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

随之對他輕哼了一聲。

東西收拾得也差不多了,隊伍随之也繼續出發。

約莫申時的時候,雨越下越大,雖不算傾盆大雨,但淋得一身濕也讓人夠嗆的了。

本來大家夥都想着快些到下一個城鎮的,誰知路被堵住了,随之還有罵罵咧咧的男聲。

“怎麽趕的馬車!?怎麽趕的馬車!?是馬的眼睛瞎了?!還是你們眼睛瞎了!?還是說那坑故意跑到馬車車轱辘底下邊碰咱們瓷的?!”

聽着這最後一句話,讓玉嬌“噗嗤”的笑出了聲。

随之有護衛到了玉嬌的馬車旁,道:“前邊有馬車陷到了泥坑中,堵了路。”

護衛才說完,前方就隐約傳來另外一個男聲:“我家少爺說,你們要是能幫忙把馬車給擡起來,這些銀票便是你們的了。”

玉嬌聽到了這一點兒都不客氣的話,略微皺了皺眉。

随即想了想,與侍衛說:“你讓他們出多三倍的錢,我們就幫忙。”

如果好聲好氣,她倒是不介意讓人幫一幫,但既然在她面前顯擺身家的話……

那感情好呀,那她也不能做虧本買賣。

坑碰他們瓷,那她就訛一下他們。

玉嬌自小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不是那等只會撒銀子不會進銀子的嬌蠻小姐。

果然,在傳了話之後,前邊再度出現一聲高嚷:“坑碰瓷就算了,竟然挪個馬車都能被訛上!”

☆、56、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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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嘉獎還未下來, 但玉家給幽州和荊州捐糧赈災,更是主動的向朝廷捐了百萬兩白銀的消息,在淮州的吳維聽到了風聲, 便讓下屬徹查此事。

然而查回來的消息卻是讓吳維震怒。

“所以說那姓裴的去榕城, 是去籌備米糧送往幽州荊州?”吳維微微眯着眼眸, 眼中盡是冷寒之意。

底下的侍衛的額頭似乎有一層薄汗, 聲音微抖:“似乎是這樣的,先前軍營試探, 那姓裴的許是隐藏了實力。”

吳維深呼了一口氣,緊緊捏住了手中的杯盞, 緊繃得隐約可見手背上的青筋, 咬牙而笑:“玉家和那姓裴的還真有本事,竟連我都欺瞞了過去!”

“大人,如今玉家這般,是否還按原定的謀劃而走?”

吳維手中的杯盞驀地往地上一摔,杯盞落地“呯”的一聲, 頓時摔成了碎片, 把底下的侍衛吓得臉色一白, 額頭的冷汗更冒得狠。

“按照原定的謀劃?”眼眸睜大“你是嫌朝廷對我的注意還不夠嗎?玉家如此的慷慨解囊,正中那小皇帝的心思。玉家都捐了銀子, 其他地方能不捐?一旦國庫豐盈了起來, 玉家就是對朝廷有功, 對大啓有功, 小皇帝還不把玉家當成福星!”

吳維處心積慮了許久, 為了能得到玉家的錢財,暗中已經準備了許多步棋。

前朝大元朝同仁帝殘暴,貪戀美色,為了讨後宮的兩個寵妃而勞民傷財,更是殘害忠良,鬧出了不少的笑話,便是連前朝的皇後,也是因為一個玩笑話,亂指了一個宮女為後。

而現在的皇帝起勢造反,攻進皇宮,把同仁帝逼得一頭撞死在了大元殿的柱子上,同時也處死了同仁帝的兩個妖妃。暴君已死,但因帝後無辜,許是為了彰顯仁慈,皇帝便把前朝皇後留了下來,封為昭寅太後。

可不曾想,就兩個月後,那太後被驗明有了身孕。暴君先前無子,可想而知太後有孕一事讓人有多震撼。

因這暴君好漁色,先皇後長相普通,且也沒有傳出過帝後同房過,這孩子來得實在蹊跷,但吳維可不管這孩子是不是同仁帝的,他只是需要一個把前朝舊部聚之門下的由頭。

原本打算等太後生下孩子後,不管男孩女孩,吳維都會暗中诓騙前朝舊臣,說生下的是個太子。比起懷疑他的謊話,那些前朝舊部更相信真的有了一個盼頭,但後邊聽聞太後生下了一個死胎,正合了吳維的意,随便尋了個孩子說前朝太子沒死,也暗中幫助舊臣成立了個同盟會。

然後再在這年後五六月的時候讓同盟會的堂主誣陷玉家,再加以在搜查玉家的時候,暗中放入證據,就算玉家與淮州知府有點關系,但因玉家是謀逆,也無人敢替玉家出頭。

可誰曾想現在和玉家有關系的竟是朝廷,是皇帝!

這還怎能誣陷!?若是再繼續,朝廷必然會徹查,一旦徹查起來,他就極為容易被牽涉到其中,風險太大。

可玉家為什麽這麽做?

莫不是真的提前知道了他想要對他們出手?

見吳維緊緊蹙眉,下屬道:“聽說這幾日,那姓裴的會和玉家小姐從榕城回來,然後過完春節就成婚。”

吳維眼神陰冷,“玉家竟然都如此的慷慨,我作為淮州的總兵,自然要去嘉獎一番這般忠貞愛國的玉家!”

吳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把這話說完。

他主要試探試探玉家此番捐資捐糧,究竟是真的只是目的單純的想要在新朝站穩腳跟,還是已然預知到了他的目的。

此時,榕城。

玉嬌早上起來的時候,桑桑和青菊伺候熟悉更衣的時候。但看到玉嬌脖子上都是紅痕,吓得她們都以為玉嬌這是吃壞了什麽東西,導致身上起疹子,便拿着那藥草膏在她的身上每一處紅點都給塗上了。

玉嬌最為清楚這是什麽,所以也不敢多做解釋,只得紅着臉給她們塗抹。

不一會,解下衣服的時候,白嫩豐I滿的胸口上滿是斑斑點點的紅痕,青菊驚呼:“呀,小姐你胸口的地方紅點怎會這麽多?!”

玉嬌的臉色更紅了。

暗暗的慶幸桑桑和青菊都還沒成親,知道的也沒她多,不然她定然羞得沒臉見人了。

塗抹好藥草膏後。

青菊不放心,道:“若不然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吧……”

話才說完,玉嬌忙拒絕:“不要!”

青菊和桑桑都狐疑的看向她。

玉嬌解釋:“都在些羞人的地方,我怎麽敢給大夫瞧,且、且裴疆剛剛回來,我自然不能讓他擔心。”

說得倒是合情合理,但到底有多心虛,唯有玉嬌自己清楚。

穿戴好了衣物之後,玉嬌便去尋裴疆一塊吃早膳,順便與他說說昨晚還沒說完他就睡着的事情。

裴疆早已經等在了膳廳,見她走進來,便起了身,走到了她的身旁,有些試探性的伸出手去拉她。

玉嬌見到裴疆就自然想到昨晚的事,還有就是今早在桑桑和青菊面前的窘迫,想到這就難免有餘氣,便拍了拍他的手背,低聲嗔怪:“別拉我,我氣着呢。”

裴疆默了默,随即道:“你若是還氣,你便打我。”

玉嬌睨了一眼他,“我又不傻,我打得你越疼,你還覺得痛快呢,痛的只有我的手。”

身後的桑桑聞言,愣了愣。裴姑爺這什麽毛病,怎麽被打得越疼就覺得越痛快?

落座後,下人才開始端上早點。

裴疆也不說話。許是知道自己昨晚做得過火了,便比以往更加的體貼,也不用下人幫忙,親自給玉嬌盛了粥,放到她的面前。

玉嬌雖然氣,但有一個半月沒有見着他了,且昨夜還以為是在做夢,也只顧着驚慌而沒有好好的看他,所以這一時也貪戀的多偷看了他幾眼。

一看便發現他眼底的青紫似乎比昨晚還要嚴重一些,一下就不氣了,眼中泛着心疼,問:“你怎麽不多睡一會?”

裴疆默了默後:“習慣了這個時辰起來了。”

回答得半真半假,以往是這個時辰起來的沒錯,但昨晚是一宿沒睡到了天亮。

玉嬌頓時皺起了眉頭:“不行,一會你吃完早膳後,繼續睡會。”

裴疆搖了搖頭:“不成,今日中午便啓程回淮州。”

玉嬌一愣:“為何這麽急,明日不可以嗎?”

裴疆确實灼灼的盯着她:“事情已經辦完,沒有必要再留在榕城了。”

看着裴疆這般熱烈而明顯的眼神,玉嬌頓時明白他急着回淮州要做什麽。

玉嬌臉色微赧。但想起要與他商量的事,便轉頭與下人吩咐:“既然裴姑爺說要中午啓程回淮州,你們趕緊去收拾,也去告訴一下其他人。”

廳中的人如數退出,裴疆明白玉嬌與他說什麽。

思索了一息後,待人全部都走了,他先開口:“此次玉家送米糧到幽州和荊州,只怕會得罪吳總兵,回到淮州,或許他還會來尋玉家的麻煩。”

本想與裴疆商量昨晚那些事的玉嬌聞言一愣,頓時也顧不上商量了,緊張的問:“你這次去幽州,可有見到幽州的什麽大官?”

裴疆見她沒有再說那件事,暗自松了一口氣,随後回道:“見到了幽州刺史,他說定然會把此事如實上報朝廷。”

“那就好。”這麽一來,吳維總歸顧忌,雖不能全然放心,但夢中在她十六歲後玉家被陷害的事情暫時也不會發生,也能暫時的松一口氣。

想到此,玉嬌看向裴疆,認真的道:“如此的話,等我們成親後,我便與你到金都去尋親。”

裴疆微微點頭。

以前裴疆覺得尋不尋親倒是無所謂,但在來榕城之時,聽到下人拿他與那莫子言相比,心中卻還是有些在意的。

他無所謂,卻不能委屈了的小姐。

“對了,說到成親,我有一事想與你商量一下……”畢竟是比較羞人的話,玉嬌的聲音頓時弱了下來。

裴疆卻是忽然起了身,“下午就要啓程了,為免途中會遇上危險,我便先行回房小憩片刻。”

“啊……?”玉嬌一愣,随即看了眼一桌子早點,“可你什麽都沒有吃呀?”

裴疆:“你來時,已經喝了一碗粥了,我且先回房了。”

說着便直接轉身走出了膳廳。

玉嬌看着裴疆離去的背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事還是沒說成……

但随即覺着有些不對勁。微微蹙起了眉頭,眼中露出了幾分疑惑,甚是納悶的嘀咕:“我怎覺得他這是在故意回避我的商量?”

接下來在回淮州的這幾日,玉嬌依舊沒能與他說上這件事。只要到客棧落腳,一偷摸去他房中尋他,她每每想提起這事,他就親她,親的她渾身乏軟,分不清今夕是何夕,自然也就忘了這一茬。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快到自家門前了。

玉嬌:……

她可以确信了,裴疆根本就是故意的,而他回到榕城的那晚,根本就沒睡着!

今日說什麽都不能再讓他親了,更不能讓他把話打斷了,她一定要與他說個明明白白。

想疼得她死去活來?沒門!

馬車漸漸的停了下來。桑桑撩開了簾子,看向外邊,卻是見離玉府正門還有一些距離,便問外邊的車夫:“怎麽在這就停了?”

車夫回:“府前停了兩輛馬車,且還有許多的官兵。”

玉嬌驀地睜大了眼,撩開了簾子。

只見正前方,從最前方的馬車中走下一個身穿着暗紅色衣袍的男子。

玉嬌心中一凜。

吳維怎麽回出現在這裏?!

吳維下了馬車之後,目光看向前方的車隊。在看到從馬車中探出頭來的明豔姑娘,眼神頓時微微一亮,可卻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轉頭擡眸看了眼玉家的牌匾,臉色頓時一沉。

若他沒猜錯,那長得嬌豔的美人兒就是這玉家的千金!

他原來欲提親的玉家千金!

☆、57、五十七

玉嬌把簾子放了下來,且坐回了馬車之,臉色露出了幾分蒼白。

桑桑見她的臉色變了,忙問:“小姐你怎了?”。

玉嬌微微的搖了搖頭。返家興奮愉悅都在看到吳維的時候瞬間冷凝了下去。

心情雖然沉重,但也暗暗的告誡自己定不能在吳維的面前露出半點端倪。

再說現在最為棘手的問題也暫時得到了解決。除了捐銀捐糧之外,她也與裴疆定了親,除非吳維現在就想造反,不然也不敢蠻橫的對玉家出手,更不敢對她出手。

想到這裏,玉嬌深呼吸了口氣,決定不再逃避。正準備下馬車之時,外邊傳來了裴疆的聲音:“嬌嬌,我與你塊進去。”

聽到裴疆的聲音,玉嬌原本還有些略微慌亂的心思,也是頓時安定了下來。

随後看了眼桑桑。桑桑點了點頭,随後撩開了馬車的簾子。

玉嬌探出身子,便見裴疆在馬車旁朝着她伸出了手。因被他的聲音安撫了,所以便朝着他粲然笑,随後把手擱在了裴疆的掌。

慢慢的從車上下來。

前邊的吳維視線停留在兩人的身上。裴疆注意到了,卻還是鎮定自若的把玉嬌扶下了馬車,随而在玉嬌的身旁低聲說:“莫怕,我在。”

玉嬌也輕聲回:“我不怕的。”

裴疆緊握住玉嬌的手,而後兩人朝着前邊的吳維走去。

玉盛見吳維看着女兒與女婿,心道不好,随即忙打散吳維的注意力,“這外邊冷,總兵大人快些進屋子暖和暖和,我會再讓小女和小婿拜見大人。”

吳維擡了擡手:“這些寒風算不得什麽,此次送糧到幽州和荊州,你這女婿功勞不小,我自然要好好稱贊他。”

玉盛心知吳維面善心惡,只怕他說稱贊,多為是試探,但願嬌兒能鎮定面對得了。

自夢到吳維是禍害玉家的罪魁禍首到現在也有四五個月了,且還見過回,也同桌吃過回飯了,最怕那會也已經過去了,如今玉家有了靠山,她也有了裴疆,她又有何懼?

随着裴疆塊走到了吳維的跟前,與裴疆塊行禮,“見過總兵大人,知府大人。”

随着吳維塊來的還有這淮州的知府。

而玉嬌這聲音平緩,沒有絲的異樣,但也因此顯得她的聲音輕細得格外好聽。

吳維聽着這悅耳的聲音,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先前竟沒有認出來這玉嬌便是在桂花園讓他驚豔的女子!若是他在玉家受朝廷看重之前就發現那女子是玉家的千金,他必然多的是辦法讓玉盛退了女兒的婚,再把女兒嫁給他!

想到這,吳維心堵着口氣。如今只能看着這美味的肉在這眼前擺着,卻不能吃入口!

吳維落在玉嬌的身上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讓玉盛暗叫不好。

吳維目光從玉嬌的身上挪開,看向裴疆,露出了笑意:“裴疆,這回你做的真不錯,不錯。”

不錯二字總像是在說——你敢耍我,我必然會讓你後悔!

玉盛,玉嬌還有裴疆都非常清楚。裴疆微微颔首,不卑不亢,态度如既往:“謝過總兵大人誇贊,玉家與在下盡的不過都是些綿薄之力。”

好個綿薄之力,聽着裴疆的話,吳維只覺喉間梗了口血,不上不下,難受得胸悶!若是他當初試探這人的時候多謹慎些,不只看重拳腳功夫,多看重下心計,說不定今日便不會憋氣成這樣!

與之塊進了府,吳維的目光總有幾眼落在身後的玉嬌身上,玉盛很是擔憂吳維越看女兒越是驚豔,會幹出搶人的事來。

但好在剛進到廳之時,裴疆便與吳維說:“在下與未婚妻幾日奔波,姿容不佳,便先下去稍作梳洗。”

吳維豈能攔阻着?

自然是不可的。

看着他們的背影離去,吳維心思深沉。

遠離了正廳後,玉嬌才呼了口氣,渾身也松懈了不少。

裴疆停了下來,看向她身後的婢女,吩咐:“你們先行回小姐的屋看看尚未有什麽沒收拾好的。”

幾個婢女福身退下。最後裴疆的目光落在福全的身上,福全只是愣了息便立刻明白自己礙事了,所以連忙道:“小的也回去看看世安院有什麽藥收拾的。”

說着趕忙走開,免得擾了主子們的情意綿綿。

人都走開後,裴疆與玉嬌說“我帶你去個地方”,随之拉着她的手就走。

“裴疆,你要帶我去哪?”

裴疆:“去個沒有人打擾我們的地方。”

玉嬌:……

臉頰微紅的道:“可我現在并無心情與你……那個。”

那個,指的是唇齒相依的親吻。

裴疆看了她眼,眼神有些熱,随後低聲道:“我若想親你,直接拉回房即可。”

聽到拉回房這幾個字,玉嬌更是面紅耳赤。她心知被拉回房可不僅僅是親親那般簡單了。雖然他沒有前幾日剛從幽州回來之時那般兇猛了,可他總是喜歡用他那厚實滾燙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揉來揉去。

雖羞人的緊,但因他并未再脫過她身上的衣物,且也有些酥酥麻麻的舒服,她也不讨厭他的觸碰,只要他不脫她衣裳,她便半推半就依着他了。

且玉嬌最為喜歡的便是他親了她之後,啞着聲音的在她耳邊低聲細語,聲音好聽得更人讓人渾身發麻。

不會,玉嬌被拉到了先前裴疆所住的馬廄。

自那兩匹馬沒了之後,玉嬌都在操心着解除婚約和裴疆的事情,所以沒有心思再購新馬,馬廄也就空置了下來。

而那小屋原來裴疆搬離時時什麽樣的,現在自然也還是怎麽樣的。

裴疆拉着玉嬌入了小屋之後,他便把門給關上了,随即拉着玉嬌在桌椅前坐了下來。

在玉嬌還納悶裴疆帶她來這的目的是什麽的時候,裴疆卻是先問“你因何會這般怕那吳總兵?”

可顯然沒有預料到裴疆會問吳維的事情,玉嬌愣。

裴疆先前也是知曉這事有蹊跷,但玉嬌不肯說,他便直沒有問,等着她與自己坦誠相對的那日。

可就在方才,對任何事情都較為敏銳的裴疆注意到了吳維的目光,雖然很是隐晦,但他還是察覺到了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欲念,所以此事他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在兩人的院子都有人出出入入收拾,不好詢問,所以裴疆才會把她帶來了這較為偏僻的馬廄。

“為何?”裴疆複而再問了遍。

玉嬌低下了頭,絞着手指。她心莫名的緊張了起來,不是怕裴疆知道她那個可看到未來的夢,而是怕裴疆誤會她早已經知曉他的身份不簡單,所以才會喜歡他的。

相處久了,比起了解自己,裴疆更了解玉嬌。見她這模樣,多半是擔心他會誤會些什麽。

想到此,裴疆便輕輕按住玉嬌的後腦勺,随之額頭抵着額頭,低聲說:“嬌嬌你要明白,你便是我的命,無論如何我都會護你疼你,更無論我們之間發生什麽事情,我死都不會松手。”

語聲緩緩,卻是極為的堅定。

玉嬌心底猛然顫,她知道裴疆對自己無比的重視,可聽到他親口所說,心底滿滿的感動。

感動得眼眶都紅了,驀地投入了他的懷,語聲略帶哽咽:“裴疆,以後不管怎麽樣,我也不會和你分開的。便是成親後,你若是想痛快,我也可以忍着痛讓你欺負幾回的……”

玉嬌前邊的話,讓裴疆暗暗的松了口氣,但聽到了後邊的話,卻有些覺得不對勁。眉頭也緊蹙了起來,眼也帶了幾分疑惑之色

難不成做那擋子事會讓女子不舒适?

裴疆先前榕城,春夢轉醒之後,身體有了異樣,從而想要多番了解,所以便試探性的問過福全,單福全卻是支支吾吾,忸怩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裴疆也就沒了心思再探尋。

關于自己的事,裴疆向來不甚在意,但若事關玉嬌,卻是必然是重之重,因此此時裴疆覺得自己必須得去了解。

玉嬌不知裴疆心所想,她只知道自己想要把夢的事情告訴他。

她信裴疆,就像父親信裴疆那樣。把能解決玉家被誣陷的半個希望寄托到了裴疆的身上。

深吸了口氣,玉嬌擡起眼眸看向裴疆,緩緩而述:“這事要得從我剛剛鞭打你那會說起,……”

聽到玉嬌說自己最後自缢而亡,被吳維派人棄屍亂墳崗之時,裴疆越發用力的抱住了她。

“後來你也把吳維斬殺了……你輕點,抱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了……”

裴疆确實充耳不聞,抱得緊緊實實的。

“裴疆……?”

許久裴疆才呼出了口濁氣,道:“無論是何時,我決然不可能袖手旁觀的。夢在玉家出事後,你被那混賬逼為妾後,你可知我在何處?”

玉嬌微微搖頭:“我雖未夢到,但我知道你肯定也做了努力,且等等……”玉嬌同力推着裴疆的胸膛,他才肯放松了些力道。

喘了口氣後,才複而問他:“你與我說說,你是何時喜歡上我的?”

裴疆向來直言:“從在黑市見到你的第眼,見鐘情,再見傾心。”

玉嬌微張嘴巴:“那麽早……”緩了緩,又道:“既然你那麽早便喜歡我,那必然不用懷疑,你也有想要救我,只是那時你與那吳維實力懸殊,形勢不允許罷了。”

裴疆掌心收緊:“那為何在你的夢我卻讓你不開心?”

雖未明說,可在玉嬌這只言片語之,裴疆察覺到了。

玉嬌愣,“就算你這麽問,但我也不清楚呀。”歪頭想了想,猜測道:“或許你知曉我那時不喜歡你,你就想着以欺負來吸引我對你的注意。畢竟我小的時候也是愛折騰爹娘以博取他們的疼愛,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問題,而是你聽了我說的這些你就點都不懷疑?”

她父親當時是等到她說的事情都發生了之後才信的,裴疆怎就這般輕易的就信了?

裴疆道:“岳父何等謹慎,又怎會輕易相信這等荒唐的事?可岳父信了,便說明你已經向他證實過了,我便無須懷疑了。”

裴疆信了之後,玉嬌又是小心翼翼的問:“那你就不認為我是知曉你将來身份有可能尊貴無比才會喜歡你,答應嫁給你的嗎?”

裴疆目光緊鎖玉嬌,眼眸幽深漆黑,嗓音低沉:“你若是因此而喜歡我和答應嫁給我的,那我便更應該慶幸我的身世似乎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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