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葉母病發
夕陽西下，炊煙袅袅，葉靈推開院子的門，羊圈裏的老山羊沖她咩咩叫着，她不由得會心一笑。
姬魅離倚着門，看着眼前莞爾清麗的少女，她的眸子清澈，如同幽山裏的一眼淨泉，讓他忍不住想要守護她。
他願付出一切，讓她安心做一只快樂的百靈鳥，他要她的心裏滿滿都是他，他要她的腦子裏滿滿都是他……
看到門口擺放的鋤鎬，小魚定是回來了，葉靈在門外喚着：“小魚！娘！”
屋裏沒有人回答，葉靈和姬魅離進了屋，一陣艱難粗重的喘息聲從屋裏傳來，聲音微弱，是娘親。葉靈快步走進屋裏，正看見躺在炕上的娘親，她的面色蒼白，看樣子病的不輕！
“娘，你怎麽了？”葉靈上前扶起她，伸手扣向她的脈門，脈象虛弱紊亂，體熱虛寒，定是心疾犯了。
葉母緩緩睜開眼，撫着葉靈的手安慰道，“娘沒事，靈兒，小魚……去找陳郎中了……”
醫者不自醫，葉母的醫術不一般，可如今病重，也只能找村裏的郎中來看了。
葉靈心裏一陣痛，娘親的心疾是當初生她和小魚落下的，許多年未犯，許是近日勞累過度加上對她婚事的擔憂，想不到心疾竟忽然犯了。
“小雞，我去接小魚和陳郎中，你在這兒守着我娘。”葉靈轉身便要出門，她和小魚都不能沒有娘親，只怪她的醫術尚淺，此刻她恨不得一把将陳郎中提過來。
姬魅離扯住了葉靈的手腕，凝聲道，“別急，快去燒水，準備好酒和灸針。”
姬魅離透過葉母蒼白的面色看去，只見到一片漆黑，難不成……不行！小靈兒失去娘親定會痛不欲生，他不準許這樣的事發生！
“好。”葉靈為娘親蓋好了被子，轉身出門燒水。
“陳郎中來了！”小魚從門外跑進來，氣喘籲籲地扯着背藥箱的老頭。
“陳郎中，快看看我娘吧，她的舊病犯了，心痛得打緊呢！”小雨的淚珠子噼裏啪啦滾下來。
葉靈強忍住近日屢次動用異寶錦囊帶來的疲憊，連忙迎着陳郎中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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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郎中把過葉母的脈，眉頭緊鎖，執筆寫下了個方子遞給葉靈道，“按照這個藥方去老夫那裏拿藥，每日兩次飯後服用，不過在這之前必須針灸為病人打通心脈。”
葉靈拿過方子，眼眶泛紅，她省下了買樹苗之類的錢給娘親買了當歸靈芝等治療腰痛的補藥，卻不想娘親就這麽倒下了，心疾，就是拿到現代也是死亡率最高的病啊！
她才剛剛得到一份親情，得到一個深深疼愛自己的娘親，她不要就這麽失去啊！葉靈松開緊咬着下唇問道，“陳郎中，灸針我已經準備好了，快施吧。”
陳郎中接過熱酒泡好的針，示意幾人退後，一手把住葉母的脈觀察，一手為她在手腕、手肘、肩寸和耳上三分處施針，可最後一針停在他的手上久久不能下，大顆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流下。
“令母的心疾至少是十五年之久，心髒要比尋常人脆弱數十倍，昏迷和頭暈的症狀皆是淤血阻塞造成，可這一針施在心彙穴，深淺和偏差皆可能造成血流潰崩……你們需做好準備。”陳郎中一字一句道。
血流潰崩……葉靈身子一軟，被姬魅離攬住肩膀扶住。
“不！陳郎中，我娘她不能有事！”小魚的眼睛哭得腫了，聲音也有些嘶啞。
“陳郎中行醫數十年，經驗豐富，葉靈想問，這一針的施與不施會有幾成勝算？”葉靈穩住陣腳問道。
陳郎中擡起頭，“施針的話是五成，不施的話，一成不到。”
葉靈深吸了一口氣，撫了撫抽泣的小魚，輕聲道，“讓我來可好，我是娘親的女兒，母女連心，這份危險我該與她一同承擔。”
“讓我來。”姬魅離按住她冰冷的肩，眸光深沉道，“我也曾習過些醫術，論承受能力，我比你強一些，所以我來。”
姬魅離望着葉母的眼神忽得一冷，那分殺氣轉瞬消失，像是吓跑了什麽物甚似的。
“小雞，心彙穴在胸口，施針是需寬衣，男女授受不親，我是個女子，又是娘的女兒，有我在，娘才能安下心來，在她心跳平和的情況下施針才是最好的選擇！”葉靈擡步上前，拿起熱酒中消毒過的灸針，回頭道，“病情不能耽擱，還請你們先行退後。”
姬魅離攥緊指節，與陳郎中向門外走去。哭着喊不走的小魚被姬魅離哄着出來，此時屋子裏只有葉靈和昏睡中的葉母。
她輕輕解開娘親的衣帶，額頭上的冷汗不住落下，疲勞和緊張讓她眼前一陣暈眩，忽然，娘親的手動了動，口中喃喃，“靈兒……”
葉靈握着她的手道，“我在這兒，娘，你先別說話，也別睡過去，你會沒事的。”
葉靈伸手撫上娘親的心跳，陳郎中交代她要在病人心跳無波瀾的時候施針才會有最大的把握。
“娘，我為你唱小時候你教我的兒歌吧。”葉靈憑着這副身體的記憶，輕聲哼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她看到娘親的嘴角微微上挑，原本雜亂的心跳也些許平和了一些，不容等了。
葉靈找準心口右上一分的位置，将灸針穩穩插了進去，先一分，後半分。松開手時，她幾乎難以喘息。
她的手始終扣着娘親的脈搏，直到她脈象保持平和，看樣子是沒事了，她才為她拔針合衣。
葉靈松了口氣，坐在炕沿的身子卻一軟，眼前黑暗模糊一片，倒頭暈了過去。
“小靈兒！”姬魅離第一個沖進屋子抱起葉靈扶到炕上，考慮到葉靈家裏只這一張炕，姬魅離吩咐小魚，“我很快回來，你在這裏守着你娘別離開。陳郎中，你先回去配藥，我很快就去取。”
“也好，小靈這孩子的确有幾分醫術慧根，小靈娘的脈象已經恢複了些，看樣子心口的淤血化開了。這藥我會配好研磨，今晚之前煎一碗服用即可。”陳郎中收拾了藥箱說道。
送走了陳郎中，姬魅離把葉靈抱到了不遠處的陳叔家，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他只交代了一句葉靈疲勞過度睡着了。
迷糊之間，葉靈聽見對話聲自遙遠的地方傳來，她好像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漩渦，她口中喃喃着，“娘，娘——”
姬魅離伸手為她把碎發別向耳後，為她脫鞋蓋好被，輕聲道，“乖，等我回來，一切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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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靈前世不過是個普通女孩，其實她沒有想象中的堅強，尤其是在感情親情方面，她還是比較不知所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