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是妖
豹子們呆的地方，是一片精致的宮殿群。
不過因為時間太過久遠的關系，看着有些老舊了。但是不管從哪個地方，都能看出這裏原本的輝煌。
見存糧多看了幾眼，黑滞說到：“這是秘境裏最大的一片宮殿群了。”
最大一片，也就是說還有其它的。
想來也是，既然有這種古老的宮殿群，自然是曾經有人在這裏住過的，建造了其它宮殿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過現在，這宮殿已經變成了獸類的窩蓬了。
存糧看着和小豹子一起打滾兒的幾只小白兔和鹿子，挑了挑眉。
黑滞看到她的目光，笑了笑，“這地方和外面不同，動物就那麽幾種，大家相處的都很融洽。”
存糧哦了一聲，感嘆到，“這倒是難得一見了。”
妖界最是殘酷，弱肉強食對它們來說都是本能。打不過淪為別人口中的食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有誰會可憐誰，也沒有誰會在乎死去的弱者。
倒是沒想到，有一天她能看到獵食者和被食者和平相處的畫面。
既然兔子都能和豹子們玩在一起，那麽存糧對于看到幾只小蛇和豹子玩的不亦樂乎，也就沒那麽驚訝了。
就是，覺得手癢癢，特別想打人…不是，是打蛇。
這麽想着，存糧就走過去，拿出煙杆兒，每個蛇腦袋上都狠狠敲了一下，一只只被敲得嗷嗷直叫。
最後輪到亞的時候，存糧沒舍得用力，只是小小的敲了一下而已。亞被敲了也沒覺得疼，反而開心的爬到了存糧身上，習慣性的盤上了她的手腕。
存糧又伸出手指，輕彈了它一下，“再皮…再皮就不給你東西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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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吐出蛇信，在她手腕上輕輕舔了一下，動作讨好。
存糧頓時心都軟了，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顆毒果，塞到了它的嘴裏。
剛剛還覺得她偏心的老大幾只，默默的後退了幾步。
黑滞目光也有些呆滞，“道友…你這是？”
存糧摸了摸亞的腦袋，“不乖的小孩子就是要懲罰。”
黑滞：“這…小孩子說說也就罷了，給它吃毒.藥不太好吧。”
存糧已經把袖口兜了起來，把亞的身影藏在了袖口以內，然後伸出另外一只，把其它幾條小蛇也兜了進去。
黑滞欲言又止，但到底沒說什麽。他沒說，那幾個剛剛和亞幾只玩的小動物們卻不幹了，紛紛沖存糧嚷嚷到：“放它們出來，我們要一起玩兒！”
“放它們出來，你怎麽可以拘着它們？壞人，壞人！”
“壞蛋，大壞蛋！”
一堆幼崽越說越氣憤，竟然有一只怒氣沖沖的向存糧打了過來，好在最後被黑滞制止了。
存糧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大概是從阿孤那裏學來的壞毛病，她其實也一點都不喜歡小孩子。要不是看在亞的面子上，她早就把一二三四給炖了。
現在一群非親非故的熊孩子圍着她吵鬧不休，她連把它們全吃了的心都有了。
看着存糧的眼神越來越冷，黑滞連忙讓人把熊孩子都給趕了出去。但盡管如此，有的孩子看向存糧的眼神，竟然比她的還冷。
存糧揚了揚眉，這地方實在太詭異了。
而更讓她覺得詭異的是，開始被她和小蛇們殺死的那兩只豹子，被其它妖修随意的丢在了地上。就連開始那只憤怒無比的妖修，也都沒往那邊看上一眼。
整個宮殿，到處都透出一股詭異的味道來。
存糧緊了緊袖口，她倒是不怕，這一界估計沒什麽人能傷到她。但是亞不同，它太小了，連任何自保能力都沒有，她不能讓它受到任何傷害。
于是，存糧決定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但她才把這事一說，黑滞立刻就阻止了，“難得能碰到一次同類，道友這麽快就離開，豈不是我招待不周？剛好今天晚上我們有個祭舞，不妨參加完再走。”
存糧對什麽祭舞自然沒有一點興趣。要看舞蹈，上仙界去什麽舞蹈看不到？哪裏還願意和他唧唧歪歪！袖子一揮，就準備走人。
黑滞看着她準備離開的身影，突然說到，“道友，你那蛇，看着可不太像妖族之人啊。”
存糧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她看着黑滞，“道友這話是何意？”
“此話說來話長，道友不妨坐下來喝一杯清茶，我再慢慢說與你聽。”黑滞摸了摸稀疏的胡子，如此說到。
說起來，亞逆向生長的事情，實在太奇怪了，這有悖于妖族的定律。可是她想了這麽久，一時半會也沒想出任何解釋來，這事就成了她心裏的一個大疙瘩。
所以，明知道這地方有問題，在聽到老者的話以後，存糧還是留了下來。
黑滞帶着她在一座陳舊的院落停了下來，當真讓人切了茶。
存糧端起茶杯，揚了揚眉，“好茶。”
黑滞聽到她這麽說，頓時開心了，這小老頭兒似乎特別容易開心，“道友竟然喜歡會品茶，當真難得。”
存糧放下茶盞：“道友竟然會泡茶，更是難得。”
黑滞神色微微一僵：“個人愛好而已。”
“哦。”存糧不置可否，也不準備在這事上多作糾結，“道友剛剛說的，我家小蛇不是妖族的事情，到底是何意？”
黑滞抿了口茶，“我只是猜測而已，可道友既然如此緊張，看來我猜的不錯。”
存糧：“……”這種被騙的感覺，她要不要打死他？
眼看着存糧臉色不對，黑滞這才不緊不慢的說到，“道友莫急，聽我慢慢說。”
存糧：“……”她要打死這老頭兒！
“咳…”估計是被存糧的臉色吓到了，黑滞終于說到正事了，“剛剛看到道友那條碧色的小蛇，我就覺得哪裏不對，雖然它看起來和別的妖都差不多，但是我仔細觀察了下，就發現它和別的蛇有着細微的差距。”
存糧低頭，看着從她袖口裏探出一個腦袋的亞，原諒她什麽都沒看出來，不然也不會糾結這麽久了。
黑滞也看着亞，眼神有些奇異，“若是我沒有猜錯，這小蛇應該已經能變成人形了吧！”
存糧一震，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向了手腕上的亞：“怎麽可能，它才這麽小…”
黑滞眼底的異色越來越重，“因為，它本來就不是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