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2017/09/18 雨夜(5)
林彧初坐在浴缸裏,側過身扯掉了我松垮垮的睡褲,低着頭用鼻尖蹭起我的下身。
同我在一起時,只要他想,總有辦法無賴透頂的,像現在,耍個流氓也能耍得随心所欲,半分顧忌也沒有。
我眼見他伸出舌尖,試探地隔着那層布料舔我勃起的性器——他從前沒做過這種事。我俯視他,渾身都熱了起來。
林彧初大抵也有些害羞,眼睛半眯着,不是那種放浪的舔法,像貓似的,一點點用舌尖刮蹭那話兒。暖光燈自上方打下,林彧初長而卷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陰影,看起來很乖。他的舌尖嫩紅,皮膚很白,兩種顏色映入眼底時相當刺激神經。
這樣舔弄了半晌,林彧初大概覺得口幹了,不住進行着吞咽唾液的動作,小口小口地喘息。
無意識地、情欲濃烈地、勾魂攝魄地——他頂着那張幹淨而極富靈氣的臉親吻我的下體,我立在那裏,快感自尾椎直沖向大腦。
我垂着眼睛,單手扶了扶林彧初的肩膀,拉開了距離,讓他不再像個妖精似的作亂。
我啞着嗓子,呼吸仿佛都沉重了些,挑眉問他:“林先生,你喝多了?”
林彧初環住我的腰,拉我進了浴缸,他聲音低到我險些聽不清:“你才喝多了……和別人一起喝的。”
浴缸很大,但塞兩個人就有些勉強。我剛壓到他身上,浴缸裏的水就溢出去了大半,嘩啦啦的響,我在那水聲中咬他耳朵,問他:“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林彧初的脾氣上來了,登時伸手去摸我的性器,攥到手心裏質問我:“我需要勾引你?”
我看他認真的模樣,笑了,道:“不需要。”貼近了些,又伸出舌頭去舔他耳廓,緩慢吐字,“一看見你就硬了。”
我叫他寶寶,使喚他的手再圈緊些,上下動動。
這樣逗弄他一番,林彧初方才嚣張的氣焰登時減了一半,不吭氣也不反抗,紅着臉像是羞極了,卻仍舊什麽都聽我的。這小流氓畢竟是個新手,如何撐氣勢,到了實戰時都要原形畢露。
“什麽都答應我——做什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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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揪着林彧初這句話不放了,這樣說給他聽,還騰出只手去握林彧初的手,帶着他幫我纾解欲望。
若說我從前和林彧初在床上做的事堪稱厚臉皮,那如今便是仗着有了底氣,徹底不要臉了。
林彧初沒好意思答我這話,眼睛別開,實際上就是默認了。我活脫脫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典型,非得從他嘴裏要個答案。
林彧初不理我,我就吻他。一邊要他幫我打着飛機,一邊叼住他的唇舌吮咬得有滋有味,林彧初眼角泛了紅,舌尖卻照舊迎合着我,勾纏着,相互舔舐着。直吻到他喉間溢出幾聲甜美的低吟,我才住了口,生怕再吻下去,會忍不住在這裏辦了他。
我一下一下啄吻他的嘴角,又問:“是不是呀?做什麽都行?”
林彧初一雙眼睛霧蒙蒙的,我恍惚看到了其間藏匿着的寵溺,甜酒一樣,溫溫柔柔地入喉入胃,香氣四溢又惹人沉醉。
他拿指腹慢慢磨蹭着我性器的頂端,開口時每一個字都綴着情欲:“是你的話……做什麽都行。”
小小的一聲鑽進耳朵裏,頭皮都要發麻。我凝着他,他也不閃不避,濕潤的空氣裏,兩道視線就這般碰撞出灼人的熱度。
我抱着他出了浴缸,站在噴頭下三兩下沖幹淨了身上的泡沫,直奔卧房。
林彧初水噠噠地被我扔在了床上,他趴在白色的被單裏,腦袋半埋在軟和的被子裏,露出半邊臉看我。
那張臉紅撲撲的,望過來的眼神有些渙散,沒有刻意地放蕩,卻仍撩撥得人即刻就想狠狠欺負他。
我拿起床頭櫃上的潤滑和安全套,走到床邊,指尖輕輕蹭了蹭他挺翹的臀瓣,上面還沾着溫熱的水珠,倘若等會風幹了,皮膚會變得很涼。
我惡意地用指尖勾勒林彧初起伏的線條,他的皮膚登時敏感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朝他股縫間擠了點潤滑,手指也沾了些,他主動而順從地擡了擡腰,方便我幫他擴張。
林彧初身上的雞皮疙瘩半天不下去,我用空着的那只手幫他扯了扯被子,蓋在了後背上。
“冷嗎?”我問他。
“冷,”林彧初保持着那有些情色的動作,容納着我在他體內進出的三根手指,回過頭來用軟軟乎乎的目光看我,“所以你快一些……快點抱抱我。”
林彧初向我撒嬌似乎已是家常便飯——即便他從前并未在床上撒過這樣的嬌,現下看起來也不算太不熟練。
我把手上的東西随意撂在了一邊,将林彧初翻了個面兒,拿了枕頭塞在他腰下面。
我抓着林彧初的膝窩,性器正抵在他擴張過的向我敞開的穴口,那裏還留着潤滑劑黏膩的觸感。我磨蹭着,用柱身一次次蹭過他翕張的穴口,感受着那處輕微的開合。
林彧初的呻吟全被壓在了鼻腔裏,化作一聲聲悶哼。
我這樣逗他,他不自覺地扭起腰杆,大概扭了幾下仍覺不出滋味,徹底惱了。
“嗚……你、你今晚怎麽磨磨唧唧的——!”
他生氣時更多幾分有趣,眼角挂着淚花還要将人瞪一眼,一點氣勢也沒有,反倒是變着法兒催人幹他。
我扶住完全勃起的性器,找準那處,一點沒留情地頂到了最深處去。
“啊——!”
林彧初忽的揚起了脖子,露出性感精致的喉結,身體在瞬間繃緊,只有一張嘴誠實地叫出了聲。
我沒忍住俯下身含住他的喉結,拿舌頭舔他,逼他再多叫幾聲,身下便一刻不停地往他最敏感的那處鑿。林彧初的裏面緊緊裹着我,每撞一下還要再縮緊些,細算起來,我已經太久沒同他做過,一上來就被這麽纏着折磨着,我險些當即就要釋放出來。
這可太沒臉了,我只好開口勸他:“寶寶,你咬我咬得太緊了,放松。”
我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林彧初的屁股蛋,他噘着嘴快哭了似的:“漲……裏面太漲了。修哲、修哲……”
我被他帶着哭腔的聲音叫得小腹更熱,下身抽插的速度反倒持續加快,每一下都要頂到最裏面,非要兩個赤裸裸的身體嚴絲合縫才罷休,他的雙手無力地攀住我,揚着下巴,哭得更兇。
自林彧初來找我直至現在,他幾乎哭了一整晚,嗓子也哭啞了,卻還在叫我的名字,一聲一聲,帶着火熱的情欲,仿若最要人命的情話。
他哭得氣也喘不勻了,可他一句求饒的話也沒說,只是抱住我,親吻我,一遍遍在我耳邊重複“修哲,我要你、要你”。
我吻上他濕漉漉的眼,用舌尖卷走睫毛上的淚水,我軟着聲音道:“寶寶不哭了,我輕點,不哭了,再哭嗓子要壞了。”
我的唇瓣仍舊貼着林彧初的眼皮,他的腦袋動了動,眼皮一下下蹭着我的唇瓣,很快地,我的嘴角又嘗到溫熱苦澀的液體。
“池修哲,”他疲累地輕聲喚着我的全名,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鄭重,“你得讓我疼,你得讓我記着。”
我的心像被刺着了,我沉默着,不厭其煩地再次吻去林彧初的眼淚,坦然道:“我是真想讓你疼,疼到連說話的力氣也不剩,只能待在我身邊。”喉結上下動了動,莫名哽咽,壓住那感覺,才敢接着說,“可我舍不得。”
四下只剩我們的呼吸聲和窗外越發嘈雜的雨聲,噼裏啪啦,裹着晚風,撞上了心門。
林彧初一直閉着的眼睛睜開了,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我,那雙眼睛裏盛滿了水——我原說他的眼裏是海,要溺死人的,此刻,在一片疾風驟雨下,卻恍惚于其中看見了一座燈塔——我的燈塔,而我是流浪了太久的船舶。
“池修哲,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