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個反派(9) (1)

宋茗帶給杭清的震動實在太大,一時間杭清都忘記了要撩反派。就在杭清出神, 細細思考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的時候, 反派主動将電話打了過來。

杭清接通了電話。

那頭的蔣墨陽似乎原本有什麽話要說,但突然又哽住了似的。杭清聽着那頭的氣息變化, 靜靜地等待着蔣墨陽先開口。

“你……有看新聞嗎?”

“有。”

“那你看見宋茗的新聞了?”

杭清微微皺眉, 他還以為蔣墨陽對宋茗已經沒意思了,現在對他動心了呢, 蔣墨陽又跑來問他關于宋茗的事是什麽意思?杭清頗為冷淡地道:“看見了。”

蔣墨陽察覺到了杭清的冷淡,登時心底更覺焦灼難當。

“你要去祝賀宋茗嗎?”蔣墨陽沉聲問。

杭清心裏打了個轉兒。反派為什麽這麽問,是因為反派決定要去祝賀宋茗嗎?那他當然要去了!現在攻受感情岌岌可危, 反派要是再插足進去, 豈不是很輕易就能抱得主角歸?他得去盯着!瞅準時機搞破壞, 不給主角受和反派攻有半點發芽感情種子的機會。

“要去。”

“啪”反派冷酷無情地挂斷了電話。

杭清心底有點兒不痛快。

雖然上個世界裏顧行端也不讨人喜歡, 但顧行端多好對付啊, 自己就湊上來了。而蔣墨陽的心思他還真摸不透, 剛看着對他有了點兒意思吧,蔣墨陽就扭頭又對宋茗表露情意了。怎麽那麽多變呢?還不如讓他去勾引一把主角受?

當然,這個念頭杭清也就只能想一想。

杭清忍不住給宋茗打了個電話。

“你簽到名城了?”

“對啊。”宋茗的聲音裏透着一股輕快的味道, 像是放下了一切肩上的重擔和煩憂,“韓珧,謝謝你打電話來關心我。”

杭清噎了噎,本能地感覺到不好,宋茗的這個狀态簡直就像是徹底和正牌攻saygoodbye了一樣。

還是得等見了宋茗,探一探他的口風。杭清低聲道:“恭喜。”

“八號我有個私人宴, 都是過來祝賀的朋友,韓珧,你要來嗎?”

杭清沒想到宋茗竟然主動提出了邀請,當即點頭應了:“好啊。”

宋茗似乎很忙,匆匆和他說過幾句話之後就挂斷了電話。留下杭清在這一頭陷入了沉思之中……杭清這會兒當然不知道,程洲又去他之前居住的公寓門外,開始了砸門。還不等程洲破門而入,蔣墨陽就帶着人去了。程洲有手段,蔣墨陽卻比他更流氓。程洲和蔣墨陽比起來,一個是強龍,一個是地頭蛇,還未長成的強龍程洲還得真壓制不了蔣墨陽。

程洲憤怒地砸了蔣墨陽一拳。

蔣墨陽冷笑一聲,卻比程洲更為不快:“自己的人都看不住,這會兒來逞什麽威風?”蔣墨陽也覺得甚為窩火。你他媽沒看好你的人,跑來東撩一下韓珧,西撩一下韓珧,他媽的老子還沒發火呢!

兩個男人又幼稚地幹了一架,旁邊一幹保镖愣是不敢拉架。

半個小時後,兩人又光顧了之前的醫院。

蔣墨陽瞧上去一身匪氣,尤其剛幹過架之後,身上的匪氣就更為濃重了,小護士看着他不敢下手,蔣墨陽一皺眉,那小姑娘更是吓得仿佛要哭出來。

程洲嗤笑了一聲,他都快包紮結束了。

蔣墨陽黑着臉站起身來,沒讓小護士再碰,自己就着這麽一身狼狽的模樣走了出去。等上了車,司機戰戰兢兢地問:“蔣先生,我們回家嗎?”

“……不,你回去,換李秘書來。”

司機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這樣去做了。

李秘書是他的心腹。

韓珧到底是個明星,如今還正當紅,他的那點兒心思,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不然就會将韓珧毀個徹底。雖然蔣墨陽也動過這樣狠辣粗暴的心思,但是最後都被強制壓下去了。他很喜歡韓珧的模樣,更喜歡他站在舞臺上光芒四射的模樣。所以蔣墨陽還是選了讓李秘書跟着自己過去。

以後往韓珧那裏跑的時候還多着呢。

“去上回的那個小區。”等李秘書一來,蔣墨陽就立刻吩咐道。

李秘書愣了愣:“還、還去啊?”

“開車。”

李秘書忍不住腹诽,咱這也進不去啊……不過他還是任勞任怨地将車開到了上回的地方。

蔣墨陽長相出衆,一身氣勢更加出衆,他上次來的時候就給小區保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而當蔣墨陽那輛車近了以後,保安們紛紛走了出來,虎視眈眈地盯住了蔣墨陽。李秘書都被盯得有些發憷了,但是轉頭一看蔣墨陽,蔣墨陽無比自然地走了下去,渾然沒将那些人看在眼裏。

蔣墨陽一邊往前走,一邊掏出手機來給杭清打電話。

保安們緊緊盯着他的腿,不知道是在提防着他踹樹呢,還是在期待着他踹了樹還再多收點罰款……

這次杭清接了蔣墨陽的電話。

畢竟反派不能老晾着,晾着晾着去主角受懷裏了怎麽辦?

杭清迅速到了小區門口來接蔣墨陽。

杭清這張臉顯然能頂門卡使用,門衛一見了他,就立刻笑盈盈地打開了門。蔣墨陽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一個大步跨了進去。門衛還轉頭斜了他一眼。蔣墨陽可許多年沒受過這樣的白眼了,他不知道自己落在門衛保安的眼裏,瞧着就是不像是什麽好人。

杭清一見了蔣墨陽的模樣,就立刻呆了呆。

“你……怎麽了?”跟泥地裏滾過了嗎?反派會幹這種事?尋求童真?

蔣墨陽一個大步走到了杭清的身邊,他低聲道:“你家裏有藥嗎?”

“有,但是……”但是你上藥去醫院啊,回自家也行啊,來他這兒是怎麽回事?

蔣墨陽說着就伸手攬住了杭清的肩背,帶動着他往前走:“找點藥給我。”

“你怎麽回事?”

蔣墨陽沒說話。

杭清見他繃緊了臉,還當是什麽大事,見蔣墨陽不說,杭清也不好再追問了。但是……反派真要去他家?杭清心底多少有點怪怪的。雖然他現在和蔣墨陽半點關系也沒有,但是就這樣直接了當地帶個男人回家……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就在杭清低頭思索對勁不對勁的時候,反派已經推着他往前走了。

“不對,走錯了,是這邊……”杭清糾正道。

蔣墨陽臉上陰沉的表情登時轉為了笑意,他幾乎是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杭清的身上,他笑道:“好,我記住了。”

你記住什麽了?

杭清一頭霧水。

小區門外,李秘書眼睜睜地看着蔣墨陽走遠,就這樣一句話也沒留下地抛棄了他。李秘書嘆了口氣,想着要盡忠職守,于是坐在車子裏動也不敢動,直到交警過來給他貼了張罰條。

·

等杭清和蔣墨陽兩個人慢吞吞地走到了小別墅外頭,杭清總覺得都花去十來分鐘了。蔣墨陽低聲問:“你家裏有別的人嗎?”

杭清怎麽聽怎麽覺得這口吻像是大灰狼誘拐小紅帽。

“有保姆在。”說着杭清就按響了門鈴。

門很快開了,只是探頭出來的并不是保姆,而是打扮得體的梁思,她手裏拎着包,看着就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媽?”杭清覺得有點尴尬,仿佛早戀被父母抓了個正着一樣。

梁思也是一愣,她看了看杭清,又看了看杭清身後的蔣墨陽:“珧珧,這是?”

“朋友。”

梁思點了點頭,讓開路,好讓杭清扶着人進去。

“這沒事吧?要不要我留家裏啊?”梁思看了一眼蔣墨陽問。

“沒事沒事,您去忙吧。”杭清巴不得梁思快點走。

梁思也沒強求,笑着點了點頭就先走了。

保姆很快泡了茶送上來,順便還拿來了醫藥箱。

蔣墨陽低聲道:“珧珧,你看看我背上有傷嗎?”

杭清:“……”

誰他媽是你珧珧?

杭清冷着臉抱起醫藥箱:“跟我過來。”

蔣墨陽瞥了一眼他臉上的表情,并不覺得不快,反倒還忍不住笑意更濃。蔣墨陽跟着杭清上了樓。左手第二間,就是杭清的卧室。

蔣墨陽的心跳快了快。

等進去之後,蔣墨陽就有些失望了。青年并不像其他男孩那樣,總是将屋子弄得一團糟。青年的房間實在幹淨極了,蔣墨陽很遺憾地沒能搜尋到半點私密物品的痕跡,蔣墨陽的那點兒心思就只能深深掩埋在心底了。

杭清将醫藥箱随手放下:“坐吧。”

屋子裏鋪了厚厚的地毯,保姆打掃得很幹淨。于是蔣墨陽就這麽直直坐了下來。

杭清:……

堂堂興陽娛樂的蔣先生,居然一進他家門就坐地板。

不過……地毯坐起來确實挺舒服的,杭清也跟着坐了下來。

杭清的屋子向陽,這時候外頭的日光正好投射進來,在兩人的身上披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金光。

蔣墨陽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真有點舒坦,剛才還充滿戾氣的心緒這會兒已然平息了下來。

杭清撩了一下他的西裝下擺,沒能撩得起來。

蔣墨陽幹脆利落地脫掉了上衣。

杭清:“……”

光影交錯間,杭清瞥見了蔣墨陽赤裸的上半身半點贅肉也無,腰身上覆着強勁有力的肌肉……身材很好。杭清微微湊近些,目光落到了蔣墨陽的背上。

蔣墨陽當然能察覺到杭清的目光,他甚至還能感覺到杭清湊近時,微微噴灑在他背上的氣息……蔣墨陽感覺到自己下身某個部位悄悄挺立了起來。

“什麽都沒有。”杭清收回目光直起腰,然後将醫藥箱往蔣墨陽的方向推了推,“自己處理吧。”

讓他坐在蔣墨陽跟前給他上藥,太奇怪了。

蔣墨陽笑了笑,倒是沒說什麽。他打開了醫藥箱,就這麽光着上半身,開始自己給自己上藥。

杭清懶懶地打了個呵欠,靠着沙發坐了下來。

保姆進來放了點水果點心。

蔣墨陽上完藥,滿手的藥膏和藥水,他看向了杭清:“我渴了。”

嗯?杭清看着他。

蔣墨陽擡起下巴朝水果拼盤的方向輕點了兩下。

杭清立時明白了蔣墨陽的意思,這是等着他投喂呢。杭清起身去洗了手,回來用叉子叉了塊梨子,走到蔣墨陽身邊就直直往他嘴裏捅。蔣墨陽仰了仰頭,盡量配合杭清的這個動作,但就算是如此,蔣墨陽的嘴也還是被叉子捅了一下。

蔣墨陽頂了頂口腔,将血絲咽了下去,臉上還是挂着笑容。

杭清收回叉子,又端了杯茶給蔣墨陽:“喝嗎?”

“喝。”

杭清着實不太會伺候人,茶杯朝蔣墨陽傾斜的時候,裏面大部分茶水都跟着漏了出來,吓得杭清趕緊端正了茶杯。蔣墨陽避之不及,被微燙的茶水燙到了舌頭,也澆到了胸膛……幸虧不是滾燙的,蔣墨陽只能這樣想。

“沒事吧?”杭清忙抓起紙巾去擦,手指不經意地就擦過了蔣墨陽的胸膛。

“沒事。”蔣墨陽原本想說“你親我一口就沒事了”,但是真對上杭清那雙澄澈眼眸的時候,蔣墨陽又有些開不了口了。而當杭清幫他擦水漬的時候,蔣墨陽就更覺得說不出話了,他整個人都僵硬了,幾乎直挺挺地坐在那裏。

杭清一低頭,就恰好能瞥見他隆起的部位。

杭清:…………

他也沒做什麽啊,反派就發情了?你發情,你倒是分我一點好感度啊!

杭清沒好氣地扔掉了手裏的紙團:“洗手間在那邊,你自己去吧。”

蔣墨陽依言走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裏放着杭清平時使用的毛巾,蔣墨陽的目光梭巡過了它們……而後看向了對面的鏡子,洗手間裏的鏡子特別大,它是不是也曾經照映過杭清赤裸的身軀?光是這樣想一想,就讓蔣墨陽覺得渾身都燒了起來。

……

杭清在外頭一邊吃着水果一邊等蔣墨陽,只是蔣墨陽遲遲都沒有出來。杭清忍不住起身走到了洗手間門外。蔣墨陽今天到底幹什麽去了?不會是有內傷,導致他在洗手間裏暈倒了吧?杭清擡起手正準備敲門,突然聽見了裏面傳出了一陣喘息聲……

杭清:…………

同為男人,他當然知道這聲喘息代表了什麽。

反派也太不要臉了!

就這麽着在他的洗手間裏自渎了起來!

杭清臉上的神色變得怪異而又複雜。這人不會禽獸到看着他用過的毛巾就發情了吧?

“蔣墨陽。”杭清毫不客氣地叫道。

“……嗯。”裏頭傳出了低低的聲音,帶着說不出的沙啞和情欲味道。

杭清莫名覺得脖子燙了起來,他幹脆走開到一邊去坐下,繼續吃自己的水果。他就看蔣墨陽能持久到什麽時候。

杭清也不知道自己等了有多久,桌上那盤水果被他吃了個幹幹淨淨,杭清都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了。蔣墨陽從裏頭走了出來,依舊赤裸着上半身,上面還挂着點兒水珠,身材好得實在有些過分性感。也許他是順便在隔壁浴室裏洗了個澡,因為杭清發現他是赤着腳出來的,西裝褲也有些松垮地穿着,模樣頗為豪放不羁。

杭清覺得自己突然有點口幹舌燥。

男人果然都是食色性也的東西!

以前他還覺得自己老筆直了老筆直了,但是現在竟然覺得蔣墨陽這款的也不錯。

“你好了嗎?”杭清冷着臉問。

“我好了。”

“那你就走吧。”杭清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反派太會順杆往上爬了,才剛進他家門,就敢禍害他家洗手間了,再留下來那還了得?豈不是要不了兩天就得順利打上一炮?太快不好!

蔣墨陽微微一愣,沒想到杭清會這麽無情。不過他也不生氣,甚至還笑了笑。想一想,青年的脾氣不就是這樣嗎?

“好,我走了。”蔣墨陽慢條斯理地穿好上衣,這才走了出去。

杭清盯着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一股濃濃的事後的味道。等蔣墨陽徹底走出了韓家的大門,杭清立刻轉身進了洗手間,裏面果然還殘留了一點兒味道。不過倒也并不令人讨厭。而且蔣墨陽也并沒有将裏面弄得如何狼藉,只是垃圾桶多了點紙團……

然後……

杭清的臉色一沉。

他的洗臉巾呢?

……反派連這玩意兒都偷?!

杭清沒好氣地叫來保姆收拾了屋子裏的果盤和茶杯,然後就懷着一肚子被調戲的不快睡覺去了。蔣墨陽就等着吧……改明兒他要把蔣墨陽撩到頂點,然後再撒手走人。

想着這一點,杭清微笑着進入了夢鄉。

·

韓珧這個名字漸漸成為了新生代歌手的代名詞,再有人說起他要不了幾年就可以和宋茗比肩,倒是沒什麽人站出來冷嘲熱諷了。杭清享受着無數的追捧與榮耀。他拉奏二胡那一段視頻更是被轉載無數。而杭清越是閉關不出,粉絲反倒更是思念他,就連一些路人都會忍不住關心兩句他的近況。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韓珧的演唱會。

而這時候,宋茗簽約名城的發布會也順利舉行了。

杭清從電視機裏看着這一幕,他訝異的是進行到結尾,正牌攻居然都沒有出現,是程家人又給正牌攻拖後腿了吧。雖然程洲挺煩人的,但杭清還是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汗。這眼看着屬于他的主角受就要斬斷感情了啊!

看完這段視頻以後,杭清就接到了宋茗的電話,宋茗是特地來提醒他明天不要忘記參加私人宴的。杭清當然是欣然允之。

第二天,杭清拾掇好了自己,就準備出門。

梁思卻叫住了他:“珧珧,我問你啊,那天來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叫蔣墨陽啊?”

杭清點頭。

梁思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珧珧,你能交上朋友,我和你爸爸都很高興。但是蔣墨陽這樣的人,絕對不可以與之往來啊!這人是什麽背景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不僅知道他的背景,我還知道他的生平呢,我連他什麽時候生,什麽時候死都知道。

“你知道那你還和他來往……外面的人都怎麽說他,你知道嗎?”

杭清點點頭:“也知道。”外頭把蔣墨陽描述成了一個極其可怕、心狠手辣的人,絕對是能止小兒夜啼的那一類。或許蔣墨陽真的是這樣的人,畢竟在原劇情裏也是這樣描述他的。但是杭清不得不說,他所接觸到的蔣墨陽還真是大有不同的。從第一次幹脆利落地辭退CK,分配陳梅,再到之後和他一起吃飯,從程洲手底下救下他,更有親自下廚做飯給他吃,一做就是好多天,連他說過一次的菜色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以說,蔣墨陽渾身上下都挺好,如果說他不一心一意喜歡主角受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至于別的,外頭嘲笑蔣墨陽出身低微,說他心狠手辣……杭清都半點不放在心上。那些人又沒和蔣墨陽近距離接觸過,所說的大部分都只是他們自己的腦補猜想而已。

何況,蔣墨陽是任務對象啊,他可以不和宋茗來往,也不能和蔣墨陽斷交啊。

所以杭清很是直接了當地道:“我覺得他很好啊,其它別的我都不用去在乎。”

梁思一噎,但也知道兒子固執,她微微垂下眼眸,仿佛不經意地道:“你大了,做父母的也不該過多管束你。如果你覺得可以做朋友,那就做朋友。但是除此之外要發展別的關系,蔣墨陽不行。”

什麽叫除此之外要發展別的關系?

杭清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微微驚訝地看向了梁思。韓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梁思輕咳一聲,道:“你既然有事,你就先去吧。”

杭清點了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仔細揣摩梁思剛才的神色。韓母是早就發現兒子是個同性戀了嗎?不然她剛才怎麽會說出一段那樣的話?

這麽一想,杭清就更覺得原劇情裏韓珧跳樓實在太可惜了。

那個時候韓父韓母之所以會将他趕出去,恐怕并不是因為知道他和男人攪合到了一起吧,他們氣的是韓珧竟然和有婦之夫攪合到了一起,這讓他們覺得難以接受。

杭清暗暗搖頭,沒有再想下去。

家裏的車很快送他往宋茗的住處去了。宋茗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天王,住的自然也是富人區高檔別墅。等到了住宅區外的時候,杭清給宋茗打了電話,然後宋茗就親自迎了出來。

跟着宋茗進入到別墅之中,杭清很快從現場發現了不少的熟悉面孔,他們大都是娛樂圈裏當紅的藝人。可見宋茗雖然看似冷淡,實則交際手段并不弱,他的人脈圈子還是相當廣的。

杭清跟着宋茗一走進去,登時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這不是韓珧嗎?”有人笑着道,一邊說還一邊走了上來。

宋茗微微笑着将杭清介紹給了他們。

杭清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宋茗這個舉動可着實半點不藏私啊,他這是将自己大方地介紹給了他的人脈啊。多少人想要攀上這個圈子啊……沒想到宋茗就這樣輕易地介紹給了他。

其他人都起哄想要聽杭清拉二胡。畢竟真正拉二胡的明星那是真不多見。如今有些條件的,都學舞蹈鋼琴去了,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多學一門外語來裝逼呢。學什麽二胡啊……不過雖然對此不屑一顧的人很多,同樣對二胡充滿好奇的人也很多。他們都想現場領略一番,當天震懾全場的二胡曲子。

不等杭清開口,宋茗就先沉着臉替他擋了:“都胡鬧什麽?”

宋茗冷着臉将杭清帶到了一邊去。

杭清低聲道:“其實也沒什麽關系……”

“怎麽會沒關系?他們這樣,就顯得輕視你了。”宋茗皺眉道。

杭清明白宋茗的意思,無非是那樣便顯得他如同賣唱的似的。杭清淡淡道:“那有什麽關系?我的尊嚴和榮耀又不靠他們來給。當然,我相信他們聽過之後,都會敬服的。”

宋茗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讓人取了二胡來。

杭清都有些驚訝:“你這裏還真有啊?”

宋茗無奈道:“自從上次你拉奏了二胡之後,很多人都對這門樂器起了興趣,我也是,就讓人買了一把回來。正好,看來它就是在等着你來。”

杭清摸了摸那把二胡。

宋天王用的東西,當然是好的,杭清很是滿意。

此時另一頭。

蔣墨陽再一次被擋在了小區外。

蔣墨陽沉着臉道:“我上次就跟着韓珧一起進去的,你們難道不記得了嗎?”

門衛和保安都不為所動。

蔣墨陽打電話給杭清,卻只聽到那邊傳來了一段電話錄音:“您好,我現在有事無法接聽電話……”

蔣墨陽氣得踹了一腳旁邊的大樹。保安樂颠颠兒地走上去:“您好,罰款五千……”

蔣墨陽:“……”這小區還TM帶坐地漲價的。

李秘書發現自家老板的臉色實在太過難看了,他忍不住上前道:“也許韓少沒在家呢。”

“那他會去哪裏?”蔣墨陽突然一頓,然後轉頭問李秘書:“宋茗的那個私人宴會在什麽時候舉辦?”

李秘書低頭想了一下:“……就是今天!”

蔣墨陽的臉色沉了沉,馬上拉開車門坐了回去:“去宋茗家。”蔣墨陽要弄到宋茗的地址太簡單了,早在之前他就做好準備了,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宋茗就開始舉辦私人宴會了。

蔣墨陽很輕松地進入了住宅區。車子停在了宋茗的別墅外,從外頭往裏看去,還能看見別墅的草坪上停了好幾輛豪車。

蔣墨陽靠着刷臉順利進入到了別墅中,別墅裏的藝人不少,他們看見蔣墨陽大步走進來的時候,都還愣了愣。不過都是些人精,他們很快就恢複了自然的神色,并且自如地和蔣墨陽打了招呼。有的女星看着蔣墨陽這樣的人物,多少還是有些心動的,只是他們誰都知道蔣墨陽是個翻臉無情、手段狠辣的人,不少女人到了他的跟前,未必會被憐香惜玉,反而可能被吓到腿軟。

就在幾個女星猶豫不決的時候,蔣墨陽問:“宋茗在哪兒?”

其中一個女星愣愣地指了一個方向,蔣墨陽也不再看她們,掉頭徑直就朝着那個方向去了。

蔣墨陽一眼就看見了抱着二胡和宋茗說話的杭清。

杭清這時候并沒有刻意告訴大家,他要開始拉二胡了,他只是一邊和宋茗閑話,一邊就拉奏起了二胡名曲《聽松》。當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噤了聲,而蔣墨陽也本能地頓住了腳步。

杭清和宋茗站在樓梯上,正好居高臨下地面對着下面的其他賓客。杭清神色淡淡,手中琴弓微動。所有人擡頭望了望他,先是被杭清的風姿所驚豔,而後便被動地被樂聲帶入到了悠然、靜心的氛圍之中去。誰都不敢再張口了,明明沒有人管制着他們,但他們卻有種若是開口便會顯得自己極其沒有規矩的感覺。

就在他們不自覺地沉浸其中時,杭清卻是悄悄變換了曲目。

一首《寧月》奏響,如泣如訴,如怨如慕。

他們還沉浸在樂聲中,并未察覺到曲目變換,就已經被帶入了淡淡的離愁別緒之中。甚至有感性者,已然不自覺地落下了眼淚而不自知。其餘未曾流淚的,卻也近乎癡迷地盯着杭清。

蔣墨陽心志極其堅定,自然不會受其影響,唯有他一個人目光清明地盯着杭清。

然後蔣墨陽就發現對方臉上表情是冷淡的,顯然他這是……在戲弄下頭的這些人。杭清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裏,帶着微微傲氣的模樣,實在讓蔣墨陽覺得挪不開眼。

蔣墨陽邁開了腿,打算直接去找杭清。

他不希望再繼續看着別人這樣對着青年露出癡迷的表情。

只是蔣墨陽才剛剛走上樓梯,杭清卻是将二胡遞給一旁的人,然後和宋茗一起從另一條樓梯走了下去。他們離開了大廳,去的方向看上去像是通往別墅的後花園。蔣墨陽只能臨時改變了路線,又退回去,然後朝着那個方向走過去。

廳中的其他人漸漸從情緒中抽離出來,他們也頓時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居然被對方給玩弄了,就這樣被對方牽着走。這對于他們來說,可實在算得上是恥辱了……只是他們找遍了大廳,也沒能見到杭清的身影。衆人憋着的情緒登時洩了氣……再想想,倒也沒那麽可氣了。要求聽人家拉二胡的是他們,人家的确是拉了,還讓他們聽得入了迷,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何況……何況韓珧的背景也不容小觑啊。

這時候,杭清和宋茗正站在後花園裏,兩個人都沒喝酒,一人抱着一杯牛奶,看上去還有些可笑。杭清有些渴了。宴會上多是果汁和酒水,杭清沒太大的興致,就憋到了現在——宋茗遞了一杯牛奶給他。

“演唱會定在了八月十號?”宋茗問。

杭清先喝了幾口牛奶,然後才低低地應了一聲。

宋茗的目光仿佛不經意地從他嘴邊打了個轉兒。杭清估摸着是嘴邊沾上了,于是他伸舌頭舔了一圈兒,問道:“沒了吧?”

宋茗挪開目光:“沒了。”

“嗯。”

“有想好邀請什麽嘉賓嗎?”

“嘉賓?”杭清搖搖頭:“一個也沒有。”

宋茗似乎笑了笑:“那你看我怎麽樣?”

杭清直起身子,定定地看向了宋茗,宋茗的表情不像是在說笑,他是很認真地提出了這一點。杭清不由得思考了一下,他和宋茗的關系到了這一步嗎?宋茗是天王巨星,給他當嘉賓可沒什麽好處,但相反的是,如果他的演唱會上有宋茗,聲勢無疑會進一步擴大,這是有益而無害的。而且宋茗的口吻似乎是連半分酬勞都不要。

杭清的目光閃了閃,問:“你的身價幾何?我得看看我能請得起你嗎?”

宋茗笑了:“不需要錢,只要你一句話就行了。”

杭清總覺得這句話聽上去怪怪的,他低頭看地上的螞蟻,一邊道:“還是算了吧,不太好麻煩你。你那個助理肯定得氣我占用了你的通告時間。”

宋茗卻道:“他已經被換掉了。”

“哈?”杭清覺得頗有些不可思議。就之前那個讨人嫌嘴上沒把門的助理被辭退了?

“他和我有些親戚關系,我才一直把他留在了身邊,也想着有時間提拔一下他,但是沒想到他這麽扶不起來。”

杭清點了點頭。

“所以現在,要邀請我去當嘉賓嗎?”宋茗又問。

杭清轉頭看了一眼,總覺得宋茗眼底帶着怪異的光亮,像是極為期待他說出口的結果一樣。

“好啊。”杭清應了一聲。免費送上門的好處啊。

宋茗眼底的笑意濃了一些,和當初杭清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大相徑庭。

杭清又咕咚兩下将牛奶喝了個幹淨。宋茗伸手去接他手裏的杯子:“我再去給你倒一杯。”宋茗的手無意識碰到了他的手。杭清頗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

宋茗将杯子握在手裏,卻并沒有立即動作。他頓了頓,道:“我和程洲結束了。”

杭清整個人都僵住了。

真完了?

那是你的正牌攻啊!你就這麽給踹了?

杭清轉過身來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茗。

宋茗看着他微微瞪圓了眼的樣子,還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杭清:……

宋茗正色道:“我現在發現了更合适我的人。”

杭清心底登時充滿了危機。誰?不會是反派吧?

宋茗突然微微湊上前:“韓珧,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杭清:………………

系統我幻聽了嗎?

系統!

系統劇情全崩了啊怎麽辦啊啊啊!

杭清恍恍惚惚地看着宋茗,他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導致了主角受腦子短路竟然看上了他。雖然杭清也覺得自己足夠優秀。但是準确說來……他們兩個其實都是受吧?

宋茗原本勝券在握,但是現在看着杭清仿佛受了大震驚的樣子,心底漸漸的有些沒底。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退去。宋茗再度問道:“韓珧,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杭清這才從刺激中回過神來。

他差不多理清了整個過程。

所以其實是程洲胡亂吃醋,再加上程家作死非要棒打鴛鴦,然後自己這個蝴蝶又湧現出來,猛地奪走了宋茗的目光,讓宋茗覺得與自己實在意趣相投……最終認為這就是愛了!

明明原劇情裏程洲每次吃醋作死都是情趣啊!

為什麽這次就玩完了?

“我……”杭清動了動唇:“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的正确歸宿是正牌攻啊!我只是個演不到十來集就要翹辮子的炮灰啊!我只是來幫你搞定反派的而已啊!

“為什麽?”宋茗迫不及待地問:“我們認識這麽久,你難道對我沒有一點動心嗎?”

杭清堅定地搖頭。

一開始他就知道宋茗和程洲是一對,他雖然欣賞宋茗這個人,但他對宋茗卻半點感覺也無。杭清甚至覺得,宋茗其實也只是将那股欣賞的感情誤解為了是喜歡。

“我有喜歡的人了。”杭清只能祭出這句經典的話。

宋茗剛才還帶着笑意的眼眸登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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