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江程耳機中傳來門外保安的□□聲,他們已經全軍覆沒。
“老板,有人闖入!”
不等江程反應,身後似乎有人走過。江程脊背涼成一片。
是不是一定有一個人會成為你的英雄,
一定有一個人帶着風來,帶着雨走,攪亂你的心智,讓你變得瘋狂,
一定有一個人會填補內心的空缺,讓你不安的心得到寄托。
無論怎麽躲閃,他都是你的整個世界。
手裏的麥克風被人從身後奪走,高大的身影将安落籠罩住,安落不得不承認一顆急躁空虛的心突然一下子被填滿,他顫抖的手指此刻也安靜下來。
記者們被突然出現的人吸引了注意力,閃光燈對着鐘弋照個不停。
鐘弋的視線卻未從安落身上移開過。
“大家好,我是安落的經紀人,大家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
記者們權當鐘弋又是公司派來的一個救兵,沒有理會他說的這句話,視線又回到了安落身上。
而安落被這句話驚的不輕,他側過身擡頭問鐘弋。
“你來幹嘛!”
鐘弋拿着麥克風說:“安落說,我很抱歉。”
果然記者們立刻把鐘弋當成了人工翻譯。
他們再次一擁而上,把剛才的問題有問了一遍。
“我問你,你來幹什麽?”
鐘弋半蹲在安落旁邊,他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眼前的這個人,他的姿勢竟像在朝聖,他是安落最忠實的信徒。
“他說,讓大家擔心了,真的很對不起。”
“你已經被辭了,真的,你不要再來趟這渾水了,我的事情不要再管。”
鐘弋注視着安落的眼睛,兩個人面對面,他們像是在對話,也像是一個人的自問自答。
“安落說,上次演唱會,我就生了一場大病,嗓子也是在那個時候壞掉的。不過醫生說已經痊愈了,只是現在還無法發聲,請大家不要擔心。”
鐘弋左一個安落,右一個安落,叫的安落的心七上八下,那些被自己壓抑的瘋狂的念頭再次卷土重來。
“鐘弋,我告訴你,我真的不會再唱歌了,更不會再舉辦演唱會。”
注視着安落眼神的那雙眸子顏色在漸漸加深。
“對于那次演唱會,我真的很抱歉,我想要去保護每一個我愛和愛我的人,但是我真的束手無策。看着大家受傷,我和大家一樣痛。”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安落在內心中的最想說卻說不出的話,他像是自己內心深處的閱讀者,現在正在将那一頁頁封藏的文字念出來。
鐘弋你如果能讀懂我,那你知不知道我想對你說的話,你在我內心深處看沒看到一顆□□裸的真心在滴血。
“你離我遠遠的好嗎?回到你自己的生活中去,我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我本就是一個缺少安全感的人,你的任何好意都是我的毒品,我會戒不掉的!你如果再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我會對你做出什麽事。”
鐘弋呼吸一緊,心髒遭受了一瞬間的暴擊,或許,或許,他可以期待一下……
“......我在這個城市沒有朋友,唯一有聯系的就是那個gay吧的老板,他是我在孤兒院認識的哥哥,每次晚上被噩夢吵醒,我會去那裏喝幾杯,至于性向……”
鐘弋看着安落,現在他和大家一樣等待着安落的一個回答。
“鐘弋,”安落輕輕的啓齒,“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一顆懸着的心一下子被吊打的七零八落,鐘弋注視着安落閃着光的眸子,那種瞬間失望的感覺讓他心髒悶疼。
“安先生說什麽?”
一個等不及的小記者問。
“......他說,他.....很正常,希望大家不要胡思亂想。”
這個句話是他告訴自己的,不要再胡思亂想。
啪!一滴溫熱的淚落在了鐘弋手上,灼燒着他的皮膚讓整只手都不覺一顫。
安落哭了。
鐘弋的心慌了。
“想把你關起來,想讓你只看着我,想讓你只陪着我......,你說,為什麽,我為什麽會喜歡上你?明明是惡心的啊,明明被傷害過......”
鐘弋有些恍惚。
被利刃刺穿過胸膛,被人拿着槍指着太陽穴,從懸崖峭壁奔向萬丈深淵,這些鐘弋經歷的事在安落的這句話面前都顯得不值一提,鐘弋感覺自己的心髒驟停,他竟很不争氣的忘記了呼吸。
“安先生說了什麽?”
“對啊,他說了什麽?”
記者們已經好奇成一團,安落說話動作幅度很輕,又側對着他們,現場估計只有鐘弋能知道他說了什麽。
看着被震驚的鐘弋,安落突然想笑。
他果然不知道。
這下可以了吧,這下你會離自己遠遠的了吧。
安落擦了擦眼淚,他起身站起來,向記者們深深的鞠了一個躬,轉身離開。
記者們的鏡頭跟着安落身影移動,看着他忽略記者們的提問越走越遠。
“你,想聽我的回答嗎?”
疾走的腳步一頓,安落心一緊。他感覺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
你的回答嗎?會是怎樣的回答,安落不敢再有所期待,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他想繼續離開肩膀卻陡然一緊,腳步就被人帶着邁開,安落被人擁着離開了會場,留下喧然一團的記者頓時炸開了鍋。
江程:.......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