邊坐了下來。
陸子望端着餐盤, 左右看了看黎晚和蕭胤,然後怯怯的端着餐盤坐到了黎晚的另一邊。
孤零零一個人坐一邊的蕭胤眼睜睜看着陸子望在他和黎晚之間望了望, 然後果斷的選擇抛棄他,去了黎晚那邊, 嘴角頓時一抽。
他才和這個黎晚認識多久?他這個舅舅就差沒割肉給他吃了,他居然就這麽輕易的為了一個女人就抛棄了他。
蕭胤拆了一個漢堡, 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被蕭胤惡狠狠盯着的黎晚疑惑又無辜的看了他一眼, 然後幫蕭潇和陸子望把番茄醬都擠出來。
陸子望喝了口冰可樂,咬了口黎晚給他的炸雞腿, 嘴角又抿出一個開心又含蓄的笑。
蕭胤看到了,心裏微微一軟, 眉眼也柔和下來, 又忍不住看了看黎晚。
有點搞不清楚黎晚身上有什麽魔力。
陸子望三年前因為親眼看到父母出意外離世,受了太大刺激, 産生了應激反應, 找了很多心理醫生都不見好, 他把自己死死地封閉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姐姐臨去世前, 帶血的手用盡全力抓着他的手, 把陸子望托付給了他。
他花了一年的時間, 才讓陸子望開口叫他一聲舅舅, 這三年, 他慢慢的在陸子望緊閉的心門上撬開一條縫,讓他慢慢變成現在這樣。
但是陸子望還是拒絕和他以外的任何人溝通、親近,哪怕是最疼他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可是他現在卻對一個剛認識的女人這麽依賴,親近。
他都忘了上次見陸子望笑是什麽時候了。
跟這個女人待在一起就那麽開心?他都看到他偷偷笑了好幾次了。
除了有點酸之外,蕭胤更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這個雞腿好吃嗎?”黎晚問陸子望。
陸子望手裏拿着一個啃了一半的雞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頂燈光的折射,漆黑的眼珠亮晶晶的,他覺得炸雞腿很好吃,但是平時家裏人都不讓他吃這些,今天能吃那麽多平時吃不到的東西,心裏很開心,但他卻只是矜持的、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黎晚笑了笑說:“那你多吃點,還有很多。”
陸子望的嘴角又抿了一個小小的笑。
蕭胤又醋了,忍不住反駁黎晚:“小孩子不能吃太多這種垃圾食品,你不知道啊?”狹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黎晚,就差點名了。
陸子望停止咀嚼,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蕭潇嘴裏還塞了一大口的雞排,頓時覺得有點噎。
黎晚說:“難得吃一次,讓他們吃過瘾,就不那麽想了。”說着微微笑着對不敢吃的陸子望說:“舅舅跟你開玩笑的,你吃吧。”
陸子望看了看蕭胤猶猶豫豫的小口小口的咀嚼起來。
蕭潇立刻說:“媽,你說的太有道理了。”
蕭胤又惡狠狠的咬了口漢堡,覺得自己之前看這個女人居然會覺得順眼,八成都是錯覺。
推門進來的幾個女孩子下意識的先找座位,其中一個女孩子突然小聲驚叫:“天啊,那邊一家人的顏值好高。”
另外幾個女孩子也紛紛看過去,頓時都滿眼驚豔。
蕭潇穿着一中速來以醜聞名的校服也絲毫不減美貌,完全就是一個美少女的模樣。
陸子望也穿着校服,頭發烏黑細軟,雖然和蕭胤一樣是單眼皮,但和蕭胤那種狹長的眼睛不同,他的眼睛很大,眼珠很黑,睫毛纖長濃密,皮膚白皙,看着很文靜,臉型還沒有長出明顯的棱角輪廓,鼻梁卻已經初具規模,又高又挺,總之是個帶着稚氣的小帥哥。
黎晚和蕭胤這兩人就更不用說了,一個清麗柔婉,一個帥氣逼人帶着強烈的侵略性,卻又意外的和諧。
特別是那個男人連吃個漢堡眼睛都要緊緊盯着女人——
“好蘇哦~”
幾個女孩兒找了個就近的位置。
“太好看了吧……我來偷偷拍一張。”
女孩兒剛拿出手機,偷偷用鏡頭對着那邊。
就在這時,男人轉過頭來,狹長的眼眸裏射出淩厲冷光,警告的意味明顯。
女孩兒通過手機屏幕和男人的眼睛對上,心髒狂跳了一下,立刻把手機按倒,人也跟着趴在桌上。
另外幾個女孩兒立刻都假裝四處看風景,不敢再往那邊看。
蕭胤收回視線,咬着漢堡瞥了眼黎晚。
誰跟她是一家人?
……
蕭潇是真的能吃,一個人消滅了一半,面前的雞骨頭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可樂就喝了兩大杯。
顯然是吃撐了,表情有點難受的樣子。
黎晚有些無奈說:“以後你想吃就告訴我,不要一次性撐成這樣。” 然後拿出濕紙巾來給她,又撕開一張給陸子望擦了擦嘴邊的炸雞碎屑,又把他十根手指一根根的細細擦幹淨。
要不是她結婚了,蕭胤幾乎要懷疑她是不是為了吸引他注意、讨好他才會對陸子望那麽好了。
畢竟像她這麽做的女人不止一個,只不過和她一樣在細節上這麽上心,而且還能博得陸子望歡心的人,有且只有她這麽一個。
蕭潇自己拿着濕紙巾胡亂擦了擦手,就湊過頭來酸溜溜的說:“陸子望,我媽對我都沒那麽好。”
陸子望正低着頭,看着黎晚仔仔細細的給自己擦手指,聽到這句話,他臉上就變得熱熱的,偷偷地看了眼黎晚溫柔的臉,有點開心。
蕭胤把陸子望臉上的細微表情收進眼裏,心裏突然被紮了一下,就那麽一下,有點痛。
他煩躁的抓起桌上的可樂喝了一口。
蕭潇看着他說:“舅舅,那是我媽媽喝過的。”
蕭胤驟然僵住,嘴裏的可樂只咽了一半,還剩一半在嘴裏,吸管也含在兩片嘴唇中間,狹長的眼下意識看向黎晚。
黎晚也轉頭看過來,眼裏分明帶着絲絲笑意。
操!
蕭胤在心裏罵了一句,若無其事的把剩下的那一半可樂咽下去,吐出吸管,不耐煩道:“吃完沒?吃完走了。” 說着自己先站起來往外走,忽略掉自己耳根滾燙的熱度。
“走吧。”黎晚說着也站起來。
陸子望跟着起來,十分自覺的把自己的小手塞進黎晚的手裏,被她牽住。
一路上前面的蕭胤和黎晚一句話沒說。
後面的蕭潇和陸子望湊在一起看視頻,蕭潇偶爾還講解幾句,陸子望就乖乖聽着,并不說話。
車子在13棟樓下停了下來。
黎晚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明天早上就不麻煩蕭先生了,我早上打車去就行了。”說着轉身對陸子望揮揮手:“子望再見,以後可以來家裏找蕭潇玩。”
蕭胤沒說話。
黎晚下了車,蕭胤立刻把車開走了。
黎晚和蕭潇開門進屋。
蕭潇一改之前冷漠的作風,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
黎晚跟在她身後進屋,突然聽到她叫了一聲:“外婆?”
黎晚擡眼看去,眼神頓時一凜。
楊鳳雲滿臉是笑的迎上來:“蕭潇回來啦,今天在學校怎麽樣啊?”
蕭潇說:“挺好的。”她和家裏的老人都不是太親近,應付了一句就對黎晚說:“媽,我先進去了。”
黎晚點了下頭。
蕭潇就越過楊鳳雲進去了。
蕭潇一走,楊鳳雲就迎過來,直接抓住了黎晚的胳膊,剛才滿臉是笑的臉上笑容收了起來,臉色隐隐帶着焦急和不滿:“晚晚,聽說你去外面上班去了?你怎麽想的啊?蕭則現在那麽有錢,還用得着你出去上班?還請了個人在家裏,你要是要人幫忙,你讓我來啊!找個不知根知底的人在家裏,還把言言也給人帶,你放心嗎?!”
黎晚淡淡地說:“我很放心。”說着抽出自己的胳膊,徑直越過她往裏走。
楊鳳雲一愣,連忙追過來:“你這是什麽話?你怎麽就放心了?你知不知道剛才吃晚飯的時候我要給言言喂飯喂菜,她一個保姆還在邊上指手畫腳,還說你說的,這不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嗎?她一個保姆,比我還有架子,真是好笑,我跟你說,你快點把這個人開掉。”
“你那個班你也別上了,好端端的腦子糊塗了?家裏富太太的日子不好過要出去看別人的臉色?”
黎晚轉過身,一雙清冽的眼盯着楊鳳雲:“你就是來說這些的?”
楊鳳雲被黎晚這一眼盯得心裏莫名的心虛了一下,又反應過來:“對了,你妹妹說你要她搬出去?還說你當着蕭則的面罵她,晚晚,你這是怎麽了?那可是你親妹妹,你從小到大最寵着她的!平時你哥說她幾句你都要護着,現在突然是怎麽了?要是她真做錯什麽,你說她兩句也是了,怎麽還把人往外面趕呢?她一個女孩子,去外面租房子住,多不安全啊!你家裏這麽多空屋子,給你妹妹住一間就占着你什麽了?”
一開始黎俏告訴她,黎晚從醫院回來一通發作,把傅香君從家裏給弄走了,她覺得痛快的不得了,沒想到這才沒幾天,黎俏就打電話來說,黎晚讓她搬出去,她連忙趕了過來。
黎晚耐心的,聽她把這些話都說完,才開口說話,她清亮冷冽的眼看着楊鳳雲,眼神裏是滿滿的失望:“你關心的事情那麽多,怎麽就不關心一下我的身體怎麽樣?”
楊鳳雲張了張嘴,被這句話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見黎晚往裏走了,才忙說道:“我這不是沒顧得上嗎?”
黎晚腳步不停:“所以我的身體對你來說不是最重要的。”
楊鳳雲跟上來,急忙辯解道:“你這說的什麽話!我不關心你還能關心誰?我這不是看你都上班了,那身體肯定沒什麽問題了。而且你妹妹都跟我說了……”
黎晚說:“你關心你的大兒子和你的小女兒,我的身體狀況你不問我,卻問黎俏。”
楊鳳雲被這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确是偏心黎漠和黎俏,黎晚小的時候,她關注大兒子,等黎晚大了,她又關注小女兒,黎晚夾在中間,她的确沒那麽關心,但那也是因為小女兒更貼心,和她更合得來。
但她嘴上是不肯承認的:“你們三個都是我生出來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裏偏心誰呢……”
黎晚輕笑了一聲:“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只不過大哥和黎俏是手心裏的肉,而我是手背上的肉而已。”
楊鳳雲被黎晚這話怼的呆住了,有點難以置信,以前那個在她面前從來都不多話的二女兒,這是怎麽了?怎麽嘴巴突然變得那麽刻薄了?難道真的跟黎俏說的那樣…..
她不免多了幾分小心翼翼:“晚晚,你是不是上次的事情給你刺激到了?”
黎晚說:“是。上次那件事,讓我一下子看清了很多事。”
她再次停下腳步,看着楊鳳雲,語氣平靜:“徐阿姨我不會辭退,我也會繼續上班,還有,黎俏必須搬走。”
楊鳳雲愣了一下,然後又急了:“你為什麽非要黎俏搬走啊?”
“是我覺得不方便,所以讓黎晚和黎俏說,讓她搬出去的。”就在這時,一道清朗帶着些涼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黎晚平靜看着從客廳走出來的蕭則,也不知道他剛才聽到了多少。
楊鳳雲看到蕭則,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她對這個女婿向來是有點怵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被他聽到了多少,只是更讓她驚訝的是他說的話。
“蕭則,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是不是黎俏做錯什麽事情了?你放心,你跟我說,我等會兒就去說她。”
黎俏躲在拐角處,手指捏了起來,怎麽會呢?怎麽會是蕭則讓她搬走的?
“她沒做錯什麽,只是我覺得不方便。”蕭則走過來,站到黎晚身邊:“黎晚已經幫她看好了房子,在她找到工作前,租金都會由我承擔。”
楊鳳雲說:“這……家裏房間那麽多,怎麽會不方便呢?”
黎晚滿心厭煩,實在不想再和她糾纏,對蕭則說:“我有點不舒服,你幫我送媽回家吧,我先回房間了。”
楊鳳雲還想追着說什麽,被蕭則擋住了。
“媽,黎晚身體不舒服,你有什麽事,下次再說吧。時間不早了,先送你回去。”蕭則話說的溫和,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楊鳳雲看着黎晚的背影,又看看蕭則冷淡的表情,頓時胸口一悶,黎晚什麽時候給過她這種氣受?!但當着蕭則,有氣又不敢發,還要擠出笑臉:“那辛苦你跑一趟了。”
她走到轉角處,看到站在屏風後來不及走開的黎俏,正心虛不安的看着她,她只是涼涼的看她一眼,什麽也沒說,徑直上樓去了。
蕭則把楊鳳雲送到家,沒有停留就開車回來,到家後就準備徑直上樓去找黎晚。
路過客廳的時候,被蕭潇叫了進去。
黎晚已經洗漱完,穿着真絲睡裙坐在床上看稿子。
她的頭發随便挽了個蓬松丸子頭,吊帶睡裙外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外袍,膝蓋彎起來,A4紙裝訂起來的稿子放在上面,右手拿着一支筆,不時在上面需要注意的地方畫圈做筆記。
臉上的妝容都卸掉了,素淨白皙的一張臉,看起來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她太專注,蕭則進來都沒察覺。
蕭則就這麽靜靜地注視她許久,直到她察覺到他的存在,擡起頭,愣了一下,夫妻兩人在沉默中靜靜對望了好一會兒。
“你好點了嗎?”蕭則先打破這凝固般的氛圍。
“我沒事。”黎晚說,頓了頓,說:“謝謝你。”
蕭則當時會站出來為她解圍,讓她有些意外。
至少在“黎晚”的印象裏,他并不喜歡接觸她的家人,只不過是維持着表面上的親戚關系。
黎晚的這聲謝謝讓蕭則陷入沉默。
他以前做的到底有多差勁,才會在做了一件那麽理所當然的小事之後,會得到自己妻子的感謝。
“還有事嗎?”黎晚問。
“蕭潇跟我說了今天在學校的事。”蕭則頓了頓,說:“還有你現在的工作。”
她沒說的是,蕭潇還說了她眼裏黎晚的變化。
黎晚笑了笑:“她都跟你說了?我還以為她不想讓你知道。”
“以前都是你告訴我的。”蕭則說。
黎晚有些詫異的看着他,詭異的從他這句話裏聽出了委屈的意味。
她輕笑了下:“你不是不喜歡聽這些嗎?”
她在嘲諷自己,甚至,是在報複。
蕭則感覺到了。
他不自覺走過去,離她更近一些。
“我沒有不喜歡,我只是有時候的确很累。”
累到甚至都不想張口說話的地步,只想閉着眼睛休息,對黎晚說的那些千篇一律的內容的确很難報以熱情。
只是他習慣了不解釋。
回家的時候很累。
在外面卻有精力夜會女明星。
黎晚在心裏冷嘲,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假象蒙蔽。
他的解釋沒有得到黎晚的回應,蕭則的嘴唇微微抿了起來,并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沉默幾秒,他說:“早點休息吧。”說完就準備離開。
剛轉過身,手腕卻被一只溫軟的手輕輕握住。
他僵了一下,轉過身。
黎晚跪坐在床上,抓住他手腕的手往下移,勾住他的手指,然後輕輕牽住,她擡起一張瑩白如玉的臉,看着蕭則,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還在怪你。”
蕭則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我知道。”
黎晚垂下眼,似乎有些不願意承認:“但是我還愛你。”
蕭則突然意識到,他和黎晚,居然都沒有對對方說過我愛你。
這是黎晚第一次說愛他。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可是此時聽她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麽,心跳莫名快了幾分。
黎晚擡起眼,眼眶微微泛紅:“我不想再做一個“完美妻子”了,我要做我自己,我不會再試着讨好所有人,也不會再只圍着你轉,我會怪你,會生你的氣,但是我最後還是會原諒你,因為我愛你。”
蕭則忽然俯下身,托住她的臉吻了上來。
四片嘴唇相貼的瞬間,蕭則感覺胸腔裏沉寂的心髒前所未有的瘋狂地跳動起來,心跳失控引發一陣陣陌生的悸動,很難受,但是又有種頭皮發麻的刺激。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吻她,可是嘴唇壓上去的瞬間,就像是黏住了,分不開,他從未發現她的嘴唇居然這樣柔軟,他托着她的臉,遵循自己的內心,小心翼翼地加深這個吻。
黎晚被蕭則吻住的時候,有瞬間的錯愕。
她明明只是想煽一下情,同時為自己平時忍不住對他擺冷臉的行為鋪墊一下,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是這個發展卻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蕭則還在生澀的吻她,小心翼翼的把舌頭也鑽了進來,沒什麽章法的舔她的舌尖。
黎晚才想起,蕭則以前似乎并不喜歡接吻,每次接吻,只是淺嘗辄止,上次的性生活是在半年前,但是上一次接吻,卻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
她偷偷睜眼,蕭則閉着眼,分明是一副沉迷的模樣。
這生澀又小心翼翼的吻技讓黎晚忍不住生出壞心,她閉上眼,手臂擡起環住他的脖子,然後含住蕭則的舌尖,輕輕吸了一下,黎晚分明感覺到蕭則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松開他僵直的舌尖,又主動用舌尖去逗弄。
蕭則的呼吸先是一滞,随即驟然急促粗重起來,托着黎晚臉頰的手不由得用力,然後往下從她頸側摸過去,帶着掌控的**,将她的後頸握在掌中,頭壓得更低,嘴唇用力地碾壓着黎晚的嘴唇,舌頭生澀又莽撞的糾纏起黎晚的。
他幾乎神魂颠倒,意亂情迷,血液在血管裏沸騰,胸腔裏的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劇烈。
“媽媽——”蕭言軟糯歡快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站在門口,有點迷茫的看着剛才還纏在一起,現在卻慌亂分開的父母:“你們在幹什麽呀?”
緊随其後的徐阿姨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只是感覺到房間裏氣氛怪異,還以為兩人吵架了,忙把他抱起來:“走,我們出去玩。” 說着抱着蕭言走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門外傳來蕭言不滿的聲音。
蕭則清隽的面頰上染了紅,一直紅到耳根。
房間裏有種怪異而粘稠的氣氛。
直到床上的黎晚忍不住發出一聲笑。
蕭則有些惱羞成怒的看過去,可視線一觸到黎晚那雙波光潋滟的笑眼和她那張被他吻的異常紅豔的唇,心口就是一窒,視線也黏着抽不開了。
黎晚主動直起腰,雙臂又環上男人的脖子,蕭則僵硬卻順從的順着她的力道又壓下身子,緊張的等着黎晚主動吻上來,她貼近過來,他心跳又開始加速,然而她的嘴唇卻只是落在他嘴角,輕輕地親一下,一觸即分。
“好了,我還要背臺詞,你也快去洗漱一下早點休息吧。”
蕭則說不出來的失望,喉結滾了又滾,到底克制住,只假裝自然的學着她在她嘴唇上輕吻了一下,說好。
黎晚又坐回床上拿起稿子。
他也直起身,轉身離開房間。
輕輕帶上門,胸腔裏一顆心髒卻還是不安分的躁動着。
蕭則有些不适應的皺了皺眉,随即往客房走去。
房間裏,看着關上的房門,黎晚眼睛裏溫柔的光亮逐漸褪去,變得平靜冷淡。
......
又是一晚沒有睡好。
後半夜還做了前所未有的淩亂又淫.亂的夢。
一看到黎晚,那畫面瞬間撞進腦子裏,清晰到讓蕭則渾身都僵硬了,心髒也狠狠地跳了兩下,看到黎晚朝自己走過來,罕見的有些緊張。
“早。”黎晚輕描淡寫的和他打完招呼,就翩然越過他,下樓了。
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熱湧的血液忽然凍結。
蕭則的心口莫名的有些刺痛。
他冷靜下來,跟着黎晚下樓。
黎俏不在,黎晚也眼不見心不煩。
黎晚在吃早餐的時候跟蕭則說:“你能安排人過來幫黎俏搬家嗎?”
要等她自己搬,還不知道要作出多少幺蛾子出來。
蕭則點頭:“好。”
蕭潇從樓上下來,精神氣和以往大不一樣,開朗的和黎晚還有蕭則打過招呼,還在蕭言的臉頰上揉捏了兩把才坐下來吃早餐,甚至還稱贊了一句徐阿姨今天的早餐。
徐阿姨只是謙虛的笑笑。
黎晚計劃着等試用期過了給徐阿姨加點工資,這幾天下來,她做事實在令她滿意。
蕭潇今天特地等到黎晚一起出門。
蕭則也跟在她們身後。
進了電梯,蕭潇說起昨天的蕭胤。
“陸子望舅舅說今天要來接媽媽你上班的,不知道會不會來。”
舅舅?
黎晚昨天在電話裏說的那個學生家長?
蕭潇說的那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
蕭則皺起眉。
他為什麽要來接黎晚上班?
黎晚說:“不會,我昨天跟他說過不用了。”
電梯到了一樓。
蕭潇跟蕭則說了聲再見就跑出了電梯。
“我先走了。”黎晚說。
蕭則說:“注意安全。”
黎晚按了一下開門鍵,然後突然靠過來,在他嘴唇上輕啄了一下,笑着說:“你也是。”
蕭則僵硬的看着黎晚走出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
電梯裏一個人都沒有,蕭則卻忍不住輕咳一聲,克制自己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心情瞬間從失落沉悶變得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