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聖子大人
戴尼斯特聖子的感情真摯而熱情,而且真摯熱情的還有些過頭,大街上已經有人往這裏看了,而徐鈞一手牽着的小沙豹提納則是開始炸毛:雖然不清楚為什麽,但是他很讨厭這個抱着徐鈞的漂亮男人身上的氣味!
同時,這個長得娘裏娘氣的家夥也把腦袋耷在徐鈞的肩膀上,向他這個方向看過來:“咦?獸人?”
——不僅是獸人,還是有覺醒獸人薩滿天賦的獸人?
這麽小,只需要一個意外這孩子就死定了……
戴尼斯特聖子本能的想起教會中的權力紛争。長老團比較崇尚排除異己,最好是能把所有的智慧生物都信仰光明神才好;而教皇則認為包容是很重要的,神界肯定不可能只有光明神一位神。雙方僵持不下,在教會內部各有一大票的簇擁者。還有第三個勢力就是裁決團,這個勢力以剛正不阿和中立著稱,誰都不鳥。
戴尼斯特自己很清楚,不管是排除異己還是宣揚包容,主要的目的都不是為了什麽正義,他們只是有各自的立場,有各自的利益關系,所以選擇走不同的路而已。
到了這個高度,就連信仰都不是虔誠的。
徐鈞感覺提納捏着自己手指的小爪立刻握緊了,爪子不小心彈出,劃在他的手套上,不留下任何痕跡。他安撫的捏了捏這只屬于小沙豹的小爪:“嗯,是獸人,生活在幽暗沼澤那一片,被人帶出來的。”帶出來這個說法是比較委婉,但戴尼斯特立刻就懂了:“然後你救了他?”
徐鈞點點頭。
提納下意識的覺得危機似乎過去了,這個奇怪的男人看他的眼神也稍微柔和了一點——好惡心啊!長得這麽娘就罷了!還用這麽惡心的眼神看着本大爺!
他躲到徐鈞的身後去了。
納爾環視四周,用眼神把偷偷圍觀的群衆驅開:“兩位,好歹找個安靜的地方再敘舊啊。”
戴尼斯特聖子從善如流:“對對,徐鈞我們進屋說吧。”
守護騎士納爾覺得心好累:“……殿下!您先看看您要去的地方是哪裏再說!”
戴尼斯特一腳已經邁進去的地方——當然是賭場大門啦!
但是!聖子殿下一定不是自己想去那個地方的!他一定因為見到朋友太興奮了沒看清門牌!聖子殿下他怎麽可能會去賭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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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尼斯特聖子眨眨眼:“納爾,好不容易我們出來了……”——還是這麽個邊荒小城,只要不說出去都沒人知道我們是誰的……
納爾:……
不不,就算是這樣,這一定也不是聖子大人的本意!
納爾看向徐鈞,眼神淩厲且充滿了苛責:勇者!一定是你把聖子殿下帶壞了!我們聖子以前不是這樣的!
徐鈞再次內心卧槽:怪我咯?!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而且把一名自帶聖光的高層聖職者帶去賭場這看上去不像是玩而像是打擊黃賭毒的,太晦氣。
“去找個酒館啦,找個酒館我們細說。”徐鈞一手拉着提納,一手拉着戴尼斯特,去後院找饅頭。
饅頭雖然被徐鈞打扮成普通馬匹的模樣,但他俊美的長相是遮也遮掩不住的,和普通的馬在一起還看不出來,和光明神教拉出來的白馬一比,居然還穩穩地顏值壓制,這就很不容易。
戴尼斯特聖子和他的守護騎士納爾帶來的兩匹白馬瞬間就有些自慚形穢,但也不知道光明神教平時對馬的訓練究竟是怎樣的,這兩匹白馬在自卑之後居然都臭不要臉的湊了上來,一左一右把饅頭夾在中間,像是兩個小混混在調戲女神。徐鈞把兩匹流氓馬攆走,饅頭趕緊跑到他身邊挨着了。
看來前幾天的變态獨角獸男真的給饅頭造成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
徐鈞安撫的拍拍他,後面納爾也在教育兩匹混混白馬:“什麽德行!回去就把你們都骟了!”
兩匹白馬連聲哀嚎,看來他們很懂得“骟了”是多麽兇殘可怕的事情。
別說他們,就連徐鈞聽了都胯下一涼,戴尼斯特聖子卻不明覺厲,回頭問道:“納爾,骟了是什麽意思啊?”
噫這就好像是問爸爸媽媽“我是從哪出來的啊?”的小學生,讓人不忍心告訴他真相,怕破壞了他的純潔。納爾果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比戴尼斯特聖子大了五六歲,平時一直是個穩重老成的金色騎士,自從被安排給聖子殿下當守護騎士之後,就時常不知道如何說話,比如說現在這種狀況。
還好,聖子殿下似乎認為他沉默寡言是因為穩重,所以更加倚重他。
憋了半天,納爾才吐出來一句話:“殿下,那是一種刑罰,您不需要知道太詳細。”
徐鈞詫異的看向戴尼斯特:光明神教不會連基礎的生理教育都不做吧?就看到這聖子表面上正經聖潔,其實嘴角微微勾起,暗中愉悅。
戴尼斯特:“納爾是不是很可愛=w=”
徐鈞:“……哦。”
戴尼斯特抿着嘴,顏值比板着臉的時候更高一些:“對吧?所以每到這種時候都想逗逗他呀~(≧▽≦)/~”
徐鈞……在心中默默地給忠誠的金色騎士納爾點上一排蠟燭。
而提納,他偷偷地打量着這位被稱作殿下的可疑男子,只覺得這家夥笑的更加惡心了_(:зゝ∠)_
他們走過了一片貿易區,走過三家正在屠宰豬牛的肉攤子,又走過了一家師傅正在打罵學徒的鐵匠鋪門口,幾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就連號稱聖潔仁慈的光明神教的聖子大人也沒有多餘的表示。
“以前我曾經以為,當上了光明神教的聖子就不一樣了。”他突然說道。
徐鈞也略有感慨:“但是這個世界的本質并不會因為個人的改變而變得不同。”
到了酒吧裏,納爾先去把馬匹安置好,還要保證這兩匹混混白馬不要騷擾到可憐的饅頭,正直可靠的金色騎士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按道理每天都受到光明神教教義熏陶的精英白馬,一出門就變成這個破樣子,真是令人汗顏。
酒吧裏,半上午幾乎沒幾個人,徐鈞在确認戴尼斯特會喝酒之後給他點了一杯很淡的果酒,周圍有酒徒偷偷打量戴尼斯特,甚至能聽到“這樣的妞不知道誰能玩的起”一類的話,戴尼斯特嘴角一抽,心想媽的眼瞎。
但他甚至都不生氣,或者說是不計較,也許三年前他還會為了這種小事動怒,但現在的他不會了。
至于徐鈞……他忙着哄提納,這孩子是個死心眼子,聽徐鈞說帶他去城主府還以為多好玩呢,現在卻只能待在和賭場有點像的酒吧裏,屁股下面就像是紮了針一樣的坐不住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納爾:我的聖子殿下變成這樣,都是勇者的錯!
徐鈞:所以……“我的聖子殿下”是什麽意思?!
納爾:……這代表了我對殿下的虔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