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重生歸來真千金28
“我會在書院好好努力的。”林淩鄭重其事對父母行禮,在寧蓁蓁還有未來姐夫那裏,更是長長一揖。
在新年前,他的雙腿恢複,剛開始站起來的時間不長,一點點地拉長時間,等到開完年,已經差不多恢複了。
能讓他再次站起來,姐姐功不可沒,這禮姐姐受得住。
另外就是趙昱晖了。
知道雙腿恢複有望,林淩就繼續看書,連中三元的狀元郎是他未來姐夫,他把那些積累的問題向趙昱晖請教,還用着趙昱晖昔日裏的書,他能夠中途進入書院,也有趙家的作用。
所以他在入書院之前,第二個長揖是面向趙昱晖的,趙昱晖知道林淩的感激,也受了禮。
“讀書重要,但是也要顧着身子。”林堂清了清嗓子,他在淮南因為林淩的事一夜白發生,在林淩的身體好了之後,加上寧蓁蓁的養生方子,鬓角的斑白消退了不少。
“有事的話,別吝啬銀子。”殷氏替林淩整了整衣衫,小聲說道。
寧蓁蓁的耳朵尖,側過頭看着林淩,“娘說得對。”
林淩懷中有百兩銀票,還有一些碎銀,他腼腆一笑,打算早早考出好成績,早日補貼家裏。
林淩入了書院大門,見着褚色大門合攏,一行人就往山下行去。
等到在城門口,意外見着了魏武侯夫人還有那位侯府二公子。
侯府夫人的身材本是豐腴,經過薛阮的事,整個人消瘦了不少,旁側那位侯府二公子,更是多了沉穩。
侯夫人首先看到了那位趙昱晖,他與寧蓁蓁同乘,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趙昱晖笑了,目光溫柔地落在寧蓁蓁身上。
腕子上懸着佛珠,侯夫人撚動佛珠,這次回京知道會遇到故人,沒想到這還沒有進城門口,就見到了侄女曾經的未婚夫。
秦朗許看着母親撚動佛珠,就知道定然是想到了薛阮的事,順着母親的目光一看,就見到了寧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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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彎眼笑着,在春風裏像是新生的盎然綠意。
秦朗許扯了扯嘴角,他們已經在城門口排了一會兒,馬車始動,入了城裏。
秦朗許收回了視線,看着城內的熱鬧景致,“娘,本來我還以為我會娶那位林家小姐。”
侯夫人的表情有些驚訝,想着半年的時間,寧蓁蓁做出來的那些事。
先是做出了牛痘,變相救了太子一命;拿出了靈山地動赈災方子,傷亡銳減到過去的三成;給青平侯老夫人用金針撥霰,重現光明;包括林家子在內一共三位癱子重新站起……
除了醫術上的卓秀,另外讓人稱道的便是,太後指婚她與趙昱晖。趙昱晖在休沐日的時候,陪她去給人看診。
趙家的家風正,趙昱晖更是一表人才,本來就讓人豔羨林家女的命好,經過此事,更是讓不少人看着林家女眼珠子都是紅的。
不在京都,也常常聽到此女的事,侯夫人開口說道:“你既然有心,怎麽不同我說。”
現在已經太遲了。
“表妹和我說,她幫我牽線。”
馬車裏是讓人心悸的沉默,這是薛阮被抓之後,第一次談到她。
侯夫人撚着佛珠,看着兒子表情的落寞。
秦朗許想着那個時候,自己天真,怎麽就沒有發現薛阮的小心思,笑了笑,“娘,我就順口一說,就算是當時我同您開口了,林家也不一定會願意。林姑娘是一個很有趣的人,當時她說想要離開謝家,說要行醫,我說好啊,但是沒覺得她能做出什麽。我覺得這小姑娘有些天真到傻氣,人又很堅韌,遇到真假千金這麽大的事也沒有哭鼻子,反而是想着自己找到自己的路。我以為她是胡說的,沒想到,居然真的醫術這麽厲害啊。現在挺好的,太後指婚也指的好,我見趙郎中待她溫和。”
也就是薛阮把他看得重,他哪兒比得過那趙昱晖,表妹實在是有眼無珠。
秦朗許忽然開口和娘親說這個,還是因為昨晚上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一會兒他夢到自己娶了林家女,林家女不如那次詩會他見着的靈動,而是古板莊重,他覺得妻子無趣,敬她重她,最喜的還是兩個身段妖嬈的通房;一會兒又夢到,林家女被謝家用一頂小轎送到了周尚書的府邸,忽的一日香消玉損,他的心中有些遺憾,總覺得她應當嫁他。
兩個不同的情形攪在一起,他甚至有一種兩個夢都是真的感覺。
這兩個夢裏不變的是,表妹薛阮在與趙昱晖大婚的時候,一把火燒了新房,趙家死傷了不少人,就連那位新郎趙昱晖也被火燎了一圈,如同是地獄裏的修羅一樣面容可怖。
那稀裏糊塗的夢,讓他早晨醒來的時候還是昏昏沉沉,想到了那一日詩會上見到的林家女。
他懶洋洋躺在花叢裏的青石上,兩位姑娘在外說話,等到聲音沒了,他以為人都走了,結果林家女忽的到了他面前,問他聽夠了沒有,在他一個踉跄的時候,她扶住了他。
手若柔夷,然後沖着他一笑,笑起來的時候甜意十足,天真又爛漫,說話更是帶着一股嬌憨和灑脫。
秦朗許想到了當時的情形,心尖像是被針紮過一樣。
夢境與現實交織在一起,秦朗許深深嘆了一口氣,他想到錯過了林家女,心中有些遺憾,總覺得她應當是他的人,又覺得,他或許無法真的對她好,娶了她也成了他府中的擺設。種種複雜的情緒讓秦朗許開口,“娘,我就是随便說說,你随便聽聽。”
侯夫人的表情有些哀傷,薛阮改變了他們整個侯府,也讓兒子變了,她動了動唇,“除了薛阮,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還有就是我哥。”秦朗許說道,“他說讓我不必麻煩的表妹,讓嫂子幫忙,然後……就遲了。”
為什麽遲,就是因為薛阮被抓了。
秦朗許看到了娘親的表情,安慰起來了娘親,“其實這樣也挺好。您也不必自責,是表妹自己鑽牛角尖,做了錯事,我很慶幸,這事沒有拖到她成親時候。”
侯夫人低聲說道:“我以為,成親了之後,她就會好,就會想開,我本來也沒有懷疑過她,只是……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覺得她可能有意,又不敢深想。”
秦朗許說道,“誰也不會想到,表妹有那般的未婚夫,有誰能想到她懷着那樣的心思?不是您的錯。”
侯夫人不說話。
秦朗許說道,“娘,我很慶幸沒有拖到表妹成婚,我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在成親的那一日,在交杯酒裏下藥,讓……昏過去,然後火燒新房,趙家死傷了不少人,就連那位也是被火燒了。”
侯夫人的手攥着佛珠,明明兒子的語氣平靜,她竟是聽出了驚心動魄來,想到了薛阮已經死了,她松了一口氣,“幸好。”
秦朗許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窗外的景。
離開京都的時候,秋風蕭瑟,如今春風吹綠了樹木,因為薛阮留下的傷痕也結痂,早晚有一天會痊愈。
寧蓁蓁沒有注意到秦朗許和侯夫人回來,還是天邊迤逦最後一絲金紅的時候,她才從趙昱晖的口中知道他回來了。
“咦?”寧蓁蓁說道,“我沒有注意,他們回了啊。”
随着馬車的行進,帷幕輕輕撩起又落下,明滅的光落在她的面頰上,只看得到她發亮的眼,看不清她的表情,趙昱晖忽然脫口而出,“若是……你會不會嫁他?”
趙昱晖問完了之後,就覺得自己的問法是因為他醋了,而且有些沒醋得沒道理。
他想到了詩會的時候,兩人走在一起,被人打趣,然後秦朗許通紅的臉。
可是,那個時候他自己都有婚約在身,寧蓁蓁對自己是毫無绮思的。
“算……”趙昱晖剛想說算了,就聽到寧蓁蓁說道,“不會。”
攥着她的手一緊,趙昱晖聽到自己輕聲問道,“真的嗎?為什麽?”
“因為他注定不會只娶一個。”寧蓁蓁小聲說道,“而且,我又不喜歡他。”
對寧蓁蓁來說,綁定Y444做任務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從林家夫妻還有弟弟林淩身上體會了血緣親情,從趙姝那裏知道了友情,然後從趙昱晖的身上,知道了那種将要比前兩種感情還要親密的存在。
腦中想到了趙姝送她的一本冊子,她湊近了些。
那是本講述侯門閨秀與落魄書生的故事,按照趙姝說法,裏面的情節跌宕起伏,裏面分分合合讓人感慨,裏面有一小段,是那成親前,因書生犯了癡病,丫鬟将小姐引入那房中。
“縷帶兒開,蘭麝香氣氤氲滿室……那書生手忙腳亂,卻見小姐滿面羞紅,柳腰一搦,羞答答不把頭擡,雲鬟仿佛墜金釵……檀口搵香腮。”
寧蓁蓁忽然想到了那一段,就着微弱的光,看着趙昱晖的薄薄唇瓣。
她湊過去,趙昱晖心跳加速,想要說話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溫暖而又柔軟的唇瓣覆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