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他把衛商帶回酒店房間，毛孩子呼吸均勻睡得香甜，可能是因為藥物原因，兩頰透着誘人的淺粉。他給衛商脫了外衣放到床上，自己也掀了被子躺進去，毛孩子的胸膛有規律地起伏，輕柔的呼吸掃過他頸側的肌膚，讓人安心又心癢。他把衛商抱緊，閉着眼睛感受少年身上獨有的氣息，忍不住呢喃出聲，“商商……”

半年了，他終于又能把毛孩子抱在懷裏，真想一直抱緊不放手，卻又怕衛商一睜眼就被現實打回原形。

Micky說他懦弱，他大概是真的懦弱吧，不敢來看衛商，不敢在他醒着的時候抱他，連一條信息都不敢給他發過去。這半年來他無數次後悔把衛商送走，只要一想到衛商可能過得不開心就渾身難受，恨不能馬上飛去倫敦把衛商接回來……但他必須放手，他不能聯系衛商，思念太過壓抑，一旦見光就會現形，他怕努力了這麽久，到頭來全都是白費……

但思念深入骨髓，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想得心痛難忍的時候只能爬起來用鉛筆慢慢描摹他的樣子，衛商嬉笑怒罵的樣子他都有，但唯獨沒有能真實站在他面前的那個衛商，他畫了那麽多有着不同喜怒的衛商，都沒有現在這個窩在他懷裏的商商讓他欣喜……

Micky說他應該把衛商囚在他身邊，他何嘗不想……但是這場豪賭他不敢下注，如果押上的是衛商的一生，他怎麽能保證不會賠上衛商畢生幸福？他不敢，他是真的不敢……

衛商突然在他懷裏掙動起來，急切地叫他：“爸爸……”

他收緊的胳膊猛然僵住，卻也不敢放開，只是試探叫他：“商商……”

但毛孩子并沒有更多動作，恢複了平靜依舊乖巧地窩在他懷裏。他松開箍進衛商的手微微低下頭，衛商依舊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像羽扇一樣覆在眼下，他心裏像被貓爪子踩過，忍不住湊過去輕輕印上一個吻，溫柔缱绻地叫他的名字：“商商……”

衛商秀氣的眉頭又皺起來，痛苦地叫他的名字：“爸爸……”

他抱緊衛商，溫柔地安撫他，“商商乖……”但毛孩子的情緒并沒有平複，反而愈加激動，仿佛陷入無邊的夢魇，他哭着大叫出聲：“爸爸！”

衛夏的心痛得揪成一團，“商商……爸爸在這裏……”

衛商睫毛顫動，淚水從緊閉的眼眶流出來，浸濕他的衣襟。他手足無措，連忙伸手去抹衛商的眼淚，衛商低聲嗚咽出來，斷斷續續地叫着“爸爸……”

衛夏的眼睛也發澀發痛，心痛難忍仿佛要窒息，他顫抖着湊過去吻住衛商的唇，眼淚流進嘴裏鹹鹹澀澀，他伸出舌頭把衛商臉上的淚痕一點點舔幹淨，又在他唇上輾轉，對着衛商低聲呢喃，“商商，爸爸在這裏……”

衛商浸濕的眼睫毛依舊顫抖個不停，臉頰透着不正常的潮紅，噴在他臉上的呼吸也變得滾燙，他有點急了，“商商？”

毛孩子沉浸在自己的欲｀望世界中，對衛夏的呼喚完全不予理會，他把衛商緊緊抱在懷裏，“Micky究竟給你下了什麽藥……”

衛商難耐地在他懷裏扭動，偶爾叫一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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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望地閉上眼睛，“商商，你醒醒好不好……”

但衛商一直沒有醒來，扭動的身子漸漸也不動了，只是身上皮膚依舊泛着情｀欲的緋紅。他從床上起來，撥通了Micky的電話。

Micky懶懶開口：“找我幹嘛？”

“你究竟給商商下了什麽藥？”

“讓他一覺睡到天亮的藥。”Micky笑了，“你是不是不信我？”

他有點難堪，“我不是不信你，但說不定每個人對藥物的反應不一樣……”

Micky嗤笑，“Allen，我要是真給小鬼下了催情藥，你現在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麽？”

衛夏噤了聲，半晌才開口，“對不起。”

Micky和緩了語氣，慢悠悠開口，“小鬼昨天晚上就欲｀火焚身，大概是把荒唐情事帶到夢裏了。”

“Micky，我問你……”他猶疑開口，“商商之前去過酒吧麽？”

Micky直截了當回答他，“我跟小鬼沒那麽熟，等他醒了你自己問！”

衛夏急了，“你跟他住一起怎麽會不知道！”

“Allen，你既然已經放手了何必還來問我？你要是在乎就自己去問他，然後把人帶回去自己看好！不過，你還在乎麽？”

他沒有回答徑直挂了電話，雙手捂住臉頰淚水從指縫流出來，他在乎！他怎麽可能不在乎……

他的商商，怎麽可以在別人懷裏承着別人的吻，交換着別人的唾液？他忍了這麽久都不舍得碰一絲一毫的寶貝，怎麽可以躺在別人身下被人欺負？

“啊！”他仰着頭像一頭絕望的獸嘶吼出聲，握緊的拳頭狠狠垂在身側的床墊上發出一聲悶響。

四周随即又恢複了安靜，他頹喪地低着頭，如果這一天真的要來，他是不是應該任性一場？

“衛夏……”衛商清亮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打斷了他荒唐的臆想。他轉過頭來，衛商撐起身子正一動不動看着他。

衛夏忍不住笑出聲，Micky你剛剛才說衛商能一覺睡到天亮，現在才過了多久？你是不是也心疼毛孩子，一不小心就少放了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