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譚天明的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盡，他拒絕了辜可納，給他用手撸出來後又給辜可納用水清洗了一身狼藉後，關掉水扯了毛巾擦幹辜可納全身上下的水後讓他裹着浴袍出門去休息。

辜可納雖然被拒絕了，但是也實在沒好意思生氣，裹着浴袍十分聽話地從浴室走了出去，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譚天明也從浴室走了出來，辜可納伸手拍了拍自己床：“爸爸，快來休息一下。”

譚天明身上還帶着些水汽，松松散散地裹着浴袍：“給啓明打個電話讓他給我送套衣服來。”

辜可納趴在床上翻找自己的手機，嘴裏啧啧道：“啓明叔會以為我們戰況激烈到衣服都爛了。”找到手機剛給蘇啓明撥過一個電話，突然感覺頭上搭了一個毛巾，随後譚天明的手隔着毛巾揉着他的頭發，辜可納從鼻腔裏舒服地哼唧出了兩聲，蘇啓明那邊接通了電話：“小可，怎麽了？”

“啓明叔啊，你給我爸爸拿一套衣服來嘛。”辜可納懶散着嗓子咕哝道。

“好啊，什麽時候送過去？”那邊聲音仍舊是帶笑的，好像之前三人在車上他一臉便秘模樣都是錯覺。

辜可納抿了抿唇，笑出了個小尖牙，慢條斯理地回道：“那就三個小時後，可以吧，啓明叔？”

“……”蘇啓明沉默了片刻。

辜可納笑眯眯：“麻煩你了，啓明叔，我先挂了啊。”

他說完挂了電話，手機往旁邊一丢，身上一股氣突然就從天靈蓋順到了腳底板。

譚天明正給他擦着未幹的頭發，被他動來動去的動作弄得有些不耐煩：“別發神經，趕緊把頭發擦幹，說過多少次了。”

辜可納一身的氣都順了下來，一點也不在乎譚天明此刻不友好的态度，拉了譚天明上床，還扯了被子蓋住譚天明的肚子：“爸爸你睡三個小時。”

譚天明嗯了聲，随後又道：“頭發弄幹。”

辜可納趴在他身邊看他；“好啦好啦，你就別操心我頭發了。”

譚天明閉了閉眼睛，半晌說：“待會兒讓啓明送你回崎市。”

“……”辜可納頓了頓，“我在這裏能礙你什麽事？”

譚天明說：“礙着我同人談戀愛，誰見我有個這麽大的拖油瓶都會扣分吧。”

辜可納在床上憋了下，沒憋住：“你做什麽總是要讓我生氣？”

“是你自己總愛生氣，同別人無關。”譚天明沒什麽情緒地解釋道。

“……”辜可納從床上“噌”地豎了起來，還沒來得及發脾氣，躺在床上的譚天明道出聲：“出去時把門關上，別吵着我，叫啓明兩個小時後來喊醒我。”說着翻了個身，似乎要睡。

“譚天明你把我作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鴨子啊？”辜可納站在床沿看着譚天明的背影，氣得要死。

好一會兒那邊吐出兩字：“別吵。”

辜可納穿着拖鞋在房內地板上踩得極響，每一個腳步聲都讓譚天明眉頭跳一下，但是他現在實在有些累，沒那個力氣把辜可納丢出去，太陽穴都跟着跳了數下後，最後皺着眉頭寒聲道：“找鴨也找不着你服務這麽差的來。”

辜可納要被他氣死來，兩只腳把自己踩在腳下的拖鞋狠狠往牆的方向踢過去，最後赤着腳從房間怒氣沖沖地走了。

他出門就去禍害蘇啓明，找着人氣鼓鼓着一張臉：“譚天明讓你送我回去。”

蘇啓明正坐在大堂沙發上玩着手機也不知道是在跟誰發短信，見他還吃驚了一下：“怎麽又要回去了？”

“他要跟人戀愛，嫌我個拖油瓶。”辜可納看着蘇啓明。

“……”蘇啓明想說今天早上你跟他還在我車上亂搞，怎麽突然一下又進入到拖油瓶這個角色的戲份上了，他沉默了會兒，“我讓別人送你回去，我今天早上跟你爸爸有事要做。”

譚可納瞅了他半晌，嗤了聲：“做什麽事要把我氣走才做，今天下午舉行婚禮啊？”

蘇啓明笑了聲：“怎麽敢？”

“……”辜可納砸了咂舌，突然從沙發巨大的扶手上滑進了蘇啓明坐着的沙發上跟蘇啓明挨得緊緊，“之前我光顧着生氣了，去年你來找我時譚天明被車撞着住到醫院是怎麽回事？”

“……”蘇啓明看了他一眼，“司機不長眼咯。”

辜可靜靜地看着蘇啓明：“譚天明就不會把我當個傻子糊弄。”

蘇啓明幹笑了兩聲。

“譚天明在崎市呆得好好的，怎麽突然要來棉合市給什麽金融街揭牌，還要跟個什麽見鬼的女人做戲，他來做什麽？”辜可納白了他兩眼。

蘇啓明笑了聲：“你爸爸不讓我們跟你講這些事情，他讓你好好學習。”

“怎麽？他倒成了個望子成龍的爹？”辜可納嗤出一聲。

“……”隔了會兒蘇啓明把手機揣進兜裏，還組織了一會兒語言，“黎市長馬上要退休為了你知道吧？”

辜可納點了點頭：“那又怎樣，沒了黎若厚的庇護，他譚天明還能破産不成？”

蘇啓明聞言卻是笑了下：“他不得守着你家百年興隆啊。”

辜可納卻是嗤了聲：“十年前這個家還不姓譚呢，他的責任感這樣重？”說完撇撇嘴，“鈔票賺了那樣多有什麽用，連喜歡個人都不會講。”

“……”蘇啓明咳了兩聲，遲疑着講到，“也不定是不講，可能自己都沒摸清自己是什麽樣的情況。”

辜可納瞪了他兩眼：“你想說他其實不喜歡我還是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我？”

蘇啓明又咳了兩聲：“他十幾歲的時候跟人在外面打架，許是被人打壞了腦子，這麽些年了，沒開竅過。”

辜可納皺着眉頭嫌棄地看着蘇啓明：“你當我不會向譚天明告狀說你說他腦子壞了？”

蘇啓明笑眯眯地：“你當沒有人要上過他的床啊，他不清楚狀況嘛，腦子不好。”

辜可納瞅了蘇啓明半晌，突然笑了起來：“啓明叔，你安慰人的方式好別致哦。”

“……”蘇啓明笑了兩聲，揣在兜裏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掏出來眯眼看了下，随後又揣回了兜裏。

辜可納貓着腦袋去瞟：“淩哥給你發的信息啊？”說完不解，“你們怎麽就弄到一起去了？”

蘇啓明仍舊笑眯眯地：“玩玩嘛。”

辜可納嫌棄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從沙發上跳起來就說：“那我回去找淩哥玩了。”

“不留這了？”蘇啓明擡頭看他，仍舊笑眯眯的模樣，“我讓康文送你回崎市？”

辜可納撇撇嘴：“留這幹嘛？你不都說譚天明腦子壞的嗎，我跟個腦子壞的人使什麽勁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