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洩露
謝迤宸幾乎是瞬間就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韓熠！
身體行動快過大腦思考，謝迤宸下意識的就将手中已經打完的抑制劑和氣味阻隔劑一并扔進了角落的垃圾桶裏。
扔完後動作迅速的扭開門鎖出去,動作一氣呵成不帶絲毫停頓。
走出門的剎那所有的情緒都盡數收斂妥當。
韓熠看到謝迤宸從隔間出來對他笑了笑,謝迤宸神色平靜，從容不迫的樣子看不出分毫慌亂。
不知道為什麽,謝迤宸不太想讓韓熠知道他是Omega。
盡管他已經是Omega了,但做了十幾年的Alpha,身為Alpha的尊嚴不允許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不會想讓人知道自己現在是個會經歷發/情期，需要Alpha安撫和陪伴的Omega。
……
“好了？”韓熠頗覺可惜。
來晚了。
謝迤宸敏銳的捕捉到他臉上露出的一絲遺憾的神色,微眯了眯眼,眸底迸現着點點危險的光。
韓熠表情柔和下來,把那絲遺憾斂入眼底,正欲開口時忽然一怔，“什麽味道？”
謝迤宸頓住，眉心也跟着微不可查的蹙了蹙。
難道他剛才不小心洩/露了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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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謝迤宸就否定了這個猜測，空氣中并沒有他信息素的味道。
剛才他發現得及時，抑制劑也注射得是時候,不應該會有味道的。
韓熠噗嗤一聲笑開了，“你想什麽呢,趕緊出去吧,這是廁所。”
廁所能有什麽味兒,不言而喻。
說着韓熠往前走了一步，作勢要去拉謝迤宸。
被避開了。
謝迤宸往邊上移了移躲過韓熠伸來的手，才緩過剛剛那陣突如其來的發/情期，他現在渾身都是敏/感點。
韓熠擡起的手微頓,抿了下唇，又把手垂了回去。
忽地，眼角餘光瞥見一抹亮色。
抑制劑的針頭在廁所燈光折射下泛着的光暈。
韓熠側目看去，心下疑惑。
那是什麽……
韓熠收回視線，看見謝迤宸微挑的眼尾染着抹紅色，他的手不自覺再次擡起。
想附上那裏。
韓熠看着他，喉結止不住的上下攢動着，目光灼熱。
……
謝迤宸沒注意到他的眼神，見韓熠沒發現什麽異樣，于是他甩了甩寬大的袖袍，扯了個話題道：“那走吧，這衣服穿着還挺不方便的。”
“等等。”韓熠叫住他。
謝迤宸側頭看向韓熠。
韓熠跟他對視。
他的視線掠過謝迤宸的額發從臉頰滑落下去，定格在那一截纖長白皙脖頸上，幾縷頭發覆蓋在那，讓人忍不住去把它們撥開，亦或者取而代之。
謝迤宸眉頭一擰。
韓熠：“來都來了，我也上個廁所。”
謝迤宸看了看他，就聽他繼續道：“這衣服是挺不方便的，你來幫幫我。”
兩人這會都還穿着戲服，韓熠一邊說還一邊擡了擡腿，示意謝迤宸看過來。
謝迤宸：“……”
謝迤宸沒理他，徑直走了出去。
上廁所要怎麽幫。
難不成還要他去給扶着那玩意兒？
韓熠也不是真的要上，見謝迤宸往外面走立即跟了上去。
走到門口，韓熠回頭看了眼開着的隔間裏的垃圾桶。
眸中閃過若有所思。
***
兩人走回來時，李少剛正好準備拍第二場戲。
飾演男二號的魔宗少主扮演者嚴少江此刻也已化好了妝等着了。
造型師過來給回來的謝迤宸二人整理了幾下頭發。
嚴少江對着謝迤宸和韓熠點了下頭。
他的态度不熱絡也不顯得生疏，表情平淡。
謝迤宸往嚴少江那邊看了看，緊接着眼裏呈現的畫面就變成了韓熠的側影。
韓熠從自己右手邊繞了過來。
謝迤宸側目看他。
韓熠偏頭朝他彎了彎唇角，半點不覺得他是故意擋住謝迤宸視線的。
看我就好。
看我一個人。
……
這場戲是他們走入村子之後看到一群人欺負一個老婦，圍觀着皆露出事不關己的神情。
第一次下山的喬樂哪裏見過這種場面，見狀便憤憤不平上去出手想要救下婦人，結果被第一次出場的嚴少江攔了下來，被告知此時另有隐情。
李少剛前走幾步，看向一邊站着的喬樂和明澈，“你們兩個，喬樂你等會在老婦一出場就得準備了，表情控制好，從剛下山見到市井場面的興奮，要轉變成對那些欺負她的人的不忿，再之後就是對真相大白後的不可置信。”
喬樂點了下頭後，随後李少剛轉向明澈。
“你跟他一樣，只不過得內斂有些，喬樂的不忿是動作神态上都要有，而你只要站在那裏做出表情即可，記住不要刻意表現得太過度，同時你還得看看謝迤宸和韓熠他們倆。”
李少剛最後才看向嚴少江。
嚴少江在娛樂圈也算排得上號，混跡二三線的位置，說火也不火，說不火但卻也有知名度，演技還可以。
李少剛也不多言，直接點明道：“嚴少江走位記一下就行了，記得看喬樂的站位，等他到這個位置你就可以出手了。”
嚴少江點頭，他的嘴角此刻勾着似有若無的弧度。
跟剛才表情平淡比起來，現下多了幾分恰到好處的邪氣。
與劇裏描述的旁觀謝迤宸一行人入村到看喬樂出手時別無二致。
劇中魔宗少主的人設就是個做事全憑喜好的主，跟主角謝迤宸也是亦敵亦友。
這次會攔下喬樂也是因為他看出謝迤宸的修為高來了興趣。
謝迤宸正靠在片場看着幾個調光師忙活。
韓熠站在他旁邊，忽然朝某個方向看去，恰巧對上了嚴少江的目光。
***
李少剛對謝迤宸沒什麽好挑剔的，也就沒找他說什麽，韓熠這邊有了前幾次的印象，李少剛只對他微一點頭，然後走到機位前喊開始。
畫面中。
幾人在村裏的街道上閑逛了幾圈，喬樂走在幾人前頭，左右亂轉。
他的實際年齡本就不大，做出那些似小孩的舉動來也不會覺得維和。
比之姚瓊之前飾演小師妹時要貼合得多。
“大師兄、二師兄快看！那是什麽？”喬樂突然停下指着一處高聲道，眼裏閃着垂涎的神采。
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賣糖葫蘆的小販在街對面走着。
謝迤宸見此情景忍不住失笑，接着也舔了下唇。
“想吃？”韓熠低聲問，眼裏噙着笑側着頭看向謝迤宸。
“想！”謝迤宸彎起眼笑。
韓熠看着他好似閃着光的眸子，只覺喉嚨一陣發緊，腦子也熱。
一句‘我給你吃’到了嘴邊被他咽了回去。
韓熠莞爾，“我去給你買。”
都已經是青山門第二十四代弟子的大師兄了，竟還跟小時候一樣。
思及此，韓熠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謝迤宸聞言臉上的笑容愈發大了，“我跟你一塊兒去。”
韓熠也含笑看他，低低道了一句，“好。”
……
鏡頭一轉。
謝迤宸和韓熠買完糖葫蘆，幾人走進一家酒肆裏，接着外面傳來了打罵聲。
喬樂第一個站起身往外走出去查看，明澈看了兩眼謝迤宸緊跟在他後面出去。
謝迤宸和韓熠從小在一個農莊長大，沒有多大的好奇心，就算有也早就被消磨幹淨了，坐着沒動。
韓熠朝外面掃了一眼，“出去看看？”
他的面上不同聲色，卻在攝影機拍不到的地方，膝蓋緊緊的和謝迤宸的膝蓋碰到了一起。
餘晖中，謝迤宸狹長的眸子半阖了起來，好似帶着困倦。
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來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并不影響這場戲。
謝迤宸見鏡頭切過來，恢複了精神，抑制劑雖然有效但也不是萬能，經不起大消耗。
他指尖在桌上輕點了點，沒說話。
這是下山來歷練的，不能什麽事都護着他們。
正想着，下一瞬謝迤宸只覺自己的大腿碰上了什麽東西。
帶着溫熱。
謝迤宸垂下眼睑，韓熠的大腿跟他撞到了一起，緊緊的貼合着。
……
李少剛看着分鏡。
那頭喬樂已經看得有點按捺不住了，心中憤憤就想沖上去那個婦人，明澈目露焦急朝位置上坐着的謝迤宸和韓熠那邊看了看。
按着劇本走向，很快喬樂就出手了，一早就在一旁圍觀的嚴少江也适時攔下了他。
這時有圍觀者就出來解釋這個婦人不是什麽好人，竟然是個為了修煉豢/養藥人的歪門邪道。
只不過因為修習時出了岔子被廢了修為，那幾個毆打她的人家中有嬰孩曾被她擄走過。
喬樂聽完圍觀者說的話，本就俊秀的五官瞬間漲紅。
嚴少江覺得有趣，又側眸掃了掃裏面坐着的謝迤宸。
再次詫異，沒想到這種小破地方還有這等修為的修士。
喬樂讪讪跟着看過去。
謝迤宸和韓熠走了出去來。
韓熠見嚴少江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放到謝迤宸身上，右挪一步，擋住了他的目光，眼裏疏離的情緒十分明顯。
……
“卡！”
***
李少剛看向鏡頭裏的回放，表情嚴肅，最終停在了最後一鏡。
韓熠眸底的深沉清晰可見，看起來就像自己最珍視的寶物被人觊觎，挺像那麽回事的……
李少剛又看了一下其他的鏡頭回放，半晌他才點了點頭。
謝迤宸瞥了眼依舊放在自己面前的韓熠。
韓熠站着沒走開，看了看嚴少江。
這也是個Alpha。
已經下戲。
嚴少江把看向謝迤宸的視線收了回來，又轉向了一直看着自己的韓熠身上，對他笑了笑。
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怎麽覺得韓影帝像是對他有……敵意？
……
“剛才最後一鏡不錯，眼底的情緒很好……”李少剛走過來，沉吟的片刻，“把劇本上片面的文字展現得很到位。”
李少剛一向秉承着有事說事。
他劇組裏的演員表現得不好他會脾氣暴躁的教訓人，表現得好他也會适當的誇幾句。
韓熠笑了下。
本色出演而已。
他不喜歡有人把目光放到謝迤宸身上。
就算是演戲也不行。
……
李少剛又跟其他幾個說了幾句。
謝迤宸晃了晃手，懶懶道：“這呢？”
李少剛笑看他，“你還用我說？”
“不用說？”謝迤宸挑了挑眉。
李少剛正要點頭，就聽謝迤宸笑着開口，“是不用說，你誇誇就好了。”
李少剛：“……”
圍觀的劇組人員紛紛偏開頭悶笑。
導演诶！明明知道每次都會在謝影帝這吃癟偏偏就是不長記性。
……
兩場戲下來也差不多到了飯點。
趁着溫緒去拿飯的功夫，謝迤宸回了休息室，把韓熠叫上了。
他不叫韓熠也會跟着，只是這次謝迤宸特意叫了叫他。
韓熠坦然的跟在他後面，眉眼都浸染着笑意。
他大概知道謝迤宸要問什麽。
果然，剛走進房間，謝迤宸剛坐下就微揚起眉梢看向了韓熠，“剛剛你幹嘛呢？”
拍着戲就敢把腿貼過來。
韓熠慢慢坐到他對面的位置，看着他從善如流的接口道：“想跟你貼一塊兒。”
他這話說得坦然，倒叫謝迤宸不好說什麽了。
……
“你沒拿外套過來？”韓熠忽地問道。
這邊溫度比較低，就算沒外套也應該會準備毯子，韓熠四處看了看，發現什麽都沒有。
房間中僅有他的位置邊上扔着條毯子。
謝迤宸搓了搓手，不甚在意的說道：“昨晚上拿到房間去了。”
韓熠一窒，想到什麽，“拿到房間……？”
謝迤宸點點頭。
“晚上睡覺冷不冷？”韓熠反應慢半拍的問了一句。
謝迤宸嗤笑，“房間裏有暖氣。”
像是看穿了韓熠，謝迤宸壓低了嗓子拖長音道：“你該不會……”
韓熠眸色一沉。
“想和我睡吧？”謝迤宸脫口說道。
韓熠出乎謝迤宸意料的沒有否認，反倒低了下頭。
只見韓熠伸出指尖放到了後頸的領口上，一點一點往下拉了拉，腺體的位置露了出來。
“你咬都咬了，”韓熠喉嚨緊了緊，“吸也吸了。”
韓熠擡起頭，眸子一錯不錯盯着謝迤宸，再開口時很是鄭重其事，“還不能一起睡了嗎？”
那語氣活似謝迤宸對他做了什麽後還把他抛棄了。
謝迤宸：“……”
韓熠看了眼智腦，主屏幕是他用謝迤宸做的保屏。
說罷，韓熠又掃到謝迤宸微紅的指尖，于是起身拿起毯子攤開放到謝迤宸腿上。
“那你呢？”謝迤宸正要去扯毯子，被韓熠一把摁住。
溫熱的掌心覆蓋在他手背上，謝迤宸微怔。
“我手挺暖的。”韓熠一面說，一面用掌心在謝迤宸手背上游/移一瞬。
因為方才發/情期來得突然，加上後面又拍了場戲，謝迤宸就一直沒暖過來。
這會被韓熠的掌心包裹，無所适從的感覺沒有出現，反而想讓他繼續在他手背上揉下去。
……
“困了？”韓熠附身看着謝迤宸發紅的眼角，“睡會嗎？”
說完韓熠再次想找出一樣可以蓋在身上的衣物，逡巡片刻後無果，“我去給你把外套和毯子拿過來。”
謝迤宸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靠到了椅背上，阖上了雙目。
腳步聲一下一下的響在謝迤宸耳邊，困意席卷而至，最後響起的是關門聲。
韓熠走了出去。
去拿外套。
毯子……
半晌，謝迤宸猛地睜開眼，他狠狠按揉兩下眉心後站起身。
房間裏還放着抑制劑和氣味阻隔劑。
那兩樣東西雖然不顯眼，可是只要彎下腰從床上拿起毯子時便會看到，就放在床頭的小櫃子上方。
***
謝迤宸迅速朝房門走去，這裏離住的房間有段距離，許是韓熠用跑的，謝迤宸走出老遠都沒看見他的人影。
謝迤宸深吸口氣，腦子裏什麽想法都沒了。
溫緒正好從那邊過來，“可以吃飯了。”
謝迤宸看了看溫緒以及她手中的食盒，“給我吧，我回房吃。”
話音一落，他接過溫緒手裏的食盒。
溫緒疑惑問道：“那韓影帝……”
“他也回房吃。”謝迤宸說完便走。
溫緒瞬間呆滞。
回房吃。
兩個人都回房吃？
……
謝迤宸一邊走，一邊給韓熠發了個通訊。
-謝迤宸：在你房間等我，我回來了，飯也拿過來了。
發完消息，謝迤宸才專心往房間趕。
似乎是因為可能會被韓熠看到抑制劑，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麽，謝迤宸的心髒不受控制的開始狂跳起來，後背的皮膚好像也被火點着了一般。
韓熠收到謝迤宸的消息時剛好到了謝迤宸的房門口，正用房卡去開門。
随着智腦的震動，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同時響起。
他的個人終端對謝迤宸是特別關注，所以震動時的頻率跟別人發來的信息不一樣。
韓熠垂眸看向智腦，打開終端，界面上展示着謝迤宸發來的信息。
韓熠看完後啞然。
早知道一起回來了。
韓熠笑了笑，把謝迤宸的房門打開。
……
謝迤宸剛走上臺階，不知道是因為困了還是其他原因，腦子裏混沌了一瞬，接着眼神恢複清明。
走到房間門口發現自己房門鎖的好好的。
謝迤宸松了口氣，心跳的頻率卻沒減下來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身上的熱度也半點沒減。
他走到韓熠的房間門口敲了下。
盡管戲服比較單薄，謝迤宸卻覺得身上好像出了不少熱汗。
“進來。”
韓熠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似乎比往日更沉了幾分。
謝迤宸推開門進去，從韓熠臉上掃過，慢悠悠的走過去。
韓熠此刻正坐在床上，垂着頭，身上的氣息都是沉沉的低氣壓。
“吃飯。”謝迤宸把食盒放桌上，慢條斯理的打開蓋子。
食物的香氣在他打開蓋子的瞬間飄散出來，期間好像夾雜了什麽不一樣的味道。
謝迤宸啧了一聲。
可能是餓得狠了，他感覺身子都開始有些發虛，以前沒按時吃飯他也會這樣。
謝迤宸坐到了椅子上，這才覺得穩了點，半晌沒聽到韓熠說話，于是偏過頭看了看他。
……
“不餓？”突如其來的一陣失重感，謝迤宸往後靠了靠，聲音有點輕。
韓熠這才擡起頭去看他。
“你房間怎麽會有Omega的抑制劑？”韓熠悠悠問道，聲音裏帶上了指責，隐隐含有些許控訴的意味。
跟那天晚上韓熠醉酒時的場景如出一轍。
謝迤宸跟他對視一眼，從他的眼裏清晰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逝的委屈……
***
韓熠簡直不敢相信，他剛才去謝迤宸的房間想替他把外套拿過來，一會去片場的時候帶去。
剛走到床邊傾低身子想要拿去毯子，稍一低頭就看了床頭擺放着的抑制劑。
還連同幾支氣味阻隔劑放在一塊兒。
“你不是和喬樂沒關系嗎……”話一出口，韓熠頓住了。
謝迤宸确實沒這麽說過。
所以謝迤宸會随時準備着Omega發/情時用的抑制劑是為了喬樂？
謝迤宸啞然，驀地輕笑出聲。
明白韓熠是誤會了，可是後者把臉別了過去，渾身郁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韓熠此刻腦中只瘋狂充斥着一個念頭。
果然還是要把迤宸綁回家了……
放在外面不僅勾Omega，保不齊還有類似嚴少江這種的Alpha觊觎。
謝迤宸見他沒看自己，心裏不由好笑。
知道這事是瞞不過了，與其讓韓熠誤會他跟喬樂之間有什麽，不如把話說個明白。
等謝迤宸笑夠了：“你看着我。”
韓熠沒有動作，依舊撇開了頭。
此時他的眼底早已被滿滿的占有欲占據着，各種偏執的情緒摻雜着。
他現在只想狠狠上去侵/占謝迤宸。
把這個人渾身上下打上自己的标記。
如果……
如果謝迤宸是個Omega就好了。
他不會用Alpha的信息素壓迫他。
會輕輕柔柔的對待他。
把他标記。
把他綁在自己身邊。
……
謝迤宸見韓熠半天不擡頭，勾了勾唇角，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走到他面前停下。
這次，謝迤宸半蹲了下來，微微仰起頭看他。
“看着我。”謝迤宸再次輕聲道。
韓熠也是一僵。
有什麽味道正絲絲縷縷往他鼻端湧/入，帶着清冽的氣息，逐漸濃郁起來。
謝迤宸忽地一怔，這是他的信息素。
居然不受控制的在往外溢/散。
這說明着……
他發/情期又到了？
韓熠喉嚨緊了緊，驀地偏過頭，垂首看向半蹲着的謝迤宸，有些難以置信。
這股信息素……
青薄荷味。
謝迤宸的視線似乎被什麽東西阻擋着。
朦朦胧胧，看不清晰。
“你是……Omega？”
他聽到韓熠問他。
問他是不是Omega。
“是，”謝迤宸頓了頓，“我是Omeg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