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咬與大口咬

夏琮往外走的動作微微一頓。

郁小龍顯然也注意到了他,他腳下沒停,兩人對視幾秒,擦肩而過時郁小龍先移開了目光,面色陰沉地扒開人群沖了進去。

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上場就是幹,他帶頭,動作迅猛又惡狠,把幾個打得正兇的踹開,然後不管是哪邊的人,逮着就是一頓抽。

等這一波把人都抽開了,場面得以控制,周圍安靜下來,他才收斂了動作,目光兇狠地一一掃過衆人,“還有誰想打?”

施傑帶着小丁他們,業務熟練地背對着,迅速地圍出了個圈,站在中間隔開兩邊的人,棍子對着,防止誰這時候再動手。

“想鬧是吧,可以,出了酒吧街随便找個地兒,沒人管。”郁小龍一字一句,邊說邊朝門口示意了一下。

兩邊人各自看看,卻誰都沒動,頗有幾分較勁的意味。

“怎麽,就看中這兒了。”郁小龍話又冷了幾分,“那醜話說在前頭,今天誰要再敢動一下,就別怪我不客氣。”

“陰魂不散,他媽怎麽哪兒都有你啊!”菜杆摔了酒杯,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從陰影裏走了出來。

“這說的哪國話啊又是。”施傑啧了聲,不甘示弱地指了指,“誰都知道,這裏是我龍哥的地盤,您老又沒多金貴,怎麽總忘事啊。”

“他的地盤?”菜杆身邊一人立馬跳出來反駁,“誰準的,誰證明?我還敢說這是我李爺的地盤呢。”

“廢話少說,要打的出去。”郁小龍的目的,是把這一群人從這裏轟走,這是他的任務。

至于他和菜杆的恩怨,就像他說的,等到了外面,随便怎麽解決,他奉陪。

然而菜杆卻不想如他意,他招招手,把酒吧經理喊過來,“你是這兒的人,你最清楚,你來說,這地兒,歸他管嗎?”

經理看了郁小龍一眼,正要說話,菜杆突然拉長語調低喝了聲,“想清楚了再說。”

“這個嘛……”經理縮着脖子,為難地看着兩邊,好半天賠了張笑臉,“老板把這裏交給了殷叔,現在他要給誰,也不是我這種能說了算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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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委婉,除了個別幾個不知道殷叔和郁小龍關系的,其實意思很明确了。

人群安靜了一會,不知道哪個不怕死的,帶頭喝起了倒彩。

周圍噓聲一片,尤其是剛才和菜杆他們幹架的那夥人,指指點點笑得更是誇張。

菜杆頓覺顏面掃地,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往郁小龍身後使了個眼色。

“喂。”

不遠處人群裏響起短促的一聲提醒,郁小龍迅速回頭,清脆炸耳的玻璃碎裂聲緊跟着在他耳邊響起,飛濺的碎片從他頭頂劃過,頭皮和臉上各刮出了幾道血痕。

刺痛提醒了他,動作先于意識,郁小龍反手拎起一個酒瓶,往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到他身後搞小動作的男人頭上砸去。

周圍頓時又是一陣驚呼。

那男人旁邊的人拉了他一下,酒瓶砸偏,砸在了他肩膀上,蠟黃的泡沫混着鮮血頓時染紅了那人半件衣裳,他發出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郁小龍丢下碎裂的瓶口,從桌上又抓了一瓶,額頭有血滴下來,蜿蜒着穿過高挺的鼻梁,他目光掃向四周,“還有誰?”

他這一聲,把準備朝着夏琮過去的兩個人也喝立在了原地,郁小龍這才看清發生了什麽。

有人用酒瓶想從背後偷襲他。

有人一樣的手法替他擋了那一下。

郁小龍朝那邊看過去,夏琮無所謂地一笑。

施傑趁這個時候,從兜裏飛快地轉出一把□□,繞到菜杆身後制住他,刀刃緊貼着他的頸動脈,“不想被放血的,現在帶上你的人滾出去!”

大概平日裏真被欺負的狠了,菜杆這時候少見的多了幾分硬氣,他咬牙,“出去可以,龍哥陪着一起?”

“勸你想清楚。”郁小龍歪了歪脖子,手臂重重地擦了下臉上的血跡,“我一個人就能幹你們四個,包括你,剩下的,你覺得夠兄弟幾個分嗎?”

菜杆的臉抽動了幾下。

“你現在滾,上次的事我不追究。”郁小龍眯了眯眼,轉而語聲低沉,“讓我出去也行,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

在咽不下氣和審時度勢上反複較量了一番後,菜杆示意跟着的那幾個人退開。

他之所以刀架在脖子上都面不改色不是因為他有膽量,而是确如施傑說的,這裏是郁小龍的地盤,他本人比誰都怕在這兒惹事,尤其還是因為他們自己的恩怨。

不過菜杆也有他的考量,李鬼的目的是逼殷叔割地,不是真的要魚死網破,把局面搞得太僵總歸不是明智之選,怎麽也得考慮考慮甲方兒子的感受。

等他們全部退開後,施傑放了人。

菜杆走之前特地看了夏琮一眼。

夏琮若無其事地跟他對視,帶着七分真假難辨的笑,恭敬和禮貌浮在臉上,被他拿捏的恰到好處,十分地讨人嫌,菜杆氣的想揍他,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等這一片混亂過去,夏琮才想起什麽,一伸手,卻發現身邊哪還有小可愛的影子。

施傑帶着小丁他們在裏面清場,郁小龍想先回去,考慮到菜杆睚眦必報的性格,為避免再發生上回半夜堵人的事,施傑一定要他在這兒等他,哪都不準去。

郁小龍溜到有耳後門,想抽根煙,順便洗洗傷口。

血已經止住了,幾道刮痕而已,他完全沒放在心上,甚至都沒感覺出疼來,但不洗幹淨回去被趙菲看見,又得說個沒完。

有耳坐北朝南,後門臨河,對岸就是上次他躲菜杆的地方,此時漆黑一片,近處因為有後廚亮的燈,勉強能看清一二。

郁小龍走過去,正要找個矮堤蹲下,就見離他最近的河岸邊上,站着一個人。

雖然是後門,但因為聯排中間有一處巷道,一會他回去會經過這裏,所以當看清夏琮的臉時,郁小龍一下明白他是在等自己。

他腳步頓了頓,停下了。

“第二次了。”夏琮手插在口袋裏,漫不經心地半轉過身,“你又吓跑我一個人,這回呢,準備給點什麽表示?”

“又?”郁小龍愣了愣,沒忘記上回那個,他聲稱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

這才過去幾天?

夏琮讀懂了他這一聲背後的疑問,笑了聲,“那種貨色,要多少有多少。”

他突然上前一步,“倒是你這樣的……”

郁小龍手一揚,抛過來一樣東西,擋住了他的動作。

夏琮擡手接住,“什麽?”

“腦殘藥。”郁小龍說:“什麽病都能治,尤其是你這樣的精神病,效果立竿見影。”

“是嗎?”夏琮表示懷疑,把藥瓶拿在手裏,來回轉了轉,居然認真地看起了說明。

主要是這罐子挺沉的,沒開過封,讓人下意識的就想瞧瞧是個什麽東西。

這麽暗的光線不知道看清楚了什麽沒有,郁小龍是想跟他道個謝的,菜杆不一定想弄出人命,但那一瓶子下去,他要經歷什麽卻是可以想見的。

所以這一聲謝在他看來有必要。

但那都是在夏琮說出那句話之前的事了。

郁小龍當然不認為他會真的看上自己,這人應該就是嘴欠,但這種言語上的騷擾,卻是真的把他在他這兒剛攢的一點好感敗的精光。

“這種時候你給我藥,我會以為是……”夏琮看着他暧昧一笑,“助興用的。”

曹你大爺,沒完了是吧。

郁小龍轉身要走,夏琮突然從背後拉住了他。

沒預料到他會動手,一時回得太急,石頭路兩邊砌着青磚,郁小龍一腳踩上去,青苔濕滑,高低不平,當即便一個趔趄。

夏琮拽了他一下,卻不是為了扶他,他就着這個姿勢撲上來,輕輕松松地把人安道在地,接着就去托郁小龍的庫子,動作一氣呵成。

郁小龍:“……”

郁小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托他庫子??

這他媽的……瘋了!

他全身上下都寫着難以置信,等回過神來,寬松的運動庫差不多已經被拽到了大褪跟。

“操!”郁小龍掄起拳頭,一拳狠狠地打在夏琮臉上,自己力氣有多大勁有多狠他知道,所以這一下絕對不好受,但夏琮卻沒有松開。

他慢慢撐起手,貴坐在他生體兩側,鬓邊的頭發詩了,郁小龍以為他妥協了,剛要說話,結果卻是猝不及防地,被他一口狠狠地咬在大褪上。

郁小龍痛得整條腿都抽搐了起來,他拼命地推夏琮的腦袋,連踢帶打,從來沒掙紮得這麽狼狽又難刊過,有那麽幾秒,他嘴裏甚至罵不出一個字。

還好是這種鬼都不會來的地方,這時候他還有多餘的心思這樣想,要是被人看見,他真一點臉都沒了。

足足舀了有四五秒,夏琮才松了嘴,起身時純上帶着幾絲血跡。

他推開郁小龍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帶着既無聊又得逞的笑。

“兩清。”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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