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游戲
萬分感激地送雲慶王出門,剛轉身要回殿時就聽見青兒驚呼,“公主,你,你眼睛怎麽了?”
“沒事,太激動了。”我揮揮手,走向寝室。
唉,這年頭做演員的也辛苦啊,看我兩眼腫得像水蜜桃,喉澀聲啞的就知道了。
窗外陽光明媚,我趴在桌子上,眼溜着滿殿的玉器金飾,正考慮怎麽樣才能多帶幾件跑路呢,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宮女們高聲呼“王上”的聲音,我趕緊從桌子上爬起來,身體還沒有坐正,我那個王上哥哥已經進了門。
屋裏七八個宮女全都無聲地跪了下去,動作那叫一個熟練,搞得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着了,是和她們一起跪下去呢,還是就這麽坐着?
沒等我想好怎麽行禮,就見王上哥哥一擺手,讓她們都起來了。“嫆兒,聽母後說,你回宮後身子欠恙?”他淡笑問道。
除了大光政殿見過這個王上哥哥一面,這是我第二次見到他。那天只是怱怱的一瞥,只顧應付太後老媽都沒看真切,今天近看才發現我這個皇帝哥哥長得還真帥!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看得我都想流口水,不由得再一次感嘆這個時空美男如雲!
“謝王兄關心,嫆兒身體無大礙。”我慢語細聲道,努力顯出端淑優雅。俗話說得好:富養人貴養氣。這皇帝做得久了,身上還真會散發出一種難言的氣質,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好養身子,有任何需要盡管對明福吩咐”說罷,王上哥哥身後的一名太監走出來,跪下行禮道:“筭嫆公主吉祥!”
任何需要?!呵呵,哪我就不客氣了“多謝王兄!”我眉開眼笑地福身道。
“嫆兒,你的紫瑩玉為何不帶在手上?”王上哥哥突然問道,他看着我的手腕,黑眸深沉得不見根底。
按照西雲國夫妻紫瑩玉的佩帶,男戴身,女系腕,我見過王後嫂子的右腕就系着繁紋的紫瑩玉墜。被王上哥哥這一問,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生怕他看出我這個妹妹是假冒的。
“我,孤身落在民間時,怕這稀有的紫瑩玉會引起賊人的歹想,所以就戴在衣服裏,嘿嘿,現在戴習慣了。”我額冒冷汗,讪笑着道。
“原來如此,但大婚當天你一定要按俗矩,系在手腕上。”王上哥哥臉上仍舊帶笑,卻多了分嚴肅。
恐怕說多了會露出馬腳,恭敬慎緘道:“是,嫆兒知道”
今天我是搪塞過去了,但大婚前這段日子又有誰要襲擊檢查,哪該怎麽辦?難道說:玉墜沒有,玉碎我倒有一堆?低下頭,心想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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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殿外跑進一個侍從,禀報禮部尚書及侍郎正在候駕,王上哥哥對我又叮囑句後就擺駕去敬書殿。我帶着侍女們恭送聖駕,看着繁星簇月似的隊伍離去。
自從王上哥哥那一句:有任何需要盡管對明福吩咐,我就像得到了啊拉丁神燈,要啥有啥,但衣食無憂的日子一久,物質豐富,反倒是精神空虛。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我坐在殿裏,閑閑的散開長發,用剪刀剪分叉幹枯的發梢,原諒我,我真的無聊,我真的沒事做。
青兒去了內務司;誠兒被我叫明德安排他上課了;承煥則在殿外守着,沒辦法,我看到他站在旁邊一張包公似的臉,,就覺得壓抑和不自在。
我也不敢去麻煩那些宮女,她們都太後新派來侍候我的,個個規矩地站着一動不動,我稍望多兩眼,就吓得她們兢兢切切的。
唉,再沒有事做,我會把頭發都剪光光的。看着大得可怕的缦雲宮,華麗得空虛,無聲地侵蝕着人青春年華,我覺得,回去做個為小日子而奮鬥的人,也好過坐在這哀怨地嘆息。
一千零二次哀嘆,大聲地叫:“小芊。”
小芊臉泛青地站到我身邊,眼神有些驚慌:“公主有何吩咐?”
“好煩啊,你說說話讓,我解解悶。”我幽怨地看着她。沒有什麽吩咐,就是想聽聽人的聲音,這裏太大了,都沒有人說話,我當是幽靈宮呢。
她一聽,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滾下來,張開了嘴卻久久沒發出聲音。
“……好,我們來玩游戲!”我猛然躍起,一拍桌道。
小芊被我突然的一跳,一拍,一喊,吓得臉色蒼白險些跪下。
明明一屋子的人,卻個個當自己是木頭!涼着我都郁悶得快瘋了,今天不把她們搞活,我就不姓上官!
我走到花園,身後跟着排成二隊的宮女,大氣不敢出地看着地上。
我回身,笑得無比燦爛地道:“今天,本宮和你們做個游戲,認真投入者,賞十兩黃金,馬虎了事者,罰去今晚膳食。”
頓時,宮女們緊張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齊聲道:“是!”
“嘿嘿,承煥啊,反正王宮裏安全的很,大家來娛樂一吧。”只要我一踏出門檻,承煥就時刻跟在我後面,而且任何時候都是一個表情對人。
“回公主,屬下不懂娛樂。”承煥又是面無表情,低首道。
啧啧,剝削階級都養出什麽人?不是木頭,就是石頭。
“不懂就學嘛,人要是不懂娛樂活着就沒意思啦”我今天非得要他扯出第二個表情才肯罷休,“你先看她們玩,給我記下誰不認真的。”
“是”他道。
我走到一片草地上,發揮着在學校主持活動時的感染力和號召力,拍拍手喊:“好,姑娘們,圍過來”,宮女們當即愣了愣,顯然對我的話很是驚訝。
“我說下游戲規則,這游戲叫‘木頭開花’(專為你們設計的),一個人作伐木者,其餘人都作木頭。”我拉來身邊一個宮女,邊示範邊解說規則……
“開始!”我一聲令下,宮女們從立刻小芊身邊向四周散開,但小芊還惶惶地看着別人,不動。
“追啊,你是伐木者,沒抓到木頭就罰你”我在旁邊恐吓道。小芊一聽,臉就白了,撒腿就跑去抓人。
站定的木頭人是不能抓的,宮女們都怕被到受罰,很多都是跑幾步就站定喊“木”,甚至有人幹脆就木着不動。
我看就氣了,“跑動開花的,全賞一錠白銀;不跑的木頭今晚就沒飯吃。”
這招非常有效,她們像捧打的鴨子到處跑,小芊左跑右追,她一跑近人家站定喊木,她一跑開人家就張手叫開花。
“小芊,抓住一個五十兩黃金!”奶姑姑我下重本,就不信調不起你積極性。
聞言,全部人為之一愕,小芊更是呆了……下一刻,我聽到了起伏的叫喊聲,現在氣氛激烈,小芊像加足了碼力,見人就抓,也不管人家是站定木頭。
她們都是十幾歲的小女孩,好玩的天性逐漸顯露,着看她們玩得投入,嘻笑着追跑,調皮地拍逗小芊,這歡快的場面,讓我壓抑的心靈倍覺輕松,不由自主地薇笑。
“公主,公主,我抓到了一個!”小芊拉住一個宮女興奮地叫道,被她拉到的宮女則一面沮喪。
“呵呵,好,小芊做得好,有賞”我笑着宣布,接着又道:“本宮看你們都玩得這麽認真,所以無論誰被抓到都不懲罰了!哪,下一輪誰做伐木人呢?”
“我,我”她們争先恐後地報喊,都忘了自稱“奴婢”了。
呵呵,好事,好事!她們終于發現,我不漂亮,但我是個很溫柔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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