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澗

一個個節點打通，讓趙飛，生出滿滿的成就感。

過程，雖然煎熬，但效果，卻是極好。被判定無緣修煉的他，緩慢而又極其穩健的往前邁步，踏足修煉之旅。

有了這樣的企盼，哪怕再大的煎熬，也不可能讓他望而卻步。即使，他曾因此，昏厥過兩次，都堅持了下來。其中一次，他沉入水中的深度，甚至超越了最初，那個讓他十分心悸區域。

清醒後，動用瞳術，見到的情形，着實把他吓得夠嗆。

在更深處，隐約可見一道道身影，在水中漂浮。只他所見，就有超過一百二十人，生死未明。他能夠察覺到，那些人的身上，仍保有生機。但從那些人的表現來看，卻似乎，不像活人。

完全沒有半點，自主意識的跡象。

“差點，我就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趙飛被吓出冷汗，急急上浮出水，大口喘氣。如果他所料不差，那些身影，應是被磨滅神魂，成為了活死人。讓他驚懼的是，那些身影，在水中飄飄蕩蕩，卻又，有着某種未知的規律，似乎受到控制。

從那些活死人身上，他能感受到，極大壓迫，他們在生前，應該都是有着強大修為的修煉者。

結果，都遭遇不測。試問，趙飛又怎麽能夠，不為之驚駭！

碧落黃泉危險程度，在他的心中，直線飙升。要不是，修煉還未完成，他都有逃離這裏沖動。盡管有這般發現，但這是他踏足修煉，唯一的機會。雖然冒着風險，他也要繼續堅持下去，直至，成功凝氣。

“和死亡相比較，我更懼怕的，是平凡。”

這句話，是趙飛的座右銘。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堅守。

好在，那些浮沉不定身影，并沒有給他帶來更多的影響，經脈中節點，也一個接一個的打通。

趙飛嘗試着，去把這些節點兩兩勾連，可都以失敗告終。甚至，險些，讓他打通的節點崩潰，只能作罷。而對其他的修煉者來說，這個過程，是無法避免。唯有把所有節點全聯系起來，構成整體，才算成功。

因此，盡管其他修煉者，所打通節點，只有幾個，或者十幾個，都能發揮出非常不錯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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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況下，哪怕是最頂尖凝氣功訣，需要打通的節點，也只有三十個左右。

百竅凝氣訣，卻是另辟蹊徑，在節點數量上，翻了幾倍。雖然最終無法連接，但也能仍趙飛，擁有其他修煉者相仿實力。

“創造百竅凝氣訣的修煉者，真是個天才。”

随着打通的節點，越來越多，趙飛感受到的痛楚，卻在逐漸減輕。這些節點，在強化他體質，讓他身軀堅韌。所經受的痛楚，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有所增加，但他的承受力，提升更多。

趙飛吸納的靈力，以及浪費靈力，數量尤其驚人。

也只有在碧落黃泉這樣神秘之地，才能持續供應。換了其他地方，就沒這麽好運。

“哎！若是天賦稍微好點，也不至于，如此艱難。”

一百零八個節點順利打通，趙飛順利地進行凝氣，成為了修煉者。并且，一連破了幾個境界，直接沖到了凝氣境五重。在這批進來的靈童中，都能夠算得上，是最頂尖的幾個存在之一。

可惜，他的天賦實在太爛，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否則，他甚至可以，沖擊到更高些的境界。結丹沒可能，但凝氣圓滿，還是可以拼一把的。

“算了，到此為止吧。”

趙飛有些猶豫，但也很快做出決斷，按照他的估算，差不多就快要到，九幽鬼澗關閉的時間。若繼續耽擱，只怕會被關在裏面。而先前的發現，讓他對碧落黃泉，有了更為深刻的了解，自不敢輕忽。

索性，直接從泉水中沖出，再次回到了九幽鬼澗內。有瞳術相助，他的回返，并沒遇到問題。

運轉靈力，身上濕潤衣衫，很快烘幹。反手把破穹骨弓挂在背上，認準方向，趙飛展開身形，朝着九幽鬼澗門口急奔。哪怕途中，遭遇到屍煞、陰魈，他也是強行忍住，沒有驗證實力。

畢竟，他在碧落黃泉之時，曾有過幾次昏厥，讓他對時間估算，不那麽準确，也就不敢耽擱。若是沒能在閉合前趕回去，他哭都來不及。

一路上，除了屍煞、陰魈外，他也見到三三兩兩，殘破不堪屍身，以及新近轉化而成的陰魈，俱都，是頗為熟悉的面孔。是和他一起進來的，那些所謂靈童。如今，卻是徹底葬送性命。

這讓趙飛唏噓不已，對修煉界的殘酷，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只為了一個機會，連命都搭上，也不知值不值得。

此外，活着的衆人，卻一個都沒遇上。這讓趙飛更為焦急了，再次提升速度，化作一道流光。沒有開啓修煉前，他的速度就不弱。現在，更是超乎想象，肉眼難以捕捉，遠超其他幾人。

“如果從速度來說，百竅凝氣訣表現，的确，是要好上許多。”

趙飛拿自己和此前遇到的修煉者比較，發現，他的速度，竟是比凝氣七層柏翎，都要快一些。

說到柏翎，趙飛忽然發覺一個事情，他搶先拿到的那塊黃泉石，竟是不知所蹤。

“莫非，是落在碧落黃泉了？”

因為對黃泉石不太了解緣故，趙飛沒怎麽上心，連什麽時候不見，都無法判定，很有些懊惱。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不如交給柏翎，借此，化解恩怨。現在可好，真是兩頭落空。

想着和柏翎，以及沈昉之間矛盾，實力暴增不少的趙飛，都不由得有些頭大。

沈昉背後，有九幽宗的沈家長老，極為強勁。就算柏翎，身後柏家財大氣粗，也不是好相與。

這要出去，還不知掀起什麽風浪。趙飛雖不曾畏懼，但也在思索，想着對策，可又無從着手。畢竟，他對修煉界的了解，都來自神秘人，既少，又不很準确。連九幽宗，他都不很了解，也就，想不出什麽對策來。

只能，見機行事。

遠處，洞開的九幽鬼澗門口，已是遙遙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