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兔&蛙先生

a市第一中心醫院,婦産科醫護值班室小王累趴了,她已經連軸轉了12個小時,從夜班到早班一直沒休息。病房外圍着的産婦家屬還在讨要說法,暴躁的情緒在狹窄的走廊中持續發酵,主任滿腦門的汗一個一個查看情況,保安用身體堵在門口,就怕一言不合鬧起來。

一晚上夭折7個嬰兒,這事恐怕是要鬧大了。

小王偷了空跑到值班室歇歇腳,剛坐下,就見一個男人側倚着護士臺,朝他微笑。男人長得很好看,整一個玩世不恭花花公子樣,跟那些住院喜歡調戲小護士的富二代沒什麽不同。

擱在平時跟他們打打嘴炮也是個消遣,不過眼下情況不同,她們護士長可是說了,誰要是放進一個記者進來,立馬卷鋪蓋走人。

“美女,打聽個事。”許君用身體擋住護士,示意他身後的實習生趙錢趕緊往進沖。

“保安。”

許君笑得真誠:“我就是咨詢下咱這生個孩子得多錢?醫保怎麽報銷。”

女護士狐疑的看着許君,拿出一疊宣傳冊:“這會科室正忙,你先自己看看,有什麽不懂的我給你解釋。”

許君這邊纏住他,那邊趙錢縮着身子溜進去,出來時許君已經把小護士逗得一樂一樂的。

“怎麽樣?”許君跟趙錢走到沒人的樓道,他們昨天接上面命令來調查這事,未滿月的嬰兒夭折,多半是被抽了魂。

“産房裏也沒有怨氣,一點都沒。”趙錢也很納悶,這麽多嬰兒在這被抽魂,這裏怨氣應該很大,但是他們一早來的時候發現這裏一切正常。

許君掏根煙,摸半天才發現忘了帶火,這幾天在家都是小座敷給他點煙,現在倒是有點不習慣了。

他把煙叼嘴裏,剛準備問趙錢要,眼角餘光看見一人背着個破舊的軍用包,鬼鬼祟祟的往樓梯口過來。婦産科是十五樓,醫院為了保證快速到達個樓層,配備了四部電梯,舍電梯而走樓梯?

那人是個中年男人,帶着頂黑色鴨舌帽,穿着洗得發白的帆布外套,肥大的脫線褲腳拖拉在地上。中年男人顯然沒想到這會樓梯間會有人,一時顯得有些緊張,手牢牢地抓着軍用袋。

許君跟趙錢貼着牆給中年男人讓路。許君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難聞,就是有點嗆。這味道很熟悉,但是一時半刻想不起來。

等中年男人消失在樓梯拐角處,他才想起來:“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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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錢跟許君對視一眼,接着往下沖,那中年男人已經不見了。

“你坐電梯,我走樓梯,兩邊堵他。”

許君一口氣跑下十五樓,樓梯口正對着內院,中年男人衣角在小花園一閃又消失了,許君邊追邊給趙錢發定位。醫院後面是一條幾條巷子,許君跟趙錢一前一後把中年男人堵到一條死胡同裏。中年男子見無路可走,渾濁的眼睛來回在他兩身上打轉。

趙錢身高一米八幾,體型壯碩,雖然許君暗地裏吐槽胸(肌)大無腦,但這會相比高壯的趙錢,許君看起來弱多了。

中年男人拎着包沖着許君就過去了,許君倒是沒把他放在眼裏,三下五除二把他摁倒在地上,那邊趙錢慢悠悠地過來,靠在牆上,稱職地扮演起打手角色。

誰料那男人突然奮起掙紮,布滿紅血絲的眼瞪着許君,留着半長指甲的手把許君胳膊抓出兩道血痕。

“操!”許君低罵,這厮要是有傳染病啥的,他就可以直接下去當鬼差了。

男人推開許君就跑,包丢在地上也不管,剛出巷子口就被一人一腳踹翻。許君一看,愣了,那人不耐煩踩着地上還想掙紮的中年男人,火紅的頭發勾勒出嚣張的臉。

這是……

“再動,本大爺不保證你肋骨完整。”

安倍晴明皺着眉查看許君傷口:“怎麽這麽不小心?”

許君嘴上說沒事,糟心極了,他現在的樣子可不怎麽好看,何況晴明極有可能看見他剛才……

晴明:“這離我家很近,你去我那治療下。”

紅發男子五指将額前的劉海撥到後面,露出光潔的額頭:“晴明,這家夥怎麽處理。”

趙錢忙上前:“交給我吧,那個老大你趕緊去包紮吧,記得打點狂犬啊破傷風……萬一發病,其實也沒啥,到了下邊工作也丢不了。”

許君:這個烏鴉嘴,還想過實習考核不。

安倍晴明的車停在巷口,火紅的跑車線條流暢,路過的人不時打量。許君吹個口哨,他看看晴明那張端整的禁欲臉,再看看旁邊的打扮入時,渾身散發着強烈荷爾蒙的紅發男子說:“車不錯。”

紅發男子淡然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毫無波瀾,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紅發男人鑽進副駕:“困死了。”

晴明替許君拉開車門,許君還是第一次坐跑車,左瞧又瞧新鮮的不得了,晴明靠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輕笑。

駕駛位上的人轉臉過來,一對兔耳朵聳拉着:“晴明大人,我們去哪?蛙先生說他想去那個叫公園的地方,據說有很多很多蟲子,山兔讨厭蟲子,不想去不想去。”

紅發男子說:“閉嘴,吵死了。”

“啊~晴明大人,酒吞大人又兇我嗚嗚嗚嗚~我不要坐他旁邊。”

許君有點懵,山兔……蛙先生……莫非他現在坐在一只青蛙的肚子裏?晴明無奈地說:“酒吞他喝多了,你不要理他,我們先回家,路上別開的太快。”

山兔嘴裏碎碎念道:“整天泡吧,還得晴明大人出來找人……”她催促着蛙先生,一路狂奔。

許君:“你怎麽能讓未成年人開車?這一路都有攝像頭啊,被拍到要罰款的。”他懷疑晴明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罰款,或者說錢太多不在乎?

晴明說:“障眼法。”

車出了市區不再走正兒八經的公路,直沖着野路去了,剛開始還是正常的開在平地上,到了要爬山時,直接斜着向上,許君有種感覺,這車不是在開,而是在爬。

“蛙先生,蛙先生,蝴蝶!”山兔興奮的大喊,耳朵一晃一晃的,腳下用力踩。汽車一陣震顫,轟鳴中一個聲音響起“別蹦了!眼睛要瞎了。”接着車子的四只輪胎變成四只爪子,跳跳蹦蹦得奔着蝴蝶去了。

許君被一個颠簸晃得坐不穩,晴明扶着他說:“習慣就好。”

晴明的家在山背面一片偏僻的角落,面前是a市唯一的人工湖。許君想起這別墅本來是他們本市富商的房産啊,難道被晴明租了?

轉眼一想又不對,這些富商養別墅是為了周末休閑用的,斷不會為了點錢就租出去,晴明一個穿越來的怎麽能弄到這房子呢?

酒吞坐在山蛙的肚子裏睡着了,晴明也不去管他,只是苦了山蛙得一直維持車形。山兔蹦蹦跳跳的圍着許君轉了一圈,朝房子跑去。

“晴明大人,您找我?”瑩草穿着圍裙站在門口,長長的馬尾随着動作傾斜,一片天真爛漫:“啊,有人受傷了,快請進。”

許君一直不明白,晴明老扶着他幹嘛,他傷的是手不是腳。

瑩草翻出她的棉花糖,對着許君跳了段舞:“幸好傷口不是很深,要不以我現在的妖力很難治好。對了,您就是許君吧?”

“嗯。”瑩草怎麽知道他是誰?只可能是晴明說的了?晴明專注地給他包紮,目不斜視。

近距離看,安倍晴明的臉還真是一點瑕疵都沒有啊,他一時有點心動的,這樣的美人錯過,實在太虧待自己了。如果,他是說如果……有沒有可能跟晴明?

“聽說是您給晴明大人推薦‘陰陽師’游戲呢,我們現在用他修煉,法力進步很快。”瑩草感激道,她辛苦修煉了幾百年才化成人形,可知修煉不易,但現在有了這個凡人所謂的游戲,竟然可以幫他們獲得更多的力量,真的很方便。

凡人可以開發出這樣厲害的東西,看來也不能小瞧呢。

許君問:“你試了?”他之前只是跟晴明讨論了下,沒想到晴明動作這麽快,已經付諸實踐了。

“嗯,式神們進入游戲後,雖然有一定的自由,但還是要以游戲的戰鬥方式來提升,探索,鬥計,妖怪退治,都能獲取力量,”晴明說道這一頓:“最主要的是,這游戲裏有兩個特殊的系統。”

許君腦子一轉:“覺醒?另一個呢?難道是禦魂?”

“沒錯,覺醒可以大幅度提升式神各方面的能力,雖然是一次性的,但是可以集中提高每個式神的長處。而禦魂,如果搭配得當,能将能力發揮到極致。”

許君這下蒙了,這游戲少說也有十幾種禦魂,如果能随意搭配,實在不敢想能強到什麽地步。

可是禦魂本身是游戲物品,式神也只能在游戲裏是佩戴,出了游戲不什麽都沒了嗎?

晴明笑:“我可以召喚禦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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