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似是故人

作者有話要說:

鶴:???你想害我,還想娶我兒子???

魚:【笑眯眯】

下一章全程回憶殺【跪下】我以前怎麽會寫這麽多支線……沒關系,如果其他線占比太多我會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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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個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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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捉蟲……我是錯字受(bushi

小魚兒飛掠過樹影,俯身沿屋瓦逃避。他已經逃了不知多久,竟還沒有掠出這片宅院。

雖說剛剛在窗外江別鶴和花無缺因為不知他逃走的方向而分頭奔追,但花無缺緊追不放,還是讓小魚兒暗暗叫苦。這樣下去,他的體力總會耗完。

他眼角餘光瞥到另一個青色身影,心裏又是一沉。江別鶴大抵是發現他不在那個方向,竟也追了上來。

只聽江別鶴朗聲道:“這位朋友看來年紀并不大,不但身手了得,而且心思敏捷,江湖中出了這樣的少年英雄,在下若不好生結交結交,豈非罪過。”

他一面說話,一面追趕,竟仍未落後,語氣更是從從容容,似是心安理得,算定小魚兒逃不出他的手掌去。

花無缺道:“不錯,就憑這身輕功夫,縱不算中原第一,卻也難能可貴了!”他心裏也在暗中奇怪,自己怎會至此刻還追不上。

要知他輕功縱然比小魚兒高得一籌,但逃的人可以左藏右躲,随意改變方向,自是比追的人占有了便宜。

只聽江別鶴又道:“此人不但輕功了得,而且中氣充足,此番身形已展動開來,只怕你我難以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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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聽了這話,突然一伏身竄下屋去。江別鶴說這話本想穩住他莫要竄下房屋,哪知小魚兒更是個鬼靈精,江別鶴不說這話,小魚兒驚慌中倒未想及,一說這話,反倒提醒了他。

江別鶴暗中跌足,只見小魚兒在曲廊中三轉兩轉,突然一頭撞開一扇窗戶飛身躍了進去。

這時宅院中燈火多已熄滅,他雖然不知道屋裏有人沒人,但這宅院既然如此宏闊,想來自然是空屋子較多。

屋子果然是空的。

小魚兒剛喘了口氣,只聽“嗖”的一聲,花無缺竟也掠了進來,接着又是“嗖”的一聲,江別鶴也未落後。

屋子裏黑黝黝的,什麽都瞧不見的。小魚兒向前一掠,幾乎撞倒了一張桌子。

江別鶴笑道:“朋友還是出來罷,在下江別鶴,以‘江南大俠’的名聲作保,只要朋友說得出來歷,在下絕不難為你。”

這話若是說給別人聽,那人說不定真聽話了,但小魚兒卻非但知道這“江南大俠”是怎麽樣的人,還知道他們若是知道自己是誰,定非“難為”不可的。

江別鶴道:“朋友若不聽在下好言相勸,只怕後悔就來不及了。”

小魚兒悄悄提起那張桌子,往江別鶴直擲過去,風聲鼓動中,他已飛身撲向左面一個角落。

他算定左面的角落必定有扇門口,他果然沒有算錯,那桌子“砰”的落下地,他已踢開門竄了出去。

這間屋子比外面更黑,黑暗對他總是有利的。

小魚兒藏在黑暗中,動也不敢動,正在盤算着脫身之計,突然眼前一亮,江別鶴竟将外面的燈點着了。外界也傳來喧鬧聲和疑問聲,只聽他一面掠入一面呼喝道:“院中來了強盜,大家莫要驚慌跑動,以免受傷,都點亮燈火,那賊就定跑不掉的!”

小魚兒心裏一沉,暗道這老賊果然有幾下子,他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黑暗。他掀翻桌椅,又掠出這房屋,看着外面逐漸亮起的燈火身形更急。急急轉身向着那還未亮燈的地方掠去,同時忽然瞥到了一串依舊漆黑的房間。

小魚兒不及細想,立刻扭身撞入。

江別鶴與花無缺對望一眼,正待跟随闖入。花無缺卻忽然面色一白,蹙起俊眉,低低痛哼。

江別鶴訝然低首,只見月色之下,花無缺雪白衣衫上血跡如雪上紅梅點點,手臂上尤為嚴重。撩起衣袖,鮮血橫流的皮肉裏銀光爍然,赫然是一枚入肉三寸幾乎全沒的銀針!

按說以花無缺的身手絕不會中這樣的暗算,但二人身形飛掠,心神俱是投注在小魚兒身上,況且夜深燈昏,這細如牛毛的銀針彈指發出破風之聲又甚是微小,他竟大意之下中了招數。

由于二人皆是低頭去望,未曾注意到屋頂一個身影飄掠,向着小魚兒的方向追去。

“花公子!”江別鶴失聲喚道。

花無缺五指一合,面不改色攫出銀針,微笑道:“無妨,先追到那賊人要緊。”

江別鶴深深盯了一眼那銀針,颔首同意,歉然道:“那麽委屈公子了,待捉到那人,在下定先行賠罪。”

一片黑暗間,小魚兒驟然淩掠,如馮虛禦風,四面俱是風聲。

忽聞一聲低喝,竟将他腳步生生止住:“江小魚!”

小魚兒精神一振,險險收住将要擊出去的手掌,目光朝黑暗之中的聲源尋去:“江玉郎?!”

江玉郎語速極快,低聲冷冷道:“這是段合肥家閑置的一列用作倉庫的房間,直走就是宅院盡頭。我前去引開他們。”

他方才掠出屋子,瞧見一路燈火俱閃,又聽到江別鶴不間斷的呼喝之聲便很快繞了近路尋到方位,趁二人不及注意飛快打出滿把銀星,用以拖住花無缺,争取追上小魚兒的時間。

小魚兒眼前一黑,原是一件狐皮大氅蓋在他身上。江玉郎不再說話,身影撞出窗戶,緊接着花無缺和江別鶴就掠了進來。

此刻當真是瞬息萬變,若是花無缺和江別鶴稍一留心,在房中仔細搜索,小魚兒必定會被捉出來。幸而房內伸手不見五指,兩人全然沒有注意到那成山的雜物後還有人在,徑直踏上窗戶追了出去。

想來江別鶴和花無缺就算捉住了江玉郎也不會對他下手,最多不過分化江別鶴和花無缺之間的信任罷了。江玉郎不會有危險。

小魚兒暗中松了口氣,卻一時并不想起來。望着那危險遠去,他深深地蹙起眉,讓自己在大氅裏陷落下去,腦海裏回蕩起江玉郎的話。

他是為了他,也是為了鐵心蘭……但,是不是還有些什麽?

他不是燕南天,但他為什麽不能做燕南天?他要學屠嬌嬌、李大嘴,但他為什麽不能和燕南天一樣,光明正大地去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懲治應該懲治的事?

他在屠嬌嬌、李大嘴他們眼裏也不過只是個頑劣調皮的孩子,在江湖人的眼中,莫非也只能做個無所事事的孩子?

他時而覺得熱血沸騰,又時而覺得無所适從。

他不想讓江別鶴禍害蒼生,只因他曉得個中滋味;他不想讓鐵心蘭死,只因她是他的朋友,妹妹;他不想讓江玉郎繼續為非作歹,只因他喜歡他。

他腦中嗡嗡作響,自己做的事情如是對的,那麽不論立場身份,他是不是都應該做下去?

小魚兒心煩意亂地甩了甩頭,把雜亂的想法拼命掃出腦海,深吸一口氣,掠起身,離開段家。飛掠出段家房檐時,身形卻頓了頓,轉向另一個方向。

天香塘,地靈莊。

夜。屋影幢幢。

江玉郎心焦難耐。他撞出窗戶時險險向後一瞧,暗暗跺足,真是失算。江小魚那家夥的輕功對于花無缺和江別鶴的追逐來說較為勢均力敵,而自己……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只能試試了罷。江玉郎貼着牆壁下的陰影,靈活閃身,憑借對于段家莊院的熟稔而勉強維持一前一後的優勢。

“這位朋友,你還是莫要逃了罷。”

一個溫潤的語聲從身後不遠處響起,江玉郎瞥見一抹潔白衣角,如被毒蠍所蟄,身體不由顫抖了。

花無缺!移花宮可怕的武功,果然厲害!

江玉郎沒有回應,生怕洩了那提在胸口的真氣。他縱身一躍,在空中一個翻身變換方向,腳尖蹬上屋檐。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眼睜睜地看着,花無缺輕飄飄的白色身影飛快逼近。那一瞬,他腦中閃過無數念頭,但最為主要的還是擔憂自己會被花無缺發現,擾亂父親的計劃。因為救小魚兒破壞了爹爹和自己的計劃是否值得無可定論,但若是真的招惹上花無缺這個深不可測的少年,那就棘手了。

正當惶惑之際,江玉郎忽覺一陣大力自後心傳來,他被提住衣襟向後甩去前只來得及捂住自己遮掩面容的黑巾。他又驚又喜,一個後翻在屋瓦上重新站穩了腳步。

一個女子和花無缺、江別鶴對面而立。江玉郎望住那個絕美女子的瞬間瞪大雙眼,薄唇微顫,恨意欲嘔,差些吐出那個夢魇般的名字。

蕭咪咪。

是那個把自己狠毒淩虐一年、令自己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在地宮裏被水“淹死”的蕭咪咪。

也是方才将自己誤打誤撞提上屋脊的蕭咪咪。

怎會是她?!

蕭咪咪面色慘白,明眸寒意徹骨,看得江玉郎一個寒噤。若非他能清晰看到蕭咪咪的呼吸起伏,他幾乎要以為她是地獄索命的無常女鬼。

她怎麽還沒有死?!

蕭咪咪倒并非有意救他,只不過是來給江別鶴添個麻煩。見他們緊追一人,便幹脆救起江玉郎,自己截住江別鶴。不想竟歪打正着,幫了江玉郎的大忙。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她的胸口氣血翻湧,眼中光芒驟烈,衣袂獵獵翻飛。她的心中只剩下那個人。

那個她恨了無數年的人!

她向前跨步,媚笑道:“江大俠,你還認得我麽?”

她語聲如黃鹂嬌啼,令無數男人心蕩神馳,只有江別鶴這種江湖經驗豐富且心思靈敏的人才能辨出其中令人膽寒的殺氣。

江別鶴眉梢一挑,道:“姑娘請移步,在下和花公子正在追逐一位夜行強盜。”他和花無缺對視一眼,後者對蕭咪咪微笑着點了點頭,同時要繞過她向江玉郎追去。

那玲珑豐盈的身子不知怎地一閃,就擋在了江別鶴前面。

花無缺見江別鶴沒有走,自然也停下了步伐,方欲對蕭咪咪開口,蕭咪咪就突然花枝亂顫地嬌笑道:“好啊。看來你已經忘了十餘年前,是麽?”

她一雙鳳眼一瞬不瞬地狠瞪江別鶴,緊咬的銀牙咯咯作響,一字字道:“看來你已不認得我……好,那麽杜月央,你可還記得?”

江別鶴不可察覺地渾身一震,深不見底的沉邃雙目沖破那重重虛僞的氤氲迷霧,閃過一道猩紅的閃電。下一瞬,他露出一個波瀾不驚的困惑微笑,茫然道:“杜月央正是在下亡妻,不知姑娘提起她來,所為何事?”

蕭咪咪冷笑道:“哼,你真是愈發虛僞了……你還有臉說她是你的妻子?那好,你就下去到陰間向她解釋罷!”

她飛身上前,劈手一招迎面殺去,狠辣精準的招式卻沒能讓江別鶴驚愕躲閃。因為他知道,花無缺不會束手旁觀。

果然,蕭咪咪眼前一花,白衣似雪的陌生少年就立在了江別鶴身前。那少年臂上灑落鮮血,他自己則恍若不覺,含笑道:“這位姑娘,不知你是否對江大俠有些誤會?”

“你是哪來的小孩子?”蕭咪咪歪頭媚笑,纖手伸出,即将極其溫柔地撫上花無缺的胸膛。但她這只白白細細的手若真沾上了花無缺一片衣袂,他必死無疑。

這并非瑤池仙子的召喚,而是無間地獄中惡魔索命的手。

花無缺面不改色,輕輕一拂,歉意道:“姑娘,在下不到萬不得已确實不想出手,請姑娘自重。”

蕭咪咪突覺一股奇異的溫涼力量自掌心襲來,她的手竟然無法控制地向她豐滿柔軟的胸膛直擊而下。

她目光一厲,拼命收住力量卻還是踉跄地噔噔倒退幾步,喘息道:“你是移……移花宮的人!”

江別鶴這時才微笑着出聲道:“這位正是移花宮唯一傳人,花無缺公子。”

蕭咪咪瞪眼朝着他,目光赤紅,雙眸盡是血絲。她冷冷低笑,切齒道:“江琴,你不敢與我動手,何苦玩借刀殺人這套鬼把戲?”

她雙掌一合,身形沖天而起,遠遠狂笑道:“好!我看這移花宮的人能保你到何時!你記住,杜月央的仇,我一定會報!”

若是江玉郎在場,定會訝異,江別鶴從未露出過這樣動蕩的神情。他更會訝異的是,杜月央,正是他娘親的名字。

蕭咪咪怎會知道他娘親的名字?

只可惜江玉郎早已趁着花無缺停步的功夫,消失在濃重夜幕裏。

冷風吹得窗外枯葉簌簌作響,平白帶出幾分凄涼。

江玉郎面色極差,是病态的青白。他靜靜躺在床上,顯得死氣沉沉。

同樣,守在江玉郎身邊的江玥也是如此。她平時紅潤可愛如同成熟蜜桃的小臉空餘憂慮,雙目空茫,眉頭深鎖。

“咣”地一聲,門被打開。江玥如夢初醒地站起,下意識要去關門,卻發現門并不是被凜冽的風吹開的。

是被江別鶴一把推開的。

江玥駭了一跳,江別鶴平時滿是溫和笑意的臉上此刻卻籠滿寒霜,雙眼深不見底。

“老爺……您,沒事罷?”

江別鶴似乎才注意到她,目光随意地瞟了一眼,面上浮起淡淡的微笑,眼中适時露出幾分為人父母的溫柔擔憂,道:“無事。玥兒,辛苦你了。回房歇息罷,我想單獨看看玉郎。”

江玥喏喏應聲,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江別鶴。推門出去的瞬間,江玥心中卻突兀響起那位自稱為她親生娘親的蕭夫人的話:

“莫要相信江別鶴!”

莫要相信江別鶴……麽。

江玥的步伐不自覺地停住,她鬼使神差地閃身躲入段家一道狹窄的走廊。她聽到“吱呀”一聲,江玉郎的房門似乎又開了,過了幾秒才緩緩關閉。

江玥如釋重負地長聲嘆息,許是江別鶴出來看看她是否離去。江別鶴為何要如此做?他又不是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是看看自己昏迷的兒子。

屋中緩緩傳出了不甚清晰的細微人語之聲。是江別鶴渾厚醇冽的語聲,這語聲隐隐約約,究竟在說些什麽?怎麽如此急促?

江玥抓緊衣衫前襟,竭力豎起耳朵,冒着風險又靠近幾步,終于勉強聽到些許聲音:“……你看看這銀針,不就是你随身的那一種?……你的身形我怎會不認得……你當真糊塗。”

話音初落,緊接又響起一道語聲:“我不過是為我自己的命考慮。”

一個清冽悅耳的語聲,她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了。

江玥的心幾乎已跳出了腔子,纖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掌心濕濘冷汗霎時間潤濕衣服。

那是江玉郎的語聲。

江玉郎,根本沒有中毒!

這個念頭霹靂般閃過了江玥的腦海。這道霹靂一瞬照亮了一切,江玥将下唇咬出了血,這才憋回一聲驚呼,一雙杏眼卻不受控制地睜大。

蕭夫人或許是對的!江別鶴和江玉郎,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奇怪秘密。否則他們為何要讓江玉郎故作中毒,江別鶴為何要陪他演戲?

而這個秘密,如今來看,絕非什麽良善之事。

屋內語聲激烈起來,好像在争論什麽。片刻過後,忽又低了下去,想必是屋內的父子又拾起了在失态時丢掉的警惕戒心。

什麽都聽不到了。江玥暗暗握了握拳,屏息凝神地提步擡腳,緩緩順着另外一邊的走廊溜出去,回到自己的屋子。

這裏危機四伏,似乎所有人都藏匿心事。不過幸好她已有了戒備,擇日必須尋個由頭,逃出此處才是。

可是……

江玥閉了閉眼睛,指尖觸碰綴在自己胸前的那塊晶瑩軟玉,急躁又溫柔地細細摩挲撫摸。柔潤微暖的感受從指端直達心底,江玥緩了緩心神。

他是和小魚兒一起救了自己的人,也是為自己在江南提供了一個安身處的人。江玉郎真的是壞人麽?

江南的春來得很早。

江岸已經被新春的顏色染上,深淺斑駁的新綠,在蒼白月光下相互錯落出片片黛青的影,如煙如霧。

一個身影踉跄着奔到江岸旁,在靠近江水的地方躺了下來。

是蕭咪咪。

以往一臉媚笑的女人此刻滿面蒼白,汗水涔涔而落。她咳嗽兩聲,用力錘了錘胸口,苦笑道:“那移花宮的小子倒真是有兩手……”

“喂。”

蕭咪咪猛然睜眼,看着不知何時映在自己身旁的黑影。她眯起一雙魅惑的鳳眼,盈盈微笑道:“喲,是你啊。”

月光下的人帶着笑意注視着她。不是小魚兒是誰?

“是花無缺罷。”小魚兒目光在蕭咪咪身上一掃。蕭咪咪點頭,仿佛方才那俯身痛苦咳喘的人并非是她,抱着雙臂笑道:“不想你這小子半夜也出來。”

小魚兒罕見收起嬉笑,道:“不妨告訴你,我是從段合肥那地方逃出來的。那藏在門後的人,不就是你?”

蕭咪咪似是一驚,眨動媚人的眼睛撫着心口嬌笑道:“不錯,是我和玥兒。看來那秘籍好處真是不少……憑你現在的武功,怕是我都制不住你了罷。”

小魚兒不置可否地一笑,話鋒一轉道:“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想來定和江別鶴有關。或許你有興趣聽聽?”

蕭咪咪帶着征詢意味地擡眼,從鼻腔擠出一聲輕哼:“嗯?”

小魚兒道:“我方才去到了那‘天香塘,地靈莊’,段合肥的對頭趙香靈的地方,瞧見了‘愛才如命’鐵無雙,以及兩個心機頗深武功難測的胖子。”

他笑了笑,道:“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麽?這夤夜之中,竟有人把肉桂、犀角那些珍貴藥品一車車往那裏送。而更巧的是,這些就是江玉郎和鐵心蘭中的毒的解藥。”

他挑眉道:“我想,這對你是不是很有用?”

蕭咪咪目光閃動,嗤笑道:“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麽?為了給我提供把江別鶴置之于死地,或者讓他身敗名裂的把柄?你不是喜歡江玉郎那小子麽,為什麽還要害他爹?”

小魚兒稍一停頓,大大方方地笑道:“不錯,我是喜歡他,我要他。我這番出手,不過是想好好提醒那老狐貍安分一些。況且江別鶴騙了我一場,也騙了武林中人一場,就算不是我,也總有人會整治他的。”

蕭咪咪盯了他半晌,咯咯笑了起來:“有趣,有趣。你什麽時候成了好人了?我要是二十年前遇到了你這小子,定會喜歡死你的。”

小魚兒笑道:“你現在遇到我,也應該喜歡呀。”

蕭咪咪銀鈴般咯咯大笑起來,直至止住笑聲才緩緩道:“你确實幫了我不小的忙,所以我自然也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

她偏頭梳理鬓邊青絲,目光遼遠,似乎穿過那靛青天際望入曾經的記憶:

“那些,是很遙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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