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生

當所有人都充滿期待的等候噬敵将軍到來時,出現卻是魏染塵和身邊戴着銀色面具的人,他們都猜測那應該就是噬敵将軍,除了他,誰還敢跟皇上并排前行。

戰在即始終一言不發,他此舉只是為了不讓衆将士一開始就感到失望,等他先用這個身份建立了威望,再露面就更有信服力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以洛辰帶頭的将領跪地參拜魏染塵。

魏染塵下馬,想要去扶戰在即,戰在即已經自己從馬背上跳下來。

洛辰本來一見面有點懷疑這不是戰在即,他跟随戰在即多年,這個戰在即明顯體型嬌小些,雖然戴着面具,可完全不像戰在即。但下馬的姿勢又和戰在即一模一樣。

別人沒有見過戰在即,可洛辰再熟悉不過,面前這個人身材體型不像戰在即,可看向自己那堅定的眼神,又讓他混亂,這個人到底是誰?怎麽軀體不像是戰在即,可靈魂又好像是。

“将軍,你這些年去哪了?”洛辰半試探的詢問戰在即,想要去看他的容貌。

戰在即捏住洛辰的肩把他扶起來,“洛都尉,這些年還好吧?”

聲音不像,連散發的氣質也不像,可這些動作又是這麽熟悉,洛辰看着戰在即,滿是疑惑。

“承蒙将軍挂念,洛辰甚好。将軍多年來不與屬下聯系,将軍可是忘了當年對屬下的恩情,屬下的誓言是永不磨滅的。”

戰在即笑了,當然能感覺出洛辰是在試探他,可自己又不能說出重生這種荒誕的事,只好接受洛辰的試探“洛都尉還是那麽較真,我早就說過不需要你的什麽肝腦塗地,你就好好幹,別讓我覺得自己瞎了眼,不過,洛都尉從來沒有讓我覺得瞎了眼。”

這是兩人當年初遇說的話,戰在即重複了出來,洛辰不管怎樣,也算是暫時信服了,畢竟這話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別人冒充不來。

“謝将軍謬贊。”洛辰又要跪下,戰在即一把拉住他。

其他人都知道洛辰當年是戰在即的屬下,既然他都認定了,這就一定是戰在即。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噬敵将軍真的來了,曾經的離國戰神複活了。

他們已經不想再計較戰在即為什麽沒有死,都在慶幸他活了下來,為他的到來歡呼,皇上也來了,整個離國軍隊原先低迷的氣氛被一蓋而過。

戰在即仍舊蒙着面,和魏染塵一起住在主營帳中,每日指揮着軍隊的進攻策略。所有人也都知道噬敵将軍與皇上關系密切,不過總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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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戰在即的努力讓離國稍稍扭轉了局面,已經暫時化被動為主動,不再總被西厥軍隊牽着鼻子走。

呼赫也再一次感到了阻力,他不由地懷疑起來,戰在即是真的來了,這個天生的打仗奇才,他複活了,站在自己的對立面,阻止他的進攻。

又打了數月,朝中之事被魏安世處理得很好,魏染塵也就一心一意的陪着戰在即研究策略,只有兩人的時候,戰在即會取下礙人的面具,魏染塵總會乘機在戰在即臉上唇上輕啄兩下,惹得戰在即臉紅一陣。

西厥吃了好幾場敗仗,也是氣氛低迷,呼赫也為了鼓舞軍心,放令要親自上戰場,帶領西厥士兵取得勝利。

消息傳到離國軍中,對方的大汗都要上戰場了,自己這邊雖有皇上和噬敵将軍坐鎮,可幾乎從不出面,不免有些微的膽怯。

“魏休,明日我要上前線去。”戰在即假裝不經意的說起。

“不行!”魏染塵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答應讓你來西沼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我絕不允許你陷入刀槍劍戟厮殺的境地。”

“這是戰場,我們不能這麽多的兒女私情。”戰在即踏入西沼戰場,就如同放回水的魚兒,一心就撲在軍事上,只一心一意的要打敗西厥。也沒那麽心思顧及魏染塵的感受。

“好,我陪你!”魏染塵沉默片刻說道,他知道戰在即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自己不讓他去,他也一定會去的。

士兵站成兩隊,讓出一道通道,戰在即一身銀耀盔甲在洛辰的跟随下,走向隊伍的最前端,只是仍戴着面具,他覺得露面的時機還未到。

戰在即蹬上駿馬,抽出由己,高高舉起,“離國的将士們,讓他西厥的鞑子們看看,我離國的兒郎是如何的勇猛。殺!”

“将軍!将軍!将軍……”所有人高聲齊聲吶喊,雄厚的聲音響徹九霄。

雖然這位噬敵将軍他們從來見到面,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的确為離國帶來了勝利,此刻要和他們一起上戰場,他們也有幸一見将軍的英姿。

戰在即夾緊馬背,整個軍隊随着他的步伐前行。

魏染塵醒來的時候,戰在即已經陷入了厮殺中,雖多年不曾上過戰場,可戰在即這些日子勤加訓練,以前的武功倒也恢複得差不多了。對付那些小兵綽綽有餘。

“大膽賀戟,你居然敢攔着朕!”魏染塵舉着劍架在賀戟脖子上。

賀戟跪着不說話,不過他就是不讓魏染塵出營帳,雖然知道這是逾矩的行為,可是賀戟還是聽從戰在即的話,魏染塵的安危最為要緊。

魏染塵武功高強,戰在即早就知道,于是在前一天晚上的酒中下了藥,讓魏染塵暫時失去一點力量。

“陛下,噬敵将軍說了,這裏需要您的指揮,他的安危把握在你的手中。”賀戟舉着戰在即留下的軍線圖。

魏染塵接過賀戟手中的圖,都是戰在即提前計劃好的出兵陣法和順序。而他就要留在後方下命令,稍有差池,定會滿盤皆輸。戰在即這是用自己的命把他綁在後方。

現在魏染塵是真的不敢離開了,整個軍隊的動向進度都把握在他的手中,別人來他還真不放心。

戰場上的戰在即已經殺退了西厥的第一波進攻線,開始讓自己的軍隊列出第一個兵陣。

兩軍對持之間,呼赫也終于露了面,他站在兵車的最高位,手持彎刀,身着铠甲,好不威風。

戰在即,呼赫也兩個主帥也對視着,呼赫也對上戰在即的眼睛,竟突然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本以為縱橫沙場的噬敵将軍已經身隕,沒想到我呼赫也這輩子還有幸見識到噬敵将軍的英姿。真是好不榮幸啊!”呼赫也笑道,這個噬敵将軍的确有當年他見過的身手和智慧。

“呼赫也,我當年能一劍刺穿你老子的心,今日也能殺了你!”戰在即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在戰場上釋放本性了。

洛辰輕笑,這的确很像當年的戰在即。于是吶喊示威,其他士兵也跟着喊起來。

呼赫也從兵車上飛奔而下,穩穩落在戰馬背上,雙腿一蹬,馬兒跑出軍隊,站在兩軍之間,呼赫也舉起彎刀。

戰在即當然懂他的挑戰,兩人無非就是要單挑。戰在即也夾緊馬背,甩動缰繩,沖出軍隊。

“噬敵将軍可有面疾,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呼赫也好奇為何戰在即要戴着一副礙人的面具。

“你的重點錯了!”戰在即揮起劍進攻呼赫也,呼赫也迅速反應過來擋住。

刀劍相撞,碰得铮铮作響,兩人時不時俯身進攻,時不時飛身躲避,實力也算是不相上下。

戰在即真正實力并沒有恢複,長久打鬥後,力量有些不穩了,呼赫也抓住機會像戰在即砍去,戰在即側身躲過。

呼赫也的刀鋒砍斷了戰在即束發的發帶,砍斷了面具的綁繩。

回頭的一瞬間,面具掉落,風拂起了戰在即的發絲,不止呼赫也,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名號可怖,封號為噬敵的大将軍,竟是個玉面嫣然的美男子,那模樣可真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咱将軍生得可真好看!”

“咱将軍要是個女子,我非得讨他做媳婦兒不可!”

“難怪将軍要蒙着臉,這麽好看的臉要是被毀了可真可惜了。”

“……”

兩方軍隊都開始嘈雜,都在讨論戰在即的容貌和能力。

可有人卻沉下了臉,呼赫也是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的主帥是淩楚凄,是自己心心念念要搶回來的鈴铛。

洛辰也清楚,這個人根本不是戰在即,雖然這些日子他的作戰風格和戰在即很像,可這明顯不是戰在即。

但他不能發作,兩軍交戰之際,他可不能內讧,畢竟這個人到軍中來之後沒有做任何不利于離國的事。而且皇上也很信賴他。

“鈴铛,怎麽是你?”呼赫也又氣又急的問道。

“你認錯人了!”戰在即拉着馬的缰繩一揮,從容的跑回軍隊,呼赫也想要追去,離國的士兵們馬上警戒起來,紛紛舉起武器。西厥的士兵也舉起了武器。

呼赫也退回去,揮動軍旗,以示進攻,兩軍再次厮殺,戰在即頭發也來不及束,繼續與軍交戰。

這場戰争被魏染塵指揮得很好,應援換陣都做得極準确,而呼赫也總關注着戰在即的動向,沒怎麽注意陣型和出兵策略。所以,離國軍隊再次取得了勝利。

西厥的軍隊拖着殘兵敗将退回了陣地,戰在即也沒叫人追上去,離國這邊也損失不小,不能再冒險去追了。于是下令趕緊退回了陣地。下一次一定把對方一舉殲滅。

魏染塵聽着吹響了勝利的號角聲,急忙從營帳中沖了出來,等着他的阿戰凱旋歸來。

回主營帳的路上,洛辰攔住了戰在即,将劍抵在了戰在即肩上“你到底是誰?”

“洛都尉,我就是戰在即,只不過當初死了,一不小心再醒來就成了這樣子。雖然知道說出來你不信,可這就是事實。”戰在即笑着道。

洛辰當然不相信,将劍抵得更近,下一刻卻被人打開。

“大膽!”魏染塵厲聲斥責洛辰,眼中的怒意難掩。“洛辰你身為都尉,居然敢冒犯将軍,你該當何罪!”

“魏休,算了!”戰在即扶起洛辰,仍舊是那種熟悉的口吻,“信與不信都由你,我知道你是尊敬戰在即,可事情不能只看皮面。七年的時間,可以改變的東西很多。好了,你該去吃你的芝麻餅了!”

洛辰一愣,連忙跪下,“将軍,對不起!是洛辰有眼無珠。”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知道他有打了勝仗之後吃芝麻餅的習慣,以前他在炊事營當火頭兵的時候就喜歡吃那個。

魏染塵牽着戰在即回到了營帳,首先就是一個熾熱而綿長的吻,親得戰在即快要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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