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08
恰好這間宿舍的另一個主人戴維推門進來，被迎面砸來的手機吓了一跳：“哇——”
辜可納坐在床上兇神惡煞，戴維頓了下：“天哪，可納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辜可納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他把所有的怒氣發洩在這個剛進門無辜的年輕人的身上，戴維被瞪的縮了縮肩膀，他摸了摸鼻子，轉回身關上了宿舍門，在往裏走的時候彎腰撿起來地上已經被砸碎了的手機，一邊嘟囔着“多浪費啊”一邊往辜可納的方向走去。
他把手機放在辜可納的桌子上，小聲道：“怎麽又有誰惹你不開心了？”
辜可納盯着那手機看了半晌，最後硬邦邦地吐出個字：“沒有。”
戴維嗯了一聲：“你漏了很多節課，我可以把我的筆記借給你用。”
辜可納仍舊硬邦邦地吐出個謝謝。
戴維這人比較陽光，壓根沒感受到辜可納絲毫沒有交流的欲望，他自覺兩人已經打開話匣可以繼續交談下去了，他便摸摸鼻子開口道：“可納，你爸爸太可怕了吧。”
辜可納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見到他了？”
“就是說之前你說你要回家沒多久啊。”戴維回道，“他站在我面前都讓我不敢說話。”
“他站在這裏幹什麽？”辜可納問他。
“他不是來找你的嗎？那個時候可吓人了。“戴維似乎還想了想當時的場景，最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他看着辜可納還帶着零星一點的同情，“他在家中也是那個樣子的嗎，那你也太可憐了。”
辜可納沉默了片刻，最後扯了扯嘴角：“是啊，他還監禁我。”
“真的嗎，天啊，那你為什麽不報警？”戴維驚呼道。
辜可納看着戴維：“他跟我們那邊的警察很熟，沒人能管他。”
戴維在那邊仍舊保持着吃驚，辜可納沒有再照顧他吃驚的心情，從床上起身回身把那個破爛手機塞進了抽屜裏，兇狠地關上了抽屜。
他下次回家一定不會再去看譚天明一眼，絕對再也不要去見他一眼，死也不見。
他從衣櫃裏換了套衣服，戴了個帽子插着兜就從宿舍走了出去。
出了宿舍樓發現自己身後綴了幾個尾巴，他帶着尾巴在外面晃了一整天，心裏忿忿想着譚天明竟然還派人監視他，想着想着都氣得想殺人。
晚上他晃回宿舍，戴維坐在桌前玩電腦，見他進來給他打了個招呼，然後欲言又止地說：“可納，今天你爸爸好像給我打電話了。”
“……”辜可納看了他兩眼，“說什麽了？”
“他是怎麽知道我的聯系方式的啊？”戴維頓了頓，才說道，“我幫你把他給罵了一頓，他這樣的爸爸你離開了就不該去理他，他會下地獄的。”
“……”辜可納沉默了一會兒，皺着眉頭不開心，“誰要下地獄，你亂說什麽？！”
戴維愣了愣，他似乎有些委屈：“他都這樣了你還護着他的嗎？”
辜可納沉默了片刻，他拉開椅子坐下了下去強壓着脾氣開口道歉：“不好意思，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他都說了什麽？”
戴維才剛張嘴，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舉起手機朝辜可納比了比：“你看看，是不是這個號碼，從你家鄉打過來的。”
辜可納探頭過去，他沒有表示要接電話也沒有表示不接，戴維自作主張地說：“如果你不想接他的電話我可以直接把電話挂了。”
辜可納沉默了一下，手機安靜下來，辜可納看向戴維：“你知道黑手黨嗎？我爸爸就是那種類似的，他殺人不眨眼的戴維。”
“……”戴維頓了頓。
辜可納說：“我親眼見過他把人綁起來丢進水庫裏。”
“……”戴維張了張嘴。
“他經常把讓他生氣的人帶到海上去，然後把人丢進海裏喂魚。”
“！”戴維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我們的國家講究法律。”他頓了頓又問道，“他會來這邊找我麻煩嗎？”
辜可納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反正他特別睚眦必報，讓他生氣的那個人總不會得到好下場。”
戴維低頭看了看自己拿在手上的手機，那手機似有心靈感應一般地再次響了起來，戴維差點沒拿住手機，最後顫顫巍巍地接通了電話：“你好？”
辜可納無聲地朝戴維張了張嘴：“開外音。”
戴維手機開了外音，那邊先是傳來蘇啓明的聲音：“你好，請讓可納接一下電話好嗎？”
辜可納瞅着手機沒有說話，戴維支支吾吾地說道：“他、他、他……您有什麽想說的我可以帶您轉達。”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直接換了個語言：“小可，你在聽。”用的還是陳述句。
戴維擡頭茫然地看向辜可納，辜可納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戴維才結結巴巴地繼續道：“您好，先生，請問您在說什麽？”
蘇啓明沒接這話，直接說道：“小可，你好好在那邊呆到畢業，畢業後你爸爸會接你回來。”
辜可納仍舊沒說話。
蘇啓明說：“小可，你現在還太小了，知道嗎？”
辜可納嗤了聲：“你讓他自己來跟我說，什麽事情都要你來轉達是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辜可納冷笑：“他有沒有用，是不是個男人，當面跟我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隔了有數秒鐘，那邊換了個聲音，不急不緩地吐出來：“小可。”
辜可納不想說話，他聽見這個聲音就不想說話了。
那邊說：“你乖一些。”
辜可納覺得自己眼眶發酸，他吸了吸鼻子：“譚天明你把我丢到這麽遠的地方來算什麽？”
“……”譚天明沒說話。
辜可納伸手拿過了戴維拿在手上的手機，關了免提把手機貼在自己臉上，小聲說：“你說我算什麽？”
譚天明在那邊說：“你太胡鬧了。”
辜可納：“你就準備以後就這樣的态度對我了是不是？”
“……”
“你再這樣，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了。”
那邊說：“你別鬧了，等你畢業我再接你回來。”
辜可納十分固執：“接回去幹什麽？做你兒子啊？”
“……”
“你做夢譚天明！”
“辜可納！”
“你兇我啊，你有本事過來直接打死我，不是要把我丢海裏喂魚嗎，你讓那群監視我的人把我丢到海裏去喂魚！”
“……”譚天明的聲音傳出來，“那是為了保護你。”
辜可納冷笑了聲：“那他們知道我在床上上你的時候你的樣子嗎？”
“辜可納！”那邊聲音很憤怒。
“他們知道你呻吟的聲音有多好聽嗎？”
“……”
“他們知道你有多厲害嗎，都能夠直接把我夾射。”
“……”那邊沉默許久，突然沉聲道，“我那是喝醉了。”
“你去死吧譚天明！”辜可納憤怒地挂了電話，伸手就把手中的手機又給砸了。
“……”戴維，“那是我的手機，可納。”
“我他媽賠你一百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