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騙局
季函煜到家後,霍嚴還沒回來。
兩人在一起也住了好些天,他卻悲哀的發現,他不知道那個土豪具體是做什麽的。
不過,他也沒想過深入對方的生活,尊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不想糾纏不清。
二十四歲的年齡,就擁有如此家産,季函煜很難想象霍嚴是自己闖出來的。十有八九是富二代之流,對于各種二代,季函煜并沒什麽好感。
相比之下,郝平這種平民出身,一個人在外面打拼的更受尊重。
可惜,在現代人的眼中,只能看到那些二代的光環,卻忽略那些本本分分打拼的人。
感嘆一番,季函煜将買回來的衣服規整好。
內衣之類的拿去過水,這樣穿起來比較放心。
當霍嚴回來的時候,季函煜剛好收拾完。
“回來了?”季函煜撸了一把頭發,幹點兒活竟然冒汗了。
“嗯。”霍嚴酷酷的應了一聲。
将衣服換下來,霍嚴直奔浴室而去。
季函煜看着丢在床上的那些衣服,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這家夥還真邋遢。
等霍嚴從浴室出來後,睡衣已經擺在床上,而被他換下來的衣服,外套被挂在衣櫃裏,內衣則被放到洗衣機裏。
還是第一次有人為他做這些,心裏說不出的怪異。
季函煜只是順手而為,在出租屋的時候,他也經常幫郝平規整衣物,因此不覺得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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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去碰床上的睡衣,霍嚴看向展架前的小騙子,“我晚上要出去一趟。”
季函煜訝異的回頭,才回來就要走嗎,“晚上還回來睡嗎?”
“不一定。”霍嚴皺了皺眉,今天死黨回來,估計要鬧一宿。
“哦。”季函煜只是點點頭,便繼續觀賞展架裏的汝窯。
“啪”一串鑰匙丢在桌面上,霍嚴淡淡道:“展櫃的鑰匙,你拿着吧,我看你還有些東西,可以放在裏面。”
季函煜瞅了他一眼,也沒有拒絕,展櫃是防彈玻璃的,安全絕對有保證。
何況,汝窯天青釉碗近在咫尺,卻不能上手,他看着也眼饞。
霍嚴剛要換衣服,季函煜便想起自己給他買的保暖內衣。
白天就算了,晚上的氣溫要零下十多度,再穿那麽少就不合适了。
“這個,你拿去穿吧。”季函煜将那套保暖內衣抛給他。
霍嚴下意識的伸手接住,抖開一看笑了,想說自己不需要這玩意,不過在看到小騙子紅着臉別扭的樣子後,還是穿到了身上。
季函煜的眼光很不錯,最起碼大小合适。
又套上外衣,霍嚴擺擺手就出門了。
随着霍土豪離開,季函煜松了一口氣,此時,這個大房子裏,就剩自己一個人,空落落的感覺侵襲而來。
季函煜拍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就是犯賤,難道要那混蛋陪着才高興嗎?
就在季函煜糾結泛二的時候,霍嚴已經開車抵達會所。
這輛卡宴一開過來,門口的泊車小弟便過來接駕。
霍嚴把車鑰匙丢給他,大搖大擺的進入京郊會所。
一進去,就被裏面鬧哄哄的氣氛弄的有些煩心。
乘電梯直達四樓,這是只有鑽石會員才能抵達的樓層,而這家會所的鑽石會員絕對不超過十名。
“王,炸!”随着電梯門打開,就聽到一個大嗓門。
“操,狗逼點子!”大廳裏,三個男人踩在椅子上,露胳膊挽袖,正在鬥地主。
贏了的男人掐腰大笑,就像老京城的大碗茶壺,仰着頭得瑟。
不過,随着霍嚴邁出電梯,裏面的三人同時看向他。
“你妹,大忙人出現了!”輸牌的人把手裏的紙牌一丢,飛奔而去。
霍嚴抖了抖腳,才沖到一半的人,瞬間急剎,“我操,才出現就威脅人!”
來到桌前坐下,霍嚴腿一翹,擺出一副大爺就這樣的任性姿态。
“這次回來有什麽打算?”轉過腦袋,霍嚴看向那個一直沒有動作的人。
那人微微一笑,一手按在胸口,腦袋一歪,瞬間迷到萬千。
可惜演戲給了瞎子看,其他人該幹什麽幹什麽。
“找個傍家兒,過日子。”那人也不失望,繼續擺造型。
“嘿!”霍嚴咧嘴一笑,“我看你還是給別人當傍家兒比較合适。”
聽到這話,贏錢那人一拍桌子,豎起大拇指,“霍哥,心有靈犀啊!”
霍嚴扭頭看向他,此人正是消失了幾天的唐風。
之前被霍嚴吓得急剎的人也回來了,輕咳了兩聲,一臉悲痛道:“我們四個人中,竟然有兩個要嫁人了。”
“楚向陽,你說什麽!”顧不得耍帥,聽到楚向陽的話,張冰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唐風是個沒男人能死的家夥,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不過離開京城數年的張冰一直單着呢,就算偶爾出現緋聞,也絕對是女明星。
楚向陽坐到霍嚴身邊,一手搭上霍土豪的肩膀,看向張冰挑釁道:“你說呢,咱四個裏,只有我和老霍是純爺們。”
霍嚴挑挑眉,“好了,叫我來不會是因為研究上下位吧?”
說到正經事,三人都消停了。
楚向陽将紙牌推到一邊,叫了兩瓶酒上來。等服務員離開後,他才開口道:“兩個原因,歡迎張冰歸隊,再就是大偉那邊出了點兒問題。”
唐風給在座的幾人倒上酒,說正經事的時候,他們不喜歡叫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作陪。
“錢大偉怎麽了”霍嚴愣了一下,前幾天他還聽錢少提起小騙子呢。
楚向陽喝了一口酒,“其實說是他有事兒,不如說他老子那邊出了點事兒。”
“別墨跡了,快點說!”唐風絕對是個急性子,為了今晚出來,他可是答應自家那口子不少條件。
事情就發生在兩天前,錢大偉的老爸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竟然花三億買了一尊宣德爐。
懂古玩的人都知道,宣德爐乃是大明宣德年間出産的一拼銅香爐,也是歷史上第一次運用風磨銅鑄成的銅器。
因數量有限,流傳至今的每一件都屬天價。
就在前年的一次國外拍賣會上,一件巴掌大的宣德爐就拍出了兩千萬美金的天價。
而這次錢貴買的宣德爐有火鍋那麽大,若是真的,三億都算撿漏。
當然,要是真的也不會出事了。
就在昨天,錢貴興匆匆的拿着宣德爐去拍賣行鑒定的時候,問題出現了。
這宣德爐根本就是清代仿品,價值也就幾萬塊。
聽到這個結果後,錢貴還不相信,他曾拿銅爐底部的細屑去驗證,絕對是明代的。
結果鑒定師告訴他,底部三毫米處挂有塗層,銅是明代的銅,至于什麽銅,還需要再化驗。
聽到鑒定師的話,錢貴傻眼了,又捧着宣德爐去化驗,結果真如拍賣行那鑒定師說的一樣,只有底部的銅是真的。
當時,錢貴就因為心髒受不了刺激,當場暈倒。
等錢大偉得到消息去找賣家的時候,別說人了,毛都沒剩下一根。
“按理說,錢貴在古玩界混的時間也不短,怎麽能被騙呢?”張冰雖然一直沒在京城,但是對于京城裏發生的事兒,絕對門兒清。
楚向陽苦笑一聲,“賣宣德爐給錢貴的是他的至交好友。”
“什麽!”唐風咋呼起來,騙自己人,太可恥了!
雖然錢家底子厚,但這三億也不是小數目,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錢家的生意發生了危機。
看錢家發財而眼紅的人不少,何況這些年錢家也沒少得罪人。
因為錢貴重病住院的關系,外面流言四起。
要不是楚向陽幫錢大偉照着,現在已經出事。
“錢大偉怎麽不早說。”霍嚴臉色一整,大家朋友一場,還能袖手旁觀不成。
楚向陽搖搖頭,“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偉的性格,要不是楚錢兩家生意上來往密切,我也蒙在鼓裏呢!”
朋友有事兒,當兄弟的自然挺身相助。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找到賣家,只有追回那三億,錢家的危機才能解除。
按理說買古玩走眼不算什麽,可錢貴的情況不一樣,賣家完全是下套詐騙。
因為是朋友之間互相交易,連個手續都沒有,他們追回這筆錢也就容易一些,要是有了書面合同,反而不好辦。
那人的資料楚向陽已經帶來,他們竟然都認識。
此人在京城也有一定名氣,雖然平時大家沒來往,但都見過幾面。
“白華,是他!”霍嚴想到在外公家見過這人一次,好像是給外公看一款銅器。
“沒錯,不過此人應該是化名,三十歲前的資料都是假的。”查資料的時候,楚向陽也沒想到對方藏的如此深。
唐風撇撇嘴,“這就是不好辦了。”
名字都是假的,人是不是真的也難說了。
黑白兩道他們都有涉及,千門就有一種易容術,完全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相貌。
按照此人的作案手法,十有八九是千門的人。
大家不由得把視線對準霍嚴,跟千門有過來往的只有這位。
霍嚴皺了皺眉,“我去問問,不過獲得消息的可能性不高。”
大家都知道這事兒不好辦,不過就算難如登天,他們也不會放棄,騙到自己人頭上,當他們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