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速之客

酒店房門還沒完全拉開,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混合着松木香味的潮濕水氣。

容川穿着一件短袖的棉質t恤,套着松松垮垮的家居褲, 頭發半幹着, 像是剛吹到一半就急着來開門。見到韓應渾身是汗整個人都在大喘氣的模樣,他趕緊伸手把人朝着空調房裏一拉:“現在廣州外面起碼40度,你跑那麽急幹嘛?早點晚點都沒事啊,我就在這呆着又不會走……唔……”

話還沒說完,嘴唇已經被堵住。韓應連房門都來不及關, 已經直接把他給抵在了牆上。容川被熱氣騰騰的緊抱着, 皮膚相貼的地方都是汗津津的, 燥熱之下,好不容易才從暴風驟雨一般的親吻中抓到空隙喘了口氣, 勉力把壓在身前的人推了一把, 低聲交代:“你先去洗澡。”

“你已經洗過了?”

韓應自然懂得對方大白天裏這麽積極地洗澡是為了什麽, 對于這種毫不掩飾的需求和渴望一臉喜色的點了個贊, 在容川的白眼下裏迅速鑽進了浴室。十分鐘後,水聲驟停,韓應連浴巾也懶得圍了, 直接一身赤、裸地竄到床邊,狠狠把人一撲,喜滋滋的宣布:“來!”

身體緊貼之下,兩個人都迅速進入了高昂的狀态,韓應握着容川的手,一路向下,把雙方的性器緊握在一起,不斷撫慰着。

容川眼睛徽微眯起,比起身體上的撫慰,似乎更享受于接吻時的旖旎柔情。唇舌之間的追逐變成了一場讓雙方都樂此不疲的游戲,直到空氣抽離太久,鼻息粗重的發出嗚嗚聲,兩個人才把近乎麻木的嘴唇分開。

“想我嗎?”

“恩……”

“那是想上我,還是想被我上?”

眼前的人一頭濕漉漉的頭發,亮晶晶的眼睛襯着汗氣徽滲的光潔額頭,看上去野性十足。容川像是被這個過于直白的問題給哽了一下,翻身騎上他的腰,口氣裏帶着幾分虛張聲勢的兇狠:“廢話怎麽那麽多?”

“噢……小別勝新婚诶,川妞你居然這麽熱情啊?”

韓應笑嘻嘻地靠在了床頭,伸手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繼而指着自己已經耀武揚武的器官:“你要在上面也設問題……來來來,要不要試試自己動?”

容川小小聲的罵了句髒話,調整了一下騎跨的姿勢,慢慢擡起腰,既然真的試着握着他的性器主動向下坐。韓應原本只是一句玩笑,已經做好了躺平的準備,倒設想到他無比耿直的說來就來,倒是吃了一斤:“你真來啊?”

像是為了掩飾臉上極速上湧的紅潮,容川伸手擋住他的眼睛,主動湊身過去在他嘴唇上吻了吻,繼而低聲解釋:“你不是後面怎麽弄都設感覺嗎?”

“不僅是因為這個吧……明明是老子技術好,你被上也很舒服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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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解鎖中的姿勢有些費勁,容川已經懶得和他打嘴炮,眼睛微閉着不斷吸氣,慢慢向下沉着腰。韓應看他實在辛苦,不斷揉捏着他的臀部幫忙放松,斷斷續續的抽氣聲中,性器終于完全設入了的身體。容川終于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工程,

整個人身體前傾,尖尖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脫力般的一動不動。

“喂?這就不行了?說好的自己動呢?”

“……你閉嘴……”

“我說真的,我從早上起來跑到現在也很累的。你不動的話,咱麽就這個姿勢先睡一覺?”

“……”

“來嘛,動一下嘛,很舒服的,乖……”

難得在嘴炮上占一次便宜,容川沖動上馬此刻卻耳尖泛紅的樣子又實在忍不住讓人想要欺負,被他這麽強勢的人用這樣的姿勢主動求歡實在是太過刺激,即使已經滿是興奮,韓應卻依舊努力保持着不緊不慢的調戲語氣,輕輕在對方耳垂上撫摸着。

“急什麽?別吵……”

“诶?什麽?別光說不練啊……”

半響之後,耳邊傳來細不可聞的一聲回應,正在興致勃勃中的調侃正說到一半,尾音已經被對方接下來的動作堵在了喉嚨。

包裹着他的潮濕內壁開始有節奏的緊緊收縮一一之前的做愛經歷中,容川在高潮時激動到無法忍耐的時候往往會下意識的像這樣夾緊抽搐。但眼下他們之間的歡愛才剛剛開始,容川的意識十分清醒,自然也很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麽。

力道和節奏因為以往的磨合,每一下的緊縮都拿捏得正到好處一一不至于讓人立刻繳械,卻刺激得他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應聚聚,舒服嗎?”

靠在他肩上的人輕聲哼笑着,慢慢嘶咬着他的耳垂,安靜得像一只懶洋洋的獵豹。看不見的地方,要人命的擠壓和摩擦卻變本加厲,隐秘的模仿着平日裏交歡的節奏。

“卧……槽!你去哪裏學的這些?”

“這是天賦,還用學?”

“什麽天賦,被老子幹的天賦?”

“應聚聚,你還是省點力氣吧。這才五分鐘不到,你就快不行了……看來真得去吃藥。”

“放屁!”

雖然的确已經被撩撥到了一觸即發的狀态,然而這種情況下自然不能認輸。韓應被他嘲諷得也坐不住了,很快挺腰之下,将跨坐在身上的人大力掀翻,牢牢地拿回了主動權,在對方身體裏兇悍沖撞着。

容川在他面前早也已經放棄了無謂的矜持,随着一陣急于一陣的沖撞斷斷續續地呻、吟着,韓應記着他之前的調侃,做到酣處,報複心起,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不懷好意地咬了一下:“喂,叫爸爸!”

容川受不了他這種無聊的惡趣味,歪着頭扭向一邊:“我看你這是戀童癖起瘾了?”

“戀個屁的童……就你這叫、床的聲音,簡直糙得跟我爸似的!”

“這是什麽**喻?”容川簡直哭笑不得:“應聚聚別**啊……叫我聲叔叔就好!”

“滾蛋!”

兩個人斷斷續續地鬥着嘴,肌肉卻都因為極度的亢奮在慢慢緊繃。高、潮來臨前的滋味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甘美,讓他們互相凝視之下,都強行忍耐着宣洩的沖動,只盼着能把時間拖得再久一些。

“叮咚……”

房間的門鈴忽然之間響起,在情熱滿滿的氛圍中顯得如此不合時宜。容川神經緊繃之下受到驚擾,身體抖了一下,首先敗下陣來,宣洩之後喘了兩口氣,輕輕推了下還伏在身上不欲結束的人:“有人來了,去開門。”

“你約了人?”

“沒啊。”

“那管他去死!不理不就得了?”

眼下并不是清掃客房的時間,既然他們都沒有約人,韓應尚未盡興之下,并不想去應付這不知道是不是走錯了房間的家夥。然而門外的不速之客卻像是鐵了心要擾亂他們眼下的情、事,每隔三分鐘,鈴聲就會重新響起,不緊不慢耐性極好的樣子,像是如果房門不開的話,他就可以這樣天荒地老地一直摁下去。

“卧槽!這還沒完了?這他媽什麽破酒店,老子要去投訴!”

再大的熱情被這魔音穿腦般的聲音一再騷擾,也不由得很快被耗盡,韓應心煩意亂之下匆匆繳了貨,抽出紙巾簡單清理了一下現場,臉色鐵青地把浴巾朝着腰上一圍,擺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勢氣勢洶洶地跳下了床。

容川渾身發軟,看他面色不善也無力阻止,只能低聲喘着氣靠在床頭,滿心疑惑之下也有些不爽。幾秒鐘之後,門被拉開,韓應扯着嗓子的怒罵很快響起:“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啊!大白天的亂敲什麽門……”

怒氣沖沖的呵斥聲喊到一半,忽然之間被腰斬,空氣一時之間寂靜得讓人心悸。容川看不到走廊入口處的動向,料不準他到底是被什麽驚悚的人事忽然施了定身法,暗自琢磨了一下廣州近期似乎也沒有什麽大規模的掃黃打非行動,于是也只能撐起身子朝前探了探:“怎麽了?”

“噢……我還說是誰呢,原來百川也在啊……”

帶着笑意的聲音在空氣中輕輕揚起,語态輕軟,卻帶着讓人神魂俱裂的殺傷力。容川這一驚不亞于唐僧眼睜睜地看着白骨精在眼前現原形,手忙腳亂的趕緊扯着睡衣往身上套。

扣子還沒來得及扣上,噔噔的腳步聲已經由遠至近到了眼前。眼前的青年微微抿着嘴,眼神落在淩亂的大床上,十分興味盎然的樣子,像是正在欣賞一副怡人的春光。

韓應悄無聲息跟在他的身後,早已經沒了不久之前的嚣張氣焰,喉結上下滾動卻始終沒個聲音的樣子,像是被早霜打蔫的茄子,滿臉惴惴不安的惶恐,又像是嚴打之下被警察抓奸在床的嫖客。

“peafowl,好久不見……”

容川在對方的注視下終于十分狼狽地整理好了上衣,輕微咳了兩聲之後,口氣慢慢恢複了鎮定。

“是挺久的了,日本一別之後原本有好多話想和你當面說說,無奈你總是不肯見我。”

方欣左右看了看,撿了張靠窗的沙發椅坐下,朝着韓應招了招手:“小應,我口渴,你幫我倒杯水,記得加點冰……謝謝。”

“噢噢……好的!”

鍘刀已經豎在了頭上,卻遲遲沒有落下。預判中的責問和怒罵久等不來,卻等來了這麽一個宛若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日常式的交代。韓應越發緊張,趕緊一路小跑着跑向冰櫃,把水和冰塊備好,心慌意亂之下,多此一舉的拿到嘴邊吹了吹,再小心翼翼地送了過去。

“你這特意過來一趟,是找我,還是找應聚聚?”

容川冷眼旁觀,已經聞到了那股子靜默之下的挑釁意味,當即也擺了個笑臉:“也是為難你大熱天的跑了這麽遠。”

“百川你別誤會。”

方欣喝了一口水,眉色稍霁,口氣中更是聽不出半點的不愉:“我不是故意要過來打擾你們的,只是大家都是朋友,有些誤會我真的需要和你們做個說明。”

他頓了頓,嘴邊的笑意彎得更大了些,神情也越發真摯:“本來我也想過晚一點打電話給小應再把你們約出來,但是剛才臨時接了個項目,晚上我得飛一趟歐洲,下一次見面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所以不得已之下,也只能不請自來,做一個不速之客了。”

“哦?”

對方的姿态看上去如此平和,容川一時之間也摸不清他的來意。想着他們三人之間關系微妙,韓應又一直以來對此耿耿于懷,幹脆也擺出了洗耳恭聽的姿勢:“你想說什麽,我們都在,現在就可以聊。”

“在這嗎?”

空氣中都是情、欲未散的濃重氣息,方欣眼波流轉,目光落定在依舊赤着上半身,吻痕一片豔糜的韓應身上,輕輕笑了出來:“這裏不太方便,我先去下面的咖啡廳等你們就好。如果你們還需要一點時間的話……”

他擡手看了看表:“我的飛機是晚上九點半,不知道兩位時間夠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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