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雖然嘴上說着不給親, 但蘇清風還是回過了頭，和蘇槐交換了一個甜膩膩的吻。
陽光溫暖地灑落，他窩在蘇槐懷抱之中，不是很想起床。
“人間怎麽樣了？”
“四柱已經重聚, 人間秩序也恢複了, ”蘇槐說着還有點小抱怨，“那群天師局方術局的人可煩了，總是想打擾道長，被我趕出去了。”
蘇清風“哦”了一聲，道：“之後再見他們吧。”
他現在只想窩在柔軟的被褥被他的小野鬼親親抱抱, 除此之外, 哪也不想去。
蘇槐親了蘇清風一口，看見他的道長微微眯起眼睛，彎起嘴角，又親了一口。
道長像只曬太陽的貓貓。
可愛, 想吃。
“道長……”想到這裏, 蘇槐黏糊糊地在蘇清風肩窩理蹭蹭, 道，“道長之前答應過我一件事的。”
蘇清風：“什麽事，沒答應過。”
“道長答應過了！”蘇槐道，“回去就給我, 讓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我都記着的！”
蘇清風與他對視, 眼中劃過笑意, 卻面無表情道：“聽不懂，睡了。”
蘇槐：“？？？道長又要反悔了！”
蘇清風直接拉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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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槐氣呼呼的，當下也鑽進了被子裏，在一片黑乎乎中抱緊蘇清風，一點也不高興地嘟囔道：“道長就知道騙我，還欺負我，太過分了，以後都不要理道長了……”
話音未落，他就感覺自己被蘇清風親了一口。
蘇槐：“……”
蘇清風道：“只許一次。”
蘇槐眼睛一亮，高高興興地親了回去，道：“好，一次就一次，說話算話！”
……
嘩啦。
浴室裏漫開熱水，蘇槐抱着他的道長，在霧氣彌漫間親吻他的眉眼。
然後他就被蘇清風咬了一口。
“……”蘇槐委屈道：“道長咬我。”
蘇清風都不想理他，扭過頭不說話了。
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力氣，他甚至想打蘇槐，反正怎麽看他怎麽不順眼。
蘇槐更委屈了，明明之前看的小黃文裏主角們那什麽完以後都是親親蜜蜜的，只有他的道長不理他。
“就是一次啊，我又沒有多要，”他還非常有理地道，“而且道長也很舒服，不是一直抱着我說不要停嗎？”
頂多是他努力了一點，把這一次的時間延長到了之前的四次罷了。
蘇清風：“……”
蘇清風又咬了他一口。
一個澡洗完，蘇槐沒能和道長親密，反而多挨了幾口咬，不過他還是美滋滋地抱着道長，畢竟現在的道長讓親讓抱讓這樣那樣，就算兇一點，他也喜歡死了。
因為睡了三周，蘇清風感覺自己都不會走路了，這幾天就待在家裏複健。而那些聽說他醒了的人也紛紛趕了過來，想見他一面。
現在人間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秩序，道界皆知浮鶴道人是之前一切災難的主使，也知道是蘇清風殺了浮鶴道人，因此現在蘇清風在道界的聲望之高，已經超過了之前的浮鶴道人。
不過，他們還知道蘇天師身邊還有個鬼王，因此敢來見他的，都是道界地位較高的大能。
之前的天師局副局長已經升為天師局局長，他特意上門，帶來了一個消息：“清風啊，天師局已經決定讓你升為七星天師了。”
蘇清風驚訝道：“為什麽，我之前也才四星啊。”
局長搖搖頭道：“其實你之前獲得道界大賽的冠軍的時候就已經有資格成為五星天師了，不過被浮鶴道人故意壓了星級，再加上他之前就是七星天師，你除掉了他，實力在他之上，自然也擔得起這個七星。”
蘇清風道：“不，我還是覺得太高了，要不然——”
“不高不高，怎麽會高呢！”局長又道，“你可是救了整個道界啊！如果還只是讓你停留在四星，不要說其他天師，就是方術局那邊可能都有意見了。”
“道長，這不也挺好的，”蘇槐慢悠悠道，“成了七星天師，也不用接那麽多任務了。”
蘇清風看了他一眼，有點無奈道：“你別說話，都是因為你。”
局長讓他成為七星天師固然是因為他殺了浮鶴道人，但還有一個原因——在去找浮鶴道人之前，蘇槐曾讓天師方士兩個局長承諾，從此以後不再讓他涉險。
不管怎麽樣，蘇清風感覺自己還是不太能當這個七星天師，他謝絕了局長的好意，局長猶豫再三，道：“那也不能不升星吧……要不然改成六星？”
“還是五星吧，”蘇清風道，“我也想腳踏實地一點。”
在他的堅持下，局長只好點了點頭，道：“成為五星天師之後你就可以自行選擇任務了，以你的能力，想必很快就能成為七星天師了。”
蘇清風向他道謝，送他出了門，之後又有好幾位客人，皆是道界高層……最後蘇槐受不了了，把他的道長抱回了鬼界。
“不準道長理他們，”蘇槐道，“現在是我和道長親密的時間，才不要他們來打擾。”
蘇清風笑着摸摸他的腦袋，其實他也想和小野鬼過二人世界，不是很想應付那些都不認識的人。
“那我餓了，要吃飯。”
蘇槐就讓小紙人去做飯，自己抱着道長，黏人精一樣親親蹭蹭。
之前蘇清風曾經借助天道的力量，将自己一半心髒分于蘇槐，他們之間的血契也發生轉變，不再是蘇槐死去他不受影響，而是兩人同生同死，真正地共享壽命。
他的小野鬼願意為他殉情，他也不想在失去對方後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世間——從此以後，他們永遠都會在一起了。
之後的幾天裏，蘇清風一直待在鬼界，如今浮鶴道人已死，一切的真相都已解開，他再沒有心結，每天都和蘇槐甜甜蜜蜜的，好像能一直這樣過下去。
一天早上，他從夢中醒來，發生身邊沒了熟悉的體溫，便睜開了眼。
——大床另一半空蕩蕩的，不見蘇槐的身影。
蘇清風：“？”
他起身往外看，發現蘇槐早就醒來了，此時剛好走到床邊，坐下來摟住了他的腰。
“道長今天起得比昨天早了一點。”
蘇清風道：“你去哪裏了？”
“鬼界有點事情，”蘇槐把下颌挨在他發絲間蹭來蹭去，道，“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
蘇清風“哦”了一聲，沒有多問，他感覺自己還有點困，就靠着蘇槐眯了一會。
一小時後，蘇清風眯好了，起床吃早餐，今天和昨天沒什麽兩樣，唯一不同的是蘇槐總盯着他看。
蘇清風：“你幹嘛？”
“沒幹什麽，”蘇槐道，“道長吃水果。”
蘇清風咬了一口他手中的水果，看着他道：“你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明明天天都這麽看道長，”蘇槐道，“道長這麽好看，還不讓人看了？”
蘇清風：噫。
奇奇怪怪的。
吃完早飯後，蘇清風本想出去逛鬼界，之前蘇槐就說好帶他去各個鬼城看一看，沒想到今天居然反悔了。
“外面有什麽好看的，道長，我們來玩游戲吧。”
蘇清風：“？你都不讓我出去了？”
蘇槐道：“沒有不讓道長出去，只是我想和道長玩游戲，游戲不好玩嗎？”
蘇清風：“但是你前幾天說過要和我出去——”
“道長是不是嫌棄我了！”蘇槐忽然委屈道，“和我待幾天就過膩了，都不願意和我打游戲了！”
蘇清風：“？？？”
他完全不懂這只小野鬼的腦回路，但見對方一副委屈得要死的“道長就是嫌棄我道長好過分道長如果真的喜歡我就應該和我打游戲”的模樣，沉默幾秒，還是答應了。
“行吧，今天不出去了，陪你在這打游戲。”
“道長最好了。”
蘇槐美滋滋地拿出兩個游戲機，又親了蘇清風一口。
之後的一天裏，兩人都在宮殿裏打游戲，從白天一直打到了晚上。
雖然鬼界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但當到了人間的夜晚時天空的顏色也會更深一點，而蘇槐不知道為什麽又不打游戲了，在宮殿裏走來走去，時不時出去一趟，時不時又回來盯着蘇清風看。
他盯着蘇清風，蘇清風也盯着他，兩人對視了一會，蘇槐道：“道長，要不要去外面看看？”
“外面有什麽好看的，還是游戲好玩，”蘇清風道，“不去。”
蘇槐一聽就抱住了他的腰，把游戲機拿開，道：“道長去看一看嘛，道長都沒看過鬼界的天空，可好看了。”
“不就是黑乎乎的天嗎，一點都不好看，”蘇清風道，“走開，我要刷手機。”
蘇槐：“道長，道長——”
他喊了蘇清風好幾聲，每一句都拖長了音調，如果蘇清風不應就一直喊下去。最後蘇清風要被他煩死了，笑道：“行行行，我去行了吧，你好煩。”
蘇槐眼中含笑，道：“我才不煩呢，道長就喜歡我這樣。”
然後高高興興地牽着他的道長的手，一起走到了宮殿外。
鬼都依然是之前的模樣，冥冥燈火連綿而開，蘇清風沒發現什麽不同的地方，倒是蘇槐特別站不住似的，總是走來走去，隔了一會又停下來看着道長，沒過幾秒又走來走去。
蘇清風将他這些奇怪的舉動收在眼底，嘴角彎起，沖他伸出了手。
蘇槐：“？道長幹嘛？”
“戒指啊，”蘇清風道，“不給我嗎？”
蘇槐：“……”
蘇槐冷靜道：“什麽戒指，我不知道，道長在說什麽。”
“沒有戒指嗎？”蘇清風道，“那算了，我回去了。”
他說完轉身便走，被蘇槐從後面緊緊抱住了。
“不準走！”蘇槐一副小心機被戳破了心虛模樣，還不怎麽甘心道，“道長之前肯定早就醒了，還偷聽我和別人的對話！”
蘇清風道：“才沒有。”
蘇槐：“那道長怎麽知道我有戒指！”
“看你那個樣子就能猜出來了，”蘇清風回頭笑道，“所以有沒有戒指，沒有我真的走了。”
“……”
蘇槐與他對視幾秒，慢吞吞走到他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與此同時，鬼都的上空瞬間綻放煙火，燦爛的花火流星灑滿整天空，絢麗如星河倒垂，華美而不勝收。
蘇清風低頭，所有的煙火璀璨都倒映在蘇槐眸中，他望着自己的道長，手中是一枚星石般鑽戒。
“道長……你願意嫁給我嗎？”
蘇清風：“……”
他的眉眼彎起，道：“也行。”
“什麽也行，”蘇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目光專注而深邃，“道長應該說我願意。”
蘇清風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對蘇槐伸出手，道：“好吧，我願意。”
蘇槐握住蘇清風的手，将那枚戒指珍重而輕柔地戴在他的指間，随即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将自己的道長緊緊擁在懷中。
“那要去辦婚禮了，”蘇槐笑出了聲，心裏的歡欣幾乎要漫出來，溫柔地将這個人溢滿，“婚禮一定要最盛大的那種，讓所有人都知道道長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蘇清風道：“本來就是你的。”
蘇槐看着他，聽見他輕輕道：“從過去到未來，永遠都是你的。”
“……”蘇槐彎起嘴角，眼中亮晶晶的，“道長說好了，不反悔。”
蘇清風：“嗯，不反悔。”
在鬼界的夜空下，兩人十指相扣，交換了一個溫柔而漫長的吻。
煙火仍然絢爛，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直到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