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發燒

第三十三章 發燒。

演出後臺的文藝部幹事見演員和隽樂遲遲未歸,而眼前的節目就快到了尾聲,連忙着急的跑去告訴了祁天。祁天到了後臺後,先是交代主持人在臺上熱熱場子拖延一下時間,然後就帶着兩個文藝部幹事跑去了演員的候場廳。

剛跑到走廊,他們就發現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隽樂,祁天一下子就急紅了眼。他從冰涼的地上把隽樂抱起來,安排其中一個幹事先跑去通知演員,另外一個去通知李冉晚會的事她全權接管。

布置好一切後,他先跑去了後來,為懷裏的隽樂裹上了他的外套,緊接着抱着他去了醫務室。

他飛快的跑着,臉上的汗珠滴落下來沾在了眼睛上遮擋住了視線也渾不在意。他第一次覺得醫務室怎麽那麽遠,他覺得跑了很久才到。

祁天一腳踹開醫務室的門,把裏面的醫生和來拿藥的學生都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的将隽樂放在了醫務室空着的床上,沖上前撥開放在前面的人,不顧形象的大喊:“醫生,你快過來看看,他暈倒了!”

醫務室的醫生聽了這話趕緊走上前去對隽樂進行了初步檢查。她一摸隽樂的額頭,燙的吓人,然後拿出了體溫計,甩了甩後遞給祁天,囑咐道:“給他夾在腋下,十分鐘後拿出來看看溫度,注意別放偏了啊。”

祁天緊抓着醫生的手不放:“醫生,他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暈倒?”醫生好脾氣的跟他解釋:“現在看來是發燒了,量完體溫後再看看,同學,你先去把體溫計給他夾上吧。”

祁天緊繃的心弦稍微松了松,他嘆了一口氣,松開了抓住醫生的手,給隽樂夾上了體溫計。

十分鐘後,祁天取出來體溫計一看,和醫生說的一樣,發燒了,38。7度。他此時已經鎮定了不少,把醫生又喊了過來。醫生檢查了一下他的眼白和舌苔,開了藥就讓隽樂在這裏挂水了。

祁天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隽樂還是擔心得很,又跑去問醫生:“醫生,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昏迷不醒?”醫生之前聽了祁天的大致描述,此時正在為等在一旁的另一個同學開藥,頭也不擡的說道:“你試試穿的少一點一直在冷熱交替的高強度運動,我保證你也會像這樣昏迷不醒。”

祁天被嘲諷的難得的臉紅了一把,但還是覺得不放心,又追問道:“那他什麽時候會醒,我做些什麽他才會好一些?”

醫生覺得這個同學真的好煩,明明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這人是沒常識嗎老是問來問去,但還是本着敬業精神回答了他:“你去旁邊看着他挂水就行,快滴完的時候過來喊人,挂完水帶他去吃點清淡的東西,按時吃藥,就沒問題了。”

祁天連連道謝後又坐回了隽樂身邊,他試探的摸了下隽樂的手,本身因為一直凍着手就冰涼,現在挂水液體從靜脈流入,讓他的手更加冰冷。他心疼的将隽樂的手塞進被子裏,又伸出自己的手覆蓋在他的手上溫暖着他。就這樣用自己的體溫暖了他十來分鐘,隽樂手上的溫度才漸漸的回升。

挂水挂了一個多小時才快見底,祁天又去喊來了醫生拔針。拔針時的疼痛讓隽樂醒了過來,祁天按着隽樂手上止血的棉簽不讓他亂動。隽樂半靠在病床的枕頭上,一臉迷茫的看着祁天,開口問道:“學長,我怎麽在這裏?我生病了嗎?”祁天幫他塞好漏風的被角,有些不開心的說:“你發燒暈倒在了走廊上,隽樂,你是傻的嗎,我一會沒看見你你就能把自己折騰的暈倒,你這讓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去打工?”

隽樂覺得自己很委屈:“我都是按照安排做事啊,怎麽能怪我,也可能只是我正好感冒了抵抗力差而已。”祁天此時心裏隐隐有些懷疑,他想了解更多的細節:“本來你不是在場內安排座位嗎?誰安排的你去通知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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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樂撓了撓頭,仔細回憶道:“是李源,他過來跟我說他拉肚子,學姐讓我接替他去通知,而且那邊節目已經開始了耽擱不得,我就着急忙慌的跑過去了。當時他确實臉色不怎麽好,我就信了。”

祁天思考了下,還是覺得事情有些巧合,可隽樂都說了李源的臉色不好,他是不會跟自己撒謊的,那應該就是他家小可憐剛好倒黴受了風感冒加重發燒了吧。隽樂感覺自己恢複了點力氣,手上的針眼也不再流血後,自己坐了起來。祁天給他披上外套,扶着他站起身,兩個人拿了藥後離開了醫務室。

祁天把他送回了寝室,自己又跑去了萬達的粥公粥婆給他買補血的紅棗板栗粥。祁天一路暢通無阻的去了隽樂的寝室,此時的寝室除了隽樂在,其他人都去看元旦晚會了。祁天把隽樂放在床下的電腦桌支起來,将買的粥放在了上面,又給他身後墊了個靠枕,讓他能坐得舒服點。

隽樂順勢坐好,祁天已經把勺子從袋子裏拿出來,遞給隽樂,又給他倒了杯熱水晾上。隽樂看着祁天跑前跑後的為他忙活,眼眶覺得有點熱。他媽媽身體不好,從小都是需要他照顧。可一旦他生了病,媽媽想照顧他身體也不允許。媽媽只能給他找出來藥,熬上一鍋白粥,甚至連熬夜照看他身體都撐不住。

他體諒媽媽,可也還是很羨慕周圍的小夥伴們生病時家人無微不至的照料。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照顧自己,他的內心湧上了一股暖流。如果,能和他就這麽一直在一起,該有多好,他覺得這是多麽美好又不切實際的奢望。

隽樂披着外套坐在床上,用勺子輕輕攪拌着濃稠的板栗粥,用嘴微微吹涼在送進嘴裏。甜甜的已經被熬爛的紅棗在口中化開,切成小塊的板栗帶着清甜的香味,他有些貪婪的呼吸着這溫暖甜蜜的氣息。

祁天坐在他的床邊默默地看着他喝粥,他很喜歡隽樂現在這麽乖巧聽話的樣子。待隽樂喝完粥後,他又幫他收拾好了垃圾,放好了電腦桌,又讓他躺下了。隽樂感覺喝粥喝出了一身汗,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祁天一看時間,已經九點了,元旦晚會也馬上結束了,他又出門幫隽樂打滿了熱水,回來時就發現他已經沉沉的睡過去了。祁天幫他掖好被角,把藥整理好後放在了桌子上,又去了演出大廳。

在演出大廳他找到了趙安,囑咐他:“趙安,你一會回去之後喊隽樂起來吃了藥再睡,他暖壺裏有熱水,我已經給他晾了半杯,回去一兌就能正好喝。”趙安也聽說了隽樂暈倒在了走廊上,無奈他沒辦法擅離職守,就只能一直擔着心。

正好祁天過來找他,他就順便問了問:“學長,老小他沒事兒了吧?”祁天拍了拍他的肩:“沒什麽事,冷熱交替發燒了,已經吃過飯睡下了,你記得喊他吃藥就行。”趙安覺得這事兒絕對是李冉不安好心,他帶着暗示的語氣說:“老小本來就感冒了咋還讓他去幹這活呢,學長你去問問學姐咋回事兒呗。”

祁天這麽人精,怎麽會不知道趙安的潛臺詞,本身已經壓下去的懷疑又浮了出來,他點了點頭就去找李冉了。李冉早已經從李源處得知祁天送隽樂去了醫務室,她心知自己的安排祁天肯定能知道,所以一看到他過來就主動迎了上去。

她逼着自己流出了點眼淚,一臉內疚的對着向她走來的祁天說:“祁天,對不起,我就是讓李源随便找個不忙的人頂替他就可以,沒想到他去找了隽樂,我要是知道他感冒了,也會事先告訴李源去找別人的。”

她成功地用眼淚堵住了祁天的話,看她如此他也實在沒法說什麽重話了,畢竟因為意外而把自己的搭檔逼哭,傳到老師那裏會被他叫去喝茶的。更何況李冉和系裏老師關系這麽好,他要是真說了什麽重話,在李冉先跟他道歉的前提下他也不占理。

他只能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責問咽了下去,勉強笑着安慰她:“你也不知道,也不是你的錯,下次記得安排仔細點就行了。”李冉低下頭伸手拭着眼角,笑意從嘴角一閃而逝。祁天只能把火發在了李源身上,逮住他好好地訓斥了一頓才罷休。

元旦晚會很快就散場了,祁天拖着疲憊的身軀慢慢的走回去,直到肚子“咕~”的響了一聲,他才發現自己忙到現在還沒吃飯。去校內的小超市随便買了個面包填了肚子,他才回了寝室。祁天臨睡前還在擔心隽樂還發不發燒,但是又不好直接去他們寝室,畢竟他們兩個整天在一起吃飯,他生了病他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看望照顧,是個人都會覺得他倆親近的反常了。

趙安回到宿舍後看到了桌上的擺好的藥和寫了用量的便利貼,在冷了半杯涼水的杯子裏兌上熱水把隽樂喊了起來:“老小,起來吃藥了,吃了藥再睡啊。”隽樂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結過他手中的水和藥,一股腦全灌了下去,然後又利索的把杯子往他手裏一塞,躺下繼續睡了。

趙安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學長,你看你給慣得。不過他心裏也知道隽樂是病人,也沒跟他計較,随手又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寝室的人一起回來了,看到已經睡着的隽樂自覺地降低了自己的音量,沒多久也都收拾收拾就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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