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經歷了前一天晚上的暢談之後,華玉琛對郝聞珞有了新的了解。他心中很開心郝聞珞能夠将自己的秘密告知他,并且他也會信守承諾。

華玉琛在自己的帳篷內和沈易,施慎君商讨着兩日後的對策。他們打算先将祝國的邊境線全部攻打下來,邊境失守之後,再逐漸包圍祝國的主城區域。并且華玉琛來之前,已經派人到了祝國的邊境做調查,祝國的邊境不像傳言一般,甚至于根本沒有多少将士在做防守。

多疑如華玉琛,他是不會相信敵方展現出來的樣子。定然不會這麽簡單的,一個國家的邊境怎麽可能如此少的将士來做把守。肯定是給他們的障眼法罷了,這種伎倆他已經司空見慣了,祝國居然還用這種方式來糊弄他,真拿他當小孩耍麽。

施慎君面前有一張地圖,正是祝國的地圖,外邊一圈就是邊境,是他們此番要攻打的重點。邊境一旦破防,這個國家就被他們包圍住了。

“将軍,我們現有五萬人的軍隊。我建議不用将五萬人全部跟随我們前往邊境,先留一部分的将士待命。率先突擊的将士分成三個隊伍,團團包圍住這邊境。我這次帶來了發明的新的作戰兵器,投石器。”

“一共十五臺的投石器,可以精準的投石頭到城內部,砸中他祝國的将士!雲梯準備了二十個,将士可以從雲梯爬到城內,跟祝國的将士面對面的拼。這時,戈壁灘待命的将士再出發,作為後援部隊。在先發部隊把城門攻下之時,就可以一股沖進去,展開厮殺。”

這是施慎君為之後的戰事做的初步計劃,施慎君作為華玉琛的軍師,每一次出征都會跟着華玉琛一起。上次回了赤國之後,就一直研究着自己的兵器。這次也總算派上了用場。

“就聽軍師的提議,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将五萬個将士分成四個隊伍。一支隊伍留守在此處,另外三組随我們一起出發。”

華玉琛對施慎君的計謀一向都是信任的,施慎君跟着他已經有五年了,兩個人配合的很好。

沈易沉聲道:“施軍師的計謀一向都是一等一的,這次就由我帶領一支隊伍沖上雲梯吧。華将軍可以在後方等候佳音。”

華玉琛自然不能同意這觀點,“這次我打頭陣。”

正讨論着呢,郝聞珞端着葡萄進來了。這是剛洗過的葡萄,顆顆飽滿果汁豐富,沒有果核,一口一個吃的非常暢爽。

沈易接過了郝聞珞手中的盤子,放在了桌子上。沈易揪了一顆葡萄塞到了自己的嘴裏,說道:“真甜。”

這裏的日照時間很長,所以水果長得都特別的甜。沈易随手揪了顆葡萄,遞給了華玉琛,華玉琛接了過來,塞進嘴巴。

“确實很甜。”華玉琛嘆道,在赤國的水果跟這裏的水果天差地別。

沈易又将整串的葡萄都遞給了華玉琛,華玉琛又多吃了一串,回味起來甜是甜了,吃多了,怎麽覺得泛起了苦味。

郝聞珞将空盤子拿走,從進帳篷到出帳篷她都沒敢眼神在華玉琛的身上多做停留,生怕自己心髒聲跳的太快被人聽到。

其實從華玉琛他們在帳篷裏面開始讨論的時候,郝聞珞就在外面站着了。她知道在這個時代身為女人不能一起議事的,她有聽到施慎君的計謀。其實對這次戰争,郝聞珞是抱有擔憂的,她害怕華玉琛的歸宿就是戰場……但是聽了施慎君的計謀,她的心中有了那麽一絲的信心。

既然華玉琛選擇了施慎君,她也要選擇相信施慎君。再加上沈易副将,都是華玉琛肯将自己後背交給對方的人。

郝聞珞離開後,将其他的葡萄分發給外面的将士。

将士們人手一串葡萄,吃的不亦樂乎。這裏的水果又大又甜,晚上大娘們準備了哈密瓜給将士們切一切。郝聞珞尋思着,這裏的地理位置應該是和現代的新疆差不多,怪不得之前見到的祝國死侍長得五官深邃。

晚上郝聞珞跟着大娘們忙活着晚飯,外面的将士們仍然在操練。在沈易和施慎君的帶領下,五萬個将士被分成了四個隊伍,三支隊伍和華玉琛開頭沖鋒,一支隊伍留守在此。

沈易的執行能力迅速,很快就把這五萬人的軍隊劃分好了。将士們的臉上都是一片的嚴肅,他們的精神緊繃在這一刻也不能斷掉,戰場不是兒戲,他們已經身經百戰了,早就了解了戰場的殘酷。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指揮,早日勝利之後回家。

郝聞珞不免有些可憐他們,她猛然間想起了柴輝,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紀,就戰死疆場。眼前的這五萬個将士,這場戰争之後,又會剩下多少人呢?

突然覺得生在和平年代的好處就是不用看着這些生離死別,郝聞珞是個感性的人,她看不得這些。

華玉琛帶領着跟随自己的三支隊伍操練,郝聞珞聽到了外面的訓練聲,不得不感嘆華玉琛是魔鬼教練。整個戈壁灘都回蕩着将士們的口號聲,每個人臉上都挂着汗水,衣服早就濕透了。

本來戈壁灘的白天溫度就非常的高,這群将士穿的多再加上是負重訓練,汗如雨下。華玉琛就這樣一直一直的跟着将士們練,并沒有因為自己是将軍而懈怠。

晚上吃飯的時候,将士們狼吞虎咽,被魔鬼訓練了一個下午,胃口大開。最後把所有的飯菜全都吃了個空,反觀華玉琛胃口不佳,直接回了自己的帳篷中。

翌日清晨,郝聞珞起的早。本想着早上自己跑兩圈,卻沒成想,竟然看到了一人倒在了戈壁灘之上。離她的帳篷有幾百米的距離,目測是一個男人。

郝聞珞連忙跑了過去,心底越來越沉,她看到這倒下的男人的衣着竟然和華玉琛極其相似。郝聞珞只覺得雙腿發軟,顫抖着蹲下身去,将此人的身子翻了過來,終于看清了臉。

這就是華玉琛!

郝聞珞看到了華玉琛嘴邊的血,擦拭掉後又留了出來,“啊,這是,血……”

華玉琛的身體冰冷,應該是在這裏躺了一個晚上。若不是她今天起的早,還不知道華玉琛什麽時候會被發現。郝聞珞不敢去想,她不懂為什麽華玉琛會倒在這裏,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華玉琛,華玉琛,你怎麽了……”郝聞珞喊着,聲音打着顫,她害怕看到華玉琛這幅模樣,無論她怎麽拍打着華玉琛的臉頰,華玉琛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救命,救命啊——”

郝聞珞這麽一吵嚷,連哭帶喊,一些人就從睡夢中驚醒,出了帳篷就看到郝聞珞抱着一個人無助的坐在戈壁灘上,背影顯得那麽的可憐渺小。

郝聞珞的哭喊着,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除了哭還有什麽作用。明明之前承諾過要幫助華玉琛的,可是她卻在這生死關頭幫不上任何忙。

她的金手指根本不管用。

“這不是華将軍嗎?!為什麽華将軍會變成這樣?!”一個将士走近,終于看清了郝聞珞懷中的人,竟然是面色發青紫色的華玉琛,口中鮮血不斷湧出,将郝聞珞的素白衣衫染成了一片紮眼的紅。

郝聞珞哭吼着,眼淚早就爬滿了臉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救救他,快!”她的心髒一抽一抽的難受,她心中的華玉琛一直都是高大威猛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可是當有一天這樣一個人倒在了她的懷裏,再也喚不醒了,她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崩塌了。

她心底的鈍痛感侵蝕着自己的四肢百骸,這樣的關鍵時刻,明日就要上戰場了,華玉琛怎麽會在這等關鍵的時刻……

“快,快搭把手,把華将軍擡進去!”将士呼喚着身後的将士,兩個人合夥擡起了華玉琛。

華玉琛雙腳沒有鞋子,在擡走的那一刻,郝聞珞猛然看到了華玉琛腳底板上面,赫然一個紅色的曼珠沙華,妖冶又十分的詭異。

郝聞珞怎麽看都覺得這紫蓮花不是華玉琛該長的東西,這和華玉琛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麽關系?

賀俊已經醒了,将士們把華玉琛擡到了他的帳篷之中。郝聞珞在華玉琛的身旁等候着,她直盯着賀俊的檢查,眉頭擰緊,抿着嘴唇問道:“賀大夫,怎麽樣?華将軍他到底是怎麽了?”

“情況不妙。”賀俊凝聲說道,他研究過這麽多的毒,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一種毒竟然在一個晚上能夠游走人的五髒六腑,将一個八尺男兒生生的侵蝕。

郝聞珞的心沉了下來,眼睛已經被她哭的又紅又腫,她現在唯一做的只有平靜自己的聲音,讓哭聲不是那麽明顯,說道:“華将軍為何變成這樣?”

“初步來看,華将軍是中毒了。但此毒我從未遇見過……唯一能夠斷定的就是,能夠研制此毒的,定然是南疆的人。”賀俊說道。

連用毒的專家賀俊都沒有見過的毒,該是多麽的毒辣?郝聞珞不敢去想,現在在這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定然是不想讓華玉琛上陣殺敵。

華玉琛是如何中毒的,是何時中毒的,這他們都無從而知。

賀俊将華玉琛的頭部穴位紮了幾根銀針,說道:“我現在只能用銀針封住他的頭部穴道,不讓毒侵犯到腦袋,剩下的我也無能為力了。”

聽到無能為力這四個字的時候,郝聞珞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她苦求着:“賀大夫,求求你,你能否告訴我,如何才能救治華玉琛?”

“去南疆看看吧,如果南疆也沒有人懂得這個毒的話,恐怕就……”賀俊後面的話也沒有再說下去了,他跟了華玉琛這麽久,自然也見不得華玉琛死。

南疆……

郝聞珞口中嚼碎了這兩個字,她滿心的希望全部都撲在了南疆,她一定要救回華玉琛!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不虐,不中毒将軍怎麽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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