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考試
考場上“沙沙”的摩挲聲響起來，翻卷子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也挺大的。
這一考是語文。
曾經因為寫了長篇大論，一向不愛出風頭，默默搞事的謝成宇被生物老師點名了。
“你們班有個什麽成宇？”
“沒”謝成宇連忙擺手。
“查無此人”
扯遠了。
謝成宇看着試卷上不知道想讓考生想什麽的作文題目…
哎。
謝成宇思維發散。
昨天好像夢見白承了……謝成宇看向窗外。
監考老師回過頭來，順着謝成宇的目光看向窗外。謝成宇又把眼神收回來。
………
“你們怎麽寫作文的？”
白羽羽轉過頭，沖着旁邊三個人問。
謝成宇像一只慵懶的豬，趴在桌子上，聽着前面幾個人探讨作文，知道他這次語文成績又要不及格了，作文寫跑題了。
…………
“聽說考完試要開運動會”
王睿拽着書包，手裏拿着一張卷子，行色匆匆往食堂跑，喘着粗氣，說了一句。
“嗯。”
謝成宇在後面慢慢地跟着。
王睿這幾天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來，臉上還顯胖了。
“開什麽運動會呀！”王睿吐槽了一句。
“好不容易人有學習的念頭……”
謝成宇：“呦，什麽時候這麽愛學習了？”
“那是，我可是好少年。有理想有抱負”
王睿說完這句話就匆匆跑到廁所裏。
謝成宇快餓扁了。
“嗨，小孩子能不能站後面”
謝成宇拽了一個寸頭男，塊頭兒還挺大，他微笑着說。
局面有點鬧大了，吵鬧的環境安靜了片刻，周圍還有人躲開，有的人正在旁觀。
寸頭男嚷嚷道：“你有病啊！”
旁邊有幾個他的同學，也悄悄地暗中使眼色。
寸頭男站在原地沒動，覺得沒面子，看見旁邊還有幾個同學，見謝成宇沒搭茬正準備再叫。
“往後站，聽見沒”謝成宇一把推開寸頭男。
寸頭男沒面子，瞪着眼，反應了一秒，正準備再上，推回去。
謝成宇又推了一把。
“你要咋？”
謝成宇無名火上來了，考試這幾天就挺煩躁的，排個隊吃飯還有幾個鬼插隊。
謝成宇一米八二的大個兒還是挺有威懾力的。
周圍的人都停下動作，打飯的端上飯匆匆的就走了，還有看熱鬧的。
“咋了？”
十班的安華走過來。
安華和謝成宇差不多高，頭發黃黃的，學校體育隊的，穿着運動褲，背着個黑包，看樣子剛走進來，後面還跟着幾個體育隊的。
“沒事”
謝成宇側頭看了一眼安華，再繼續下去就要變成裝逼了。
安華看了寸頭男一眼，走了。
謝成宇靠在牆上。
“你等着”
寸頭男指着謝成宇。寸頭男高一，剛開學一個月，還不熟悉這裏的人，看謝成宇穿得也不怎麽“社會”。寸頭男有點慫，誰遇到這事兒心裏又沒底，誰不慫…再慫也得把這口氣給掙回來。
寸頭男清點着自己能動用的“關系”。
“……”
謝成宇到前面買了個飯。
謝成宇火也降下去了，瞬間覺得自己太low了…
晚上放學。
謝成宇騎着車，慢慢地跟在白承後面。白承今天穿了校服，校服上還有洗衣粉的味道。
天黑了，路燈下是燈光閃耀的車輛，汽笛聲和略安靜的馬路。天很大，像塊鍋蓋一樣包住大地，能包容一切響聲，給想安靜的地方以平靜。
謝成宇下來推着自行車，自行車跟了他挺久的，從初中開始就被他用上了，還是挺老舊的款式，他上初中時個兒就挺高的。自行車前面的簍子也不知道被扔哪兒了。
“嗨”謝成宇追到白承前面。
白承瞧了他一眼，回以微笑。
白承不太喜歡和別人打交道，他原來比較好的朋友背地裏評價他挺偏激的。白承知道自己的性格，如果有人踩到他尾巴，他立馬就會跳起來，确實偏激。其他時候還是比較平和的。
“今天放得早？”
那當然了，考試。謝成宇今天已經全考完了。白承明天才能考完。
“嗯。”白承淡淡地說。
“你一個人在這兒還是？”前天放狗的時候，白承住在一個小區裏，那兒淨是租房子的學生。倒也不乏有家長跟來的，但那次見白承和他媽在路上吵，他媽也不像能跟過來的家長。他媽一看就是那種精英、女強人。
“一個人”
沒什麽話題了，尬聊，謝成宇還不想走…
“一個人…養狗嗎？”謝成宇撓撓頭，單手騎着車。
白承走得還挺快。
一個人在家多孤單，一覺醒來看着四周白白的牆。連點人氣都沒有…謝成宇體貼地想到。
“不養”
白承小時候被一只快生孩子的狗咬過。
“哦。”謝成宇點點頭。
“我前天帶回家的狗…很聽話。”謝成宇繼續找話題。
“你也幫了一半的忙，給起個名兒吧……”
謝成宇實在找不出話題了，往狗身上扯。
“……”白承想了想，頓了頓，結過話茬來。
“小黃？”白承問。
“挺接地氣兒”謝成宇道。
“我家巷子裏有條狗叫小黃了……”謝成宇補充。
“大黃？”白承又反問。
謝成宇覺得這話題已經繼續不下去了。
“你們的題難不難？”
白承所在的高中是省重點，裏面的尖子生一把一把的，壓力大。
“還行吧。”
對于白承這種級別的不太難。
謝成宇又問：“你想考哪個大學？”
“還沒想好”
白承自己對心理挺感興趣的，所以還有可能出國。
“你呢？”白承反問，感覺找個人聊聊也挺有意思的。
“我上不了大學吧？”
謝成宇想了想，挺遺憾的，沒什麽出路。
“加油。”白承接了一句。
該各回各家了。
謝成宇深呼了一口氣，等兩個人離得遠了，兩只手放開車把幾秒，吹了聲口哨。
放學真美好，回家也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