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保養刀劍
“那個……長谷部叔叔?”鳴人左思右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氣期待的出聲。
等廚房裏深栗色短發的青年轉頭看過來的時候,鳴人局促不安的抓了抓頭發,小聲的再次介紹:“我是漩渦鳴人,今年五歲了,謝謝叔叔剛才救了我,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吩咐我做的,我想報答叔叔。”
這一段話一出,就連麻木的長谷部拿着鍋蓋的手都一頓,眼裏閃過一抹驚奇。但很快的,他又恢複了那副樣子,淡淡的糾正道:“把名字告訴付喪神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會有被操縱和神隐的危險。”
“雖然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長谷部叔叔是好人!”小鳴人在這件事上不認可長谷部的意見,他堅持又驚喜的緊緊盯着青年的模樣,再次重複,“而且有風險的話,叔叔已經告訴我名字了,所以我也想和叔叔交換名字,不然太不公平了。”
“我叫漩渦鳴人!”
鳴人幾乎壓抑不住燦爛的笑容,他仔仔細細的反複打量長谷部叔叔的表情。果然,就算聽到他的名字,長谷部叔叔也沒有變得冷漠厭惡,相反,長谷部叔叔和三日月叔叔一樣,毫不介意,反倒對他的态度有所軟化了。
長谷部默然的呆立在蒸爐前,半晌,他像是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似的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從櫃子中拿出碗,盛了一碗味增湯和土豆飯,放在桌上,最後生硬的說:“審神者大人,請吃吧。”
大廣間非常寬敞,桌椅足夠幾十個人一起坐在這裏吃飯,現在卻只有一個金發小男孩坐在拉開的椅子上,雙腿夠不着地,他捧着碗狼吞虎咽的大口吃着,兇猛得像是快要餓死了一樣。
長谷部安靜的站在門口定定望着這邊,等待着。
“唔……唔……”溫熱的土豆飯和誘人的味增湯香味四溢,再想想這是專門為他做的一頓飯,鳴人大口吃着吃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不是會嚎啕大哭的小孩子類型,就算眼淚洶湧的在臉頰上流淌着,小鳴人也只是埋着頭,用碗擋住自己的神情,只有斷斷續續的嗚咽聲無法避免被人聽見,這已經是鳴人再三壓抑後的結果了。
好幸福……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他今天真的太開心了。
只是……為什麽越開心,越覺得心裏難受呢?快要喘不上氣了。
鳴人把臉徹底埋進了碗裏,緊緊攥住了胸口的衣服,眼淚越發洶湧了。
長谷部定定的在門口望着可憐的小男孩,一時間顯得很是掙紮,他再次冷硬的把頭扭向了門外,假意欣賞風景,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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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這種氛圍一直持續到小男孩吃完飯。鳴人搬着椅子到了廚房裏,踩上去才夠到洗碗池,麻利的把他的碗筷洗了,長谷部習慣性的皺了下眉頭想開口說什麽,又站住了,板着臉沒有阻止。
終于到了要去給刀劍做手入的時候。
長谷部沒有再帶小鳴人去見三日月宗近,而是直接領着他到了一間和室前,門口标着“手入室”的字樣。
房間內有溫泉池一樣的大池子,現在也是幹涸的。地面同樣鋪滿了灰塵,在池子底靜靜擺放了一整排的刀劍,但是全都破破爛爛的,有的生了鏽,有的碎的讓鳴人懷疑一碰就要徹底碎掉。
“……我要給它們……手入?”小鳴人遲疑的仰頭看了看安靜的長谷部,“手入是什麽?”
“使用您的靈力灌注在刀劍內,修複他們的傷勢。”長谷部回答,走到櫃子邊從裏面取出一套保養裝備,“如果想要做的更細致,就在灌注靈力的同時用奉書紙,丁子油,目釘拔和打粉棒……”
長谷部簡潔的介紹了怎麽保養的順序。
“我想試試這個!”小鳴人一向不擅長細致勞動,性格也不耐煩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幹一件事,但是他現在搶着選了更用心的第二種辦法。
如果能做的更好,三日月叔叔會更高興吧?說不定還會誇他幹得不錯。
只要一這麽想想,鳴人就覺得渾身幹勁。
那些刀劍破碎的太厲害了,小鳴人擔心它們一個不小心就要壞掉,只能捧着那套保養裝備笨拙的下到溫泉池底,他踩着薄薄的灰塵走到最左邊的那把刀劍前跪下,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往裏面注入了一些查克拉。
唔,他自己的查克拉太少了,持續也很不穩定,好像刀劍沒什麽變化。
鳴人開始忐忑他能不能做好手入這件事了。
突然的,一股奇怪的查克拉從他身體內湧了出來,流向了手中觸碰的刀劍。肚子變得暖暖的,鳴人震驚又疑惑的發現這種感覺果然和充斥在空氣中的那些能量一樣,透着一股血腥味,還讓鳴人情緒不穩起來。
怎麽說呢,有點暴躁不耐。
不行——他想要三日月叔叔繼續對他露出笑容,要專心手入,專心。
金發小男孩眉頭猛地皺緊了,板起臉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情緒。鳴人笨拙的解開刀鞘,把刀劍上的裝飾品都拿下來,連柄和柄頭都沒放過。他小心翼翼的開始往刀身上倒丁子油,然後用鹿皮紙擦拭着。
随着靈力灌入和鹿皮紙的一遍遍擦拭,一直到了刀身上的裂痕全都消失無蹤,小鳴人震驚的發現躺在他手上的這把刀突然嗡嗡微顫起來:“?!”
刀——刀自己動了!
“……長谷部叔叔?”鳴人無措的轉頭去找青年,求助的望着他。
長谷部走到池邊,遠遠地看了一眼刀的形狀和花紋裝飾,了然回答:“你拿的是短刀,藥研藤四郎,他很快就能恢複了。”
“‘他’?”鳴人不祥預感的重複了一下,突然回想起三日月叔叔自我介紹時說的是“身為天下五劍的其中一把,被稱為最美之劍。”
……刀和劍。
小鳴人一時間非常震驚,一雙藍眼睛都睜圓了:“唉?叔叔們難不成……”
都是刀嗎!!
鳴人僵成了雕塑,随着那股查克拉的繼續灌入,他手中的刀劍嗡嗡顫動得更劇烈了。長谷部的表情突然變得有點古怪,他頓了一下,才提醒道:“您該把刀侟裝回去了。”
“啊,好……”小鳴人一時間驚得還沒回過神,木然的把剛才拆卸的東西都裝了回去,因為手法生疏,他花了半天時間才做好。
幾乎在他把短刀插進刀鞘的一瞬間,刀身上亮起了一道光芒。一個個頭比鳴人高很多的深紫色短發男孩出現在池底,藥研藤四郎面無表情的單手按着腰間的刀鞘,落地第一反應就是往後退了好幾步,拉開了和年幼審神者的距離,只是耳根還有些發紅。
這個戴着眼鏡,氣勢冰冷疏離的男孩一看就很不好惹,也不喜歡鳴人,可以說動作非常嫌棄了。
鳴人眼巴巴的盯着男孩的動作,有點受傷。他跪坐在滿是灰塵的池底,手上還沾滿了粘膩的丁子油,可保養了大半天的對象也和以往大家的态度一樣,對他避之不及。
鳴人遲疑的小聲叫了一句,沮喪幾乎要從語氣裏透出來了:“藥研……哥哥。”
這個稱呼本身沒有問題。鳴人叫三日月和長谷部也是名字加輩分稱呼的,可是這稱呼好像因為什麽原因刺激到了短刀。藥研的瞳孔猛地微縮,他尖銳的望了小鳴人一眼,冰冷的回答:“審神者大人,請直接稱呼我藥研。”
“藥研。”鳴人馬上坐直了身體,非常乖巧的複述。
他本身不是這種文靜乖巧的孩子,他更加活潑急躁,沒有耐性,他擅長手舞足蹈做些怪事來吸引到別人的注意力,不過鳴人現在覺得,如果讓他乖巧些就能獲得他想要的關注,他願意裝成乖孩子。
近乎本能的直覺讓他感覺到,這些刀劍化成的叔叔哥哥比村裏的叔叔阿姨們心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