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發威
這些美人,都是各香樓的頭牌,迎來送往,眼睛多毒啊。
季敏一進來,她們一眼就看出這不是男人。
不過,她們看季敏身後的那些英氣勃勃的青年男子們都是以季敏為尊。
就知道季敏身份應該是不低。
京城裏權貴這麽多,誰沒有個隐私愛好,這位女公子既然喜歡虛凰假鳳,長得還是這般風流俊俏,那就陪着吧。
季敏剛坐下,就有一位美人坐在了她身旁,輕輕叫了句:“公子,您來了。”
聲音柔媚昳麗,就像在蜜汁裏滾過,讓人聽了就覺得舒服。
季敏也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很自然的問道:“姑娘,叫什麽名字?”
“奴家如眉。”
說着伸手要給季敏倒酒。
季敏擺了擺手:“換我帶來的酒。”
船艙裏其他書生便看過來,怎麽還有自己帶酒來喝花酒的。
一會兒就有兩個侍衛,手裏拎着兩壇酒走了進來。
如眉當然是見過世面的,打開酒壇,聞了酒香:“”公子,您的酒應該是二十年的陳釀杏花村,當真是好酒。”
“嗯,你倒是會品酒。”
季敏示意站在她身後的知春,知春從懷裏拿出一片金葉子,給了如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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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位女公子出手好大方。
一會兒,季敏身邊又坐過來兩個美人。
這些花魁,也不是眼皮錢,貪圖季敏的金葉子。
只是她們今日來這裏,主要是為了一睹狀元郎的風采,
可是那狀元郎卻是無趣的,進了船艙也不喝酒,也不與她們說話,只是板着個臉,後來幹脆就出去了,她們只好陪着船艙裏的其他書生。
只是平時,她們的入幕之賓,不是王爵公侯,便是有名的文人、墨客。
根本不會應酬這些普通的書生。
故此她們面上還保持着職業修養,依然談笑嫣然,心裏卻覺得無聊的很。
只這時候來了這麽個倜傥的女公子,容貌、氣質遠遠超過了其他人,與那狀元郎不相上下,那當然要好好的結交一番。
楚紹坐在一邊,冷眼看着季敏依紅偎綠,好不惬意。
他就覺得他與季敏一定八字相沖。
他最恨別人把他當成女人,可今日他不但被人認成女子,還被認成了勾欄、妓、女。
而對他出言不遜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季敏身邊的人。
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随從。
季敏當年對他如此那般,她帶的人又對他如此這般。
楚紹就覺心裏有股氣,出不來,咽不下。
但剛才船頭,季敏過來與他沒話找話兒,小心翼翼的看他臉色的模樣,還是讓他心中的氣下去了一分。
楚紹雖然對季敏視若無睹,但想着季敏到底是長公主,他以後還得官場行走,也不好真翻臉。
便點了總想在京城裏找些關系的李書生一句。
李書生果然便邀請了季敏等人。
楚紹見季敏答應得很是痛快,他當然知道,季敏這是在給他面子,心中的氣遂又減了一分。
而且看季敏帶到船艙裏來的人,沒有那幾個眼瞎看錯他的,心中的氣就又平了一分。
不過現在他心中除了氣,還有幾分驚訝。
他剛才看到季敏這些人在他們自己船上,一個個都是喝得沒有正形,見了他也是一副酒中色鬼的模樣。
可是這些人上了他的船後,卻好像突然酒醒了一般。
一個個危襟端坐,雖美女在側,也沒有放浪形骸。
喝酒時,端杯言語間也是很有禮數,而且只喝他們自己帶來的酒,船艙內的其他酒菜一點不碰。
對比着那些已經喝得醉熏熏,動手動腳,甚至有些醜态百出的書生們,這幾個人反倒有些正人君子的模樣。
季敏喝了幾杯酒,看見楚紹坐在船艙一角,自斟自飲,旁邊兒連個美人兒都沒有。
喲,這狀元郎看着挺可憐啊!
怎麽沒人兒過去陪他啊,不都說美人兒喜歡看俊臉嗎?
可她不知,美人是喜歡看俊臉,可是如今這俊臉板着,就像便秘一般。
她們也不能總拿自己的熱臉敷人家的冷屁股啊。
季敏覺得是自己是客,主人家好心邀請你來做客,反倒被冷落了,這樣不好。
季敏拿着酒走了過去,坐到楚紹身邊:“楚狀元。”
公主接二連三的跟他示好,他怎麽也得有些君子風度了。
楚紹略略的點了點頭:“季公子。”
只是打過招呼,季敏看楚紹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季敏現在覺得她能理解那些美人的心情了。
眼前這張臉的确俊美,可是卻像木頭做的,一點熱乎的表情都沒有。
這可怎麽辦?
若是在軍營裏,有這般別扭的人物,她早就一腳踹上去,給抻抻筋了。
可是面前的楚紹,是被她始亂終棄的那一個。
季敏嘆了一口氣,她現在是還債的,怎麽還得哄哄這苦主。
“楚狀元,您如今住在哪裏呀?”
她問他住在哪裏,她想幹什麽嗎?
楚紹警惕,擡頭看季敏。
季敏見楚紹一臉防備,就像美少女遇到了不懷好意的惡霸。
诶,可見當年她對這狀元郎造成的傷害和陰影啊。
季敏忙解釋:“我就是想給楚狀元送些薄禮,表示下歉意。”
她要給他送禮,表示歉意?她會有這般好,還是她另有想法。
不過一個公主真要找他的住處,怎麽也能找到。
楚紹不情不願的開口:“我在甜水胡同有處宅院。”
季敏記下,待要搜腸刮肚找些話題,就聽外面傳來叫罵聲,還有女子的哭聲。
這是怎麽了?
季敏就見船艙裏的這些花魁們臉上都顯出不忍之色。
她擡眼向外看去,就見不遠處的一艘畫坊上,一個穿着禁衛軍軍服的男子,正在用腳踢一名樂師和歌伎:“你們剛才唱的什麽,害得老子都輸了錢,都給老子滾!”
嗯?!
禁軍執掌京師之防衛,職責重大。
如今已二更天了,這些人穿着軍服,應該是今夜在編值守的軍士,他們怎麽會能出來喝酒、聽曲,還在賭錢。
楚紹就見季敏秀眉一揚,如果說她剛才還是一個普通的貴公子,甚至在他面前還有些小意奉承。
但現在的她就已是說書人口中那個持槍躍馬的女将軍了。
季敏站起身,回頭冷肅道:“董骁,這可是你金吾衛的人。”
楚紹就見跟着季敏來的那幾個人此時都齊齊站起身。
董骁面容嚴肅,舉手恭敬答道:“非屬下之人。”
“查!”
“遵命!”
季敏也不在說什麽,大步出了船艙
楚紹就見她身後跟着的知秋,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水面上忽然飄來兩葉扁舟。
季敏和她那些兄弟上了扁舟,扁舟劃到岸邊,就有人牽了馬過來,季敏等人上馬往皇城方向而去。
而他們之前的那艘畫坊也急急的靠了岸。
船上的人上岸後,便也騎馬緊追季敏的方向而去。
又過了一會兒,不知從哪裏冒出一隊官兵,直接上了前面的船,抓了那幾個正在賭錢的禁軍。
就聽那些賭錢的禁軍還在大聲叫罵:“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敢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可剛叫了兩聲,就被人直接堵了嘴,拖下船去,消失在夜色中。
斯人來去如風,看呆了船中的花魁和衆書生們。
李書生湊到楚紹身邊:“楚兄,這些到底是什麽人啊?”
楚紹站起身,清風明月般微微一笑:“李兄,京城不比江東,有些事不知道才好。
諸位,天色已晚,我先告辭了。”
李書生啞然,怎地還如此神秘。
不過,船上有那心思靈透的花魁,便想到前兩天回來的永平長公主。
難道今天這位貴公子就是公主殿下?
诶呀呀,果然是毓秀鳳姿,令人神搖心馳。
楚紹下了船,慢慢地沿河邊走着。
他想着剛才季敏下船時的模樣。
這樣的她與三年前的她,完全不一樣了。
讓他感到如此陌生。
楚紹擡頭看向皇城,朦胧夜色下,層層宮殿巍峨延綿。
今夜對于裏面的人來說,必定會是個不眠之夜吧。
…………
季敏帶着知春、知秋回了皇宮。
知春、知秋是她小時候的丫鬟,她見兩人多有資質,便也讓她們學了武功,如今又兼侍衛之職。
季敏沒有回朝陽宮,依舊去了聞水殿。
大殿門口,有一尚寝司女官立在那裏。
……嗬,這唐太妃居然找了女官來和她講規矩,想攔住她,真是癡人說夢。
女官見到季敏躬身下拜。
季敏也沒說話,擺擺手讓她起身,便徑直往殿內而去。
女官忙道:“長公主殿下請留步。”
季敏微哼一聲,回頭:“你是不是想攔我?說我這麽晚來聞水殿,打擾太妃休息,既不符合規矩又有失孝道。”
女官一愣:這長公主,怎麽把她的臺詞說了。
不過她是尚寝司執事的,就是管這些事情,且為官之道,要敢于直面進谏。
“長公主殿下所言極是,還請長公主早些歇息。”
季敏還有更重要的事,不想多廢話。
“我來問你,你覺得我這般沒有規矩,那一個前朝的太後,如今的安留王太妃,居然住在皇宮裏,你覺得這樣就符合規矩了嗎?”
女官啞然,這當然是不符合規矩,但這件事也不是她能管的,她只管就寝的相關事宜。
“你是不是覺得安留王太妃一直留宿皇宮一事雖不合規矩,但你做不了主。
只是你可曾因為此事向皇後娘娘進谏?
恐怕沒有吧。
你知安留王妃之錯,卻視而不見,卻用所謂的規矩、孝道來攔我。
你身為女官,飽讀聖賢書,卻迂腐狹隘,不知大義變通,還不趕快退下。”
季敏的聲音雖不大,女官卻感到了一股冷肅威儀迎面而來。
她驚懼擡頭,就見季敏站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就似一把利劍。
“下官,告退。”
季敏進了內殿,內侍一看,女官沒有攔住這位長公主,心中叫苦。
只能咬咬牙上來:“長公主殿下,太妃娘娘已經睡了,特意交代說長公主殿下不必請安了,也請殿下早些休息。”
“哦,我今晚還要為姨外婆守夜!”
“噢,太妃娘娘已經有所安排,就不用麻煩公主殿下了。”
不用麻煩?季敏一看,這內殿大門上貼了兩張大大的鐘馗捉鬼圖,還挂了兩面太乙八卦鏡。
喲,季敏失笑,這叫什麽,紙上談兵?
季敏示意,知秋拿出面具給季敏帶上。
內侍再看季敏的臉,啊的一聲,吓得跌坐在地上。
知春一掌推開內殿的門,季敏邁步走到了唐太妃的床邊。
唐太妃做了這麽多年皇後和太後,身上也是有着一股狠勁兒的。
她昨日被季敏打個措手不及,今日也是計較了一番。
她知道女官和內侍一定攔不住季敏,之所以派出去是為了擋擋季敏的銳氣。
她聽到腳步聲,便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準備與季敏理論一番。
可等她看到進來人的臉時,也吓得啊的叫了出來。
“來人啊!”
季敏摘去面具:“姨外婆,你想叫誰啊!”
“你、你!”唐太妃哆嗦着手指:“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當然是人,這就是我昨日與姨外婆說的人、皮、面具,是不是比您門外挂的鐘馗天師還要有震懾啊!”
“季敏,你竟敢如此吓我!明日我就到太和殿擊鼓,讓所有人看看長公主是如何盡孝道的。”
嗬,拿這個來威脅她。
“唐太妃,你覺得我會讓你走出這間屋子嗎?!”
“你要殺我?”
“我不會殺你。但是,”季敏一字一頓,:“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母後心善容你,可我不會。給你兩條路,要麽吃下這藥,要麽明日滾出皇宮。”
知秋手裏拿着一包藥,遞到唐太妃眼前。
唐太妃看着黑色的藥沫:“這是什麽?”
“是南诏國的藥粉,一日十二個時辰,吃下它,可以讓你睡上十一個時辰,都說女子多睡,可以養顏美容,想來唐太妃必定會喜歡。”
……什麽喜歡,這不與活死人沒什麽兩樣了!
“知秋,守在這裏,明日一早唐太妃如不離宮,就把這藥粉給她喂下去。”
一邊享受着宮裏的榮華富貴賴着不走,一邊還惡心着母後,還想學那越王勾踐複國。
想學勾踐,那就先學學他的卧薪嘗膽吧。
第二日一早,唐太妃向季皇後上了冊子。
說身體已大好,想出宮,回安留王府頤養天年。
季皇後念唐太妃已上了年紀,再三挽留後,決定将唐太妃送到郊外的行宮繼續調養身體。
只是郊外這行宮,還沒有完全修繕好,更像是一個大的農莊。
裏面的物品陳設,吃穿用度,沒有皇城的一半好。
唐太妃養尊處優了半輩子,一下由天到地,由太妃變農戶,心中是暗恨季敏不已。
唐太妃如何想,季敏絲毫不關心。
她更關心的是禁衛軍,禁衛軍是國之精銳軍隊,卻出現違反軍紀,吃喝嫖賭的士兵。
若這種士兵他日上了戰場,怎麽能與敵人相搏,那不就坐等着打敗仗嗎?
父親作為馬上皇帝,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季敏馬上的找了皇兄,與皇太子一聊,才發現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因前大周皇城內的禁衛軍俸祿、福利遠遠高于其他府兵。
而且以保護天子安全為首要,輕易不會上戰場。
所以不少官員和世家便打起了禁衛軍的主意。
大家族裏總會有一兩個不成器的孩子,文不成武不就的,也不能總在家裏游手好閑,坐吃山空吧,那就去找關系,到禁衛軍裏呆着養老吧。
故此大周皇城禁衛軍的風氣就不能看了。
梁高祖稱帝後,禁衛軍這一塊,當然要安排自己的人了。
但是原來的這一幫人也無法全部砍掉,有些只能是養着。
所以大梁的禁衛軍由原來的十二衛,又增加了四衛。
那些不好安排的人,都被歸為了新增的監門衛,掌管宮禁門籍。
其實就是看皇城大門兒的。
但是這幫人穿着禁衛軍的軍服,拿着朝廷的俸祿,福利,連大門都不好好看,那怎麽可以。
而且如今國庫空虛,還要拿着大把銀子養活這些蠹蟲,怎不讓人氣悶。
還有若真正在前線奮勇殺敵的将士們看了這般情形,不知該多寒心。
……
這兩日的京城熱鬧事挺多,先一件事是永平長公主率軍凱旋,後一件事就是,監門衛的五名校尉在月女河玩耍時,憑空消失了。
這五個人中,有兩個是工部、戶部侍郎家的公子,有三個是京城四大世家中的孩子。
家裏都是有錢有勢,當然就得找了,可是怎麽也找不到,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怎麽辦?便告到了刑部和大理寺。
刑部和大理寺也安排人找,也沒有找到。
出了事兒,總得有人頂包吧,原監門衛的上将軍就吃了瓜落兒,被撤了職。
而接任上将軍一職,就是如今京中最有名的永平長公主。
監門衛,除上将軍外,還有兩名牙将等共兩千名軍士,其中絕大多都是小混混和纨绔。
聽說換了上将軍,他們倒沒什麽感覺。
不過聽家裏人說這位永平長公主長得甚是美貌,他們還盼着哪天能看看這位漂亮公主。
可是左等沒來,右等不見。
倒是來了永平軍的兩位偏将軍,說如今監門衛編入永平軍了,給大家念了永平軍的軍紀。
軍紀能管得了他們這些有靠山的人嗎?
監門衛這些人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全不當回事兒。
不過那兩位偏将倒是認真,還讓他們簽字畫押,表示知曉。
簽字畫押就簽字畫押吧,也不掉塊肉,還能真把他們怎麽樣嘛。
只是過兩天,永平軍又來了兩位游擊将軍,說是要練兵,所有人都得參加訓練。
這些人哪裏練過兵,聽說要在日頭下站軍姿,還要跑步,每個人都得跑上五公裏。
這麽遭罪哪行,這些人在訓練時,便一個個不是肚子疼,就是頭疼,反正是全身都有毛病,根本練不了。
這兩名游擊将軍也沒說什麽就走了。
這些人就琢磨開了,都說永平軍軍紀嚴明,令行禁止,怎麽連管都不管。
诶,這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永平軍也就這麽回事吧。
看來家裏人說的是對的,這永平長公主一個美貌的女子,怎麽能會打仗,可能就是皇帝給自家女兒找了個替身,平時打仗的是那替身,而永平長公主就負責領軍功罷了。
這幫人如此想着,膽大便越發大了,該怎麽就怎麽,甚至比之前過得還舒服。
只十日後,旌鼓齊鳴,校場點兵。
等這些軍士歪歪扭扭、慢慢悠悠的在校場上站好時,已經過了一刻鐘了。
這些人就看點将臺上站着一名金甲将軍。
喲,這個就是永平長公主啊,這幫人抻着脖子、瞪大眼睛看。
不過從穿戴上看一點也不像個女子。
頭盔又擋住了大半個臉,也看出來長得醜俊
不過令這些人驚喜的是,臺下居然站了一百名女護衛,裝着紅色勁裝,腰挎寶刀。
女護衛離得近,這幫人就開始品頭論足:左邊兒那個小娘子看着挺标致唉。
我倒挺喜歡右邊第三個,瞅着腰細腿長的。
正在喧嘩中,就見臺上的永平長公主一揮手。
有校尉上前大聲宣兩名牙将出列。
牙将負責軍士的日常管理,校尉問:今日實到多少軍士,有多少軍士請假,請假者是否有書面文書。
兩名牙将面面相觑,他們也沒真管過,哪裏知道這些,是張口結舌,回答不上來。
校尉又問:“若皇城出入者,有冒名頂替直接闖入,該怎麽辦?
這算哪門子問題啊?
除了造反,不要命的,誰會那麽傻,直接闖皇城門啊!
不過既然問了,怎麽辦?
那就抓呗。
女護衛中站出一人,對兩名牙将施禮:“我來闖關,請将軍抓我。”
喲,這麽标致的小娘子,抓就抓吧,就不信,兩個大男人抓不住一個女人。
兩名牙将邁步過來便抓,就見女護衛縱身,往後一躍,沒抓到。再抓,又沒碰到。
直到在校場上跑了三圈兒,累得兩名牙将粗喘如牛,腰都彎了,連女護衛的一個衣角都沒碰到。
這下可就有些丢臉了,兩名牙将讪讪的站在了一邊。
這時又見校尉拿出一名冊來,高聲宣讀:“張程,五月十一日晚,私出軍營,與百花樓嫖妓一夜。”
李洪,五月十二日晚,私出軍營,于月女河聚衆賭博一夜……”
這些人雖然不學無術,但是都不傻。
這時就覺得不對勁了,他們這兩千人,這十天幹了什麽違反軍紀的事,人家全都給記下了,而且都有人證,物證,記錄得非常詳細,他們就是想抵賴都抵賴不了。
他們這是什麽時候被人盯上的,怎麽一點都沒察覺到。
有站在隊列後邊,心思轉得快的就想溜。
可是還沒溜出去幾步呢,就叫人堵回來了。
校場四個大門全都有人守着,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呀!今日這長公主來者不善哪。
這些人正在且懼且驚時,就見長公主又一揮手。
一隊女護衛,又壓了十名軍士上來,這十名軍士可是有些狼狽。
有的光着身子,只穿了一條內褲,有的身上裹着床單,還有一個穿了一條粉色的裙子,
他們被壓到離點将臺百米遠的一塊空地上,跪下了。
這些人一看,這不是昨天晚上出去逛花樓的唐老四等十個人嘛。
看這樣兒,是被人家從窯、姐的床上給抓來了。
這時一聲號角響,點将臺下百名女護衛排列整齊,昂首挺胸,高聲背讀軍紀:
一:揚聲笑語,蔑視禁約,馳突軍門,此謂輕軍,犯者斬之。
二:好舌利齒,妄為是非,調撥軍士,令其不和,此謂謗軍,犯者斬之。
三:所到之地,淩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
四:謠言詭語,捏造鬼神,假托夢寐,大肆邪說,蠱惑軍士,此謂淫、軍,犯者斬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沒有情腺的月老 5瓶,大大大 1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