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位清俊的青衣公子踏進了茶樓。
“公子想來點什麽。”掌櫃搓着手陪着笑迎了上去。
“來一壺茶吧,解解渴便行。”青衣公子随意說道,掌櫃揮了揮手,讓小二給他領路。
“好咧,一壺上等的耳蒲茶。”掌櫃招呼了裏邊一聲,裏面的人也應了。
青衣公子手持一把十二竹骨折扇,翻開上是水墨描繪的山居圖,他面色淡然扇着扇子,一派悠閑樣。
“掌櫃的在嗎!”一名青布衣的年輕漂亮的姑娘背着一個籮筐走了進來。
“呦,譚姑娘?稀客,真是稀客。”掌櫃有些高興接過譚雙葉的籮筐,連說了兩聲稀客。
“怎麽?還不允許我來這逛逛?”譚雙葉笑着說道,那神情落在青衣公子眼底眉眼如畫,清秀俏佳人一個,有着自己的風味。
“怎麽不允許,還是照常的?”掌櫃淡笑着,探尋着譚雙葉。
譚雙葉點了點頭:“一碗刀削面,要辣的,不辣我可不吃。”說罷,尋了離那青衣男子遠點的茶座。
青衣公子在折扇後啞然失笑,這可真是個可愛的姑娘,喜辣的佳人還真是少見。
掌櫃也去辦了,整個茶樓,只有那個青衣公子,譚雙葉,還有幾個寥寥喝茶的人。
青衣公子見他的耳蒲茶端了上來,掩着扇子輕聲問那個掌櫃:“掌櫃,那個姑娘是?”
掌櫃一聽便明白了,也放輕聲音:“那是譚家譚葉姑娘,譚家做的是草藥生意,不束縛于凡俗禮節,譚姑娘很小便學會采草藥了,一直在下山後到我這吃一碗刀削面,都成習慣了。”
“原來是譚家的姑娘。”青衣公子點了點頭,但他壓根沒聽過譚家的名號。
“公子莫非看上譚姑娘了?”掌櫃看了看譚雙葉,眼中閃過青衣公子所沒看見的畏懼,“要我說公子得早點動手,未免夜長多夢,這譚家姑娘可不缺人上門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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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可有爹娘?”青衣公子也不由自主更降低了聲音。
“公子可萬萬不能在譚姑娘面前提爹娘二字,她爹娘當年為了采一株龍血芝可雙雙摔崖,無一生還,都是家中的兩位兄長撫養長大的。”掌櫃連擺着手,告誡了青衣公子幾句。
青衣公子不說話了,只盯着譚雙葉猛瞧,掌櫃見他不說話,便退了下去。
【茶樓暗處】
“做得還行吧,炮哥。”
“還不錯,挺逼真的,接着發揮,記得送佛送到西。”
“好咧。”
【長安·估衣街·茶樓】
譚雙葉大剁快剁解決了一碗刀削面,拿帕子抹了抹嘴,放下錢,拎起籮筐便往外走去,唔,味道這麽好,怪不得薩摩喜歡,不過按計劃的話......
青衣公子見譚雙葉起身離去,趕忙也站了起來,掌櫃走了出來,哼着歌,卻見他沒留錢,立馬叫了起來:“你這人怎麽喝茶不付錢的啊。”
被掌櫃牽制住,青衣公子只能眼睜睜看着譚雙葉離去,他狠狠瞪了掌櫃一眼,掌櫃淡定從容,小樣,爺也是混過道的,這幾十年也不是白混吃混喝的,不然他風雲叱咤的風的頭號哪來的啊。
沒錯,這茶樓的掌櫃正是曾經被朝廷忌憚的風雲叱咤中的風!
幾天前黃三炮找上門來,将他的人虐了一個半死,他才好好聽話,卻不是真心,但是黃三炮幕後的那個人讓黃三炮送來了一張紙,那上面正是寫了他的好兄弟雲被人殺死,他們需要他來演場戲,找出兇手,他自然為了兄弟答應了,目标那個青衣公子薛見雪,也是當年薛氏家莊的次子。
“我可以帶你去譚家提親,不過......”掌櫃拉長了聲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怕是搞不定譚姑娘的兩個兄長。”
“譚夜葉,是家中掌權之人,也是譚姑娘的大哥,為人處事潤滑,是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知道了吧,這可不是一個善茬。
“譚彥葉,是譚姑娘的二哥,為人處事冷漠,但對于自己唯一妹妹的婚事很是捉急,不過比起他大哥譚夜葉來講,譚姑娘二哥太好了。”
“說了這麽多,你都懂了嗎!”掌櫃老氣橫秋白了薛見雪一眼,“就你這樣,還當上門妹婿?你還是洗洗睡吧,連入贅都不給你入。”
本來還想問問這掌櫃為什麽告訴他這麽多,可聽到後面,他把這問題忘到十萬八千裏去了,罵了幾句掌櫃:“那他們住哪?我就不信搞不定。”
掌櫃可憐看了他一眼,為他默了一下哀,可惜薛見雪看不懂,本是腦子一根筋的人,被掌櫃一說,非要幹了。
【長安·昭和街·譚府】
這金光燦燦的牌匾,掃地的一群打掃大媽,看的薛見雪啧啧贊嘆。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那些都是大理寺弄來充數鎮場面的。
“這好吧?”掌櫃摸着自己未長胡子的下颚,自己也咂舌,可真是騙個人,下了血本。
掌櫃也不會想到,那些掃地大媽友情贊助的。
嗯,回歸話題,且看薛見雪薛公子手持折扇,一臉文藝走了進去。
掌櫃的同情望了他一眼,也沒他啥事,便退了下去。
薛見雪剛踏進譚府,便找不到東西南北了,整個府邸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話說外面這麽多人,裏面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薛見雪眼尖看見了黃衣的黃三炮牽着......猴?!他還沒怎麽理解,那人似乎在遛猴,薛見雪上前幾步:“哎,那位小厮,你們家主在哪?”
小厮不是在叫他,黃三炮很淡定繼續轉了一個方向繼續遛猴。
“哎,你這小厮怎麽這樣啊。”薛見雪跺了跺腳,奈何對方不理他,只得軟下聲音,哼,到時我成譚府妹婿,收拾你一個小厮不手到擒來的小事,“大哥行行好吧。”
這才叫的好聽,黃三炮怎麽不知道他的心思。
“諾,前面便是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住處了。”黃三炮故意帶他繞了幾圈,指着不遠處說道。
“大,大公子和二公子住在一起的?”薛見雪有些啞然,吃驚說道。
“可不是嗎,大公子和二公子情誼深厚不行啊。”黃三炮鄙視看了他一眼,小黃也附和了一聲,黃三炮說完,自顧自再去遛猴了。
“這一家人可真是奇怪。”薛見雪喃喃說道,又是兄弟情深,又是小厮遛猴的。
走了幾步,在一棵滿懷的槐樹下,見到了兩個身影,薛見雪不由一呆,竟有比他長得還好看的人,那兩個人恍若天神一般。
紅衣的人有着清俊雅致的好面孔,挺拔清逸的身影,負手而立,站在白衣人的旁邊。
而那白衣的人精致清冷的眉眼,比那飄落槐花竟還要美上幾分。
兩個人如天造地設的一對。
薛見雪很容易猜到了紅衣的人八成是大公子譚夜葉,白衣的人大概是二公子譚彥葉。
他永遠不會想到那是薩摩多羅和李郅扮的。
一場戲在薩摩多羅的手下漸漸化作了一盤精心布局的棋局。
薩摩多羅勝籌帷幄,他這盤棋的薛見雪已經落地。
那人必輸無疑。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不好意思,打多了。
這是伽藍巫師和薩摩多羅的交鋒開始了,還剩一卷和番外了。
好高興快一點進行外傳。
第五卷 過往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