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演出

第二天一早,林見鹿忐忑不安地起床,忐忑不安地趕去學校。

昨天早晨心裏着急,也沒覺得緊張害羞什麽的,但經過昨晚一夜的發酵,忽然就有些變味了。

昨天親了嗎?

是親了。

艹!

林見鹿發現自己似乎得了病,一種叫想起沈樟就心跳加速,不自覺咬嘴唇的病!

一路走到學校,他覺得自己可能老了八十歲。

想起沈樟心跳就加速,總得停下來做個深呼吸,才能繼續走。

最後他幹脆停下來,認真眼嚴肅地自我教育一番。

不然他怕自己沒到學校就喘得嗝屁了。

千辛萬苦走到班級門口,站那卻不敢進去,雙手插兜,低頭磨蹭了半天。

突然有人拍了下他肩膀:“怎麽不進去?等我呢?”

林見鹿回頭,拍他的人是張鑫,但是他的目光卻被另一個人吸引。

沈樟在校門口遇到了張鑫,結伴來到教室。

沈樟帶了個口罩,将臉遮去大半,只留一雙眼睛在外。

他和林見鹿目光相接,兩人又極默契地同時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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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大大咧咧地根本沒注意到兩人的神情,擡手推開教室的門:“我來了!”

随後班級裏響起哄聲:“出去!”

林見鹿目光轉向別處,調整好呼吸,裝模作樣地問:“你怎麽帶着口罩?”

沈樟不自然地拽了拽口罩,聲音開口時有點啞:“我感冒了。”

林見鹿哦了聲,沒再多問。他知道沈樟是因為臉上的有傷才帶着口罩。

前後進了教室,班裏已經到了不少同學,三五成群地聚一起,讨論國慶節要去哪玩。

迎新會定在下周一,國慶節放假的前一天。

這周末也會上學,所以還有七八天地時間,林見鹿有些擔心,不知道沈樟的臉在演出那天能不能恢複。

林見鹿拿着書本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叫沈樟:“沈樟,我們這幾天有時間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出租的房子吧。”

沈樟還沒回答,坐前排的孟宇航卻先回頭:“你們要在外邊租房?!”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好些人都聽到了,回頭看他們倆。

林見鹿瞪他:“你怎麽總偷聽我們說話呢!”

孟宇航沒理會他的抱怨,又重複了剛才的話:“你們真要出去租房子?”

林見鹿把手裏的書立起來,擋住孟宇航的目光:“沈樟?”

沈樟脊背僵了一下,随即轉頭:“我們合租不太方便吧,我……”

見他又要拒絕,林見裏鹿急忙打斷:“怎麽不方便呢,咱們作息一樣,互相照應,還能督促學習,方便啊!”

沈樟的确猶豫,從他發現自己對林見鹿有了非分之想以後,特別是昨天還有了行動之後。

他就覺得恐慌,他怕哪一天自己瞞不住,被林見鹿發現,甚至讨厭,恐怕那時候連普通朋友都做不了……

但他心裏也有自私的一面,還想盡可能地靠近他……

林見鹿見沈樟猶豫,知道還有戲:“別糾結了,就答應我吧,我實在不習慣住寝室,你就別猶豫了。”

半推半就,沈樟答應了林見鹿。

放學回家,林見鹿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大頭。

大頭正吃薯片呢,聽到這消息,差點把手指頭咬掉了:“你倆要同居了?!這也太快了!”

“你什麽腦回路啊!是合租,不是同居!”

林見鹿抿了抿嘴唇,心裏想着同居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把沈樟拖上床。

大頭依舊很激動:“那他同意了?你跟我說實話,那天晚上你們都幹什麽了?他怎麽就同意搬出來和你同居了?”

其實和那天晚上的事沒關系,出來合租,完全是林見鹿聽說沈樟被父母趕出來以後,臨時冒出來的想法。

即便這次沈樟回去了,只要他還讀書,他父母就會一直鬧,早晚都要分開。

沈樟一個高中生,一個人怕是承擔不起租金,住學校的寝室,到了節假日他都無家可歸,總不能一直住賓館。

所以租房子是他唯一的辦法,自己和他一起住,可以幫忙承擔一些,只能借着上晚課的借口,提出合租。

雖然他和大頭是好朋友,但關于沈樟的家裏的事他卻不想說。

“什麽也沒做,我喝醉了就一廢人,他最近都不太理我,能做什麽。”就是親了會兒而已。

大頭那邊把薯片嚼的嚓響:“得了,不說算了,那你爸媽同意了嗎?”

“我還沒說呢,估計問題不大。”蘭瑛對兒子的态度基本屬于放養,林硯山的要求也很簡單,好好學習,別打架就行。

一般時候,他們倆還是很尊重林見鹿的個人選擇,他在家裏還是有那麽一丢丢人權的。

果然林見鹿把情況說了一下,蘭瑛很痛塊地答應,林硯山到是多問了幾句,但林見鹿沒提和沈樟合租的事,所以也很快得到了許可。

學校周邊有很多房子出租,都是租給陪讀的家長和學生。

一切都準備好的第二天,林見鹿拉着沈樟去看了兩間房子。

他知道沈樟這幾天一直在外邊住,所以想盡快找好房子安頓下來。

兩人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彼此沉默着誰也沒說話。

林見鹿走在沈樟身後,有些郁悶。

他感覺自己現在和沈樟之間出現了一層隔膜。

不捅破,他倆就要永遠這樣忽冷忽熱下去了。

這感覺好壓抑,好他媽難受!

走在沈樟身後的林見鹿幾次想沖上去,扯住沈樟的衣服領子告訴他:“老子喜歡你,老子想做你男朋友!”

可追上去還沒等說呢,林見鹿就又慫了。

在等等,等一切都安頓好的,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地跟他表白了,沈樟不接受怎麽辦?自己就不能幫他了。

林見鹿在患得患失中捱到了放假的前一天,也就是迎新會這一天。

高三學習緊張,學校并沒組織他們參加,所以只有高二和高一參加。

不過人數依然不少,禮堂裏擠滿了七中的學生。

沈樟和林見鹿因為有節目,并沒有和班級同學一起入場。

沈樟的臉已經基本恢複,不近距離仔細看,是看不住來的。

因為節目偏古風,大頭特意向他哥借了兩身男裝漢服。

漢服穿起來比較複雜,層層疊疊,林見鹿第一穿,搞不清哪根帶子和哪根是一起的,低頭鼓搗了半天,還是沒弄明白。

只能暫時放棄,想看看沈樟那邊弄得這麽樣了。

一轉身,就愣住了。

沈樟已經穿戴整齊,正在身後看着他。

糟了!

林見鹿下意識伸手抹了下鼻子,确定自己的鼻血沒流出來。

沈樟一襲月白長袍,挺拔玉樹,模樣本就俊秀,換上這身衣服,風度翩翩卻又不失陽剛之氣。

林見鹿也不顧自己還衣衫不整,托着寬袍長袖跑到沈樟面前,上上下下地端詳。

沈樟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穿上這衣服顯得有些奇怪。”

“哪裏奇怪!好看。”

林見鹿恨不得現在就拉着沈樟出去走一圈,對着所人說“看到了嗎?都看到了嗎?這麽帥的男生,即将成為我男朋友!”

沈樟被他熱烈的目光看得有些害羞,但心裏也有點小雀躍,林見鹿覺得自己好看!

看了看他的衣服,猶豫道:“我幫你穿好。”

林見鹿點頭,大方地展開胳膊:“你幫我,謝謝!”

沈樟站在他身前,将他的衣服一件件打理整齊。

林見鹿的目光則和抹了膠似的,粘在沈樟身上,撕不下來。

穿好衣服,禮堂那邊的開場樂已經響起來。

林見鹿抱着古琴,沈樟單手執蕭,并肩往禮堂走去。

一路上但凡見到他們兩人,沒有一個不側目的。

幾個同樣換裝準備演出的女生,甚至停在路邊,盯着不放。

他倆剛剛走過,毫不避諱地向身邊的同伴打聽:“他倆是哪個班的,我要轉班!”

“太帥了,我要去要微信號碼!”

兩人走進禮堂,收獲了更多人的目光,女生熱烈直白,男生則更多的羨慕嫉妒。

他倆的節目被老陳安排在靠前的位置,前一個節目是二年組的相聲。

二年組的下臺以後,沈樟和林見鹿邊在一旁等候上場。

主持人剛剛将他們的節目名字報上,臺下就已經響女生們的陣陣歡呼。

主持人報幕完畢,現産的燈光驟然暗了。

再亮起時,林見鹿已經将琴放好,人也端坐在琴凳上。

沈樟則站在舞臺的角落裏,沒有同時露面。

所有人都在找尋他身影的時候,簫聲驟起,現場的觀衆也随之安靜下來。

林見鹿的目光一直落在沈樟身上,看着他緩緩朝自己走來。

滿心滿眼全是他一個人的身影,其他事物人影在此時全消失不見。

眼中心間,只此一人。

其實沈樟也是如此,他的眼中也只有一身紅衣,坐在琴旁,笑望着自己的林見鹿。

一曲終了,臺下瞬間沸騰,老陳坐在教師席,!頭仰得格外高,表情格外神氣。

林見鹿抱琴下場,剛走出沒幾步,就被一個紅着臉的女生攔住。

下意識看了沈樟一眼,禮貌地對着女生笑笑:“你好,有事嗎?”

聽到他說話,女生頭埋的更低了,緊張地看眼身後一群女生,害羞地開口:“能告訴我你的微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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