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疑問
“這不是我們訂的包間嗎?”熟悉的聲音傳進耳裏, 那男聲說着便要推門, 服務員忙擋在前面, 為難道:“實在不好意思, 之前的客人還沒離開……”
那是……趙錢!
許君渾身一顫, 掙紮着想出聲,卻被晴明一把捂住嘴, 低聲說:“你想讓他看到你這個樣子?”
許君紅着眼瞪他一眼,身體在晴明的威脅下卻是不敢動了。如果門外只有趙錢一人,那他也就無所謂了,可是聽動靜, 顯然是趙錢帶了一幫人,有男有女。
小梁把披在腦後的頭發撥到一邊, 手撫上門框說:“裏面沒人。”
女服務員一愣:“客人确實沒走……啊, 女士您不能推門。”話音未落小梁便伸手把門拉開了。
一眼望去,包間桌子上還擺着菜,茶杯冒着熱氣,但空無一人。
服務員傻眼了:“剛明明沒有人出去的, 怎麽會。”完蛋了, 要是客人真的跑了, 那這桌飯錢可是要她賠的。
趙錢一樂:“你們這是被人吃了霸王餐啊, 趕緊看監控去,還有找個人收拾收拾,我們還坐這間。”
女服務員被他一提醒立馬往外走了。
許君被晴明拉到角落裏,張開的結界将兩人包裹起來。趙錢就在他旁邊不到一米的地方坐着, 他只要伸伸手就能碰到。
晴明按着他推倒在榻榻米上,身體撞到地板上,疼得他蜷起來。
小梁自從進了房間眉頭就沒展開過,趙錢問她怎麽了,她也只是搖搖頭,莫不精心的邊玩發梢邊用杏眼打量着包間:“我總覺得這房間裏……不止我們。”
衆人一愣,一個二十多歲出頭的女生笑着附和:“梁姐,這片地以前是醫院啊,有不幹淨的東西也正常。”
接下來的話題一直被引到那些恐怖的傳說裏去了。只是他們一行人都是鬼差,說起來都不覺得恐怖,反而十分有意思。
林靜是許君他們部門的資料員,長得乖巧伶俐,為人又很是大方,平常沒少跟他們開玩笑,跟趙錢也熟,這會聊上瘾來,直接說:“趙錢,你不是之前弄了個照妖鏡麽,帶着沒,照照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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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錢眉毛一挑:“小妮子這是打我照妖鏡的主意?”趙錢在衆人面前吹捧一番,末了從兜裏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鏡子。
林靜樂了:“地攤上五毛一個。”
“去去去,你懂啥,今你趙哥給你開開眼。”說完便對着房間一寸寸挪着。
許君痛得狠了,這會聽見趙錢的動靜,雙手抓着晴明的胳膊,指甲隔着衣服深深扣在晴明肉裏。
晴明皺着眉,滿臉不耐,待趙錢舉着鏡子對過來時一揮手,墨黑的羽翼頓時張開将兩人擋住。
大天狗冷睨衆人,手上團扇一甩,一道狂風向屋內幾人卷去。趙錢本以為最多就是有鬼蹲在包間裏,剛照到人影,還沒看清呢,就被一場風吹得人仰馬翻。
一時間,包間裏驚呼聲不斷,晴明抱着許君施施然踏出包間,與聞聲本來絲毫沒有發現他們存在的服務員擦肩而過。
大天狗見晴明順利離開,便收了手轉身消失了。
趙錢頭發被吹成雞毛,一臉懵逼的坐在地上:“剛剛那是什麽?”
林靜激動的撿起地上一根羽毛,把趙錢搖成了傻逼:“大天狗啊!沒想到是他啊!好帥嘤嘤嘤!”
趙錢嫌棄的推開她:“他幹嘛吹我們?”
林靜笑:“應該是我們先打擾他了吧,都是你,照什麽照,惹人家不高興了吧。”
趙錢:……女人變起臉來真可怕。
小梁看着地上的羽毛發呆,久久才擡起頭,皺眉問:“趙錢,你最近有見老大嗎?”
許君徹底被禁足了,好不容易在外面碰見趙錢,卻沒搭上話,真的十分可惜。不過那家夥真的是頭腦簡單吧,他都請了多少天假了,那貨也沒發覺不對?
他決定,等他回去了,一定第一時間炒了那家夥。
前提是,他幹掉眼前的晴明。
“你那是什麽眼神?”晴明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瞥他一眼,許君立刻低下頭不看他,表現出恭順的樣子。
他發現只要自己不明着跟晴明作對,對方便不會太為難他。別墅裏進出只有三種人,一是晴明,二是衆式神,三則是源椎名。
晴明自是不會幫他的,姑且掠過不談。
衆式神中,他所熟悉的不外乎那麽幾位,大天狗、姑姑、瑩草、山兔。剩下的于他不過點頭之交而已。
最近一次見大天狗,還是在料理店,匆忙中他也不知道大天狗到底看到了多少。不過就算許君有心找他,也見不到人影。
山兔是小孩心性,許多事情容易說漏嘴,許君沒法找她。而他與瑩草的見面,基本都是在晴明在場的情況下。每次從游戲裏出來一身傷的時候,晴明會召喚瑩草幫他療傷。
許君琢麽了半天,能下手的只有姑姑,但姑姑目前确是忠于晴明的。但或許有轉機也說不定。
至于源椎名,他倒是時常來別墅,經常與晴明在書房一待就是一下午。所以每次他來的時候許君還是很高興的,有人纏着晴明,晴明自然不會來找他的事。
他其實不明白,晴明為何對自己這麽執着,按理來說,晴明已經得到了青龍的殘魂,又成功的重塑青龍的肉、身。現在青龍早已認晴明為主。
晴明所要的,明明都已經得到了。
許君想不通,源椎名也想不通,他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指節緊握,盡量用一種平和的語氣問晴明:“青龍已到手,何時回日本。”
晴明背對着窗戶,陽光照不到他以至于他的臉隐在暗處,看不清楚。他翻着書,嘴角挂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仿佛看到了什麽有趣的內容。
椎名到底年輕,受不得這種冷落,他伸手搶過書看了一眼便紅了臉。那不是羞而是怒氣:“許君已經沒用了,留着他幹嘛。”
晴明将書拎回來:“不覺得很有趣嗎?”
椎名兩手撐在桌子上,臉離晴明不到一尺,他能清楚的看到晴明精致的臉,黑色的瞳孔仿佛一潭深淵,叫人不自禁的想沉溺進去。
他柔了聲音:“如果你只是想這樣……我可以陪你。”
晴明瞥他一眼,笑容愈發深了。
椎名這下是徹底紅了臉,不是怒得,臉頰粉撲撲的,一雙眼裏全都是晴明笑的樣子。
“你知道雙修的後果嗎?”
椎名點點頭,他并不是第一次聽書這個術法,中國的陰陽術還真是奇怪,修道之人可以從了另一人身上汲取靈力,作為己用,只不過……被用來練功的人,會因靈力的枯竭而迅速衰老,死亡。
“作為源家的繼承人,我怎麽能讓你陷入如此險地。”
“可是你現在靈力不穩,随時都可能被……我是說被那個人擠走,”椎名望着晴明,一臉焦急:“只是幾次而已,我可以的。”
晴明摸着他頭,無聲已說明一切。椎名一腔心思被晴明潑了滿盆的涼水,以至于出來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
晴明并沒有送他,他走到門口是恰好碰見姑獲鳥和許君,他瞥了眼許君,臉上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好久不見。”
許君一愣,他還記得上次跟椎名說話後被晴明懲罰的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話。
“怎麽了,你看上去不太好。”
許君搖搖頭,露出個笑容給他,只是苦笑的成分多了點。
源椎名一臉憐惜,伸手抱了抱他:“注意身體哦,我先走了,下次再看你。”說完拍了拍許君的背走了。
姑獲鳥帶着許君進游戲,進去前的一刻,話裏有話的讓許君離椎名遠點。
許君沒接話,反而喊了句:“姑姑。”
“嗯?”
“我喜歡你穿新皮的樣子。”
姑獲鳥腳步一頓,她現在穿着的是覺醒前的皮膚,那身許君送的華麗的衣服已被她收了起來,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麽面對許君。
愧疚有之,憐惜有之。
她一言不發的帶着許君進入了游戲,掏出了覺醒材料。
許君看着手上亮晶晶的材料:“我要吃下去?”他目測了下,自己嘴巴絕對塞不下這玩意。
姑獲鳥領着他進了庭院右邊的房間,穿過衆式神休息的小黑屋後,來到了升級的房間,許君坐在中央鎮眼上,姑獲鳥将材料擺在他身邊。
接着一道光閃過,許君身體被一衆奇怪的力量充盈着。
姑姑點開許君的面板,發現覺醒那一欄裏赫然寫着“暴擊傷害加10%”。
許君嘀咕:這是真把他當式神了?他起身,默默的将茨木的衣服往身上套,姑獲鳥咳了兩聲:“我覺得扮茨木有點問題。”
許君茫然地看着姑姑,姑姑接着說:“組隊的話,隊友一見我們這邊有茨木,就放心上狗糧了,然而你的戰鬥力……”
姑姑用一種你懂的眼神看着他,說:“所以,你還是扮狗糧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件超級開心的事
興奮地蠢作者一度開心滴靜不下心來碼字
(⊙v⊙)嗯 感覺對不起乃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