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陳光終于打了電話過來,一張嘴就是道歉,“夏夏,對不起,我手機沒電了,在公司加班到現在才回家。”

江夏暗暗松了口氣,笑着問:“你們梁總不是休假了嗎,你怎麽還加班啊?”

陳光道:“就是因為梁總休假去了,把好多手上的活都推給了我。”

江夏道:“那說明梁總重視你啊,你好好幹,等梁總回來了看見你的成績,說不定給你漲工資呢。”

陳光笑了,“漲工資那些事情是人事部決定的,你這個小財迷。今天和那個跳樓姐逛街去了?你倆還成了朋友啊?”

江夏想起今天宋玉婷的各種精辟高深言論以及各種不靠譜行徑,無奈笑笑:“是啊,我倆怎麽就成了朋友了呢。”

陳光一聽這口氣,笑問:“怎麽,後悔了?”

江夏嘆道:“你不知道,這人神的很,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的,可做起事來就特別不靠譜,今天我倆逛了一天街,到晚上她忽然就說要去夜游A江,那也就算了,還莫名其妙的把我帶去他哥哥家,然後自己就跑了。”

陳光聽得一愣,問:“把你帶去他哥哥家,然後自己跑了?”

江夏聽到陳光的問話,心裏有些小激動,故意道:“是啊,太不靠譜了,搞得我跟他哥哥都特別尴尬呢。”

陳光又問:“那然後呢?你倆幹嘛了?”

那語氣特別嚴肅,江夏聽的更開心了,便道:“然後就吃飯呗,她哥說要請我吃飯,可我覺得上次就是人家請的再蹭一頓不大好,就主動請了他一頓。”

陳光問:“夏夏,她哥哥到底是什麽人啊?靠譜嗎?你跟人家又不熟,請他吃什麽飯啊?既然那女的走了,你就趕緊回家啊,還吃什麽飯啊?”

江夏心裏高興的開出一朵花,嘴上卻是很委屈的說:“那時候我也想走來着,那不是不好意思嘛,我請他也沒花多少錢,就一頓艇仔粥而已。”

陳光道:“這不是錢的問題,孤男寡女的,你們又不熟,一起吃什麽飯啊?那男的也是夠極品,居然真讓你請客?他是不是對你有什麽想法啊?他多大了?”

江夏想了一下,“我不知道,大概四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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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更急了,“那個歲數的男人最喜歡釣你們這種年輕小姑娘了!你怎麽這麽傻就上鈎啊?以後別跟他們兄妹再來往了,聽見沒有!”

江夏忍不住笑起來,“哎呀,你放心,人家不是你想的那種怪蜀黍。他是感激我幫忙照顧他妹妹,你以為那種大總裁還會對我這個小記者有想法嗎?”

陳光一愣,“你說什麽?總裁?”

江夏得逞的笑道:“對啊,跳樓女的哥哥就是盛世華年的CEO盛懷仁,上次在酒會上你不是見過嗎?你看他那樣子的,像是會對我有什麽想法的人嗎。”

陳光想起盛懷仁那張沉穩練達的臉,以及,梁胥年見到他時候刻意冷淡又緊張的表情。

頓時覺得這世界怎麽這麽小。

他有些頭疼。

江夏聽陳光這頭沉默了,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水性楊花的,老公。”最後兩個字吐出來的時候還帶着害羞的熱氣。

陳光卻已經心猿意馬,“好了,反正你離他們遠點,那種人跟咱們就不是一路人,我挂了,明天還要早起。”

江夏挂了電話才想起忘了跟陳光說自己下周去C城的事情,但是又覺得已經不重要了。陳光會那麽擔心她跟盛懷仁,說明他對自己有多在乎。

陳光卻心情很亂。其實仔細想想,江夏和盛懷仁肯定也不會真有什麽,但是一想到梁胥年和盛懷仁之間的關系,以及自己跟梁胥年之間的關系,頭就痛得快要炸開了一樣。

他躺在床上,漸漸的,整個腦子裏都是梁胥年,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C城在幹嘛。

想到這,就忍不住拿起手機,撥了梁胥年的號碼。

連着打了兩遍都沒人接聽,他有些煩躁的打了第三遍,終于在漫長的鈴聲之後,聽到了梁胥年微醺的聲音,“陳光?”

“梁姐。”陳光忽然有些緊張。

“你打給我幹嘛?”梁胥年的語氣帶着點疏離感。

“啊......我,我就是想問問你在C城玩的好不好。”陳光小心翼翼道。

“呵呵。”梁胥年笑了。

“嗯,知道你很好,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挂了。”陳光自動大了退堂鼓。

“陳光,你想我了?”梁胥年的聲音裏帶着未退的笑意。

陳光頓了一下,“嗯。梁姐,我想你了。”

梁胥年又笑起來,“公司裏都還好嗎?”

陳光道:“一切正常,梁姐你放心。”

梁胥年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陳光仔細的聽着她那端的背景音,卻不見她再說話,也沒有挂電話,兩個人就這麽沉默着。

梁胥年從包裏拿了錢買單,離開了那家酒吧,外面的空氣特別清新,她走在海邊的小路上,仰起臉看夜空。

“陳光,你還在嗎?”梁胥年問。

“嗯,在的。”陳光說。

“今天晚上的星星好美的,你能看見嗎?”梁胥年道。

陳光看了一眼四面的牆壁,“你等一下,我出去看看。”說着就下了床出了門,一口氣跑下樓梯,到了外面,仰起臉來,卻只能看見被樓群割裂的一小塊天空,模模糊糊的,什麽都沒有。

“梁姐,我看不到星星。”陳光喘着粗氣道。

梁胥年笑了,“所以還是C城好啊,空氣好,也安靜。我以前就覺得C城很适合養老。”

那時候她跟盛懷仁剛結婚,家裏人催促兩人快點生孩子,便硬性安排了兩個人的蜜月旅行。本來定的是馬爾代夫,盛懷仁推脫說工作太忙沒時間,最後就變成了兩個人開車兩小時到附近的C城,盛家的別墅住了一晚。只有象征性的一晚,第二天就匆匆離開回了A城。

但是那一晚的C城,卻給梁胥年留下了特別深特別美的印象。

所以就總惦記着,什麽時候再去一次,兩個人一起。

這個願望她一直藏在心裏,說不出口,直到孩子出生了,才終于得以實現。

陳光道:“我沒去過C城,不過聽說那裏很美。”

梁胥年回過神來,道:“你不是B城人嗎,B城離C城那麽近,你居然沒來過?”

陳光說:“我在B城只待到初中畢業,高中就去了陳村,小時候家裏條件很不好,所以爸媽也沒怎麽帶我出去玩過。”

這些童年苦難史,若是平日裏的梁胥年,肯定都是不屑一顧的。可偏偏今晚,她喝了點酒,微醺的狀态下一個人站在孤獨的海邊,仰望着星空,耳邊聽着陳光這些過去,心裏忽然就難受起來。

“陳光,我想你了。”她說。

陳光心裏一動,“梁姐。”

梁胥年笑了一下,“好了,你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陳光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嗯,那你也早點回酒店,那麽晚了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梁胥年聽得心裏一暖,“嗯。”

微涼的海風拂面,濕潤而柔軟,梁胥年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這趟C城來的還是挺對的,起碼那淤積已久的心情真的被鹹鹹的海風吹散了不少。

這兩天來,她早上都能睡到自然醒,随便吃點東西就出去閑逛。逛累了就在海邊坐坐,或者幹脆躺在沙灘上,把整個人裏裏外外都曬曬太陽。晚上就打扮一下,去酒吧坐坐。偶爾也有男人來搭讪,說一些冷得發抖的笑話逗她開心,她也來者不拒,以一個妩媚又淡漠的姿态,欲拒還迎。

男男女女間的這點小把戲,還不就是那麽回事。

她梁胥年不是不會,以前只是不恥。現在都已經離婚了,感覺什麽都可以放下了似的,倒也玩起來,而且無師自通。到底是好學生當慣了的,做什麽都想拔個尖。

然後她明白了,她現在這副樣子,以前會被稱之為放蕩,可現在,人們都會說成是風情。

是不是應該感激一下盛懷仁,把她從束縛裏解放出來了。

盛懷仁才回到家,果然又接到了老楚的求救電話,“懷仁,快,快來救我,顧行知發飙了!”

盛懷仁扶額,“我就說了,你們這麽做肯定會惹到他。”

楚京瓷道:“先別說那些了,你再不來,顧行知要把恺撒威登給砸了,趕緊過來,就你能制得住他。”

盛懷仁無奈,只好又出門,還叫了王準王耀一起過來。顧行知發起飙來,他盛懷仁哪扛得住,還是得叫兩個他帶的兵。

可到了恺撒威登,進了包廂,卻只見到一地狼藉,沒有顧行知的人影。

他看了一眼楚京瓷,“怎麽回事兒?行知呢?”

楚京瓷露出個大難之後必有後福的笑,“你來晚了,顧行知被人帶走了。”

盛懷仁愣了,“什麽?”誰有這麽大本事把發飙的顧行知帶走了。

楚京瓷喝了一大口酒,轉頭看看張逸白,“逸白,哎你說這事兒,神了哈!”

張逸白也一臉的感慨,“是挺神的。”

盛懷仁問:“到底怎麽回事兒?”

楚京瓷走過來,眉飛色舞的拍拍盛懷仁,“懷仁,你錯過了今晚真是虧大了!卧槽,剛剛那一幕我怎麽越想越覺得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呢!”

張逸白也笑道:“懷仁,你虧大了!顧行知被個女人帶走了,這種畫面可比火星撞地球還少見吧!”

“女人?”盛懷仁問。

楚京瓷猛點頭,“女人!就是個女人!長得還可以吧,膽子真是相當大,直接沖過去扯着顧行知的胳膊就把人帶走了!”

“女人猛如虎也,鐵樹也能開花啊。”張逸白感慨道。

楚京瓷笑起來,又拍了一下盛懷仁的背,“懷仁,現在連顧行知都有女人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作者有話要說:

張逸白:老商,說好的男二呢?尼瑪又讓老子出來打醬油!存在感還不如顧行知一個人名!老子罷工了,不幹了!

商錦維:呃,你确定?

張逸白:必須的!你再有女主出事別送來老子的醫院,老子不管了!

商錦維:好吧,那麽我們隆重歡迎一位新角色出場!

張逸白:哎!等會兒!有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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