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啦,您真是太有才了……”

我尴尬地收回笑容,感情這個女的是借着我去接近韓東來啊,又是一朵裝純潔可愛的白蓮花!

只是巴黎的時裝展

我疑惑的看向了韓東來,所以說,他早就沒有畫面,而去做了時裝設計嗎

那個女演員的還在自顧的介紹着自己,不過韓東來似乎并不買她的賬,直接無情地打斷了她。

“演員我怎麽沒見過你”

這下子就尴尬了,那個莫莉幹幹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韓東來搖着輪椅來到我面前,“杵着幹嘛,走,談合同去。”

他倒是很順口,對我呼來喚去的,我腦子一抽不知道為什麽就聯想到了他和陳曼麗在一起的畫面,他舍得這麽使喚她嗎

所以我別過臉,“不去!”

“那你不要錢了”

我……

盡管有些動搖,但我這牛脾氣上來了是翻臉不會認人的,所以我繼續別過臉,還是不看他。

那張臉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帥了一點麽,人家都快成為別人的老公了,我還有什麽好惦記的

“鐘靈,我給你三秒時間考慮,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韓東來的聲音如同鬼魅,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算了,我這人就是賤,吃硬不吃軟,別人一威脅,我就得妥協了,這都是沒錢惹的禍。

我垂頭喪氣地躬下身推着他的輪椅,不顧衆人灼灼的目光,跟着唐敬軒一起進了旁邊的雅間。

這裏早就等好了一個穿着通勤裝的清秀女生,我們一落座,她就把合同遞了下來。

“鐘小姐,我們天宇是誠心實意要跟你合作,所以你先看看裏面的條件你都滿不滿意,可以的話,咱們就快刀斬亂麻,我們這邊也好準備後期的事情。”

我點點頭,借着暖黃色的燈光看起了合同,當我看到裏面的影視權那一欄上赫然寫着“三十萬”的時候,瞬間就驚訝得長大了嘴巴。

“三十萬”

這也太多了吧我……我欣喜若狂啊。

“怎麽了,有問題嗎”

我大驚小怪地吼了一句之後,唐敬軒和韓東來的眼神同時投射了過來。

“沒……沒問題,我很滿意!”

為了防止他們變卦,我急忙在上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寫好了之後,唐敬軒就走了出去,我正想起身來送送他,卻被韓東來一把拽住,大力的一扯,我就坐在了他的腿上,整個人也跌進了他的懷裏。

他身上有一股讓我眷戀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伴随着他缱绻的嗓音,仿佛是這世間最好喝的毒藥。

“鐘靈,剛才在外面,你是在吃醋嗎”

(24)尴尬的舞會

我連忙從他的懷裏爬起來,卻被他再次按了下去,為了防止我亂跑,他竟然直接用雙手把我圈了起來。

“韓東來,你發什麽神經,你的腿不痛嗎”

“我也想他痛,可沒感覺我能怎麽辦。”

我……這話聽着讓我瞬間不再掙紮了,莫名的感到一絲傷感。

“說,你剛剛在外邊突然踢我,是不是吃醋了”

伴随着韓東來的不停逼近,我突然笑了起來。

“我為什麽要吃醋你又不是我老公,你愛跟誰好跟誰好,喜歡和誰結婚就結婚,關我什麽事啊”

韓東來眯起眼睛靠近了我,像個神經病似的看了我半天,然後才緩緩松開了圈住我的手。

“看樣子你是還很有自知之明的,就你現在這個條件,別說跟我結婚,做我女伴我都嫌棄。”

這話也說得真夠毒的,反正我跟他也就這次合同的交情,以後我就只是個小保姆,別想再拖我來墊背。

我不說話,起身拿着我的包包就打算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你要去哪裏”

韓東來陰魂不散地繼續抓着我的手,這讓我很是惱火,在心裏盤算着拿包包砸死他的可能性。

“我要回家。”

面無表情地甩下這句話就打算走,他的手卻依舊沒有松。

“回哪個家”

我愣住了,對啊,我如今是他的貼身的保姆,我能回哪裏

但我還是氣不過,冷眼看向他,“我就算是保姆也有下班時間吧!你這樣搞得我隐私都沒有了,難不成哪天上什麽廁所拉什麽屎都得跟您出份報表分析一下數據”

“你只要敢做,我就敢看。”

他的态度依舊很強硬,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是生冷而疏離的。

“陪我下樓參加舞會,今天有熟人,我不好早退。”

我垂首,算了,他腿腳不方便,我走了他怎麽辦。

出門之後,有人過來和韓東來談事情,我就在一旁幹幹地站着,看到有一個看起來很高貴典雅的姑娘朝他款款地走了過來。

“韓少,能邀請你與我共舞嗎”

喲,搭讪的來了不過這女孩子眼神不太好啊,見過坐輪椅的人跳舞的嗎

我在一旁将那個姑娘打量了一圈,雖然算不上是傾國之色,也算小家碧玉了,楚楚可憐的,怎麽看都讓人不忍心拒絕。

“你這是在奚落我嗎”

果然,韓東來的眼神猶如結冰一般,冷飕飕的。

那女孩面色一緊,露出了有點疑惑的神色,“你的腿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了,韓東來就大手一揮,将我攬了過去,“沒看到我有舞伴了嗎”

我一臉懵逼,但還是擠出了一個微笑給她。

那姑娘估計是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看了我一眼之後,帶着一臉傷心欲絕的表情,跑去旁邊哭去了。

呃……玻璃心美女啊。

正在我愣神的時候,韓東來忽然拉低了我,順便還遞了一杯飲料給我,“還記得大一的那次校園聯誼會嗎”

他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耳畔響起,眼神格外的暧昧,讓我的思緒飛到了九年以前。

那是我們學校和其他幾個學校一起舉辦的活動,每個人都必須戴着面具參加,當時我才上大一,又脫離了父母的管制,遇到這樣的活動,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還記得那時候的我心血來潮畫了一面小王子的面具,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高大清瘦的身影。

穿着白襯衫,雖然戴着狐貍面具,但是他的目光卻如同那晚的天空一般,清澈見底。

或許就是那一個眼神,我就衍生了對他的好感,所以就大方地向他抛出了友誼的橄榄枝,他沒有拒絕。

直到後來揭開面具我才發現居然是我欠了一碗豆花的韓東來,尴尬得我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但也因為那一次,才有了我和他的後續。

想到這裏,我擡頭看着韓東來的臉,他的側顏在舞池的燈光下閃着神聖的光,美得仿若一副會移動的油畫。

他的眼神空靈,想必也是回憶起了那晚的事情,但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這樣直直地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聽見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他的臉緩緩靠近,伴随着他溫熱的呼吸離我越來越近,近到我都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長睫毛時,我煽情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我的頭頂随即傳來了他滿是嫌棄的聲音,“你臉上的粉都掉了,還有,你的眼角有眼屎……”

我……

心裏非常郁悶,我心想我這仇是肯定要報的,幹脆一個“不小心”對着他輪椅踹去。

那一腳上用了我全身的力氣,本以為怎麽着也能把他踢到海角天涯去,誰知道他就跟長了眼睛似的,轉動了一下手柄,瞬間就閃開了。

我的一腳就這樣瞬間踩空,跺在了地上,然後就是一陣劇痛從我的腳踝傳上來,我低頭一看,完了,我的細鞋跟被踩斷了不說,還借着慣性把自己的腳給扭了。

抓不到狐貍還惹了一身騷,我怎麽這麽倒黴

待我再次擡起頭時,看到的是韓東來那張冷冰冰中透着一絲可疑奸詐的臉。

“你怎麽了”

他若無其事地問我,我有點想罵他,但是周遭都是人群,我好歹還是一漫畫家,絕對要給大衆留個好印象才行。

“沒事,腳扭了一下而已。”咬牙切齒的恨恨出聲。

韓東來低頭掃了一眼,然後“哦”了一句,幽幽地補刀,“遭報應了”

我暗自罵了他一句,以前怎麽不知道這厮這麽腹黑呢九年前還看他長得跟小白兔似的,覺得他是個暖男,如今簡直就是只大尾巴狼。

還好韓東來沒有落井下石繼續損我,他直接抱着我的腰坐到了他的腿上,穿過了舞池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推着輪椅走出了大廳,朝着酒店大門走去。

剛到門口,慕辰就到了。

我把頭埋在他的懷裏,有點不好意思,好好的一個人居然坐人家殘疾人腿上,我能有臉嗎

“喂,你早就沒臉了好嗎,快下來,你這樣我怎麽上車”

該死的家夥,像我肚子裏的蛔蟲似的,簡直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我對着慕辰嘿嘿一笑,一瘸一拐的落了地。

上車後一路無話,我想起這些年來他的改變,然後很作死地問了一句。

“韓東來,你這麽多年是去哪兒了”

(25)被逮現行了

“隔了五年才想起來問這話,早先幹嘛去了”

韓東來嗤之以鼻的甩我一句。

得虧我臉皮厚,又或者是今晚懷舊上瘾了,我悵然若失地坐回座位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也對,去哪裏都一樣,反正有人陪。”

分手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渾渾噩噩的,腦子裏除了他,我想不起來任何事。

那時候又剛好是畢業季,宿舍裏的姐妹們都忙着找工作,寫畢業論文,就我一個人為了失戀郁郁寡歡,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很痛苦。

一想起五年前的事情,我就紅了眼眶,為了防止他看出端倪,我連忙埋下頭,利用劉海的陰影遮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韓東來一路都沒有理我,讓我不知道他是在生我的氣還是和我一樣,在緬懷着過去。

車子最後停在了別墅門口,慕辰又率先下車給韓東來拿了輪椅,我真心覺得慕辰好好哦,像個隐形的勇士般,只要需要他就會出現。

韓東來下車後,我勉強地從座椅上站起來,也跟着一瘸一拐的走了下去。下車的時候腳疼,就跳了一下,差點又把腳給崴了。

還好我抓住了慕辰的手臂,我才沒有摔了。

但是韓東來好像很不開心,黑着臉說,“你是白癡嗎穿着高跟鞋還亂蹦跶,難不成你是故意的,看上我們家慕辰啦”

這話說得……我還沒反應了,慕辰像避開病毒似的,跳開了三米遠。

氣得我真想拿高跟鞋敲韓東來的頭!

好不容易到家了,慕辰禮貌的向韓東來道別,我剛擡起頭想對說他辛苦了,結果慕辰瞄了我一眼,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是怎樣,我是毒蛇猛獸嗎

“別做夢了,我家慕辰還是處男,不适合你。”

幾個意思啊,我轉頭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對,老娘的确不是處女,就因為這個我現在家也回不了,婚姻也毀了,你滿意啦”

韓東來似乎一點都不生氣,眨巴着眼望着我,“滿意,你過得越不好,我就越滿意。”

“憑什麽你這個罪魁禍首沒事,我就要來買單啊!”氣急了我也就亂了,不管該不該說沖口就說了。

忽然韓東來扯了扯唇角,滑着輪椅靠到了沙發邊,兩手一按整個人就坐在了沙發上,然後還大力的拽了我一把,撲通就把我壓在了身下。

“我也可以買單的,你敢嗎”

這畫面貌似不對啊,怎麽說着說着變這幅模樣了,他買單,買個屁啊,都要結婚的人了,逗我了!

我懶得理他,用力的想把他推開,可這家夥胸膛硬得跟個鐵板似的,戳得我手指痛,他還屁事沒有。

“你幹嘛了,給我放開,不然告你性騷擾。”

“噗嗤,可能我告才會有人相信吧”

額……算了,我講不過他,只能賭氣的轉過頭裝死。

他灼熱的呼吸停留在我的臉頰上,弄得我渾身發癢,臉也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好在他只抱了我一下就松開了,然後跳上輪椅去了洗手間。

不一會兒,裏面就響起了嘩嘩的水聲,我忽然記起在很久以前他是有潔癖的,每天不洗澡就不能入睡。

當時我覺得他很扯淡,學美術專業的竟然有潔癖,這樣以後怎麽能好好學習了

所以後來我硬帶着他去參加了一個“野外求生俱樂部”,每天在叢林裏鑽來鑽去,雖然不像現在某個國外節目中的“貝爺”那樣生吃蟲子,但是好歹也還是有點歷練的。

白天我和韓東來像其他成員那樣,負責在叢林裏采集動植物标本,等到晚上夜幕降臨,我就跟他擠在一個帳篷裏聊天,唱歌,特別開心。

他一天不洗澡就渾身難受,在裏面翻來覆去睡不着,我就在旁邊抱着他,像哄小孩子那樣哄他入睡。

後來那個俱樂部大概參加了一周多,他竟然也能跟我一樣,頂着一身的汗臭味睡覺了。

那時候他多單純無害,當時我們宿舍老大還拿了很流行的一句話來形容他是“一往情深忠犬奴”,對我簡直寵到了骨子裏。

誰知道五年的時間沒見,現在的韓東來就跟一刺猬似的,哪天他不紮我都渾身難受。

只是如今,他這麽不方便,又怎麽洗澡呢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将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韓東來打開了浴室門,頭上頂着一塊白色的毛巾,身上穿着同樣顏色的浴袍坐着輪椅滑了出來。

他的五官線條比起白天來要柔和了許多,修長的脖頸下是一大截露出來的胸膛,而他浴袍下若隐若現的鎖骨和健碩的肌肉線條很是誘人。

我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打算仔細窺探着他藏住的身材,他卻直接拿那個毛巾扔在了我的頭上,一臉漠然地命令我。

“去洗澡。”

我想起我今天還沒卸妝呢,的确是需要洗個熱水澡,順便把腳也熱敷一下,但看了眼韓東來,又有點擔心他會對我餓狼傳說。

不過想想應該是我想多了,正常男人會用下半身思考問題,他根本就不存在嘛,所以大大方方地跑去浴室,打開花灑嘩啦嘩啦地開始洗澡。

折騰了好一會兒,我從浴室出來,發現客廳早已沒了韓東來的影子,難道他上樓了

我找了一圈才發現原來一樓後面還有房間的,我就說嘛,他這麽不方便怎麽上樓。韓東來此時已經睡着了,他的身子斜躺在床上,臉上是一片安然的神色。

我的膽子大了一些,蹑手蹑腳地靠近他,仔細地觀察着這張讓我藏匿在心底深處的臉來。

真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麽這麽不公平,對長得好看的人就那麽心軟,他的鼻梁還是那麽高挺,嘴唇還是那麽涼薄,輕微地抿着。

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一絲痕跡,相反,還給了他一副更加成熟的面孔,看起來是要比五年前要長開了一些。

尤其是他的睫毛,停在眼睑上就跟兩只準備振翅的蝴蝶一般,輕輕地顫動着,看得我心癢。

我記得以前他睡覺都是很死的,所以我伸出手輕輕的摸上了他的臉頰,像個盲人摸骨似的,順着他的眼睛,再到鼻子,順延而下。

這個動作以前我在大學的時候做了無數次,時隔幾年,我居然有點臉紅心跳。

就在我摸到他的唇時,鼻息間呼出的熱氣讓我的手抖了抖,而韓東來的眼睛也随之睜開了來。

(26)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吓得一下子想縮回手,他卻一把抓住了,直接把我扯了下去,緊緊地摟住我的腰,使我不得不壓在他的身上。

我一激動就容易結巴,大着舌頭說,“韓……韓東來,我我我……不是,你誤會了,我在幫你打蚊子。”

韓東來的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讓人聯想到深海中帶着森森白牙的鯊魚。

只聽見他回答。

“原來你的打是這種力道,是在給蚊子按摩吧”

他說的話讓我漲紅了臉,吞吞吐吐繼續解釋着,“我……我這不是怕吵醒你嘛,如今你又是我債主,要是下手太重,你報複我怎麽辦

他的手忽然順着我腰際緩緩向上,弄得我全身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

“看來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嘛,你如今除了還了我一碗豆花以外,欠的債可是越來越多了。你說,今晚我又幫你談成了簽約,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呢”

我問,“表示什麽”

“孤男寡女,又是這個姿勢在床上,你說怎麽表示”

天!他不是沒有下半身的動物嗎,怎麽還會說出這麽無恥的話!

我把脖子一梗,急切的想從他的鉗制中落跑,結果不但沒成功,相反他還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捏住了我的下颚,讓我都有了一種他會徒手把我下巴捏碎的錯覺。

“疼……”

我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個字,在心裏已經把他罵了好幾遍,但是韓東來就跟沒聽見似的,依舊固執地重複着剛才說的那句話。

“我記得以前你很喜歡在上面的,現在我這個樣子,不正合你意嗎來,試着勾引我看看。”

有閃電嗎,劈死我算了,我咬着牙一把将他的手從我的下巴上拽了下去。

“憑什麽要勾引你你又不是我老公!”

他本來雲淡風輕的一張臉,卻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後突然變得淩厲了起來,“看樣子,你很享受跟那個變态在一起的感覺嘛。鐘靈,你真讓我惡心。”

我也被他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态度給搞得有些煩躁,毫不客氣地怼了回去。

“惡心也是你自找的,沒事幹嘛讓我來做什麽保姆,我可是一分鐘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吼完後,房間裏一瞬間安靜得讓人窒息,我甚至都能聽到韓東來的吐納聲。

“不想待就滾,別待在我家裏污染我的空氣!”

正當我有點後悔我的口不擇言時,結果韓東來冷冷的甩了一句話出來,讓我剛擠出來的愧疚感剎那間消失不見。

我忽地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去,穿上拖鞋就朝着門外走去,還沒走出去一步,手腕就被拽住了。

“禮服是我給你買的,還給我。”

我無語望天,幼稚!不就是一件禮服嗎反正我穿着還不習慣了,脫就脫!

想到就做,不過我忽然想起,脫了我穿什麽啊,轉過身冷冷凝視着他,“我的衣服呢”

韓東來抽了抽唇角,把手懶懶地一攤,“我嫌髒,扔了。”

什麽

衣服都給我扔了,又不準我穿他給我買的衣服,難道要我出去裸奔嗎

我氣鼓鼓的問,“韓總,那我穿什麽”

“我怎麽知道,反正想裸奔你就走,我又不攔着。”說完他還惬意的把兩手枕在頭下面,嘚瑟的瞄了我一眼。

這擺明就是霸王攔截嘛,這輩子我還沒這麽憋屈過,氣得我簡直肝疼。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才不要和一個幼稚鬼計較了。

“我睡哪裏”垂着頭悶悶的憋出了幾個字。

“喲,不走了啊……那行吧,我就當收留流浪狗好了,誰讓我這麽善良了。所有房間都行,你看哪間順眼就睡哪間吧。”

聽到他嚣張的聲音,我不用擡頭也知道這家夥在憋着笑了。不是看在他腿不方便的份上,我早抽死他了!

“哦,那晚安了。”

懶得理他,我決定睡二樓去,離他越遠越好,免得我做噩夢。

這次韓東來沒再找茬了,直到我關上房門他也沒吱一聲。

上了二樓後,我發現房間還挺多的,就随便推了個門走了進去。門一打開我就咋眼了,這完全是我夢想中的房間嘛。

無論是背景顏色還是那個可愛的公主床,都是我一直以來腦補的畫面,雖然人老大不小了,但誰內心中沒有個公主夢了。

我開心的朝着我粉色的大床撲了過去,好舒服,好軟,而且味道還香香的,迫不及待的我在床上滾來滾去,橫着豎着一直鬧騰不休。

最後整累了,我抱着個大枕頭甜甜的進入了夢鄉。

最近應該是太累了,無論身心都受到了萬點傷害,所以閉上眼後我就睡得很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被鬼壓床了。

身上沉沉的,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努力想睜開眼皮脫離夢境,但奈何我太累了,怎麽着也沒法醒過來,只能仍憑夢中的“惡鬼”狠狠的壓着我。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和韓東來犯沖,第一次睡他家就被鬼壓床不說,模糊中我甚至感覺那個“惡鬼”長得還很像他。

這應該是就是日有所想夜有所夢吧,可見我有多讨厭他!

不過還好,“惡鬼”并沒吓唬我,除了壓着我讓我喘不過氣以外,一切還算正常。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急促的電話聲吵醒的,我摸了半天摸到了手機,一看卻是床頭櫃上的座機在響。

只能揉吧着眼睛,睡意迷蒙的接起了電話。

“我沒見過哪家保姆居然還要主人叫起床的,我餓了,給我做早餐!”

“啪”的一下電話就挂了,我打了個激靈才回魂的想起,這是在韓東來家,而我悲催的保姆生涯已經開啓……

轉頭看了一眼我可愛的粉色大床,淚流滿面的和它說着拜拜,然後苦哈着臉打着哈欠就去洗漱了。

等我捯饬完畢下樓,看到韓東來已經坐在沙發上擺弄着他的手提電腦。

我越過他徑直朝廚房走去,打開冰箱看有什麽可用的食材,結果……

尼瑪除了一堆啤酒,什麽都沒有,這是要讓我憑空把早餐變出來嗎

(27)糗大了

“喂,冰箱裏根本沒東西,我怎麽做”

我無語的轉身朝着客廳的他吼去。

他依然垂着頭敲打着鍵盤,修長的手指猶如翩翩起舞般好看,只是說的卻不是人話。

“你是保姆還是我是保姆,我只管吃,其他的你自己搞定。”

我……

好吧,我認慫,決定出門去找找附近的超市,不過我低頭一看,身上還是昨天那套禮服,這個樣子去買菜,不是作死嗎

“那個……你今天早上可以不吃嗎我想先回去換件衣服。”

他啪的一下把電腦折疊起來,終于擡起頭看向了我,只是眼神裏有着大大的嫌棄。

“怎麽着,要不要讓你再回去化個妝什麽的再出門我可告訴你,我必須吃早飯,不然會胃痛,到時候你的債就更還不清了。”

我忽略了他夾槍帶棒的話,腦子裏只記着他說的胃痛了。怎麽會胃痛了我記得曾經每年體檢,他的身體都比我好的。

我忽然想到了剛才的冰箱,一點吃的東西都沒有,全是啤酒,他怎麽沒胃痛死啊!

正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我疑惑的看了一眼韓東來,這麽一大早是誰啊不會是那個……陳曼麗吧

“杵着幹嘛,開門去啊!”

我惡狠狠的瞪他一眼,要不是知道他腿有事,我真感覺他就是故意使喚我的。氣鼓鼓的打開門一看,結果是慕辰,手裏還拎着一個大袋子。

見到我以後,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側着身子和我保持着絕對的距離,擠進了房門。

我……想跳腳!

“韓總,這是您要的東西。”

“正好,快給她,免得又給她又找借口偷懶。”

聽到他的話,我轉眼看向了慕辰手中的袋子,而慕辰也急忙伸手遞給了我。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套淺藍色的女士套裝。

所以說,這是韓東來一大早就叫慕辰給我準備的

我撇了撇嘴,忍住了嘴角上揚,算他還有點良心!

“別偷笑,工資裏扣,而且半個小時內我要吃到早餐,不然後果自負。”

我愉悅的笑容拍死在了臉上,想硬氣都沒資格,氣鼓鼓的奔着二樓房間跑去換衣服了。

等我下樓時,慕辰已經沒了身影,韓東來依然不知道在忙碌着什麽,我懶得理他,朝他說一聲我出門了,就溜了。

出去後才發現,放眼望去這裏別說超市了,連人都沒幾個,除了一棟棟別墅,和疾馳而去的豪車,就我一個智障在空蕩蕩的大路上走着。

我狠狠的鄙視了一番這些有錢人,住這麽高檔有意思嗎簡直找罪受,想買東西都找不到地兒。

不過轉念一想貌似又不對,人家出門都開車的,又怎麽會覺得不方便,就我這個勞動階層的苦逼人兒才用兩條腿支撐着。

耳邊響起了韓扒皮說的半個小時,我只能邁着我的小短腿跑了起來,大約跑了十來分鐘,終于看到了一個小型超市,我差點要抱着那個老板親兩口。

麻利的沖進去後,就像癫痫的龍卷風一般,席卷了一大堆食材和用品,因為我發覺韓東來家裏的廚房幾乎是擺設,根本就沒開火的。

結完賬一看,完蛋,25分鐘了,還有五分鐘就算我在屁股上燃個鞭炮也回不去了,我倒是不怕他的挑剔和毒舌,就是擔心他的胃會撐不住。

大包小包拎着,我咬着牙又邁着小短腿連滾帶爬的跑了回去,剛累呵呵的推開房門,就看到韓東來慢條斯理的在擦拭着嘴,茶幾上還放着一個空盤子和一杯牛奶。

他擡眸看了我一眼,嫌棄的搖了搖頭,“你是非洲難民嗎買個東西搞得像去打劫了一樣。”

我喘着粗氣,手一松,幾大袋的東西就像皮球似的咕咚咕咚散落一地,然後連鞋子也沒脫,徑直沖到他面前,一腳踩在茶幾上。

吓得韓東來縮了縮脖子,一臉驚悚的望着我。

“債主了不起啊,瘸腿了不得嗎擔心你吃不了飯會胃疼,我拎着大小包的往家跑,你倒好,美滋滋的吃着早餐喝着牛奶,你簡直太過分了!”

“喂,我……”韓東來正想開口了,我又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

“是,我知道我欠你,或許怎麽彌補都還不清,但我也是個人,你這樣耍着我好玩嗎看我整天像個白癡似的被你忽悠過來忽悠過去的,還要承受你的奚落,你是不是特滿足,特有成就感啊”

“行,我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就算判刑也會有個期限,你準備這樣整我到什麽時候一個月,半年,還是一年還完你的債我就走,一分鐘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氣勢洶洶的把憋在心裏的怨氣,一股腦的全都倒了出去,也不管韓東來以後會怎麽對付我,先罵爽了再說!

“韓總,你再不吃東西,胃會受不了的,我……咦,鐘小姐回來了,那我可以把兩份早餐端出來了嗎”

慕辰的聲音讓我以為見鬼般轉過了頭,發現他從廚房那邊出來,然後不明就以的掃了一眼我彪悍的姿勢後,就躲閃着我賊賊的把空盤子和剩下的牛奶端走了……

“那個,慕辰,這是……”我吞了一口唾沫,小小聲的開口。

“我剛才吃的啊,韓總說你不認識路,讓我去買早點回來,結果買回來後他又讓我先吃,說要等着你一起吃。這不,我擔心他胃病犯了,所以正準備勸他吃點了,結果你就回來了。”

這是慕辰第一次對我說這麽多話,可……為什麽我有點欲哭無淚了。

嗖的一下把大腳丫子從茶幾上拿下來,然後心裏默念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轉身就想溜,但身後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慕辰,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公司。出去時記得關門!”

我聽出了關門兩字有多麽的咬牙切齒,背後的涼氣騰騰騰的升起,回想着剛才罵韓東來的話,我知道我死定了。

慕辰似乎也感覺出了氣壓不對,急忙哦了一聲就溜了,臨走還很聽話的砰的一下關上了大門。

我……

“給你三秒鐘滾過來。”

低沉又冰冷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讓我苦哈了整張臉。

(28)各種折磨

為了不死得太慘,我轉過身,臉上露出了大大的谄媚笑容,“韓總,您肯定餓壞了吧,趕緊吃早飯,吃早飯……”

話說不下去了,韓東來那個眼神啊,我勒個去,秒殺我了。

“1。”他冷冷的開始倒數了。

知道躲不過去了,我僵着臉,嘴角抽搐着,一步一步的往他那邊挪動着。

“你是不是也殘廢,不會走路了,那你滾過來,會不會”字字紮心啊,他要不要說話這麽刻薄了。

我也不敢再用踩螞蟻的速度了,邁了兩大步子走到了他面前。

不過,為了能有逃跑的餘地,我還是刻意的和他保持了一丢丢的距離。

韓東來的眼睛,跟雷達似的在我身上前後左右,上下來回的掃視着。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怕死的說道:“韓總,我錯了還不行啊,你說吧你想怎麽着,來個痛快。”

不就是罵了他嗎,該怎麽就怎麽好了,這麽折磨人幹嘛。

我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癢,愛咋的咋的。

“說說看,自己哪兒錯了,我要是覺得滿意了,今天這事兒就算了,不然咱們再慢慢說。”

看他那一副,已經對我開恩了的表情,我就想踹他兩腳。

事兒精,我都說了我錯了,還要我說什麽!

“2!”第二聲倒數,說得我心瞬間就是一跳。

行,你老大,你說了算。

為了快點讓韓大爺滿意,我開始給自己安罪名,能想出來的管他是不是,都噼裏啪啦的說了出來。

我說得都口幹舌燥了,他還老神在在的,也不叫停,也不說滿意不滿意,還盯着我笑得詭異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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