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窗簾只拉了一層,外面看不到房間內的場景,但落日餘晖可以照進來,燦爛的金色從玻璃窗戶投進,将整個房間都溢滿,也把牆壁後的兩人渾身都鍍上一層朦胧迷離的光暈。

時間都這麽晚了,耽擱了小半天,且這個時候正值晚飯期間,唐藝也沒說要來這裏吃飯,喬西以為唐藝會再晚些過來,或者明天再來,便由着傅北半推半就了。

這個房子沒有門鈴,就是普通的小區房。

彼時唐藝站在門口,習慣性敲門,等了一會兒卻不見有人過來開門,頓時疑惑,她剛剛給手機充了一格電,才看到喬西發的微信消息,以為人在家呢,想着直接進去不太好,所以還是先敲門,結果沒人應。

猶豫了下,她再用力敲了敲,依舊無人應答。

房間內,喬西和傅北都沒有聽見聲響,房子隔音效果不錯,壓根聽不見。

喬西微微張合着紅唇,稍揚起下巴,頸部曲線柔美,性感的鎖骨随着不平穩的呼吸起伏而愈發凸顯,她站不住,只能攀住傅北的肩。

傅北伏在她頸間,貪婪而溫柔地落下輕吻,像春風拂過她敏感柔嫩的肌膚,喚醒深處的濕潤,發瘋似的快速生長。

耀眼奪目的金燦燦陽光絢爛,熱烈到讓人睜不開眼,房間內沒有開空調,這般天氣溫度高,很熱,喬西只穿了一件松垮垮的白襯衫,襯衫還是傅北的,這陣子她倆一直住在一起,傅北把自己的東西都搬到這邊來,俨然把這裏當成了長期住所。

這人嘴裏說着只待兩天,結果一來就不打算走了,喬西總不能開口攆人,而且打心底裏也不想對方真離開,畢竟自己天天在公司忙,離開了,兩三天都見不到一面。

高溫天氣的緣故,空氣都變得熱燙,此刻溫度帶來的熱意貼着每一寸皮膚,焦灼,焦躁,難捱而不安,尋不到着落點。

喬西受不住熱,最惱火這樣的高溫時節,她身上都被細汗黏濕,尤其是胸口和背後,連襯衫都被濡濕,緊緊貼在凸凹有致的身體上,頸間有汗珠滑落,倏地從修長的天鵝頸落到鎖骨上,再繼續落下,掉進高深起伏裏。

胸口也有汗珠,搖搖欲落,随着她的身形晃動了兩下,突然滑到緊實的小腹上,再緩慢流落。

餘晖給喬西的肌膚增添了一層蜜色的光澤,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更為細瘦性感,像秋日裏剛成熟的蜜果,色彩鮮豔,滿滿都是香甜的氣息。

她像幹涸的池塘裏的魚兒,因為缺水而快要窒息一般,卻又不舍對方的安撫親吻,當傅北的唇移到她嘴角時,她主動先一步觸到對方,去品嘗自己想要的滋味。

門外,唐藝久等不到人,想了想還是直接摸出鑰匙自己開門,她很久沒來過這邊,還不知道這裏多了一個人,傻愣愣的,一進來就四下望望,沒有瞧見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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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空調是開着的,代表家裏有人,或者人出去了很快就會回來。

順手關上門,唐藝把手機插褲兜裏,當瞧見沙發上放着幾套禮服時,猜到這是喬西找出來給自己選的,以為人在家呢,只是沒聽見敲門聲而已,就下意識喊:“喬喬!”

喊完一聲,又添了句:“喬喬,你在嗎?”

假使不是這兩聲喊,房間內吻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根本不知道有人進來了。

喬西率先有所反應,吓得一只手死死揪住傅北的衣服,而傅北不為所動,似乎一點不擔心會被發現,仍在繼續親,還勾住喬西的下巴,不滿地用力捏了下,意思是不讓分心。

怕被外面察覺到這裏的動靜,潛意識就慌亂了,喬西動也不敢動,趕忙用手抵着傅北,側開腦袋不讓再親,甚至情急之下又把手指擋在傅北唇邊。

她倆的關系還沒公開過,唐藝是一點不知情,更猜不到此時房間裏是何種狀況。

喬西心都緊了,無端端就是怕被發現,她努力平複下淩亂的氣息,被親得紅潤不堪的唇抿了抿,因刺激而眼角微紅,大氣都不敢出地望着面前這人。

孰知傅北還是那個樣子,還不知趣地追逐她的指尖,暧昧至極,故意這麽做。喬西心裏陡然一跳,趕緊曲縮起手指,才沒讓這人得逞。

傅北今天格外不一樣,也許是心情不錯,有意逗弄她,就湊到她耳邊貼着,壓着聲音低低喊:“喬喬……”

語氣簡直暧熱,帶着特有的微啞,似是呢喃一般,把字咬得極清楚又極慢。

同樣的稱呼,在不同人、不同時刻喊,意味大不相同。

別人喊“喬喬”,喬西沒什麽感覺,現下傅北這麽喊,她臉上騰地一熱,整個人都在發懵,羞恥難當,摟抱着對方不知所措。

她的臉本就因為房間內的氣溫高而微紅,現在又深了兩分,不等有下一步反應,傅北就在她臉上挨了下,繼續慢慢地親吻。

房間內與客廳天差地別,一處熱一處涼爽,得不到回應的唐藝以為喬西出門了,又不好意思直接選了禮服就走,想着等喬西回來了知會一聲,怎麽也得坐一會兒再離開。

唐藝腦筋太直了,從來都不帶拐彎的,怎麽想就怎麽做,于是就在沙發上坐下,一邊玩手機一邊等。

房間裏的喬西時時刻刻都在注意外面的動靜,知曉唐藝還沒離開,都不敢随便出聲,強忍着,垂眼看着面前的人,耳尖紅得都快滴血,手指曲縮起,用力到指節發白。

傅北唇瓣阖動,低聲哄道:“乖——”

約莫過了十分鐘,唐藝等得不耐煩,不知道喬西什麽時候能回來,思忖了下,還是直接給喬西打電話,想着問一問。

好巧不巧,喬西的手機就在房間裏,且就在不遠處的桌上放着。

當電話撥通,手機鈴聲響起。

房間門只是關上了,并沒有反鎖,從外面可以打開。

喬西徹底慌亂,急得想立馬推開傅北,可被對方捉住了手腕,傅北早就看穿她的焦急,非但不安撫,反而突然把人抱起抵在門後。

門板冰涼涼的,剛一觸及,亦或許是心理作用,喬西腰背都僵直了。

外面的唐藝亦在這時感覺到不對勁,尖着耳朵聽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手機鈴響是從房間裏傳出的,就疑惑地轉身看見房間那邊。

電話沒接通,自動挂斷。唐藝遲疑了下,再打了一次,然後尋着聲音過去,面上有些好奇。

喬西是在房間裏睡覺還是出門沒帶手機?

她走到房間門口,猶豫半晌,擡手敲敲門。

門內,喬西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地抓住傅北的肩頭,許是太熱,許是太急,她身上不住地冒細汗,整個人像在水裏浸泡過一般,幾縷發絲被濡濕,粘黏在脖頸上,貼合在鎖骨和胸口處。

傅北堵住了她張合的紅唇,不讓發出任何聲音。

緊張的氛圍,灼人的氣溫,晃眼的璀璨落日,還有不為人知的隐秘,都在這方狹小的天地裏發生。喬西沒敢有多餘的舉動,又驚又怕,又不舍得放手,更不敢在此時把人推開,她抓着傅北的背,承接着對方不講章法的深吻。

濕熱的汗在兩具身體間相互浸染,沉抑而躁動的環境不停地攪弄着神經,讓人高度緊繃,腎上腺素飙升,感官都被無限放開。

各自的呼吸聲在熏染着對方,随着胸口的起伏而進入四肢百骸,再靠近些,氣息猶如密密匝匝的絲線,将對方緊緊纏住。

唐藝在門外自語,“應該是出去了,也不知道把手機帶上。”

出于尊重朋友的隐私,唐藝并沒有打開房間門,過來走了一遭又轉回去,全然沒有發現異常,不過也沒立即離開,而是再待了會兒,眼看着時間不早了,最終還是決定選一套禮服先走,等晚上再給喬西打電話說一聲。

唐藝長得不高,比喬西矮,只能選中短款的裙子,左挑右撿,最後看中一條黑色的裙子。茶幾上備着裝禮服的袋子,她直接順手拿了,剛一彎身,忽然間好像聽見了什麽聲響。

壓抑克制,又有點掙脫不得的痛苦,低低的。

唐藝性子單純,二十來歲了別說親密接觸,連談戀愛都沒有過,她這些年就鑽書本裏了,一門心思熱愛學習,也不懂這些,更沒往那方面想,只驚訝地停住手下的動作,再尖着耳朵去聽,結果什麽都沒聽到。

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想了想,也許是鄰居什麽的咋了,便沒管。

裝好東西,她沒再停留,提着袋子離開。

房間中的喬西聽見聲響,懸着的一顆心落了地,緩了緩。

傅北捕捉到她一瞬間松懈的神情,唇角稍揚,在她唇上啄了口,“怕被發現了?”

不過是親了幾次,稍微親密些,還沒真做什麽,喬西就心虛成這樣,一點不像她平時的樣子。她此刻雙頰熱燙,顯露出不正常的紅暈,胸口因激動忐忑而不住地起伏着,連呼吸都重了兩分。

想到剛剛的場景,她仍臉熱無比,不好意思,可嘴上逞強,抿緊紅唇,不肯承認地說:“不是。”

傅北把她抱到桌子上,抓住她的腳踝,低身下去。

這人臉上的表情意味深長,漆黑的眼眸裏亦藏着諸多含義,俨然早就看穿喬西的心思和想法,方才分明就是故意的。

喬西突然就面皮薄了,有種被戲耍的感覺,默不作聲咬咬後槽牙,想要辯解兩句,可對方接下來的行為讓她說不出話。

落日不知何時隐進了高樓裏,天邊金黃燦爛的霞光一點點消失,天空逐漸變成蔚藍色,随着天色的變暗,黑沉開始占據整片天空。

晚風吹拂,窗簾被吹起一角,但很快又垂落下,這裏的所有動靜都是隐秘的,不會被發現。

九點多,洗完澡準備出房間的時候,喬西才給唐藝回電話,解釋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

唐藝還真信了,全然沒懷疑,告訴她自己拿了條黑裙子,還說等下周都有空時請喬西吃飯。

彼時傅北正在一旁穿衣服,聽見喬西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眉頭揚了揚,目光掃過來。觸碰到這人探究的視線,喬西側開身,不與之對視。

傅北卻不饒過她,過去從身後一把将人摟住。

剛洗完澡,雙方都穿得少,隔着薄薄的衣料,喬西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對方的曲線,存在感簡直不能忽略,可還在打電話,她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只能佯裝淡定地接電話。

唐藝在手機那邊說話,某人就在她耳邊低聲問:“晚飯想吃什麽?”

喬西哪敢回答,于是不搭理,轉而回答唐藝的問題。唐藝絲毫沒有發覺到不對勁,還因為禮服合身而高興,絮絮叨叨跟喬西聊起自己要去的那個聚會,之後又說到自己近期的計劃。

而這一邊,傅北不着急得到答案,喬西不應答,她就湊過去親喬西的耳廓、頸側,手下也不老實。

剛洗過澡,喬西比較敏感,加之站在空調底下吹冷風,身後的溫熱就怎麽都忽視不掉,她用力捏緊手機,盡量平穩語調,勉強能把持應付。

“想喝粥,還是煮個湯?”傅北薄唇輕啓,又壓着聲音問。

手機對面的唐藝是聽不見她在旁邊說話的,可喬西的感受尤其強烈,這些舉動實在太過磨人,她從未領略過,一時受不住,說話的語調突然就有點沉啞。

唐藝熱心腸,關切問:“怎麽了,是不是感冒了?”

喬西否認,別扭道:“沒,下午出門熱了一身汗,剛剛洗了澡,嗓子有點堵。”

她回身瞪了傅北一眼,自以為能唬住對方,可惜眼角的紅和濕潤的唇色反而襯得這個神情有些勾人,像嬌嗔的模樣,有欲拒還迎的意味。

傅北将下巴抵在她肩後,做出要親吻的樣子,可到底沒親,雙手摟在她小腹的位置,一會兒,不安生地逗耍喬西,靈巧的手指勾住了衣服下擺。

怕會繼續,喬西趕忙抓住這人造次的手,耳根子發燙,穩住心神回答唐藝,她挺想立馬把電話挂斷,可唐藝滔滔不絕,一點要挂電話的意思都沒有,畢竟喬西現在是大忙人,不像以前随時都可以去找唐藝敘舊吃飯,打電話聊久一點也不奇怪。

喬西不好挂電話,又推不開身後的人,只能拿着手機站定,幹巴巴應付。

“煮湯,好不好?”傅北再問,喬西抓她的手腕,她就掙脫,反過來用兩只手抓住喬西的手,小力揉捏。

喬西自然不回答,不過耳畔若有若無的熱氣讓她很是不自在,就縮了縮,想躲開,可惜無濟于事,怎麽都躲不掉。

傅北突然握住她的中指,揉了揉,力道有點重。

沒來由的,喬西喉嚨一緊,趕忙抽開,然而被對方攏在懷裏抱着又做不了大幅度的動作,掙不開。從前她招惹傅北那會兒,臉皮比城牆還厚,緊巴巴追着不放,現在卻一個勁兒退縮,好似受驚的貓,左躲右閃。

傅北沒有松開,挨着她的臉,引誘地說:“喬喬,說話……”

喬西一下子沒穩住,腦子裏一片空白,順勢就脫口而出:“你先放開。”

話一出口,傅北還沒回應,那頭的唐藝一頭霧水,“放開?”

喬西像被揪住了尾巴,立馬就想搪塞過去,孰料唐藝緊接着就問:“你不是在家裏嗎,怎麽旁邊還有人?”

她反應飛快,辯解地說:“沒人,在看電視呢,這不演到重要時刻,一激動就說出口了。”

唐藝傻不拉幾的,竟然又信了,還問:“看的什麽劇?”

喬西一噎,随便說了個最近大熱的愛情劇,險險敷衍過去。

一通電話打了大半個小時才結束,話頭像開閘的水,一打開就停不下,傅北嘴裏說着要去做飯,還是沒去,起先是想逗弄喬西,慢慢就不是了,手一直撫在扶桑花紋身上,逐漸往下,待喬西挂斷電話那一刻,就徹底放肆了。

這一天的晚飯是點的外賣,有玉米粥和山藥湯,外加幾個小菜,天熱适合吃清淡的食物。

住在一起的日子無非就那樣,愛意與念想都熱烈,她倆都不是那種能說肉麻話的人,尤其是喬西,或許是還不适應這段關系,多少有些放不開,反而是一向內斂的傅北,成了兩人中間的主導。

不過人都是一點點改變的,之前喬西習慣在公司辦公,她是半吊子,在公司做事情可以找兩個秘書指導幫襯,離開公司就一臉懵,現在卻把工作帶回來做,早早就下班,不會的地方就向傅北讨教,就像當年她拿着練習冊去傅家找對方補課一樣。

下一個周末,喬西留傅北一個人在家,去大學城找唐藝吃飯。

這頓飯是唐藝請的,去的新開的西餐廳,邊吃邊聊。起先還聊得挺順利,直到唐藝眼尖地瞧見喬西頸側下方,靠近鎖骨的地方有青紫痕跡,暗暗驚訝,她什麽都不知道,一直以為喬西跟自己一樣萬年單身。

唐藝性子太直,喝了口紅酒壓壓驚,憋不住話,問:“喬喬,你有對象了啊?”

喬西一愣,“啊?”

唐藝指指她鎖骨的位置,好奇問:“什麽時候的事,江城本地的?”

那是今早上某人留的,喬西換衣服出門時就看見了,還以為自己遮得嚴實不會被發現,不料飯都還沒吃完就暴露了。

跟傅北的關系,她大可現在就告訴唐藝,可不知怎麽的,可能潛意識裏覺得還不是時候,也不想在這時候透露傅北的行蹤,就胡謅八扯:“想什麽呢,只是過敏而已,早上起來就這樣了。”

唐藝這次不信了,“過敏不該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嗎,你這就一點。”

喬西立即說:“就是一大片,只不過衣服遮住了看不見。”

唐藝将信将疑,還是關心道:“看醫生吃藥沒有?”

“吃了。”

勉勉強強蒙混過關。

吃完飯以後去逛街,之後就沒那麽容易了,西餐廳離小區近,唐藝想着今晚就去喬西那裏休息,喬西哪敢讓她去,就扯謊自己今晚要回大院,拿喬建良當擋箭牌。

唐藝善解人意,倒沒多說什麽,還自個兒打車回大學城那邊,不讓喬西送。

恰逢周一有空,唐藝去喬家探望喬建良,随口說起喬西過敏長青紫斑這事,喬建良臉色可謂精彩,紅了白白了紅,唐藝還以為他不舒服,關切地問:“叔叔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喬建良噎得說不出話。

等喬西再次回到大院這邊,喬建良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下去,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你最近跟小北聯系很密切?”

喬西下意識否認:“沒有。”

回答得太快,反而顯得心裏有鬼。

喬建良默然。

他心裏百感交集,比繞成一團的麻線還複雜,怎麽想都不是滋味,其實都清楚怎麽回事,又憋着不直接問。

其實這些年以來,傅北對他還是不錯,每回見面都至少會禮貌地喊一聲,他也知道傅北在幫襯自家公司,還有那些恩恩怨怨的內幕,都一清二楚,他對傅北沒多大意見,就是心裏毛紮紮的,怎麽想怎麽不對勁,難以接受,可沒辦法。

他一把年紀了,就喬西這麽一根獨苗,要真攔着吧,這根獨苗怕是會就此折斷,将來指不定怨他一輩子,而且別說将來了,就現在都不怎麽親呢,簡直五味雜陳。

因此,還是一個字沒說。

八九月交替之際,是江城一年之中最熱的時節,溫度高到街道兩旁的樹木葉子都被曬卷了。

這天喬西正在處理文件,乏累之餘休息半個小時,期間翻了翻微博,反正就随便亂點,突然就點進了一個吃瓜的超話裏。她對這種撕逼掐架的事情不感興趣,本想直接退出去,無意間一瞥,突然瞧見瓜主之一的照片,立時來了精神。

竟是周佳琪!

周群出事以後,周家底子可沒傅家那麽厚,連連遭遇打擊很難再起來,現今沒人敢搭理,混得簡直慘,難怪周美荷在家裏都沒提過娘家那邊。

周家整體不行了,周家的人肯定過得不咋樣,尤其是周佳琪,長輩們自顧不暇,哪有精力和時間顧及她,她享受奢侈慣了,吃不了苦頭,手裏沒錢就聽信了女性朋友的教唆,把自己包裝成出身豪門的網紅,做代購賣大牌包包和化妝品,真假參半地賣。

這年頭網紅也不好混,競争激烈,對家抓住把柄要搞她,現在東窗事發,全網都在扒她的老底,還有被騙過的客戶要集資告她。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看得喬西不免唏噓,雖然自己确實看不慣周佳琪,但真沒想到周佳琪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這女人還真是一直都沒智商,敢明目張膽賣假貨,腦子進水了。

晚上回到家裏,喬西随口跟傅北提起這事。

傅北一點不意外,不鹹不淡嗯了一聲。

這麽冷淡的反應讓喬西不解,“她不是跟你挺好的嗎,你怎麽一點都不關心。”

從小到大周佳琪都喜歡跑到傅北面前獻殷勤,傅北一回國就巴挨上去,也算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反應确實過于平靜。

傅北頭都沒擡一下,“關心什麽?”

“這不要打官司了,成立可是要坐牢的,你以往都對她那麽好,現在不管了?”喬西說,語氣怪怪的,大概是想到當初傅北和周佳琪走得那麽近,神情也不太爽利,有些別扭。

傅北敏銳地捕捉到話裏的深層含義,眉頭皺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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