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個聲明,乍一看不成問題,畢竟很明确的保證了兩個人的關系,只是合作夥伴關系,連朋友都不是,而且她們這邊不知道初廉的婚姻狀态。
不過很快,網友就扒出來,冬景接了一檔戀愛綜藝,在路人曝光的鏡頭裏面,冬景和初戀似乎是節目組指定的cp,兩個人的互動都很暧昧,實在不像是工作室說的沒有關系。
網友迅速猜測,可能是初廉單方面追求冬景,并且隐瞞了自己有未婚妻這件事,冬景被欺騙了感情。
後來的這個猜測并沒有得到冬景方面的否決,人們的風向也就變了,理所應當的認為是初廉單方面玩弄冬景的感情。
人們向來都是牆頭草,外帶還有一些仇富心理,所以一時間,很多人開始帶節奏,話題都轉移到了初廉那裏。
“呸,這個冬景忒不是東西了。”佟绛看到熱搜,整個人氣的發抖,“她倒成了受害人,哥你救了她,人家立馬跟你撇清關系了,好靠你博同情,到現在都不知道來看你。”
病床上的初廉臉色發白,聽到這句話連忙搖頭,“應該不是冬景的原因,是那些人曲解了她的意思。”
“這個時候你就別護着她了。”佟绛怒其沒出息,“這個圈子就這樣,能把自己摘出去的時候,什麽髒水都往別人身上潑。”
初廉眉頭微蹙,轉動眼睛打量了佟绛一眼。
他這個堂妹以前沒有這麽咄咄逼人。
“我媽那邊你沒說吧?”他沒多想,只當佟绛是在關心自己,便問起自己家裏的情況。
“我哪敢啊,就連我媽我都沒說。”佟绛回答:“不過看現在這熱度,老太太早晚要知道。”
“晚知道比早知道要好,你走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這裏連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我不走。”佟绛堅持。
“你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麽,這裏有護工還有醫生,你沒工作嘛,去工作吧。”
“你比工作重要的多。”佟绛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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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廉更奇怪了,平日裏佟绛可是把自己的工作看的比什麽都重要的。
“你是不是犯什麽錯了?”初廉問。
“沒有,我身為你妹妹,是唯一知道這件事的親人,我要是走了,你得多慘啊。”
佟绛一直堅持留下來,初廉也就沒趕人。
冬景快步走進郭小青辦公室,門都不關,直接拿着手機問她,“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你們怎麽把輿論引到了初廉身上,瘋了嗎?”
她表情凝重,聲音都透露着焦急,慌慌張張的,引得外面的幾個人都聽到了聲音。
“冷靜一點。”郭小青起身關上門,她給一臉憤怒的冬景倒了一杯水,“這件事不是我們引導的。”
“那?”
“是網友自己曲解了我們的意思,或者就是有別人在做這件事。”
“什麽?”冬景感覺到詫異,聽眼前人的話,似乎情況要嚴重的多。
郭小青嘆了一口氣,“我們發的聲明,你也看到了,沒有半點诋毀他的意思,可就是在當天晚上,很多營銷號都發了那篇揣測的文章,這不是咱們公司幹的嗎,是別的人做的。”
“是誰?”冬景問。
郭小青搖搖頭,表情很是糾結,“初廉的身份不一般,他是初世紀的總裁,誰也不知道他平日裏得罪了誰,這個輿論可能是他競争對手引導的,是我們背了鍋,也可能...”
眼前的人欲言又止,冬景追問,“還有什麽可能?”
“我也只是猜測。”郭小青壓低聲音,似乎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謝君堯做的?”
冬景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接下來郭小青的分析,讓她背後一涼。
初世紀确實是一個實力雄厚的公司,但是比起謝君堯手下的産業,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外加之前謝君堯一直對冬景身邊出現的人嚴格把控,在男人這個問題上基本上就是眼裏揉不得沙,如今出現了一個前男友,恐怕對方已經生氣了。
“所以,冬景...”郭小青說完自己的猜測以後,為難的告訴她,“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歡你這個前男友,但是不管怎麽說,你還是謝君堯的人,現在他只不過是控制一下輿論,如果你在繼續跟初廉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系的話,誰也不知道下場會是什麽樣的。”
從公司出來,冬景只感覺自己整個腦子都是懵的。
郭小青的話很明确了,上了謝君堯的賊船,除非他主動把你踹下去,否則根本不會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他可能不愛你,但是他也不允許別的男人出現在你身邊。
她懵着上了車,幾十分鐘後,冬景到了醫院。
這幾天,她曾經無數次想要來這裏看望初廉,但是最終都被守在她家樓下的記者給攔下了。
風口浪尖的時刻,不能在給人添麻煩。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很多人帶着鮮花和水果,也有不少抱頭痛哭的人。
冬景感覺到有些無力。
那個人救了她,如今連看看他都成了奢望。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人敲了敲她的車窗,冬景疑惑的搖下車窗,面前站着一個穿着西服的男人,頭發一絲不茍,一口不太标準的普通話,“冬小姐你好,佟小姐想要見見你。”
來傳話的人是初廉的秘書,佟绛在窗戶那裏看到了她的車,便把人叫到了距離醫院不遠的一間咖啡廳了。
冬景先過去,佟绛姍姍來遲。
一個月前,佟绛還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如今開口第一句話就很刻薄,“你還有臉過來。”
冬景咬了咬嘴唇,開口道歉,“對不起,佟绛。”
“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麽用,你對不起的人又不是我。”佟绛咄咄逼人的樣子很是陌生。
聽到這話,冬景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本來還是猜測,看她這個樣子,說不定郭小青說的是真的,是謝君堯動的手。
沉默幾秒,冬景又問:“他...怎麽樣了?”
“不怎麽樣。”佟绛:“小腿骨折、肋骨骨折、腦震蕩、毀容,醫生說了,如果恢複不好的話,可能還會殘疾。”
聽着她一件件細數初廉的傷,冬景一點都沒覺得誇張。
殘疾兩個字更是她整個心都被揪了起來,指尖握的泛白,有點想哭。
“所以,他為了你受了這麽多傷,你怎麽還忍心落井下石?”佟绛嚴肅起來,眼睛裏都是憤懑,“在網上那麽诋毀他!”
“我...”冬景想解釋,卻又說不出什麽。
“離他遠點吧。”佟绛站起身,這次跟冬景交談的目的就是為了警告她,“不要在過來了,他不想看見你。”
說完就要走,冬景站起來,“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佟绛停下腳步,頭也不回。
“我還是想見他一面,親口跟他說一聲謝謝。”
除此之外,冬景什麽都做不了。
她是一個小明星,操控不了輿論,沒有辦法去跟謝君堯抗衡。
這個認知讓冬景很無力,甚至連照顧初廉都做不到。
“我說了,他不想見到你。”
佟绛離開了咖啡廳,冬景坐下來。
咖啡廳彌漫着一股特有的焦糖的味道,這股味道讓她再一次想起初廉。
老天爺啊,她到底做了什麽,要初廉替她受這麽大的罪過,竟然連還都不能還。
初廉很恨她吧,如果不是她,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下來,她哭的像個傻子。
伴随着白色的紙巾過來的,還有柴陽高大的身影,他聲音富有磁性,“別哭了。”
冬景擡起頭,表情複雜,最終沒接,迅速站起來,像躲瘟疫一樣快速離開。
誰知剛剛走到車那裏,柴陽緊跟上來,一只手擋住車門,“冬景,你跑什麽。”
“滾。”冬景态度格外的惡劣。
“你別這樣,我們好好談談。”柴陽哀求道。
“沒什麽好談的,你和我的事幾年前就已經談完了。”冬景跟人對視。
初廉的事還沒解決,這個人怎麽也出來湊熱鬧,她厭惡這個男人,更是不願意跟他産生什麽交集。
她推開擋在面前的柴陽,剛剛打開車門,還沒來得及坐進去,就聽到身後的人又說:“冬景,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當年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想要告訴你。”
冬景身體一僵,下一秒坐到了駕駛座上,“咱們有三年多沒見面了,我不覺得你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沒有告訴我,再見。”
車門還沒關,柴陽用胳膊擋住車門,“你別着急走,我是真的有事。”
看起來很着急。
冬景皺眉,“什麽事?”
“在這裏說不合适吧,我倒是沒什麽,但是你不是公衆人物嗎,要是被人拍去了,肯定很麻煩,這兩天我看關于你的熱搜就沒斷過,又不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你覺得怎麽樣?”
冬景了解柴陽,這個樣子恐怕是真的有什麽事情。
她沉默了片刻,最終吐出來兩個字,“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