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辜可納坐了四個小時的車才到了棉合市，已經深夜，路上都沒什麽車在跑了，辜可納捏着個手機坐在後排把手機在手中上上下下地抛了半天，等他坐的車到了酒店大門口，門口停了不少車，辜可納一眼找到了蘇啓明的車，他喊司機停車，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走到蘇啓明車前叩了叩車窗，車窗搖下來後，辜可納朝裏面望了望，除了司機一個人也沒有：“人還沒出來？”

司機點了點頭：“還沒有。”

辜可納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夜裏一點了，他嗯了一聲：“啓明叔什麽時候進去的？”

司機說：“進去兩個多小時了。”

辜可納點頭，他繞到司機的位置，拉開車門示意司機下來。

司機有些為難：“小辜先生……”

辜可納看他：“怎麽？是覺得我不配開這車還是覺得我不會開車？”

司機為難了幾秒鐘後從座位上走了下來，辜可納坐了進去，關上車門，扣好安全帶，他看見蘇啓明的司機走到稍遠的地方手扶着自己對講機耳機不知道在跟誰說些什麽。

辜可納在方向盤上趴了一會兒，他這會兒倒沒有那麽生氣了，甚至可以說自己此刻心裏十分的冷靜，冷靜到待會兒見到譚天明他可以直接把人帶到床上去。

等了又有一個小時，酒店口零零散散地有人走了出來，大多上了車直接便走了，辜可納等了會兒，看見蘇啓明站了門口，他發動車子就開到正門口去了，停在蘇啓明面前的時候，他身後才出來幾個人。

譚天明整個人一副如沐春風的模樣慢騰騰地往外走着，辜可納本來想拉下車窗的，看見他那副模樣又有些生氣了，隔着車窗瞪了兩三眼。

等到譚天明站在車邊道別，有人咬着香煙留人：“就在這邊住一晚，免得跑來跑去嘛天明。”

譚天明眯着眼睛，嘴角微微翹着不搭腔，還是蘇啓明笑眯眯地說：“你們又不是不曉得，天明哥這人毛病多少，他在別處睡不好的。”

那人大概就是客氣禮貌地留下人，倒也沒說什麽，譚天明拉了車門準備進車，辜可納聽見那車門傳來的聲音頓了頓，外面不知道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人開口說話：“不知道天明可不可以送送小女，日後總歸要多接觸的嘛。”

因為車門被開了條縫，辜可納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這句話，他嗤了聲，伸手按下車窗，大喇喇地看着自己車旁圍着這一群人，随後懶懶散散地問了聲：“爸爸，你還上不上車啊，我都困了。”

譚天明聽見到的聲音，扭頭看了他一眼，大概是真的喝了不少酒，辜可納看見他眨了眨眼睛竟然愣了幾秒鐘，随後又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般地瞥了眼蘇啓明。

蘇啓明哈了兩聲，打開車門把譚天明塞進了車裏，嘴裏道：“小可啊你怎麽來接爸爸了啊，不是說爸爸在忙讓你先休息的嗎？”

蘇啓明把譚天明塞進車裏後轉頭跟身後的人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我們家小可太久沒見過他爸了，沒想到剛下地竟然沒睡覺來接了。”

辜可納趴在車窗上，十分給面子地給人打招呼：“叔叔阿姨好啊，那我先帶我爸爸回去休息了，明天來拜訪你們啊？”說完直接拉上了車窗，後視鏡裏見譚天明閉着眼睛在捏鼻子。

兩分鐘後蘇啓明社交完，繞過來坐進了副駕駛上，關上車門問了聲：“你會開車嗎，還是要我來？”

譚天明在蘇啓明說話的時候就睜開眼睛了，他盯着前面看了半天，突然出聲：“讓啓明開。”

辜可納把車開到大道上的時候踩下了剎車，蘇啓明正伸手解身上的安全帶，辜可納問了聲：“我們現在去哪？”

蘇啓明松開安全帶正開車門準備跟辜可納換個位置，随嘴道：“我們自己家的酒店。”

辜可納哦了一聲，在蘇啓明下車步子還沒踩穩的時候他一腳油門就飚了出去，車門都沒來得及關上。

譚天明在後面撩起了眼皮，蹙眉道：“停車。”

辜可納油門踩得更用力了，風從那敞開的車門刮進車內，好在這是深夜二點多鐘，路上沒什麽車也沒什麽人。

譚天明在後面怒了聲：“辜可納！”

辜可納踩了剎車，坐在駕駛座上直喘氣，譚天明閉着眼睛靠在後座似乎在醒酒，嘴裏不鹹不淡地吐出一聲：“鬧什麽。”

辜可納解了安全帶，開門下車，站在路邊吹了幾分鐘的涼風，最後還是譚天明搖下車窗喊他：“做什麽，別着涼了。”

辜可納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數着步子往車的方向走去，先是繞過去關了副駕駛的門，随後打開後座的車門，他自己鑽了進去。

譚天明閉着眼睛說：“打電話給啓明讓他把我們載回去。”

辜可納湊過去把他按下的車窗擡了起來，随後湊在譚天明身上看着他，面無表情：“譚天明你晾我三年多的時間，想明白了沒有？”

譚天明仍舊閉着眼睛，還伸手推了他一下，臉上表情有些不耐煩：“我現在不想說些這個。”

辜可納在一片漆黑中瞅了他一會兒，突然擡手就開始解他的西裝扣，且他的動作特別慢，每個扣子都解得像是在等着譚天明拒絕。

西裝外套敞開後，辜可納伸手解他襯衣的扣子，從最上面那顆慢條斯理地從扣縫裏擠出來。

譚天明虛垂着眼睛看了下辜可納在自己襯衫上的手，皺眉道出聲：“行了。”

辜可納才解到他襯衫的第二顆扣子，他的手頓在那裏，能清楚地感受到譚天明胸口的起伏，辜可納冷笑了聲：“行什麽了？”

譚天明擡手丢開他的手：“別胡鬧。”

辜可納卻是直接欺身上去，擡起那個剛才被譚天明丢掉的手掐住了譚天明的下巴，整個人幾乎都壓在了譚天明身上，張嘴咬住了譚天明的唇，仍舊像面對階級敵人似地把舌頭狠狠地往對方的口腔裏面戳。

譚天明推開他了，甚至還伸手擦了擦嘴巴，外面這麽暗的光辜可納都能看見譚天明眼睛裏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