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樣的事情不能經常做 (1)
喬予安被說的垂頭喪氣, 已經可以感覺到了自己在家裏絲毫的沒有地位了,自己曾經的地位都已經被江暮遲給搶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沒一會江暮遲進來了, 大家就停止了對喬予安的“□□”,大家其實就是看江暮遲不在, 江暮遲在的時候自然不會落了喬予安的面子,安安可是自家孩子, 別家孩子再好, 那也不如自家的好,不過是為了讓兩人過的更長久一點, 這才提醒喬予安幾句,算不得訓誡。
“時間也不早了,小遲和安安先回去吧,這個點了,開車小心點。”外婆站了起來, 該說的也說了,繼續留着只會越來越晚, 沒有什麽事情就先回去吧。
“好, 那外婆,爸媽, 我就先帶安安回去了。”正好江暮遲也有一個國外的郵件急需處理,那就順水推舟了。
“嗯,去吧去吧,開車小心點。”
兩人從外婆家出來, 江暮遲走在前面,先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喬予安心情恹恹的上車,剛才被訓了,現在還有些不得勁,江暮遲啓動車子離開了外婆家,才開口問喬予安是怎麽了。
“沒事啊。”喬予安無精打采的,搖了搖頭。
“沒事你這麽垂頭喪氣的,難道是沒有吃夠荔枝,你要是喜歡,我讓趙姐去買。”接電話之前喬予安的心情還不錯,這怎麽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這副表情了,除了荔枝之外,江暮遲都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
“不是,剛才外婆和爸媽說我了,說我不乖,讓我要聽你的話,他們都向着你,我有這麽差嗎?”喬予安側過臉看江暮遲,本來想扒拉一下他,想到他在開車,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扒拉了一下坐墊。
“當然不是,爸媽只不過是關心你,我在他們心裏怎麽可能比得過你。”這點自知之明江暮遲還是有的,他們說這麽多,恐怕也是覺得安安太小孩子心性了,結婚和未婚,總是有點區別的。
“哼哼,可我就是感覺他們更喜歡你,你來之前,他們都不會這樣的,你能不能表現的差一點啊?”表現的這麽好還讓不讓別人活了,簡直就是欺負人嘛。
“不能。”江暮遲輕笑,向來只聽過要表現好一點的,少見要人家表現差的,她的腦回路果然是不一樣啊。
“哼,那你還說,”喬予安撇撇嘴,一雙細眉蹙起,這可真是傷腦筋啊,“對了,你怎麽知道之前外婆在天文臺工作啊?”這件事情她都不太清楚,外婆退休比較早,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想查的事情,沒有不知道的。”
“嗤,不要臉。”雖然江暮遲是在說真話,喬予安還是要打擊一下他。
江暮遲沒有再回她,喬予安又自言自語,“我爸媽說的孩子的事情,你不急吧?”喬予安自認為自己還小,并不想這麽快要孩子,她自己都還是一個孩子呢,這麽快要一個孩子這不是找罪受嘛。
“我不急。”江暮遲皺了一下眉頭,他并不是很喜歡孩子,所以就算不要孩子他也可以,只不過爸媽有些急,也顯然不會同意不要孩子的,他是家裏的獨子,傳宗接代的責任就落在他的身上,要是說不要孩子,恐怕爸媽會生吃了他。
“那就好,那以後再看,爸媽催我的時候你幫忙擋着點哈,我臉皮薄。”喬予安舒心的笑了起來,只要江暮遲也不想這麽快要孩子,那父母催的時候就不能只催她一個人了。
正好紅燈,江暮遲停下車子,捏了一下喬予安的臉頰,愉悅道:“不薄了。”
“你,你才厚臉皮呢!”喬予安捂住臉,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居然說自己老婆臉皮厚。”喬予安深切的覺得自己的妻綱不振,江暮遲對她居然沒有絲毫的“畏懼”,看來得學着怎麽當一只母老虎了。
“臉皮厚挺好的,活的沒心沒肺,自在。”有時候江暮遲也挺羨慕喬予安的,沒心沒肺活的更快樂,不必去考慮這麽多瑣事,只要自己高興就好,
而江暮遲,從小作為江家的繼承人來培養,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做什麽事情都會先考慮清楚,唯獨結婚這件事情,他是跟着喬予安走的,完全沒有過多的考慮,而目前看來,沒有考慮很清楚的事情也未必都是不好的。
“嗯,我也覺得,我覺得我活的很開心。”喬予安就喜歡自由,向往天空的飛鳥,海中的魚兒。
“開心就好。”
雖然江暮遲這樣說,可喬予安還是沒有消氣,總想着爸媽說的那些話,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哪裏就很差勁了?
回到家,江暮遲去書房處理工作,喬予安洗了澡出來,在床頭櫃看見了那本“江氏家規”,無聊的翻開了看看,之前看過兩眼就放下了,現在拿起來看,其實還有些挺好的,比如那個不能有煙瘾,不能涉賭,還有為人時刻保持謙遜有禮的态度,這個吧,江暮遲對長輩挺有态度的,不過聽說對其他人也就一般了,整天冷着張臉,哪裏有什麽謙遜。
看了一會又不想看了,扔開一邊刷手機,江暮遲洗了澡準備上床睡覺,把那本冊子放一邊,喬予安突然福至心靈,問了一句,“江暮遲,這個家規,你也是要遵守的吧?”
“嗯,都要遵守。”
“那如果沒有遵守,是不是有什麽懲罰啊?”喬予安連手機也不玩了,眼巴巴的看着江暮遲。
“你想要什麽懲罰?”江暮遲掀被子的手頓了一下,又恢複如常的打開被子坐了進去,這個家規都是他瞎編的,哪裏來的什麽懲罰,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
“有沒有啊?家法之類的?”喬予安決定用這本家規來捍衛自己妻子的地位,遲早找出點江暮遲的錯誤,以後長輩誇的時候,她也要反駁反駁。
“罰抄道德經。”江暮遲随便瞎編了一個。
“罰抄,也太小兒科了,不過也是,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能打人了,孩子也不能體罰,那就這個吧。”喬予安想了想,得給自己留一個退路啊,萬一以後自己也犯了怎麽辦,總不能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罰抄這麽簡單的事情,對她來說沒什麽,可是江暮遲可從小就是天之驕子,肯定沒有被懲罰過,過過瘾也不錯。
“怎麽,你想犯家規了,提前打聽好懲罰?”
“我才沒有呢,睡覺睡覺。”這樣的事情才不能說出來呢,不能打草驚蛇。
江暮遲有些詫異她今天這麽自覺,見她都躺下來,也關燈睡覺。
喬予安的作息時間,硬生生的被江暮遲硬掰過來了,以前不到十二點是不會有睡意的,現在十點多就睡覺了。
躺下去喬予安還是沒有睡意,滿腦子都是想的要怎麽給江暮遲添堵,怎麽睡都不舒服,江暮遲原本要入睡了的被她吵醒,大手一伸,把人攬到自己的懷裏,“別亂動,好好睡覺。”
“睡覺就睡覺啊,你抱我幹什麽?這樣不熱嗎?”喬予安抓住江暮遲的手臂,這人手上的肌肉怎麽就這麽硬呢?
“不熱,別轉了,你要是精力太好,我可以幫忙。”江暮遲困住了某人,再亂動身上就要起火了。
沒有嘗過□□的滋味之前,江暮遲半點也不會去想那個東西,可嘗過之後,江暮遲卻有些欲罷不能的感覺,每每看見喬予安,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情動。
“你別亂來啊,我好累了,我不動了。”喬予安感覺後背有什麽東西滾燙的讓她發慌,還是別來了,昨天晚上就打了一場,今天晚上再來她的腰非得斷了,“江暮遲,這樣的事情不能經常做的,對身體不好,我們乖一點。”
“那就好好睡覺,绻绻,乖一點。”江暮遲親了親她的耳朵,他也不想這麽頻繁,對她的身體不好。
“曉得了,我馬上睡。”喬予安最受不了江暮遲溫柔的喊她绻绻,立馬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一早,喬予安醒來的時候江暮遲已經去了晨跑,她坐在床上發呆,看見旁邊的家規,扯了過來,翻了一下,目标鎖定了第十條,“禁止晚歸:晚上十點之前得回家”。
一開始喬予安還抗拒過這一條呢,畢竟晚上十點,這也太早了,可是生活了兩個月,喬予安發現她根本沒有時間晚歸,幾乎一整天都在家裏,都很久沒有和林似錦他們去酒吧會所了,所以這條在當時她覺得很難做到的,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很難,既然如此,那就用來刁難一下江暮遲吧。
唔,罰抄一個道德經似乎也不是很難吧,應該不會生氣吧?不管了,反正先抓住把柄,不罰抄也是可以的。
因為心裏懷着事,喬予安就有些心虛,早上吃飯的時候總是時不時的去看江暮遲。
“專心吃飯,還沒有看夠?”江暮遲敲了一下她的腦門。
“我沒有看你,你別自戀。”喬予安撇撇嘴,誰看他啊,真是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今天上午別出去,有人會來。”江暮遲吃好擦了擦嘴角。
“誰啊?你的朋友嗎?”喬予安放下筷子,“你不在家等着嗎?”
“我去上班,你在家裏就好,有女主人在家,你招待就可以。”江暮遲離開餐廳,喬予安繼續吃,心想是什麽人,萬一她不認識,這怎麽招呼啊,兩個陌生人面對面的尬笑嗎?
不過江暮遲說了,喬予安還真的不敢走,反正她也沒有什麽事情,既然他都開口了,總要給他點面子。
差不多十點的時候,外面吵鬧了起來,喬予安坐在沙發上伸長脖子去看,趙姐進來喊人,“夫人,您出來看看吧。”
“看什麽啊?”喬予安穿着拖鞋睡衣就想出去,被趙姐攔住,“夫人,換一套衣服,有外人在。”
“很多人嗎?”喬予安好像聽到了挖機之類的大型車子的聲音,就在後面那個花園。
“挺多的,夫人換了衣服過來吧,我先去看着。”
喬予安被勾起就好奇心,上樓套了一件連衣裙,跑了出去,跑到後院,整個人都愣在當場,真的是挖機,旁邊是一輛很大的車子,車上一顆樹,确切的說,是一顆荔枝樹,結了滿樹的果子,星星點點的紅色果皮,讓喬予安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啊?”滿頭霧水的喬予安只好詢問趙姐了。
趙姐看着滿是笑容,忙不疊的和喬予安解釋,“夫人,先生早上交代,說夫人喜歡吃荔枝,就從雲城最大的荔枝果園運了一顆過來,找人專門打理,以後夫人想吃直接摘就是了,以後年年都有荔枝吃了。”
喬予安驚喜的捂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誰能想到江暮遲居然會做這麽讓人感動的事情呢。
“我看這棵樹的品質是“妃子笑”,先生這是要效仿古人讨夫人開心呢。”陳姐從那邊過來,都笑的合不攏嘴,這麽大年紀了,什麽事情沒有見過啊,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麽寵妻子的男人呢,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上無啊。
“一騎紅塵妃子笑”,這是唐玄宗對楊玉環的寵愛,流傳了千百年,所以這個荔枝才會命名為妃子笑,江暮遲居然這麽好,好到讓喬予安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
“他也沒有和我說。”喬予安不自覺的臉頰都緋紅,他們這些家族長大的人,哪個是缺錢的?錢誰都有,可是這麽把人放到心上的最是難得,因為她喜歡,他就直接移栽了一顆到家裏,讓她每天都可以吃到,第一次,喬予安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了什麽是幸福,心裏甜絲絲的。
這顆荔枝,還沒有入嘴,已經甜了滿心。
“先生這是要給夫人一個驚喜呢,就種在後院,以後夫人在這棟的二樓就可以摘到了。”趙姐和陳姐對視一眼,先生這樣把夫人放在心上,看來江家很快就會有添丁之喜了。
喬予安仰頭看着他們一群人行動,自己就站在樹影下等着,現在就想去嘗嘗看荔枝的味道怎麽樣呢。
“趙姐,你準備點涼茶吧,辛苦他們了。”
“好嘞,我現在就去準備。”
“我也去,夫人先看着吧。”陳姐跟了進去,兩人還在不停的說着什麽呢。
喬予安從口袋抽出手機,撥通了江暮遲的號碼,江暮遲正好打算去開會,走到會議室門口了,都打算把來電挂了,看見了屏幕上跳動的“绻绻”二字,“我接個電話,先等一會,抱歉。”
一群人就這麽看着江總一只腳都要邁進會議室又收回了,只進來了邵蕭,十分好奇,“邵助,江總去哪了?”
“江總接個電話,你們先等一下,看一下這份文件吧。”邵蕭讓人把文件發下去。
江暮遲走到窗邊才接了電話,“人到了?”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他能猜到是什麽事情。
“嗯,謝謝你啊。”接通之前,喬予安有一萬句話想和江暮遲說,可是接通之後,居然啞巴了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要是只想說這個,那我就挂了,我忙着呢。”江暮遲輕笑了下,把從旁邊路過的員工吓了一跳,他們什麽時候見過江暮遲笑啊,這可不就是見了鬼嘛,當下飛快的遛走了。
“不是不是,其實我也沒有什麽想說的,我就是……”喬予安結結巴巴的,想說什麽卻說不出口,“哎呀,好煩,我等你回來摘荔枝。”話一說完,她就把電話挂了,臉頰通紅,像是被大太陽曬過一樣,正好陳姐出來,一看驚訝的喊叫,“夫人,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啊,是不是太熱了,你先進去吧,待會種好了我喊你,現在天氣是熱了一點。”
喬予安被羞的跑了進去,居然不好意思起來,一口氣跑到了二樓窗戶那裏,心口還在怦怦跳,像是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
喬予安捂住胸口,牙齒咬住唇瓣,心跳十分快,這是第一次,喬予安沒有運動的時候居然心跳的這麽快,到底是怎麽了呢?這是不是書上說的小鹿亂撞呢,她搞不懂,只是覺得有些東西真的變了。
江暮遲看着挂了的電話,心情十分的好,還是頭一次見伶牙俐齒的喬予安結巴呢,看來那顆荔枝樹的作用很大嘛,也不值什麽錢,她高興就好。
放下手機去會議室開會,莫名的心裏有些期待了,期待回家摘荔枝。
喬予安在二樓待了一會,眼看着坑已經挖好了,馬上就要栽下荔枝樹了,喬予安下樓拍了一段視頻傳到了姐妹群裏
喬予安:“歡迎來我家摘荔枝呀。”
林似錦:“我靠,你這是在家裏種了一棵荔枝樹?這麽大的手筆?”林似錦知道喬予安喜歡吃荔枝,但是喜歡吃買就是了,居然種了一顆在家裏,還動用了挖機。
喬予安:“不是我,是江暮遲,他見我喜歡吃荔枝,就移栽了一顆在花園裏,是妃子笑哦。”
喬予安現在嘚瑟的都要飛上天了,恨不得告訴所有人自己有多高興。
林似錦:“我靠,突然撒狗糧?你想幹什麽,每一個單身狗的傷心,都和你們秀恩愛的脫不了幹系。”
楊輕璇發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早知道我就不點進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江總這也太寵你了吧,不帶這麽欺負單身狗的。”
高沛清:“唉,誰能想到當初說一定是最晚結婚的女人,現在居然秀起了自己的老公,這女人啊,果然是善變,抛下我們結婚也是算了,現在居然還秀恩愛,簡直是過分!”
林似錦:“就是啊,果然還是網友說的對,天天嘴上挂着不想結婚的女人就是結婚最快的那一個,喬小安,你要不要我給你看看你曾經是怎麽說的?”
喬予安偷笑,“不要不要,我覺得結婚還是挺好的,兩個人的日子也挺有滋味的,我建議你們也早點結婚,這樣就能和我一樣了。”以前不願意結婚那是沒有遇到合适的,誰知道遇到了江暮遲呢。
江暮遲這些日子用行動告訴喬予安,她沒有選錯人。
就這樣,原本計劃着中午給老哥打電話來着的喬予安,現在滿心滿眼是那顆荔枝樹,坐在一樓等着江暮遲回家,一起去摘荔枝。
心裏想着喬予安說的摘荔枝,一到五點江暮遲就收拾東西走了了,邵蕭在座位上看着老板下班,心裏欣慰極了,看樣子自己可以适當的找女朋友了,因為工作忙的緣故,邵蕭一直沒有找女朋友,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多陪陪她,可是工作太忙,沒有時間,現在終于可以在五點下班了,邵蕭流下一把辛酸淚啊。
喬予安一聽見外面有動靜就跑了出來,看見江暮遲手臂上挽着西裝外套,連忙接過,“辛苦啦,江總。”
“不就是一棵荔枝樹嘛,出息!”什麽時候江暮遲下班有這态度啊,全憑了那一顆荔枝樹。
“嘿嘿,謝謝老公大人。”喬予安十分狗腿的笑,那可不僅僅是一棵荔枝樹呀。
“走吧,帶上家夥去摘荔枝。”江暮遲轉身的剎那嘴角上揚。
喬予安拿着一個簍子,還有一根鈎子,荔枝樹不是很高,用鈎子就可以鈎下來摘。
“這個樹要怎麽照顧啊?會不會死啊?”這個時候移栽肯定不是最好的時機。
“我請了人照顧,你不用擔心,只是晚上少吃點,會上火。”江暮遲拿過鈎子鈎下,“摘吧。”
“我不知道熟還是沒有熟啊,你知道嗎?”喬予安她就是會吃,可是不會買,每次都是家裏阿姨買的,要是她自己買的,一般是不好吃的。
“看這個點,如果這個點太密集了,那就是沒有熟,還有荔枝頭部如果比較尖也是沒有熟的。”
“你還挺懂的嘛。”喬予安聽着江暮遲的話摘荔枝,摘了小半簍,被江暮遲攔下,“好了,別摘了,摘了留到明天不新鮮。”
“那好吧。”喬予安仰頭去看樹上的荔枝,真想端一張凳子坐到樹底下來吃,想想就覺得爽。
帶着摘好的荔枝回家,喬予安高興的跟什麽似的,笑的合不攏嘴,江暮遲也沒有想到,自小生長在喬家的閨女,又被千嬌萬寵着長大喬予安居然會因為一棵荔枝樹而高興成這個樣子。
喬予安去洗荔枝,然後放冰箱裏冰一會,吃的時候口感更好,想着荔枝,晚飯都沒有吃多少,吃了晚飯,趁着江暮遲上樓的空檔,一邊看劇一邊吃荔枝,吃的滿垃圾桶的荔枝殼,江暮遲下來找人上去洗澡睡覺,看見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你全吃了?”
“還有一點。”不知不覺中,一大半都被喬予安消滅了,要不是江暮遲來了,恐怕就連這一點都看不見了。
“別再吃了,上火會牙疼,長泡,還可能流鼻血。”江暮遲蹙眉看着她,一會沒有看住就這樣,他有些後悔這麽慣着她了。
“好吧好吧,不吃了,我去洗漱。”喬予安笑嘻嘻的做了一個鬼臉,捏着手機上樓了。
江暮遲頭疼的看着那一堆荔枝皮,這要是上火了有得她哭。
不知道是江暮遲太烏鴉嘴,還是喬予安樂極生悲,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牙疼疼醒的,才五點多,天邊才有魚肚白,有輕微的海浪拍打石壁的聲音傳來。
喬予安醒來的時候還有點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當牙齒斷斷續續的傳來疼痛,才發覺自己是牙疼了,她很少牙疼,牙口挺好的,這一次居然這麽倒黴。
她想起昨天晚上江暮遲的話,不好意思喊他,只好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間,下樓想看看藥箱裏有沒有藥,結果都翻出來了,也沒有看見治療牙疼的藥,只好百度。
查了一下有人說生姜有用,她疼的受不了了,手指掐着大腿的疼,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去廚房找了一塊姜塞到嘴巴裏,生姜的辣味很重,辣的她眼睛都紅了,一個人蹲在地上靠着沙發,委屈的要哭了。
可是還是沒有什麽用,越來越疼,後來沒有忍住眼淚,就這麽靠着膝蓋小聲的哭了起來。
江暮遲下樓來就看見這樣一副場景,喬予安的長發從膝蓋垂到地上,她光着腳丫子坐在地上,哭聲嗚咽嗚咽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看的江暮遲心裏揪着難受。
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個點哭什麽?”
“啊,你怎麽起來了?”喬予安被江暮遲吓了一跳,她在一樓哭,不會連三樓都能聽見吧。
“剛才醒來沒有看見你,你這是哭什麽,臉怎麽腫了?”江暮遲借着燈一眼就看見她腫起的半邊臉,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江暮遲擡起她的下巴,右邊這一側的臉頰全都腫起來了。
“去換衣服,我帶你去看。”江暮遲話不多說,都這樣了,肯定得去醫院的。
喬予安站了起來,可憐兮兮的,什麽都不敢說,走了幾步準備上樓換衣服,被江暮遲拉住,“穿鞋。”
“哦。”喬予安都忘記還有鞋子這件事了,連忙在沙發邊找到鞋子穿上,跑上樓去了,江暮遲跟着洗漱換了衣服。
從家裏出來,喬予安一手捂着臉,一手拽着江暮遲的衣角,疼的她淚眼汪汪的,這個點還早,風還很涼,好在出門之前江暮遲讓她穿了一件外套。
江暮遲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責怪某人,就是步子有些快,上車了等喬予安坐穩就開了出去,喬予安在想這個點該去哪裏找醫院,淩晨五六點,都還沒有開門吧。
不過她現在可不敢說話,江暮遲的臉色十分難看,不知道是她太心虛的錯覺還是真的,反正她不敢說話,看了一眼窗外,這個點路上根本沒有什麽車,江暮遲的車速也比平常快了許多。
開了十幾分鐘車,到了一家私人醫院,江暮遲拉着她的手進去,這邊燈火通明,一點也不像是淩晨五點的樣子,喬予安沒有來過這裏,只能跟着江暮遲。
江暮遲帶她到二樓,辦公室坐着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醫生,睡眼惺忪的,看着像是才起的。
“來了啊,這就是嫂子啊,也不帶出來見見,我這個兄弟當的真沒勁。”葉辰扣起白大褂上的扣子。
喬予安看向江暮遲,從來沒有聽江暮遲說過還認識醫生朋友,“這是葉辰,牙醫。”
“你好。”喬予安打了個招呼。
“嫂子好,坐吧,是牙疼嗎?”葉辰戴起手套。
“嗯,右邊的牙齒疼,應該是吃了荔枝。”喬予安撩開頭發把右邊的臉露出來。
聽到喬予安說是吃多了荔枝,葉辰帶着興味的眼神看了江暮遲一眼,被江暮遲瞪了一眼,葉辰移開目光,看了一下喬予安的嘴巴。
“上火,牙龈腫起來了,打兩瓶點滴消炎,再吃點藥就好了,這個季節的荔枝是甜,不過也要注意別上火了,吃的時候用鹽水浸泡一下荔枝果肉,或者用荔枝殼煮水喝,降火。”葉辰挑眉看向江暮遲,後半句明顯是說給江暮遲聽的。
“要打針啊?能不能不打啊?”喬予安縮了縮脖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最怕那小小的一個針頭,感覺戳進血管的時候疼死了。
“打針好的快,不打針就吃藥吧,可能要兩三天,你現在這麽疼,還是先打針吧。”葉辰一邊開藥一邊解釋。
“好吧,那我還可以吃荔枝嗎?”喬予安這也是記吃不記打的,居然又想着吃了。
“哈哈哈,嫂子,荔枝這麽好吃嗎?再想吃也得過幾天啊,這幾天是不能吃了。”葉辰被逗笑了,沒有想到江暮遲這個一本正經的冰疙瘩,娶的媳婦居然這麽跳脫,像個活寶,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那好吧。”喬予安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沒有辦法了。
葉辰開了單子,江暮遲去付錢取藥,帶着她去病房,一間挺大的單人間,喬予安乖乖坐在床上等着護士打針。
護士進來的時候,喬予安眼巴巴的看着江暮遲,江暮遲心下嘆了口氣,這麽大人了居然還怕打針,過去坐在她床邊,“你要是不快點好,荔枝就都壞了,只能扔進海裏喂魚了。”
“不是吧?這麽兇殘?”喬予安驚恐的看着他,還想要江暮遲的安慰呢,結果這個男人在幹什麽啊?哪裏是什麽安慰,簡直就是恐吓好嗎?
“嗯。”江暮遲忍了笑意,她那小表情看的江暮遲像是惡霸一樣。
“哼,你一點都不溫柔,這個時候不應該哄哄我,告訴我打針不疼的嗎?”喬予安秀眉微蹙起,嘀咕道:“一點都不解風情。”
“你這個雲城的女纨绔,也需要人哄嗎?要是別人知道你居然怕打針,雲城的名媛聚會的時候大概會有的聊了吧?”江暮遲的大手落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
“我不就是愛玩了一點嗎?怎麽就變成女纨绔了?我又沒有殺人放火。”這年頭喜歡吃喝玩樂都不行了。
“嗯,也是,我家绻绻挺好養的,幾百萬的禮服能穿,幾十塊的地攤貨也可以穿。”江暮遲第一次看見喬予安的衣櫃的時候真的有那種震驚的感覺,他的衣櫃大多數就是那幾個高奢牌子,而喬予安的衣櫃牌子雜亂無章,有些是動辄幾十上百萬的衣服,有些則是連牌子也沒有的地攤貨,但她穿起來似乎都是一樣的。
“有時候幾十塊錢的衣服還更舒服呢。”喬予安就是看見喜歡的就買,只要舒服就好,價格什麽她都不介意,再說穿幾十萬的衣服去撸串,弄髒了她還心疼錢呢。
“是,所以绻绻這麽乖,打針也要勇敢一點。”江暮遲看了護士一眼,護士笑着把針紮進了喬予安的血管。
“嘶,疼。”喬予安一把掐住他的手臂,這細微的疼感覺比牙疼還要痛苦,針紮入皮膚的那一瞬間,一絲疼竄上心尖,這才是讓喬予安害怕的。
護士弄好就出去了,喬予安還皺着眉頭,看都不想看一眼右手,老老實實的不敢動。
“再掐下去就要破皮了。”江暮遲拍了拍她的手背,指甲太長了,就要掐到他皮肉裏去了。
“啊,對不起。”喬予安連忙松開,又吹了吹,“抱歉啊,我太緊張了,打針太恐怖了,我以後一定不會來打針了。”
“嬌氣,沒你說的這麽恐怖。”江暮遲站起來給她蓋好被子,動到了打針的右手,喬予安嗷嗷叫,“別動別動,會鼓包的。”
江暮遲:“……”要被這個丫頭氣笑了。
“只是小心的動了一下,不會鼓包的。”如臨大敵的模樣實在是很難不讓江暮遲失笑。
“你小心點,鼓包又要紮一個。”喬予安小時候打針因為鼓包又紮了一針,結果紮針的那個是實習護士,沒有紮準,所以打一次針紮了三次,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之後能吃藥就絕對不會打針。
“沒事了,你睡吧,我看着。”江暮遲坐下來,這個點還是頭一次來醫院,好像自從結婚之後,喬予安就狀況百出,在這之前,他是對這樣的人敬而遠之的,他最怕麻煩了,看着都躲着走,可遇到喬予安之後,麻煩就接踵而至。
更可怕的是,江暮遲卻沒有半點不耐煩,這和他從前的性子太不一樣了,他甚至無法解釋,只能拿喬予安是他的妻子,這是他的責任來搪塞。
“我也睡不着了,江暮遲,我們聊聊天吧?”喬予安的大眼睛骨碌碌的盯着他。
“聊什麽?”
“就剛才那個醫生,是你的朋友嗎?你好像從來沒有帶你的朋友出來見面啊,我都不知道原來你也是有朋友的。”剛才那個醫生張口喊她嫂子都把她吓了一跳。
“誰都有朋友。”江暮遲只不過很少聚在一起,君子之交淡如水,平常不會經常見,但是需要的時候又一定在。
“可是你怎麽不帶朋友來家裏玩啊,還有擺酒席那天你也沒有請人家,這樣多不好啊,這個點還要人家起床幫我看病,很麻煩的。”喬予安看着天花板絮絮叨叨,像極了喬母訓她的時候,“我媽說朋友有時常記挂,有來有往的才好,這樣的關系才能長久。”
“真正的朋友不用經常聯系,卻一直在。”江暮遲本來就是冷淡的性子,做不來那麽多推杯換盞的交際,所以朋友也就一二,不多,卻都交心。
“可是就沒有人聊天啊,不過也是,你都不怎麽說話,真不知道你是怎麽長大的。”喬予安嘆了口氣,她一刻不說話就憋得慌,江暮遲一天說的話加起來還沒有她一個小時說的多呢。
“绻绻,你上輩子一定是只鳥吧。”
“為什麽?”
“叽叽喳喳的沒有個停頓,嘴巴不累嗎?”江暮遲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喬予安微瞪了他一眼,“嘴巴生來就是說話的,很多親戚都誇我會說話呢。”
江暮遲不置可否,低頭輕聲笑了笑,這可能就是江母要的乖巧嘴甜的閨女吧,不像他一天難得說一句話。
“笑什麽,別以為你低頭我就看不見。”喬予安鼓着腮幫子,這人居然嫌棄她話多,那她更要多說點話了。
“沒有,挺好的,你有空多去找你婆婆說話,她也喜歡話多的。”
“那你喜歡嗎?”喬予安側過腦袋盯着他。
江暮遲沒有說話,擡起頭和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