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先服軟就是豬

“你說什麽?”喬承修才回到家和趙怡聊着備孕的事情, 看着外面的大雨頗為感慨,這個季節下這樣大的雨是很少見的,聽了江暮遲的話, 瞳孔猛縮站了起來,把趙怡吓了一跳。

“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趙怡還很少見喬承修露出這樣難看的表情。

“江暮遲說绻绻失蹤了。”喬承修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怎麽會這樣,情況怎麽樣了?”趙怡一聽喬承修連妹妹小時候的小名都喊出來了, 那一定是萬分緊急的事情了。

“暫時不知道, 只說和朋友去了望洛山,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喬承修邊說邊上樓, “我先去換衣服,馬上過去找人。”

趙怡也心焦,喬予安可是喬承修的命根子啊,趙怡和喬承修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而喬予安是喬承修照顧大的, 自然也是趙怡看着長大的,喬承修對這個妹妹如何, 趙怡心知肚明。

這個小姑子乖巧又可愛, 她和喬承修一開始的時候不好意思張口,還是喬予安撮合的兩人, 結婚之後也多次在婆婆面前說她的好話,她也是把喬予安當親妹子的,兩人感情很好,有這樣一個妹子, 實在是很難不喜歡。

趙怡也去換上衣服,但是喬承修下來的時候沒有讓趙怡去,“你乖一點,這麽大的雨,我不能绻绻沒有找到,連你也丢了,你幫我打聽一下望洛山附近的醫院,看看有沒有她的消息。”喬承修看了看外面的雨,恨不得飛到望洛山去。

“好,我會留心的,你先別和爸媽說,免得着急。”雨這麽大,長輩乍一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急壞。

“我知道,我先出去了。”喬承修開車去了和江暮遲的彙合點,也是上高速的服務中心,他到的時候喬承修已經到了。

喬承修看見江暮遲的瞬間,上去給了他一拳,“你是怎麽照顧安安的?”才結婚多久,連人都丢了,他就不該信外面的男人真的會對安安好。

江暮遲被打的踉跄了一下,頭側了過去,也沒有還手,揉了揉下巴,沒有脫臼,這才開口,“抱歉,是我的錯。”人是在他手上丢的,就算沒有直接關系,也的确是該承受喬承修的怒火,誰讓他是喬予安的丈夫呢。

喬承修一雙眼睛紅通通的看着他,恨不得再來幾下,可江暮遲的态度,又讓他下不去手。

邵蕭一看這種情況,那必須要給兩個人一個臺階下啊,連忙上前,“喬總,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快點出發吧,從這邊過去至少也兩個多小時。”

“上車。”喬承修的車讓保镖開着,他上了江暮遲的車,兩人現在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标,找到安安。

邵蕭看着這個場景心中驚濤駭浪卻不能表示,江總什麽時候這麽認“慫”了,被別人打了都不還手,并且還沒有怨言,還能好好的待在一輛車,看來夫人在江總心裏的位置并不低。

“那邊派人找了嗎?”喬承修冷靜下了些許,僵硬的開口,一遇到喬予安的時候去他就會失控。

“已經派人去望洛山找了,目前在山腳下發現了一輛車,是俱樂部丁成宏的車,他們已經準備進山了。”邵蕭把事情的經過和喬承修說了一下。

從這邊過去要兩個多小時,如果能在他們之前找到當然是好的,如果沒有找到,恐怕得借助一下警方的力量了。

狹小的車內空間,因為下雨窗戶緊閉,連空氣都不通暢,後面又坐着兩尊大佛,車內彌漫着緊張的情緒,連司機都心有惴惴。

喬承修和江暮遲給有所思,都沒有開口,兩人都看着手機,在動用各方力量查找。

那邊喬予安他們在老爺爺的家裏等了一個小時這個雨還沒有停,也是十分無奈,已經很少遇到這麽大的雨了,又被困在這樣的地方。

老爺爺不太會講普通話,而這裏就只有喬予安會一點方言,但是和老爺爺會的不太一樣,不過勉強聽懂一點,他們現在距離一開始進來的地方十分的遠了,他們是走錯路了才會繞到這邊來,而附近就只有爺爺還在住着,也沒有修路,他平時都靠雙腳走。

爺爺是一位采藥人,孩子早夭,現在家裏就只剩下爺爺一個人,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就待在了山裏,這邊晚上也不安全,有很多野豬,爺爺一到晚上都是門窗緊閉的,也是頭一次看見這麽多人,難得的願意絮叨了很多。

他們現在想出去是不太可能的,要是雨停了,天黑了,想要出去也有難度,老爺爺是希望他們在家裏待一晚上,雖然沒有這麽多床,也總比冒險出去要好。

沒有床倒是不打緊,坐着也可以,只是喬予安擔心江暮遲會找啊,這麽晚了,江暮遲肯定已經發現了,不知道有沒有查到她在這裏,還爸媽和哥哥嫂子肯定也會擔心的。

現在手機又沒有信號,想發消息也發不出去,內心焦急如焚,一萬個後悔不該來這樣偏僻的地方,就算要來也應該主動報備,這樣起碼江暮遲會知道自己去了哪裏,這要是回去,鐵定被暴打一頓。

“喬姐,你在想什麽呢?”劉希喊了兩句喬予安也沒有反應,只好推了一下她。

“啊哦,沒事,就是在想這個點不知道家裏人會不會着急。”

“這個啊,好像這裏就只有喬姐是雲城人吧,我們都是在外面租房子住,家裏人也不知道。”

“嗯,我是雲城人,出門的時候忘記報備了,怕爸媽會擔心。”也怕江暮遲會擔心,不知道哥哥找不到自己之後會不會生氣啊,肯定會的吧,回去又該挨訓了。

“唉,我們現在困在這裏,手機也打不通,又出不去,也沒有辦法了,明天回去好好解釋吧,說不定你爸媽會以為你去哪個朋友家裏玩了。”

喬予安沒有說話,騙不了他們的,她現在都沒有回去,恐怕早已經把她身邊的朋友打聽了個遍,哥哥和老公能力太過強大也不好,半點秘密也是沒有的,出了什麽事情她連借口也找不到,每個借口都有可能被戳穿。

“喬姐,我怎麽看你的臉這麽紅呢?”小A走了過來,喬予安的臉上有些不正常的緋紅。

“有嗎?”喬予安摸了摸臉,才發覺自己臉頰滾燙,苦着張臉,“我好像發熱了?”

“不會吧?”丁成宏湊上來,伸手想探一下她的額頭,她下意識的躲開,喊了那個爺爺,“爺爺,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發熱了呀。”正好爺爺是采藥人,也應該算是個大夫吧。

爺爺過來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扶了脈,“是有點,剛才淋雨感冒了。”

“爺爺這裏有藥嗎?”丁成宏面色焦急,“都怪我不好,剛才就不該讓她淋雨。”喬予安帶了唯一的一把傘,結果卻淋雨生病了,他很自責。

“等一會,我找找。”

爺爺翻了一盤的藥架子,“之前的藥都已經賣了,發熱的草藥找不到了,我去摘點金銀花。”爺爺打着傘去院子摘了一點金銀花,燒開水泡了一杯茶遞給她。

“有點甜。”喬予安第一次吃這個草藥。

“金銀花是略帶甜味,我去給你找一件衣服。”爺爺從房間拿出一件老舊的軍綠色大衣披到她身上,又找出火盆點燃了,怕其他人會感冒。

幸好遇到了爺爺,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江暮遲和喬承修還在路上,雨勢小了點。

江暮遲的手肘撐在車邊,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還要多久到。”

“大概半個小時,那邊有點消息了,沿着夫人手機裏的路線找到了一叢杜鵑,只不過一路上都沒有人,已經讓大家分散去找了。”

這個消息好也不好,不好是如果一路上都沒有人,說明他們可能沒有按原路返回,也可能是因為雨勢而出了什麽意外迷路失蹤了,但有消息總比沒有消息要好。

又過了一會,他們下了高速,沿着喬予安手機裏的路線圖過去,看見了那輛車子,他們也停了下來,“江總,有人提供消息說望洛山裏面還有住有一戶采藥人,就在路線圖的不遠處,有可能夫人在那戶人家躲雨。”

江暮遲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現在只剩下蒙蒙細雨了,不過與此同時天也黑了,現在找人是十分困難的,只能賭一把了,“我帶人過去,大哥你再找找。”

“好。”喬承修抿緊唇,到了這個時候,多說無益,找人最重要。

邵蕭跟着江暮遲,背着一個大包裹,裏面有衣服和急救箱,這也是怕出了什麽意外,提前準備了好幾個小型急救箱帶在身邊再進山找人,已經八點多了,天色太暗,如果再找不到就得借助警方的力量了,不過這件事情要是鬧了出去又是一個大新聞了。

路很難走,有四個保镖跟着江暮遲,江暮遲是江家的一把手,是江氏集團的天,也是不能出半點差錯的。

喬予安越來越難受了,臉頰從微紅到通紅,額頭的熱度也越發高了,意識都開始有些不清醒了,老爺爺的表情也有些凝重,又去拔了幾顆車前草磨碎了成糊狀讓喬予安吃下去。

見她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不行啊!”

丁成宏他們雖然聽不太懂老爺爺說什麽,可是見喬予安的樣子也知道她生病的事情不簡單,恐怕很難消下去,剛才的雨太大了,他們本來就爬山累了一身汗,還被雨淋了一個透心涼,這個時候的雨又不比夏天的雨,還是有些涼意的。

“我們該怎麽辦啊?”劉希急的都快哭了,這個點了,老爺爺家裏點的是蠟燭,屋子昏暗,更別說外面了。

外面就像是張着血盆大口的妖怪一樣,看都不敢看一眼。

“天這麽黑了,我們不認識路,山裏還有野豬蛇蟲。”小A也急,“可是喬姐再這些下去,我怕會燒壞腦子啊,到時候就晚了。”

“喬姐,你別睡着啊,我們想想辦法,要不然,你們先出去打報警電話再回來找我們吧?”這裏沒有信號,連求救電話也打不出去,一起出去也不顯示,喬予安要是再淋雨,再受寒也怕加重,這裏好歹有火盆。

“我們要是出去肯定要爺爺帶着出去的,那你們兩個女人在這裏留着我也不放心,要不然我和爺爺出去,小A留下來照顧兩個女人。”丁成宏咬咬牙,這個時候出去要面對太多危險了,但是好像也沒有辦法了。

“好吧,那就這樣吧。”

他們和爺爺用手勢溝通了一下,讓爺爺勉強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爺爺穿上了蓑衣,丁成宏都打算出去了,卻被小A看見了火光,“你們看,那個是不是手電筒的光?”

“好像真的是,有人來救我們了嗎?”劉希也興奮的喊叫起來。

“不止一個光,我們等一下看看。”看着那幾束光越來越近,大家的心也越來越安定。

“喬予安在這裏嗎?”江暮遲直截了當。

看見江暮遲的時候,大家都愣了一下,在這樣的情況下,照着昏暗的光,還難以忽略他的長相,這樣的英俊的男人,從來沒有見過喬予安帶出來玩過,這是喬予安的誰呢?

“在的,喬姐她發熱了,在房間裏。”劉希最先反應過來,帶他進去。

江暮遲大跨步進去,邵蕭讓保镖放一個信號彈也跟着進去了,終于找到夫人了。

喬予安躺在簡單的架子床上,閉着眼睛,臉頰通紅,看的江暮遲眼睛都紅了,伸手去了摸一下她的額頭,滾燙的,“邵蕭,退熱貼。”

邵蕭連忙解開背包拿出了醫藥箱把退熱貼找出來,江暮遲給她貼到額頭上。

邵蕭又拿出衣服,“江總,先給夫人換下濕衣服吧。”

“嗯,你先出去。”邵蕭帶着劉希出去了,劉希還糊裏糊塗的,夫人?

江暮遲拍了拍喬予安的臉頰,“安安,還醒着嗎?”喬予安其實可以聽見江暮遲的聲音,只是眼皮子太累了,根本擡不起來,只能抓緊了江暮遲的衣角。

江暮遲注意到了她的手,握住了,“安安,我給你換衣服,我帶你回家。”他的聲音讓喬予安熟悉又安心,讓她心裏不再害怕了。

拿過衣服給她換上,這個時候哪裏還有什麽旖旎的心思,碰到她的皮膚都滾燙的,燙的江暮遲頭一次,手有些抖,他在害怕,要是晚一點找到她,就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了。

幸好,幸好賭對了。

雖然認識時間不久,可從這一次看來,江暮遲已經把喬予安當成是自己的屬有物,半點不能少。

給她換好衣服,換衣服的時候喬予安清醒了一下,喊了江暮遲一句,馬上又睡過去了,他一刻也不敢耽誤,換了衣服就背着人出來了。

“邵蕭給我穿上雨衣,我背着夫人出去。”

“好的。”邵蕭把一旁寬大的雨衣給江暮遲穿好,又猶豫了一句,“江總,要不要喊保镖背夫人?”保镖畢竟是幹體力活的,體力會比江總好,江總這個整天坐辦公室的,生怕他半路背不起。

“不用,給老人家留點錢財表示謝意,我們就走了。”江暮遲手下用力,把人背住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顧,用不着別的男人。

邵蕭把錢留下,老爺爺不要,邵蕭也沒有多言,留下錢就走了,丁成宏他們也都跟上,多帶了雨衣和雨傘,現在有人帶路,又有人找,自然是要跟着出去的,要不然還得等到天亮,還有這麽久呢。

只不過這幾個人心裏都很震驚,他們從來不知道喬予安的家世,看着她每天騎個小毛驢,偶爾開好車,以為是稍微好一點的家世,可是看這個陣仗,這麽多保镖,還跟着助理,助理喊的“江總”,這大半夜的這麽多人找的到這裏,一看就是不俗的家世,看來他們之前想差了。

而且聽邵蕭說夫人,那豈不是喬予安已經結婚了,可卻從來沒有說過,看來喬予安手身上還有許多秘密啊,不過此刻都不是談論這些的事情的時候,看江暮遲的樣子,衆人就覺得他不好惹,還是少說為妙,這次要不是丁成宏首先提出的,也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要是喬予安出了什麽事情,恐怕他也無法承擔。

他們幾個就跟在後面,保镖一前一後的護着江暮遲和喬予安,他們辨別方向的能力可比這幾個強多了,很快就從山裏出來了,喬承修已經在等着了。

這個時候的雨已經徹底的停了,起了陣陣涼風,黑色的天,好像一閉眼身邊就會出現無數的妖魔鬼怪,促使喬承修都不敢閉眼,一直在焦急的等待消息,找到了喬予安是好,可是沒有看見人,他不安心。

終于看見了一點燈火,喬承修跑了過去,看見江暮遲背着喬予安,江暮遲的頭發都濕了,臉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

“怎麽樣了?”喬承修掀開雨衣去看。

“發熱,意識不太清醒,馬上送醫院。”江暮遲上了車,喬承修緊随其後,司機立馬尋找最近的醫院,驅車離開。

邵蕭在後面安排丁成宏那幾個人,讓保镖把人送到附近縣城的旅館先住上一晚再說,至于喬予安,邵蕭半個字也沒有多說。

提前聯系了醫院,一下車就推進去了做檢查,江暮遲把人交給醫生的時候踉跄了一下,從五六點開始忙碌,這下總算是把人找回來了,又送到了醫院,應該是沒有生命安全了,一直懸在心是的那塊石頭落地了。

喬承修扶了江暮遲一把,這一晚上,江暮遲的表現都在喬承修的眼裏,作為哥哥,也無法挑剔,在醫院的日光燈下,才看清楚江暮遲下巴上的青紫,那是剛才喬承修打的。

“抱歉,剛才太沖動了,喊護士給你擦點藥酒。”

“沒事,小傷。”江暮遲擦了一下下巴,有點疼,還能忍,當時情緒激動,他可以理解,如果他也有一個妹妹,也許也會這樣吧。

喬承修的眼神變了變,看着他雜亂的頭發,這一次,算是對江暮遲真的放心了,也許,安安真的沒有嫁錯人。

兩人在醫院走廊上等着,這裏是縣城的醫院,設施裝修都不怎麽樣,不過距離是最近的,喬承修給趙怡打了電話解釋清楚了,爸媽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不說了。

等了好一會,邵蕭來了,他也跟着忙了一晚上,這個助理跟着江暮遲是真的累,都要當成保姆了,不過待遇好,工資高,這麽多年也願意跟着,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都可以一手抓,也是難得的人才。

“江總,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夫人的醫藥費也付過了,定了VIP病房。”

“嗯,辛苦了,你先在附近找一家旅館,讓他們住下,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再回去。”江暮遲看了看時間,馬上就十二點了,這個點回去也麻煩。

“好的,那您和喬總呢?”

“我這裏守着,大哥去休息一會吧。”江暮遲轉向喬承修。

“不用,等安安醒了再說。”喬承修這個時候也走不開,要看喬予安醒了才安心。

“好的。”邵蕭先去休息了,這一晚上奔波勞碌的,渾身都不得勁。

江暮遲和喬承修坐在走廊上等着,很快喬予安被推了出來,“發高熱,三十九度七,很危險,不過好在及時退熱,現在熱度已經逐漸退下來了,休息一會就能醒了。”

“好的,謝謝醫生。”喬承修心有餘悸,三十九度七,這麽高的溫度,就從來沒有經歷過,要是被老爸老媽知道了,非得急壞。

“嗯,有事再喊我。”醫生走遠了。

喬予安被送到了病房,溫度還有點高,江暮遲坐在床邊,喬承修在不遠的沙發上坐着。

兩人都不說話,房間安靜的很,似乎都可以聽見點滴的聲音。

過了半個小時,喬予安才悠然轉醒,喬承修一個箭步沖上去,握住她的手,“绻绻,沒燒壞腦子吧?”

喬予安露出蒼白的笑意,嘴唇又幹又白,“哥,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我還要怎麽盼啊,你差一點急死我,要不是你現在躺在醫院,我肯定揍你一頓,你快點好,好了挨打。”喬承修看見她的笑顏,總算是放心了。

“那我可不敢好啊,怕你揍我。”

“不好那就讓老媽來揍,我現在還沒有告訴爸媽,等爸媽知道你就等着挨揍吧。

“別告訴爸媽,咳咳,”喬予安咳嗽了一下,“別讓他們擔心了。”

江暮遲端了水杯遞到喬予安的嘴邊,喬予安這才看向江暮遲,看見了他下巴上的青紫痕跡,太過明顯了,她動了動嘴,卻沒有說什麽,喝了一口水。

“哥,你先去休息吧,我都好了。”有些話,想和江暮遲說,哥哥在,又不好意思說。

“好,我先去休息了。”喬承修也是人精,自然看得出來喬予安想和江暮遲說話,唉,妹妹大了啊,有心思了,不能什麽都和哥哥說了。

喬承修出去,江暮遲放下茶杯,坐到了椅子上,什麽都沒有說,安靜的像是房間不存在這一個人一樣。

喬予安擡着腦袋看他,明顯覺得江暮遲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尤其是喬承修出去以後,臉也算不得冷,就是面無表情,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這樣的江暮遲了。

“江暮遲,我想坐起來。”她擡了半天腦袋了,江暮遲也沒有搭理她,喬予安有些委屈,可想到江暮遲這麽晚還沒有休息就是因為她,又氣不起來了。

江暮遲依舊沒有說話,不過還是把她扶了起來,升高病床用枕頭墊着,收手的時候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點滴,沒有什麽問題才又坐了下來。

這麽久都沒有說話,要是沒有鬼都奇怪了,剛才也是老哥一直在說,江暮遲也沒有說話,相處了一段時間,喬予安能感覺到江暮遲并不是一個冷冰冰的人,為什麽這一次她受傷了居然一點也不緊張關心呢?

她想不通。

可抱着是自己有錯在先的原因,喬予安還是耐着性子,“江暮遲,你的下巴怎麽了?”喬予安伸手想去摸一下,被江暮遲推開,“沒事。”音調冷冷的,像是恢複了剛剛認識的時候,可是又帶着點隐忍。

“老公,你是不是生氣了啊?對不起嘛。”喬予安蹙着眉頭,委屈巴巴的看着江暮遲,既然喊名字不理,那喊老公總該理了吧?

“沒有,這麽晚了,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一趟。”江暮遲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連表情都一副冷漠的樣子,站起來把喬予安的病床放了下去就出去了。

“哎,你別走啊。”喬予安眼巴巴的看着江暮遲出去了,握起小拳頭氣呼呼的捶在被子上,自言自語:“什麽人嘛,我是病人哎,還對我這麽冷漠。”

說着說着,喬予安都要哭出來了,心裏酸酸脹脹的,難受死了,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捶打胸口一樣,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她知道這次是她有錯在先,她也道歉了嘛,江暮遲為什麽還對她這麽冷漠,不知道生病的人需要關心嘛,剛才她已經一退再退了,可是江暮遲還是不理她。

喬予安原本就不是順從的人,江暮遲這樣冷漠,她也起了反骨,往病床上一趟蓋住被子,嘀嘀咕咕:“哼,不理就不理,那我也不理你好了。”

這話一落,眼角的淚滑落至耳鬓,她用手一抹,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從眼角落入發絲,委委屈屈的,也許是太累了,氣着氣着就睡着了。

過了十幾分鐘,屋內半點聲音也沒有了,江暮遲輕手輕腳的進去,看了一眼點滴瓶,還剩下半瓶,又坐下來等着。

給她掖了掖被子,發覺被角有些潮濕,這才去看,見她滿臉淚痕,那一剎那,江暮遲的心口被狠狠地震了一下,不由的自我疑惑,這樣對她是不是過分了點?

可過了一會,又覺得今天這樣的事情太過兇險,如果不讓喬予安長點教訓,恐怕她這輩子也記吃不記打。

江暮遲進了衛生間擰了一條毛巾出來給她擦了臉,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瓣,因為生病,略顯蒼白,這樣的她讓江暮遲挺難受的,還是活蹦亂跳的她更讓江暮遲安心。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這麽大的變化。

第二天喬予安醒來的時候已經徹底退燒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現在又活蹦亂跳了。

只不過喬予安實在是活蹦亂跳不起來,江暮遲待她的态度還是和昨天一樣,不冷不熱的,要說了冷吧,早上醒來又給她準備了早飯,熱吧,他說話又總是惜字如金,能說一個字絕對不說兩個字。

江暮遲這樣對她,她也過不了這關低頭去哄他,再說昨天她已經低頭了,今天絕對不低頭,喬予安也是一個倔強的呀。

這樣一來,喬予安和江暮遲之間就彌漫着一種莫名其妙的氛圍,兩人都互不說話,連看都不看一眼,一點也不像之前的樣子,邵蕭最先發現,後來喬承修也發覺了,不過喬承修并沒有多說什麽,夫妻之間哪裏有不鬧矛盾的,他總不能處處都去管,昨天給江暮遲的那一拳頭昨天和趙怡說了,之後被趙怡念叨了一晚上。

一直在說他不該這樣,會破壞夫妻兩的人感情,雖然他是哥哥,可安安結婚了,就得顧忌一下江暮遲,這一次也是安安有錯再先,不該怪到江暮遲頭上去。

妻子都這樣說了,喬承修就算再想管兩人的事情也得掂量一下了,所以只當沒有看見,反正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不用多久就會和好。

回了雲城之後喬承修才把這個事情告訴老爸老媽,這導致喬予安才回來沒有多久,老爸老媽就殺了過來。

“安安,好點沒有啊?”喬予安看見老媽的時候,下意識的裝虛弱,這是要活蹦亂跳那還得了,還得先服軟。

“媽,我還有點難受呢?”喬予安低頭斂眉,一副難受的樣子,果然引得喬母心疼,“還有哪裏不舒服啊?要不要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啊,你也是,這麽不小心。”

“媽,醫生說沒事了,不用去醫院。”江暮遲正好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準備去公司,臨出門了,拆穿了她的僞裝。

喬母是多精明的人啊,這一看就猜到了喬予安是故意裝的,當下一巴掌揮到了她的肩膀上,音調提高了八百倍,“你這個皮猴,還敢裝病來吓我了,你是想氣死我嗎?一天天的,就知道到處亂跑,你看看你,捅出這麽大的簍子,差一點你哥就要報警了,”

喬予安美眸一瞥,瞪了江暮遲一眼,不是冷漠嗎?這個時候怎麽就這麽“熱心腸”了呢?就是故意的,故意和她作對,氣死她了!

江暮遲沒有再說什麽,出門上班去了,留下喬母拽着喬予安的衣領子,“你幹什麽呢?我說你呢,你看阿遲做什麽?”

“媽,我還是一個病人呢?可不可以手下留情呀?”喬予安喪氣的坐在沙發上,心裏把江暮遲罵了一百遍,留她一個人對付兩只老虎,太欺負人了,她發誓,她要是先服軟就是豬!

“我也是一個病人呢,你怎麽不考慮考慮我?”喬母坐到喬予安的對面,面對面的訓話。

喬母這話讓喬予安急了,“媽,您怎麽了?什麽時候生病了,我怎麽不知道啊?”

“我啊,”喬母捶了捶胸口,“我得了相思病,我十分思念我小時候的女兒啊,乖乖巧巧的,惹人疼愛,那麽好的孩子,怎麽就長大了變成了你呢?造孽啊!”

喬予安:“……”

“媽,是人都會長大的,而且你不覺得長大了的我更加可愛嗎?”喬予安眨巴眨巴眼,努力表現自己可愛的一面。

喬母仔細打量了,似乎在思索什麽,就在喬予安以為自家老媽會誇獎一下自己的時候,喬母搖了搖頭,十分冷酷無情:“不覺得。”

喬予安:“???”

哼!

喬母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差一點讓喬予安捂住耳朵求饒,好在喬母很快就說累了,坐下來喝水,喬予安的耳朵也終于可以歇息一會了。

可誰知道一向不怎麽念叨她的喬父今天也跟着絮叨了,“安安,這一次,你做的是不對,大晚上的,讓你哥和阿遲漫山遍野的找,那個地方荒無人煙,能把你找到都是老天保佑了。”

“聽你哥說你送到醫院的時候差一點燒到四十度,再燒下去腦子都要燒壞了,幸好阿遲找到了你。”這一次,喬父也不得不說,這個女婿找的好,有擔當,有能力。

“爸,我知道錯了,我也道歉了嘛。”喬予安自己也心有餘悸,以後也不敢再單獨行動了。

“可我看你和阿遲怎麽好像鬧了別扭啊?”喬父也是男人,看一眼江暮遲,便知道事情不簡單,他們進來,江暮遲都沒有半點的笑容,喬予安病還沒有好,這個點了,還要去公司,一看就是鬧了點什麽。

喬予安沒有想到老爸居然這麽厲害的眼睛,只好盡量鎮定一點,矢口否認,“沒有啊,我和他怎麽會鬧別扭呢,肯定沒有的。”

雖然江暮遲這麽欺負人,不過她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在爸媽面前說他的壞話了。

“真的沒有?”喬父不信。

“真的沒有啦,爸媽你們就放心吧,我和江暮遲好好的。”就是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

“那就好,你啊,也該長大了,阿遲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和阿遲好好過日子。”喬父見多問也問不出來,索性就不問了,大概就是鬧別扭吧,先讓小兩口自己處理一下。

“我曉得了。”喬予安點頭如搗蒜,哪裏敢拒絕啊,現如今在爸媽這裏啊,江暮遲才是他們的兒子呢,比她地位可高多了。

喬父喬母待了一會就走了,就是來看看喬予安怎麽樣的,看她還好也就放心了。

爸媽走了,喬予安以為自己終于有一個清淨的時間了,剛才被爸媽說的腦袋疼,還不能反駁,只能乖乖的聽着。

可爸媽前腳走了,嫂子趙怡後腳就來了。

“嫂子,你怎麽來了?”喬予安笑嘻嘻的迎上去,她和趙怡的關系更像是朋友。

“我來看看你,昨天晚上鬧的這麽大,把人都吓死了,現在怎麽樣了?”趙怡放下東西,拉着喬予安仔細看了看,才放心,“還好,這張漂亮的小臉蛋沒有毀容,深山老林裏也敢去,遇上什麽兇猛的動物你哭都沒地方哭。”

“嫂子,我知道錯了,你就別說我了,爸媽剛才說了我半天,才走呢。”喬予安現在就只會說對不起和錯了,從來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等一下還要林似錦那邊還得解釋,又得挨罵,她就是挨罵的命啊。

“爸媽才走啊,早知道我早點來了。”

“然後混合三打?”喬予安苦着一張臉。

“誰舍得打了啊,你就是孩子心性,哎,阿遲呢?在樓上休息嗎?”趙怡自從進來就沒有看見江暮遲。

“不在,他去公司了。”說到江暮遲,喬予安眼睛裏的光都暗了些,趙怡是過來人,怎麽會不懂呢。

“你和阿遲鬧別扭了?”趙怡喝了一口水,又道:“早上你哥和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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