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冬景上了車。
她滿臉驚喜的看着眼前的人,興奮的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說你回家了,我準備去找你。”初廉重點還在剛才的那輛車上,開口問道:“你剛才就說到家了,那車是誰的?”
冬景回答:“是公司派來接我的人。”
“怎麽不送你到家?”
“臨時有別的事,我讓他先走了。”冬景臉不紅心不跳,回答的從善如流,“怎麽了?”
這套說辭并不是很讓人信服,初廉懷疑了片刻,又感覺冬景沒必要騙他,也沒在追問下去。
他開車把人送回家。
冬景記得自己在過年之前就已經把冰箱清理幹淨了,然而等她打開門,發現裏面滿滿當當的都是新鮮的食材,這才發現,家裏也像是剛剛才被人打掃過的。
這樣的現象并不少見,每次她外出拍戲或者休假回來,家裏的冰箱都是滿滿的新鮮食材,也會被裏裏外外打掃一遍,剛開始她還以為是公司安排的人,後來詢問郭小青,對方說連鑰匙都沒有,怎麽可能給她打掃房間。
擁有這個公寓鑰匙的人只有謝君堯和她,所以冬景之前理所當然的就認為,這些事都是謝君堯派人過來做的。
現如今所有的真相大白,她背後真正的金主根本就不是謝君堯,這麽貼心的恐怕就只有身後的那一個人。
冬景給初廉倒了一杯水,開門見山,“你有我這裏的鑰匙嗎?”
初廉一怔,誠實的點點頭。
果然如此。
“我這裏也是你派人來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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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初廉喝了幾口水,把杯子重新放在桌子上,“我自己來收拾的。”
冬景有點吃驚:“什麽?”
“別人我信不過。”初廉認真的告訴她,“萬一你在房間裏藏着什麽秘密,要是被多心的人知道了再曝光出去,豈不是就完了。”
所以每次都是他過來親自收拾的。
事實上,除了初廉的秘書和謝君堯,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他這種變态的行為。
冬景也沒想到,分手以後的這幾年裏,她還受到了初廉的照顧,便“嗯”了一聲。
“你不喜歡嗎?”初廉小心翼翼的問她,因為冬景的反應看起來并不高興。
“沒有,謝謝,感覺挺意外的。”
初廉聳聳肩,告訴她不要有壓力,要是覺得不高興,他以後就不過來了。
“沒有。”冬景發現初廉其實挺敏感的,一點小情緒都能感染到他,她湊近了一點初廉,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搭在他雙肩,“沒有壓力,我很高興,以後你想來就來,什麽時候來都可以。”
聽到這話,初廉神色才微悅起來,他把冬景摟在懷裏,順勢親了親她的額頭,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冬景。”
“怎麽了?”
“我們公開吧。”
“啊?”
這件事初廉想好久了,冬景頻頻被人偷拍,以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早晚都會被人拍到的。
與其被動,不如主動。
而且公開以後,兩個人之間做什麽就不用偷偷摸摸了,也不會有那麽多人暗中罵冬景了,他想正大光明的給冬景資源,做她明面上的男朋友。
“我們公開吧。”初廉抓住她的手,眼睛裏都是堅定,“這樣以後做什麽都會方便一點。”
冬景有些猶豫,她想不到任何方便的地方。
先不說那些網友會罵成什麽樣,就在圈子裏,那些風言風語都能夠把人打成篩子。
初廉見她不願意,又說:“又不你見見我家裏人吧?”
這更不可能了,冬景連忙搖頭,“這件事還是在等一等吧。”
對方明顯有點失望,又退了一步,“那檔綜藝,你退出吧。”
初廉說的是《田園詩情》,這本質上是在講談戀愛的,他本來想重新在一起擦擦新加入的,但是謝君堯不同意,說節目馬上就要上線了,好不容易把他的部分給剪沒了,這都已經過了四期,在加入沒有辦法配對。
這樣一來,他就要看着冬景在節目上跟別的男人搞暧昧了,這件事僅僅是想想就已經受不了,如果到時候真的播出了
“不成。”冬景第三次拒絕,“退出要賠違約金的。”
“我給你付。”
今時不同往日,初廉說出這句話竟然連眼都不眨。
冬景還是搖頭,說了一句,“你別鬧了。”
初廉不說話了,他把頭偏到一邊,明顯不高興。
冬景抓了抓頭,直接跨坐到他的大腿上,伸手抓住他的下巴,強迫初廉看着自己,“啊初。”
這是曾經她對這個人的愛稱。
“你想不想…”
“親親我。”
那天她們兩個人親的天昏地暗,連時間都忘記,當天晚上冬景留人過了夜。
只不過第二天初廉還在念叨這件事,嘴裏不停的詛咒這個節目,說早晚都會停播。
誰知道一語成谶,她們錄制完第五期,在第一期播出前三天,樸宜出了事。
她被人拍到跟同隊的一個女生聚衆賭博,麻将桌上吞雲吐霧,手法老練,抓牌的動作行雲流水。
接着就有不少的人冒出來,說曾經跟她打過牌,還被放過高利貸。
這件成了新一年的開門大瓜,往裏越挖越深,到了冬景這裏,收到的消息是這個節目暫時停播。
她看着這個消息嘆了口氣,幽怨的對初廉說:“都怪你。”
初廉把手裏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在潔白的盤子上,用牙簽一個個喂她,“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又不是我讓她去賭博的。”
“聽說她昨天被警方拘留了。”
“罪有應得。”初廉瞥了一眼她手機上的內容,把手機拿了過來,“別看了,跟你又沒有關系。”
“怎麽沒有關系。”冬景搖搖頭,“我不但跟她拍了一個綜藝,我還跟她拍了一個電視劇,這下子,全都停播了。”
去年她就接了那麽幾個工作,因為謝君堯的原因,還全都跟樸宜有關聯。
太難了。
網友的記憶超不過三天,這件事很快就被別的緋聞替代,但是樸宜的那個團隊還是涼了,聽說賠款過億。
比冬景還要發愁的是她們那部戲的導演,瘋狂給她們打電話想要補拍一些前段補救,最後發現要換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幹脆直接用了換臉這項操作,找了一個口碑一直不錯的女明星。
那個女明星也算是撿了漏,但是大家也都明白,一旦這個劇換了臉,也不可能在火起來了。
三月份的時候,冬景接了一部電影。
進組第三天的時候,她發現佟绛在她的隔壁劇組,小姑娘的精神狀态并不好,她打招呼對方也是愛搭不理。
初廉在半個月之後來探班,冬景不想曝光兩個人的關系,讓他在酒店等自己,死活不讓他來劇組。
回到酒店的時候,冬景發現人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你為什麽不讓我去你們劇組?”
“人太多了,我怕人家說閑話。”
冬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直接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用身體堵住了他後面的唠叨,“啊初,我想你了。”
當天晚上她們手拉手出去吃夜宵,回來的時候,看到佟绛從酒店出來上了車。
“佟绛變化好大。”冬景跟旁邊的人說:“這件事對她的打擊不小吧。”
“人都是經歷風雨才會成長的。”
“不過這麽晚了,她要去哪?”冬景好奇,剛才接她的車挂着外地的牌照,也不是她經常坐的那輛車。
“明天是初終的審判日。”
“怎麽這麽快?”冬景有些驚訝,她都快忘了這件事了,“我總覺得還要一段時間呢。”
“已經到日子了,并沒有那麽快。”
“這次不會再出什麽意外了吧。”
如果沒有佟绛的話,恐怕柴陽一個人也掀不起什麽太大的風浪。
“不會出意外了。”初廉肯定的說:“這件事謝哥插手了。”
他說這句話冬景剛開始還不明白什麽意思,後來她給趙美瑩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柴陽的父母被好心人接到了國外,說國外有個這方面的專家。
她這才反應過來。
肝癌晚期這種病,能治愈這件事少之又少,這件事恐怕是謝君堯安排的,國外的專家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他應該是控制了柴陽的父母。
後來冬景跟初廉求證這件事。
“你猜測都是對的。”初廉沒有隐瞞她的意思,“謝哥害怕在出什麽岔子,就控制了他父母,柴陽好像調查出了什麽,本來想要威脅謝哥的,沒想到被他搶先了一步。”
“謝總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上嗎?”
“也不一定是把柄。”初廉告訴她:“可能是生意機密之類的,對了,你知道為什麽柴陽執意救初終嗎?”
“不知道。”冬景問:“為什麽?”
“因為愛情。”
“哈?”冬景張大嘴巴,“你是不是跟我開玩笑?”
初廉聳聳肩,笑了笑,“是啊,我也不知道因為什麽。”
不過這件事确實奇怪,一個人怎麽會沒有目的去幫助另一個人呢。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初終對柴陽的感情沒有柴陽對他那麽深厚,很快他就把人交代出來,兩個人最終在監獄裏見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