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者死因很明确,全是被白绫制着喉嚨窒息而死的,面色發白,無心跳無脈搏,身上也沒有搏鬥的痕跡。”譚雙葉翻了翻錢氏夫婦的眼睛,摸了下他們的脖頸,在她旁邊還懸挂着兩條白绫。

“這是自殺而死的嗎。”上官紫蘇站得遠遠的,她也聽到了譚雙葉的結論,輕輕問道。

“或許你看了這個,就不會說了。”李郅看了眼屍體,彎下身去拾起地上的東西展開。

“啊!”上官紫蘇驚叫一聲,雙手捂住眼睛,李郅手裏展開的是兩條白布,上面用血跡歪歪扭扭寫了幾個字,左邊是未歸離魂,右邊是勾魂索命。

“布條和這白绫是一個料子。”譚雙葉站了起來,接過李郅手裏的兩條白布,嗅了嗅白布上的血跡,“這血還是新鮮的呢,應該是剛剛寫上去不久。”

“這白绫和白布都不是出自錢府的。”上官紫蘇忍着嘔吐的欲望,吃力說道。

李郅點了點頭,他低頭思索了一下:“紫蘇,待會兒雙葉截一段幹淨的白布給你,你去街上詢問詢問布料來源。”

“老大,老大,我帶薩摩來了,哎呀,紫蘇,你也在啊。”一個身着勁裝的男子拎着劍沖了進來,看見上官紫蘇,不由自主将劍往身後藏,上官紫蘇向他點了點頭。

“嘁。”一位身着做工精巧的紅衣少年走在一邊,漫不經心看了黃三炮一眼,随即走向李郅:“喂,李少卿,說好的錢別忘了給,我這人,向來只記吃的,可錢也不會馬虎。”

“這件案子破了,錢自然給你。”李郅看了眼他,口氣很是篤定,薩摩多羅點了點頭,他就喜歡人爽快。

“他們是夫婦?”薩摩多羅好奇看着譚雙葉腳邊的兩具屍體,“死在睡夢裏吧?”

“連掙紮痕跡都沒有,”譚雙葉蹲下來拍了拍屍體的衣服,“還是成雙成對死的呢。”

“會不會是夢游自殺的啊。”黃三炮停下對上官紫蘇的搭讪,上官紫蘇向李郅點了點頭離開了。

“你家夢游是幾人一起成群自殺的呢。”譚雙葉不滿意道,她再次站了起來,“對屍體尊重點。”

“我的大仵作哎,你是尊重屍體,咋不尊重我家人呢,還有老大好歹也算我家一員,你這不是變樣性罵老大。”黃三炮低頭嘟嘟囔囔的,說的這話使在場的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沒罵李少卿,我罵的就只有你!屍體還需進一步檢驗,我先走了。”譚雙葉拿起自己的檢屍箱,無比嫌棄看了黃三炮一眼,率先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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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你家的?”薩摩多羅鄙夷看了他一眼,蹲了下來仔細勘察屍體,看了一會兒站了起來,“我也走了。”

“哎哎,怎麽都走了?老大?”黃三炮還未伸出手,薩摩多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邊,他滿臉不解轉頭看自己不遠處白衣如雪的老大,“老大,薩摩這是咋了,剛來怎麽又走了。”

“我也想走了,你夢游愉快。”李郅清冷甩下了這一句話,擡腳也走向了外面。

“怎麽回事啊,今個又不是中元節鬼門開,怎麽個個像鬼附身似的。”黃三炮撓了撓自己的頭,看了地上的屍體,突然大叫,“老大,這屍體咋辦啊,不會又要我擡回去吧!”

【長安.凡舍】

“薩摩多羅!你又給老娘溜去哪玩了!”公孫四娘精致描畫的葉眉一挑,将手中的煙鬥直直指向薩摩多羅。

“四娘四娘,我不是跑到李少卿那賺錢打算給你買什麽胭脂水粉的嘛。”薩摩多羅習慣性往下一躲,果然,煙鬥以漂亮的弧度劃過他剛才站時的地方,“幸好幸好,我閃得快。”

“年前偷吃我酥花鴨兩只,并喂給我家後院小白髒的泔水五天,還把新進來的酒偷喝了好幾壺,怎麽,薩摩多羅,老娘一星期沒管你,你就膽大的上房揭瓦,偷雞摸狗啦?”公孫四娘的手指靈巧的在她的算盤上打的啪啪響。

“我,我不是去賺錢了嘛,我現在就去,我現在就去。”薩摩多羅心呼不妙,趕緊一揭衣袖,撒腿就跑。

“你給我站住!”公孫四娘一個算盤飛了過去,“你是我凡舍的,還是李郅大理寺的!”

“我是為了錢而奮鬥!”薩摩多羅一個側身,轉而消失在人群中不見了蹤跡,他的聲音還留在凡舍,“不過四娘,你給的月錢跟李少卿付我的錢沒啥兩比性啊!”

“臭小子。”公孫四娘面上惱怒着,心中不斷嘆息,她怎麽感覺薩摩多羅跟大理寺走的越來越近了。

他們是官,我們是賊,就像貓和老鼠一樣,不可能同盟。

【長安.大理寺】

“薩摩,你們走的是快,我可是忙的累死了。”黃三炮不斷抱怨着,揉着自己的腰。

“誰叫你說話不經大腦。”李郅丢下一卷經書,起身,“薩摩,去看看雙葉驗屍怎麽樣了吧。”

薩摩多羅向黃三炮做了一個鬼臉,大搖大擺随着李郅腳步走了。

黃三炮哀怨看着他們的身影,老大不帶這麽欺負你手下的啊,他想到一個重點,“啊,老大,薩摩,等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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