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算法
“可可, 咱們一起玩好不好？”蘇靖安學得挺快。
可可小臉蛋上全是猶豫。
“可可，你也要講禮貌。”小嫣兒很公平，“安安問你了, 你要回答他。”
“我說不好，他會不會打我呀。”可可小聲嘀咕。
小嫣兒耳朵很好, 聽清楚了，“他不敢。”小奶手指指自己, “他打你, 我就行俠仗義。”
“啥是行俠仗義？”可可不懂。
“行俠仗義就是……”小嫣兒其實也說不清楚, 歪着小腦袋想了好一會兒，“就是……他打你，我打他！”
這下可可放心了，咧開小嘴，笑得像朵小花。
“可可，好不好呀？”蘇靖安有點不安的問。
他被爺爺奶奶慣得本來很有自信的，但他第一天上幼兒園，到了陌生的環境, 又被小嫣兒打擊了，三歲半孩子的自信，就不夠用了。
小孩子有依靠的時候膽子就會比較大，可可也是一樣的。
她有小嫣兒做依靠, 不怕蘇靖安打她兇她，壯着膽子搖了搖頭。
蘇靖安覺得很沒面子。
他也不是非要和可可玩，只是小嫣兒拿可可來舉例, 他就證明自己有禮貌，就專門問可可了。
其實他更想和小嫣兒一起玩，小嫣兒長得好看，而且小嫣兒很聰明，而且小嫣兒和他有娃娃親。
他專門問可可了，可可搖頭，不願意和他一起玩，太丢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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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靖安想要補救，就從小書包裏掏出一顆包裝很漂亮的糖果，“可可，你看這顆糖。”
可可探過頭瞧了瞧，很羨慕，“好漂亮哦。”
“你和我玩，糖就給你吃。”蘇靖安攤開手。
可可抵禦不了糖果的誘惑，“好呀。”接過糖果，答應和蘇靖安一起玩了。
昂昂拿出顆巧克力遞到小嫣兒手裏，“小嫣兒，這是巧克力，可好吃了。”
小嫣兒用愛慕的眼神看了又看，“這巧克力一定很好吃。”卻沒吃，還給了昂昂，“我太小了，爸爸媽媽還有姨婆，不許我吃巧克力。”
姨婆告訴小嫣兒，兩歲半的小朋友吃了巧克力會肚子疼，會變得不可愛。
小嫣兒是國民閨女，誰見了都喜歡，變得不可愛了怎麽能行？
為了可愛，小嫣兒可以不吃巧克力。
“昂昂，巧克力給我吧。”小女孩兒琪琪要求。
昂昂不肯，把巧克力放到他的小書包裏了。
這是他專門給小嫣兒帶的。小嫣兒不吃，那就誰都不許吃。他才不給琪琪。
琪琪生氣的跑了。
……
小嫣兒上幼兒園，上午還是挺開心的，午餐、午睡也很乖，下午就會開始想家。
小魚總會下午來找她，帶小零食給她，陪她一起說說話。
“想爸爸，想媽媽，想姨婆，想舅舅。”小嫣兒可憐巴巴的。
小魚舉起手腕，“小嫣兒你看，現在是下午三點，五點放學，你就可以回家了。”
小嫣兒被小魚的手表吸引，“小魚哥哥，你有新手表了，蠻好看的。”
“姑姑給我買的。”小魚也表示滿意，“手表的款式我喜歡，還可以打電話。”
小嫣兒顧不上想家了，和小魚一起研究起他的新手表。
“姑姑給你也買了，和我的手表同款。”小魚告訴小嫣兒，“我是黑色的，你是粉色的。晚上我給你送過去。”
“姑姑真好。”小嫣兒非常滿意。
她就要有和小魚哥哥同款的小手表了，開心。
昂昂在小嫣兒身後聽了一會兒。
小嫣兒喜歡手表，不喜歡巧克力。
他要回家跟爸爸說，不要巧克力了，要手表，要最新款的兒童手表。
……
放學的時候，談允川第一個來接小嫣兒，小嫣兒在全班小朋友羨慕的目光中跑出教室。
爸爸把她扛在肩上，她伸出小胖手去夠樹枝，笑聲歡快。
回到家，她和姨婆親熱了好半天，祖孫倆像好久沒見面了一樣。
媽媽和舅舅相繼回家，小嫣兒輪流跟他們撒嬌，“補補，補一補。”
小嫣兒在幼兒園的時候想家了，想爸爸媽媽姨婆和舅舅了，現在見了面，白天缺的那些親呢，得補回來呀。
爸爸媽媽和舅舅并不知道小嫣兒要補什麽，反正小嫣兒要撒嬌，由着她就是了。
晚飯後，家裏來了客人。
小魚帶着銀子，銀子和大家打過招呼後就在門廳半咪半睡休息了，小魚換了鞋，和小嫣兒一起坐在沙發上，欣賞小嫣兒的新手表。
“姑姑送我噠。”小嫣兒揚起手腕炫耀。
“同款。”小魚也舉起手。
爸爸媽媽姨婆和舅舅都誇好看，姨婆尤其喜歡這嫩嫩的粉色，“姑姑眼光真好。小魚，替我們謝謝姑姑啊。”
手表有打電話的功能，爸爸媽媽幫小嫣兒操作，撥了電話給姑姑，小嫣兒奶聲奶氣的表示感謝，姑姑的聲音溫柔又好聽，“小寶貝，你喜歡就好。”
姑姑又和小魚聊了會兒，囑咐小魚和小嫣兒好好玩，早點回家，小魚要求姑姑做宵夜，“我想吃你做的紅豆小湯圓。”
姑姑答應了，姑侄倆愉快的結束通話。
媽媽和姨婆這才知道，小魚姑姑來湖城了。
姨婆借口要洗碗，把唐佳念拉到廚房。
“小魚姑姑不是高校教師嗎？已經開學了，怎麽這時候來探親？”姨婆和小魚奶奶經常聊天，對韓家的事知道得不少，感覺奇怪。
韓晨回湖城很正常，但正開學的時候回，有點不對勁。
“高校上課和小學中學不一樣，老師不是每天都有課的。”唐佳念解釋。
姨婆好像有點明白了，但還是納悶，“小魚姑姑是遇着什麽事了吧？”
“不會吧？”唐佳念不同意。
姨婆沒有再多說什麽。
小嫣兒上了幼兒園，到河邊蹓小鴨小鵝就歸姨婆負責了，姨婆倒是挺喜歡的，可以順便到河邊呼吸新鮮空氣，鍛煉身體，跟小區的幾位老朋友談天說地。
河邊垂柳依依，涼風習習，小魚奶奶和韓晨母女倆，坐在長椅上休息。
小魚奶奶：“晨晨，你真的想好了？”
韓晨：“媽媽，我已經決定了。”
小魚奶奶沉默了好一會兒，“晨晨，不管你做什麽決定，爸爸媽媽，還有你哥哥，總是支持你的。”
“我知道。”韓晨感動。
就是因為知道家門永遠向她敞開，親人永遠是她的後盾，她才能在懷了雙胞胎的時候，依然有離開景遇節的勇氣啊。
小魚奶奶涵養很好，但提起景家也是有怨言的，“你和景遇節結婚之前，兩家家長見面，我看景父景母還挺正常的。真沒想到他們是這樣的人。”
景父景母，實在太過份了。
景父景母堅持要求小魚爺爺奶奶離開湖城，去照顧懷孕的韓晨、将來給韓晨做月子、照顧韓晨的雙胞胎，“……韓晨，你爸媽照顧孩子到六歲，以後的十二年就由我們負責了。”
韓晨告訴他們，她會請保姆，請月嫂，不用他們費心，但景父景母不同意。
請保姆？請月嫂？那多花錢啊。平民百姓的，又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花那個錢幹啥。
不行。不能請保姆，不能請月嫂，必須小魚爺爺奶奶過來。
“韓晨，你爸爸媽媽不來，吃虧的是你。”景母苦口婆心和韓晨講道理，“父母如果心疼女兒，就必須這麽做。你看看我不就明白了？”
景母胡攪蠻纏，已經讓韓晨很難忍耐。景遇節還被景父景母說動了，“晨晨，我爸媽也是為了咱們好。”
“晨晨，我爸媽也是為了咱們好。”這樣的一句話，簡直像把利刃一樣，傷透了韓晨。
韓晨當天就收拾行李，買了機票，飛回湖城。
如果說韓晨回湖城是一時沖動的話，那麽接下來景遇節連個電話也不打、存心要冷落韓晨、逼韓晨妥協的做法，則讓韓晨徹底心涼。
懷孕時期已經這樣了，等孩子生下來，是不是必須事事聽命于景父景母，她才能過正常生活？
不，有景父景母那樣的公公婆婆，有聲稱“我爸媽也是為了咱們好”的景遇節，她怎麽可能過正常生活？
父母培養她讀到博士，希望她過美好而高尚的生活。而她在和景遇節結婚之後，連正常生活都成了一種奢望……
韓晨在湖城大學找到了新工作。
湖城大學有宿舍可以住，韓晨工作忙的時候就住宿舍，不忙的時候就回家。
景遇節苦苦熬了三個月，不僅沒等到韓晨服軟的消息，反倒接到了律師事務所送來的離婚協議書。
這下子景遇節坐不住了，快急死了。
景父景母自信滿滿，“家庭裏面，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兒子，趁着韓晨懷孕，而且是懷雙胞胎，你必須趁着這個時機壓住她，占上風，讓她事事聽你的。”
“韓晨都要跟我離婚了！”景遇節眼睛通紅。
景母撇撇嘴，“吓唬誰呢？她都懷孕了，敢真的跟你離婚？兒子，她這是想拿捏你，不能讓她得逞。”
“兒子，爸爸媽媽全是為了你好。”景父語重心長，“爸爸媽媽給你打算得這麽好，你可不能手後腿啊。”
這些話從前景遇節是相信的，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離婚協議書讓景遇節有了危機感。
他終于不再聽景父景母的話，飛到湖城來找韓晨。
分別了三個月，天氣已經很冷了，韓晨已經穿了冬裝。
韓晨身材苗條，優雅的淺紫色上衣，勾勒出玲珑的腰線。
景遇節大腦一片空白。
不對，現在的韓晨應該懷孕六個多月了，無論如何不應該這麽苗條……
“晨晨，咱們的孩子呢？”景遇節艱難開口。
“孩子？”韓晨奇怪的、悲涼的笑了，“難為你，還記得咱們有過孩子啊。”
有過孩子。
有過孩子。
景遇節雙腿發軟，慢慢跪到了地上。
他什麽都明白了，雙手掩面，失聲痛哭。
孩子沒有了，他的孩子，沒有了……
景遇節哀求韓晨再給他一次機會，韓晨不肯，“我和你早已無話可說。有事找律師。”
景父景母知道韓晨居然打掉了孩子，差點沒氣瘋。
景父景母來學校湖城找韓晨鬧，韓晨直接報警。
景父景母請了律師要告韓晨侵犯景遇節的生育權，在景遇節不知情的情況下拿掉了屬于景遇節的孩子。這種訴訟當然是不可能勝訴的，因為我國法律規定，女性有生育的自由，也有不生育的自由，妻子堕胎，不構成對丈夫的侵權。
韓晨和景遇節離婚，開始了新生活。
小嫣兒把自己家和小魚哥哥家做了對比，發現小魚哥哥家有六口人，自己家裏只有五口人，不大滿意，“咱家比小魚哥哥少了一個。”
“哪少了？”談允川這三個月很忙，先是在王國強的電視劇裏客串了一個重要配角，接着拍了部現代奇幻電影，風塵仆仆的才回到家，就忙着給小嫣兒答疑解惑了，“小魚家有六口人，一只小狐貍。咱家有五口人，兩只鴨，兩只鵝。比小魚家多兩個。”
談允川教小嫣兒做起加減法。
唐佳念和姨婆，還有才放學回家的唐佳奕，笑得肚子疼。
還有這種算法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明天還是下午三點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