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末世大逃殺
門外還如他來時一般詭異靜谧，也不知道之前沖進來的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陶慕嘉随便左右顧盼了兩下，雙手插兜看似漫不經心地往回走。
他本以為有監控和層層篩查已經很難将林歌帶走了，沒想到還有這些藏在暗處的保衛人員，他只是個新來的研究員，根本無法弄清周圍藏有多少監控者。
能夠利用的長處是他這次可以不用顧忌ooc的問題，栾容無父無母，又是剛進入光明組織，唯一有點牽連的只有埃爾。
陶慕嘉帶着千思萬緒回到房間，還沒等坐下休息，立刻有人來敲他的門，正是通知他去指揮臺開會。
陶慕嘉應了聲好，從房間裏找了紙筆開始寫寫畫畫，以他的房間為起點記錄下來他走過的通道和1551告訴過他的攝像頭的位置。他把便簽撕下來帶在身上，掐着時間趕去開會地點。
指揮臺在70層，是整棟樓的倒數第三層，陶慕嘉刷了卡在電梯口等電梯，右肩陡然一沉，他回頭看去，一張略顯輕佻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1551：提拔你的上級，埃爾。
陶慕嘉大吃一驚，差點往後退步，好在他很快冷靜下來，恭敬道：“埃爾先生。”
埃爾收回手笑了笑，“怎麽對我這麽冷漠，才把你提拔上來就要過河拆橋了？”
陶慕嘉聽着這話背後也是一寒，擠出一個笑容，“哪有，只是今天去做記錄，有些被實驗體吓到了。”
這家夥精神力sss級，不是一般的牛逼，陶慕嘉怕不是一不小心就要露陷。
埃爾翹着嘴角，上下打量他，“聽說了，還驚動了防衛部，你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被吓到也正常，組織不會怪你。”
陶慕嘉安心了似得點點頭，又聽埃爾繼續說，“哦，對了，我本來也找你有事，你的精神力評級達到了AA級，組織有意願提拔你的保密等級為S級，正好我手下缺人，你覺得呢？”
“這……”據說S級以上都要在顱內植入芯片，陶慕嘉不得不猶豫，要是被植入芯片了，別說帶着林歌走，就連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我才來沒多久，恐怕能力不足……”
“嗯？”埃爾挑眉，“你的上進心就這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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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慕嘉皺着眉解釋：“不，只是覺得既然進到組織總不能給您丢臉，總得先幹一兩件功績才有進去的臉面。”
“呵，你倒是護着面子，不過也行，正好有個任務讓你練練手。”
陶慕嘉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麽任務，電梯已經到了他們所在的樓層，埃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帶着他進去。
裏面的人紛紛朝埃爾點頭致意，随後在一片沉默中到達了70層。
指揮臺有兩百平米，裏面放着各種儀器，一整面半弧形的落地窗讓人能夠看到整座城市的景象。
光明城高樓林立，繁榮有度，然而越過那道高牆，漫漫黃沙塵土飛揚，無人機在上空盤旋，監視着困難衆生，這樣的景象，既像是告誡，又是安慰。
指揮臺裏已經站着五六個人，再加上他們這些後來的，也不過十個人，是參與到有關林歌的應激測試的所有研究員。
這種例行開會無非是交流一下各自的研究成果，基本上是實驗體有新的應激反應，身體結構有了新的改變，陶慕嘉面無表情地聽他們說，只能在心底罵他們沒人性。
等到散會，埃爾把他留了下來，指揮臺只剩下他和一群大佬。
埃爾對着最高級指揮官指了指陶慕嘉，“上次那個提議不如換個人吧，你覺得怎麽樣？”
最高指揮官板着國字臉将陶慕嘉從頭到尾掃描了一遍，“第一例将精神力升級為雙A級的栾容？”
陶慕嘉乖巧的點頭。
“你也知道了上午的事，實驗體突然出現異常絕非偶然，讓他試試說不定能達到更好的效果，何況組織也有意栽培，這正是個機會。”
國字臉皺了會眉，問陶慕嘉：“進來這個實驗室都是百裏挑一的人才，你能被埃爾舉薦肯定有些能力，這個實驗關系重大，必須要植入芯片保證你的衷心，你願意嗎？”
都到這份上了，他根本沒有退路，盡管他完全不知道是什麽任務，還是點了點頭，“我願意。”
國字臉露出滿意的表情，讓埃爾帶他下去植入芯片，埃爾在路上就跟他說這次的任務。
沒想到他真是在意什麽來什麽，這個任務正是喚醒實驗體的人性。原來的栾容直接答應進入組織，沒有接到這個任務，沒想到他陰差陽錯撿了個便宜。
陶慕嘉收斂神思，跟着埃爾進入手術室接受芯片的植入。
植入過程很迅速，不到十分鐘就解決了，陶慕嘉被打了麻藥，等到醒來的時候埃爾已經不見了，給他做手術的機器人把已經批下來的任務文件給他，讓他自己回房間。
今天剛來就過得匆匆忙忙的，陶慕嘉終于抽出了休息的時間，回到房間之後他又在便簽紙上寫寫畫畫，記錄下自己走過的路線。
記錄完之後總算無事可做，埃爾說他已經可以開始行動，陶慕嘉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地下實驗室。
這次因為有上級的批準，陶慕嘉見到了防衛部的分隊長，分隊長檢查過他的憑證之後帶着他進入了第二道門。
林歌仍舊被綁在鐵床上，四肢上的釘子也沒有被拔|出|來，不過傷口已經開始愈合，血沒有再往下滴，他閉着眼，仿佛熟睡。
分隊長遞給陶慕嘉一柄電棒，囑咐他小心安全之後就退了出去，房間裏只剩下他和林歌的呼吸聲。
陶慕嘉手上拿着電棒，深呼吸了兩下，緩緩朝林歌走去，一直走到離林歌只有十厘米的距離，他停下來，低頭看向這個青年。
不得不說，林歌睡着的時候顯得安靜又青澀，盡管滿面黑紋，依舊不能掩蓋住他英挺俊朗的五官。
陶慕嘉伸手覆上他的額頭，林歌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卻沒有醒，想來在這五年裏，林歌沒有幾天能睡一個好覺。
陶慕嘉突然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他作為組織的一員，身負任務，也有他該演的劇本，他不忍心把林歌喚醒，也不能在攝像頭下傻子似的看着林歌睡覺，真是兩難的地步。
他的手蓋在林歌眼睛上，有些不知道怎麽辦了。
陶慕嘉站着發了會呆，手掌心突然像被羽毛刷子掃過，他趕忙挪開手，林歌血紅的眼睛果然睜開了，正對着他所站的地方。
陶慕嘉看見那雙眼睛裏透着無暇的神色，忍不住将眉頭壓了下來，他的心思總歸是比實驗室裏那些人柔軟些，見不得有人這樣受苦。
他把電棒扔到腳下，半彎下腰撫摸着林歌被穿透的手掌，輕聲問他：“還疼嗎？”
林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既沒搖頭也沒點頭，他就是這樣靜靜地看着他，然後小孩似的微微歪了歪腦袋。
“疼嗎？”陶慕嘉再問。
林歌這次沒有歪頭，張嘴發出了輕若蚊蠅的一聲“啊……”
陶慕嘉斂下眉目，觀察林歌傷口四周，然後按響門鈴叫來分隊長，讓他幫忙拿來包紮傷口用的繃帶和消毒用具。
分隊長沒有違抗他的話，替他拿來了東西，不過1551倒是一直在他腦袋裏嚷嚷：你這麽做怎麽跟上面交代啊？不怕他們發現你不對勁給你拉去當實驗品咯？
陶慕嘉：慌什麽慌，山人自有妙計。
1551覺得他的宿主并沒有很高的智商，奈何自己是個辣雞系統，只能選擇相信看起來還不那麽辣雞的宿主。
陶慕嘉拿了這些東西，又搬了個板凳坐到林歌身邊，他摸摸林歌的額頭，示意他放輕松。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着點。”陶慕嘉說完這句話，給狠着心把長釘拔|出來。
林歌疼得整個人都繃緊了，牙齒死死咬着，瞪大的眼睛仿佛要滴出血淚，他缺氧似得挺着胸膛，黑色的血管襯着蒼白的皮膚顯得格外猙獰，猶如瀕死的野獸，無力掙紮。
陶慕嘉不比他輕松，林歌現在不知道保留有多少理智，萬一暴起殺人，恐怕連他也要遭殃，當然，最關鍵的是，看起來太疼了，這才拔|出來一個釘子，還有三個釘子要拔。
“如果有麻醉就好了。”陶慕嘉想着，可惜麻醉劑是不能給他的，他只能趕緊給林歌擦上消炎藥包好紗布。
他的包紮技術還不錯，很快就包紮完畢，他起身用袖口擦拭林歌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輕柔地撫摸他的臉。
“很快就不疼了，乖，別怕。”他的語氣跟哄小孩子差不多，然而林歌也就真的漸漸平靜下來，微喘着氣平躺下來。
陶慕嘉自己也冒了一頭的汗，如果不是為了給林歌把剩下的釘子也拔|出來，他的手也會抖起來。
他移動方位，咬着牙狠着心一口氣把另外三個全拔了。林歌的眼淚順着鬓角往下流，透過鐵床的縫隙滴落到地板上。
陶慕嘉給他全部包紮好之後幫他把眼淚一點點擦幹，再順着林歌的胸骨撫摸，讓他放松下來。
他在他耳邊呓語般說道：“別害怕，別擔心，很快，我就帶你出去。”他的聲音之小，小到無法被任何一種儀器準确的捕獲到，可能就連林歌也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麽。
林歌血紅的眼睛從天花板轉向陶慕嘉，他的眼睛裏分明沒有感情，可是陶慕嘉又覺得，他的眼睛裏藏着東西，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人類總是在自相殘殺，但是還有人可以選擇拒絕同流合污。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收藏有點評論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