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玉佩
對于薛冉的決定,符遙自然是支持的。
“冉兒你這麽聰明, 不就是科舉嘛!一定沒問題的!”符遙笑嘻嘻道。
“遙兒這麽相信我, 我自然不能讓你失望。”薛冉挑眉, 将符遙抱起來轉了一圈兒。
符遙咯咯地笑。
他們如今正在府中的花園內,薛冉四下張望,沒看到符遠的人影, 才敢迅速地親了符遙一口。
符遙捶他一拳, 氣呼呼道, “我們明明在自己家裏, 為什麽搞得和偷情一樣?”
眼珠一轉, 捧着薛冉的臉便直接湊上去接了個溫柔綿長的吻。
薛冉眸中似有笑意,閉上眼睛任她胡來。
薛冉開始忙碌起來, 每日天還未亮就起床,簡單用過早飯後便去丞相府。直到夜晚披星戴月地回來。
符遙在家無所事事, 除了逗湯圓, 便是等薛冉。符遠終于看不過眼, 拽着她去了鋪子裏幫忙處理生意上的事情。
符遙還特意挑了個離丞相府近的鋪子,每日關店後, 便去丞相府中接薛冉回家。
時日一長, 京城百姓便幾乎都知道了符家住着位年輕俊美的公子, 原本也不值得議論,商戶之家,經常有些五湖四海的生意人住着,很正常。
但符家二小姐符遙卻與這人舉止過密, 似乎就不怎麽正常了。雖說行商之人,行事不拘小節,可這男未婚女未嫁的,總該注意些。
漸漸的,京中流言四起。
有人說薛冉是符遙養着的男寵,有錢人嘛,玩兒些過火的也實屬平常。啧啧,怎麽符遠也不知道管管他妹妹。
有人說薛公子經常出入丞相府,許是與丞相有些關系,符家怕是在用女兒攀上丞相這艘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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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說未必,因為薛公子的母親好像也在符家住着。看起來就像是薛冉入贅到符家了。這母子倆也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除了一副好皮囊,要什麽沒什麽。符家家大業大,随便找個商賈之家聯姻,也比這個姓薛的來得強吧?
傳來傳去,還是最後這種說法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
符遙和薛冉都有所耳聞,但誰也沒在意。他們原本都能接受愛上同性了,若真是那樣,他們所面對的流言蜚語只會更多,如今這幾句閑話又算得了什麽。
只是不在意是不在意,但真的有人當着符遙的面說風涼話時,符遙還是出離憤怒了,尤其眼前這人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符姑娘,當年我上門提親,是你親口回絕的。怎麽?三年過去,你就嫁給了這麽個人?”眼前的年輕男子嘴角噙着一抹嘲諷的笑意。
符遙皺眉,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這個人姓甚名誰了。
“滾。”符遙淡淡道。
此時天色已晚,那人擡頭瞧了眼丞相府大門,對符遙道,“你又在等那個小白臉?”
符遙算着時辰,薛冉也該出來了,便又道,“滾,別讓我說第三次!”
“行,我滾。”那人嗤笑一聲道,“最後說一句,你的眼光可真不怎麽樣。”
不多時,薛冉抱着一沓子書出了門,這是顧秋安給他布置的任務,他回家後要細細研讀。
結果剛一踏出大門,便見到了緊皺眉頭的符遙。
“遙兒,你怎麽了?”薛冉問道。
符遙緩緩搖頭,嘆了口氣,挽着薛冉的手臂往家裏走。
“我只是有些懷念晏城了,在那裏我們是拜過天地的夫妻。可是在京城,你卻只是暫住在我家的客人。名不正言不順,我甚至沒有辦法向他們解釋。”符遙道。
薛冉捏了下她的手指,輕笑道,“那不然幹脆坐實了流言好了,我就是入贅到符家的,是你明媒正娶的夫婿。”
符遙被他逗笑了,“瞎說什麽,你不是還要考科舉嗎?真入贅到一個小商人家,你還怎麽入仕?”
“我可以不考。”薛冉停住步伐,正色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他之所以想入仕,也只不過是為了使自己更加強大,來為符遙保駕護航。但如果這不是符遙想要的,那便無所謂了,他總不能本末倒置。
符遙也頓住了,她看着眼前這位曾被自己當做姑娘娶進門的男人,緩緩搖了搖頭,“不必,你想做什麽盡管去做,你這二十年受了太多的苦,如今我見不得你受半分委屈。我等你功成名就前來娶我,到時這些流言蜚語便不攻自破。”
符遙笑意盈盈道,“再說了,你願意一直在家裏看我哥那張苦瓜臉嗎?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我們以後就在隔壁街買處宅院好不好?我們過二人世界呀!”
“好,都聽你的。”薛冉笑得溫柔。
他有時總是想不通,符遙明明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偏偏遇到他的事,總是會變得體貼且善解人意。
想來想去,最終只能歸結于上天恩賜,符遙便如同于上蒼賜予他的寶物一般,讓他不知該如何悉心呵護才好……
經過一個多月的求學,顧秋安對薛冉越來越滿意,薛冉的才華與天賦不可多得,讓他常常感嘆若薛冉從小就被好好教導,如今怕早已在朝堂占據一席之地。不過現在開始,也為時未晚。
顧秋安宴請賓客,正式宣布收薛冉為義子。
京中百姓驚嘆,茶餘飯後的談資便換成了符家在巴結丞相。
符遙聽罷只輕輕一笑,絲毫未往心裏去。
天氣漸漸轉暖,蕊兒眼看着就要生了,她夫君卻說有生意上的急事,要帶她告辭離開了。
孟惜顏不放心,對那男人責怪道,“有再大的事,能有蕊兒她們母子平安重要嗎?她現在大着肚子,如何受得了一路颠簸。”
蕊兒目光中也含着期盼望過去。
那男人只是笑而不語,蕊兒以為他同意了,誰知第二日早上睜開眼,另一半床上卻空蕩蕩的,留給她的只有床頭的一封信:
既然你不肯走,我便先行離開了,待你生下孩子後,再拿着信物前來尋我吧。
蕊兒怔怔地拿着信,即便她不愛這個男人,此時也感到了一絲心寒。
男人都如此狠心嗎?
瑜王如此,薛冉如此,就連她的夫君,也是如此……
蕊兒放下信,目光又落在一旁的“信物”上,那是一塊通身碧綠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種奇怪的花草圖案。
若是蘇先生在此,他一定能夠認出來,這是長陵國王子才有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