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女皇商變女皇上08

08.

清晨時分,街道還有些寂靜,只有零星的吆喝。

最近梓桐關內氣氛收緊,日常還有官兵巡邏搜尋,告示上貼着傅将軍的通緝令,不少攤販都感覺到不對勁,都暫時收了心不敢出去惹眼,街頭的熱鬧日益消減了不少。

梓桐關最大的酒樓二樓上房的窗戶打開,那位模樣漂亮的小姐披着外袍椅在窗框上,随手抛下一粒碎銀,正正巧就落在了樓下米粉攤老板的桌上。

女人聲音帶着幾分漫不經心,“老規矩。”

“诶,是,一會兒就給您送上去。”弓着背的老板立刻捧着那碎銀點頭哈腰的。

窗戶邊的女人百無聊賴的站了一會,後面有喊聲,她眉峰不耐煩的皺起,轉身走開了。

不一會就有一個面目兇惡的大漢上前,關上了窗戶。

明裏暗裏觀察的人都收回了目光,看向米粉攤老板匆匆的背影,不無羨慕的感慨道,“運氣真好。”

那對主仆是一個月前住在這酒樓的。

據說那位主人家小姐,是望城有名的客商,出手大方,一來就包了一整棟酒樓,本來是打算走梓桐關出貨的,哪成想現在港口戒嚴,進來的出不去,出去的進不來,只能被迫留在這裏。

她還帶了很多練家子的商隊保镖,偶爾還會有官兵們出入客棧,說是一個又聾又瞎還啞巴智力有損的傻子家奴失散了——據說是她一個故去管家唯一的孩子。

這大戰在即,先是有探子潛進來燒了港口和将軍府,又是有疑似傅将軍故人的一群人在港口殺了一堆官兵潛逃,梓桐關的失蹤案和命案都已經快堆垮将軍府的案桌了。

一切理由都說得通,沒人懷疑瑞斯他們的身份,所有人都不覺得那群已經駕船出海的家夥們,居然會喬裝回來,光明正大甚至大搖大擺的進了梓桐關。

瑞斯那日讓幾個西北漢子套了盔甲跳海裏,還給他們送送綁了手腳,營造要毀屍滅跡的假象。

軍中将士很多,不說十萬也最少有一萬,認衣不認臉,自然将那些個兄弟以為自己人,救了回去。

瑞斯就趁那個時候帶人上了岸,裝作是在商船之前就接受了盤查的商隊,還特意讓人去問港口出貨,被不耐煩的趕了回來,得到了港口暫時封禁的消息。

他們就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被趕進了梓桐關,一待一個月,傅寒江也不虧是反派,确實沒讓瑞斯失望,居然還真的想方設法帶走了傅猛,就是城門四閉,不準出入,他估計也快走投無路了。

瑞斯想着嗤笑了一聲,饒有興趣的捏了捏茶盞,連起床氣都消下去了不少。

咚咚咚——門外印着一個佝偻的背影,有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瑞斯挑眉,示意了下邊上的壯漢,那人立刻起身開了門。

盡管不是每天都來,那粉攤的老漢還是杵這門口進出的壯漢,戰戰兢兢的,不怎麽敢擡頭,一看門開了,立刻點頭哈腰,“小人是上來給貴人送吃食的。”

“進來吧。”壯漢側身放他進去,然後自己出去把門關了,半透的紙糊門窗上,映着外面幾個好大的壯士。

老漢手腳麻利的将菜籃子裏的東西都端上桌,一個接一個,頓時擺上了一整桌,“貴人,都是按老規矩來的。”

“嗯。”瑞斯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那老漢就縮着膀子站到一邊去,沒什麽存在感。

瑞斯吃的差不多了,拿出一粒碎銀放在了桌面上,老漢眼睛一亮,上前先很有眼色的倒了一杯茶,才将銀子收了起來。

瑞斯餘光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嗤笑了一聲,像是随口問道,“最近怎麽樣?”

“嗯……我倒是,見到過一個跟貴人形容相似的人。”老漢斟酌着遲疑道,“只是跟您說的有出路,他們是三個人,除了您說的公子與那位蓬頭垢面的四十多歲男子外,還有另一位公子跟在左右。”

“奇怪的是,那位公子打扮的倒是有錢人家的樣子,卻對那兩位下人打扮的人十分的尊重,昨日我見這幾位進了趙大夫那裏,很快您說的兩位就先走了,最後那位小公子待到了晚上才出來。”

瑞斯聽的有些意外,他讓人退下後,又招了幾個其他攤子的小販上來,得到的是一致的回答。

“傅寒江……有點本事。”她嗤笑了一聲,“都落到那個田地了,居然還有人願意幫他。”

瑞斯還在想是誰,直到她讓人第二天守了一天,得到了個意外的消息:那位公子打扮的居然是玉田。

“我跟過去看了,少……傅少爺和将軍藏在玉田家裏。”

“呵,難怪了。”就說這個時候,誰還敢不要命私藏朝廷重犯,外面的告示,可是直接把傅猛打成了叛國通敵的逆賊。

不過對方藏了這麽久,她找那些小販們打聽了一個月都沒有消息,這時候突然冒出來還是去醫館,怕是傅猛的情況不太妙,已經到了他顧不得會不會暴露的階段。

5523有些焦急,它很怕反派被整死了,問道,“宿主,我們現在就動手?”

“當然不。”瑞斯笑了一聲,微微眯起眼,溫和的笑容裏透着股邪氣,她說,“等官兵們出動,我們再動。”

幾天後,傅寒江頻繁出入醫館,行蹤終究是暴露了,他倒是沒在露面,但玉田作為一個小小書童,剛開始沒被注意,現在可疑起來,稍微調查一下也就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官兵們跟在沒習武的玉田身後,直接跟到了目的地。

他推開門進去,頓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藥味彌散出來。

傅寒江飛快的将他拉進來關上了門,語氣沙啞焦急,“藥買來了嗎?”

“小人這就去煎。”玉田這幾天也沒睡好,他跨出一步,腦袋一暈差點倒地上。

傅寒江趕緊撈起他,将藥拿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腦袋,勉強勾出一個笑,“你先去休息一會,藥我煎。”

玉田點了點頭,看着少主去後廚的背影,卻坐在了床邊。

傅猛聽見動靜睜開眼,在看到來人的時候戒備褪去,他撐着手臂想要坐起來,一動,身上剛裹好的紗布立刻就侵染一片血色。

進了地牢的,再出來哪還有完整的人,自然是動了死刑。

玉田趕緊扶他,“将軍,您還是躺着吧,傷口又崩開了。”

傅猛想要說話,一張口就是咳嗽,他唇角溢出血,臉色蒼白無力的又躺了回去。

“江兒……”

“少主去熬藥了。”玉田仔細的給傅猛收拾好傷口,恭敬的回答道。

傅猛狠狠閉了閉眼,眉間是隐忍和深重的疲憊,這位在沙場馳騁多年的老将霎時間都有了白發,他嘆息道,“是我連累了他。”

玉田頓時紅了眼眶,“……将軍別這麽說,少主一直以您為榮。”

“可現在,什麽榮耀都沒了。”傅猛看着頭頂,聲音壓的低,“他不該來的。”

“……”玉田沉默着,看着将軍無力的模樣,突然有點想落淚。

為國家披荊斬棘,最後終落得個鳥盡弓藏。

何其的諷刺,又何其的悲哀,悲哀到他這個外人看着,都忍不住嗚咽兩聲,更何況是将軍和少主呢?

房間裏的氣氛一時很沉默,突然,傅猛好像聽到了什麽動靜,他猛的坐了起來,視線看向緊閉的房門,崩裂的傷口潺潺往外流血,他卻顧不得。

他踉跄的站起來,推了一把玉田,用力抽出了放在枕下以備萬一的刀。

“走,帶着江兒走!”

幾乎是傅猛低吼的話音一落,房間門就被猛的踹開,轟隆到底,官兵們一擁而上,嘴裏還大喊着,“捉拿朝廷逆賊傅猛!”

傅寒江在後廚也聽到了動靜,他沒有意外,眼神一厲,抽出案板上的菜刀就要出去,被沖進來的玉田拽住,“少主,走!”

“父親!”傅寒江皺着眉推開他,頭也不回的道,“你先走,我帶着父親一起……”

碰!他話音被猛烈的撞擊聲打斷,他睜大眼,不可置信的轉頭,就對上玉田通紅的眼,和那句沉沉的“不可以”。

……

瑞斯姍姍來遲的時候,玉田的家已經成了一片火海,這火是刻意放的,以木屋為中心,裏三圈外三圈,澆上了油,根本沒打算放任何人離開出去,進去的人每一個能出來,包括官兵,包括傅猛,也包括玉田。

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傅寒江,渾身狼狽的被藏在遠離火海的草叢裏,他後腦勺有血,是被人敲暈了拖到這裏來的。

瑞斯挑了挑眉,一把薅住他的衣領,跟說好的那樣,又從水上游了回去。

最近因為梓桐關封海,被迫飄在附近海上的商船很多,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還放了煙火,瑞斯一眼就看到了自家船上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很快,她就上了船,将傅寒江往甲板上一丢,才發現人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呆愣愣的坐在那裏,好半天都沒有反應。

“就這點承受力?”瑞斯嗤笑了一聲,也沒管他,先讓人都下去收拾了一番,讓福伯将船往陳國的方向開。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梓桐關的人反應過來,他們這一船的人都會成為通緝犯。

既然是通緝犯,怎麽着也得做點通緝犯該做的事情,比如起個義什麽的。

到了晚上,傅寒江緩了過來,突然敲響了瑞斯的艙門,他換下了逃命時的粗布麻衫,又恢複成了那個傅小将軍的打扮,但眸光沉沉,身上透着一股少年人不該有的死氣。

瑞斯挑眉不耐煩的看他,“你要幹嘛?”

“我來輔助你。”傅寒江擡起了頭,話說的很随意。

瑞斯嗤笑,“你輔助我?為什麽?突然腦子進水想通了?”

“只有只有你了,”傅寒江無視她的嘲諷,堅定的道,“只有你可以。”

“可以什麽?”瑞斯明知顧問。

“你可以……統領這個朝代。”傅寒江定定的說道。

突然反應過來的5523打開了系統面板然後風中淩亂了:“等等,反派你的光環呢?!”

怎麽突然跑它家宿主身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卡卡卡卡卡卡文,明天要去我姨奶奶家要做客,所以明天能碼多少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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