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為少帥鼓掌十三
沈七和趙懷煜都沒想到, 兩人這一分別再見已經是三年後。
在趙懷煜回去的當年五月,倭國終于暴露野心, 從渤海灣開始爆發了戰争, 沈總統和沈七有華總統留下的手記,加上華總統多年耳提面命,對倭國早就多有防備, 但奈何執掌東三省兵權的是野心勃勃的閻司令。
所以在查到閻司令私下親近倭國時,沈七便打上了趙家的主意,支持趙懷煜, 讓他早早接手了魯軍, 然而他還是小看了這些人對權力的欲望, 居然勾結倭國, 刻意給他們讓路。
京師這邊有沈大哥帶兵駐守,他們不敢直接貿然打上來,閻司令又不想暴露自己賣國, 便直指魯省,打算從魯省登陸。
有閻司令引路,戰争爆發的猝不及防,誰也沒想到倭國軍隊會突然襲擊,魯省的海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所幸趙懷煜反應的快,親自帶兵迎上,暫時扛住了第一波進攻,但他畢竟才剛剛接手魯軍,還沒有來得及整改, 最終還是沒能守住海岸線,被倭軍登上了岸。
沈大哥想帶兵支援,但他們此時已經明白了閻司令等人的念頭,不敢輕舉妄動,擔心閻司令趁機鬧出內亂,其餘各系軍閥,沈家完全拿捏在手裏的只有兩家,離得太遠,想帶兵來不可能,而且還得需要他們牽制其餘各家,以防有人趁亂想要漁翁得利。
結果便導致了一個詭異的局面。
魯省炮火連天,其餘各省平靜觀望。
不過盡管兵馬上不能給予支援,但該給的裝備資源全都紛紛運了過去,終于讓趙懷煜暫時撐住。
這一年恰好是選舉年,按照流程,到了年底各大軍閥又該進京參與選舉,閻司令選擇這時候勾結倭國爆發戰争,目的不言而喻。
沈總統接到消息氣得臉色發青,直接捏斷了手裏的毛筆。
沈七也是怒火中燒,對着來報信的屬下狠狠發了一通火:“我讓你們盯着姓閻的,你們就是這麽給我盯的?!這八年都是幹什麽吃的?!難道入戲太深讓你們了本身的職責?!去告訴戊三,要是拿不到姓閻的跟倭國人勾結的證據,就不用回來了!”
大約他的警告奏了效,終于在戰争爆發三個月後,拿到了關鍵性證據,立刻發報刊登,并且用收音機傳播,戳破了閻司令的虛僞面具。
這一下,全國上下群情激憤,沈七順便派了戰地記者,深入魯省前線,拍照發文,将戰場上的凄慘一一展現在大家面前,更加點燃了大衆的怒火。
從沈總統開始,緊跟沈家的兩個軍閥率先發文,接着是晉軍軍首胡司令,浙君軍首同樣姓沈的沈司令……紛紛站出來表示立場,跟閻司令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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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有想磨刀霍霍打算漁翁得利的,在輿論的壓力下,不得不偃旗息鼓,暫時站隊。
終于,沈大哥以及蘇軍軍首吳司令,以及浙軍的沈少帥三路齊發支援魯軍抗倭,當然還有正式宣布反水的閻司令。
這一仗一打就是兩年。
沈大哥離去,沈七不得不代替統領餘下的兵坐守京師,而也因為戰争的爆發,當年的選舉沒能如期舉行。
沈七從多年前就埋下的引子終于有了用,陳定和寸學敏手下握着兩家權威性的報紙,楊家棟管理着流量最大的一個電臺節目,加上多年通過廣播讓沈總統深入人心,一番輿論操縱,使得原本的軍閥互推選舉成了群衆參與投票,當然,并沒有真的舉辦投票,只是借着這個機會,描繪出了一個雛形。
因為群衆的呼聲,沈總統繼續連任總統一職,直接越過了所謂的軍閥互推,也為日後的成功裁兵打下了基礎。
最初的大半年,沈七忙着輿論大戰,之後的一年,沈大哥上了前線,他必須守在京中,直到這一年初夏,前方捷報連連,沈大哥和趙懷煜帶兵直接剿了閻司令老窩,接管了東三省,順帶和吳司令以及沈少帥來了個虛虛實實,回馬槍将倭國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一戰可謂壓倒性勝利,即解決了閻司令,也收拾了倭國,而國外衆國仿佛這時才反應過來,紛紛對倭國此行為表示譴責,加上歐美那邊正在混戰,根本顧不上這邊,倭國不得不承認失敗,打算進行和談。
“和談個屁!”沈總統摔了文件,“投降就投降,還和談,說得好聽!給老子告訴他們,要麽無條件投降要麽繼續打!”
來送消息的屬下吓得戰戰兢兢噤若寒蟬。
沈七撿起文件上前:“您說得對,是投降,不過既然倭國開了口,我們總得先跟他們談談不是?”
沈總統這兩年被接二連三的事氣得不輕,白頭發都多了許多,對着自己兒子,到底平息了怒火,嚴肅道:“既然如此,這件事交給你去辦,該怎麽辦我想你心裏有數。”
頓了頓,緩和了臉色,揮手讓屬下下去,道:“正好你也趁這個機會去見見你大哥,你媽一直擔心的不得了,還有趙懷煜,你們也三年沒有見了。”
沈七笑了:“知我者老爹也,我正打算跟您開口呢。”
沈總統擺擺手:“去去去,順便帶上傳鈞,讓他也去見識見識,總待在京裏能有什麽長進。”
傳鈞是沈大哥的長子,沈家長孫。
沈七點頭:“您放心,我保證将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到時候帶着您兒媳婦風風光光回來,您可得給我們準備好,等我們一回來就辦婚禮。”
“出息!”沈總統笑罵了一句,揮手将他打發走了。
隔天一大早,沈七便帶着侄子沈傳鈞坐上火車去往魯省。
沈七并沒有告訴趙懷煜這一次他會來,他打算給趙懷煜一個驚喜,當然,順便看看他是不是像信裏面說的,真的乖乖守身如玉。
要知道,因為這一仗,魯軍少帥趙懷煜的名號可是響遍了全國,報紙上刊登了他在戰場上英姿勃發的身影後,沈七外出總能聽見有人議論紛紛,即使知道他已經和他訂了婚,還是有不少少女,包括少男表示愛慕之心。
沈七對趙懷煜被誇贊與有榮焉,但對于這些愛慕者表示呵呵,轉頭就讓交代報社,刊登趙懷煜相關的文章時,必須明确提及跟他的關系。
這三年來,兩人雖然沒有見面,但信件來往一直都沒有斷,這一次不是像之前趙懷煜單方面寫信,沈七也會回信,對彼此的境況了解清晰。
不過哪怕只是通過信件,沈七還是感覺到了趙懷煜的改變,這種改變明顯要比之前那四年強烈的多,也深刻的多。
之前那四年,他從沈七這裏得到了提拔,拿到了對付人的刀劍,雖然變得強大報複了所有對不起他的人,但也因為戾氣提早發洩,或許還有顧忌沈七的緣故,沒有像原本的劇情線那樣,将所有人置于死地,多多少少都留了一線。
他雖然對外表現的光明正大,但其實那種憤世嫉俗,扭曲陰暗的心思并沒有完全消除,只是被他壓在了內心深處。
這也是沈七明知道他在自己面前的哭鬧都是假裝,卻願意縱容他的緣故,因為看出他的不安,所以不去戳破。
但這一次,經歷了戰争炮火的洗禮,他是真的徹底成長蛻變了,不是外表的強大,而是從心裏。
所以沈七即期待又忐忑,期待看到他的變化,又忐忑于他的改變。
不過這一切糾結,在見到趙懷煜的時候,全都消失無蹤了。
下了火車,沈七身邊帶着侄子沈傳鈞,懷裏抱着兒子沈傳淳,是的,兒子,就在趙懷煜回去的當年,二少奶奶生下了沈二哥的第四個兒子,商量過後,将其過繼給了沈七。
原本打算的很好,等兩年後,他和趙懷煜結婚,屆時沈傳淳兩歲,正好也過了麻煩的嬰兒時期,開始會走路說話,交給他們兩個大男人也好照顧,誰曾想突然爆發了戰争,到沈傳淳快三歲,他們都沒能正式結婚。
不過從沈傳淳一歲起,沈七就将他放在了自己身邊養着,有上一世的養兒經驗,他帶起孩子來也算得心應手。
“爸爸,小爸爸在哪裏?”兩歲半快三歲的沈傳淳摟着沈七的脖子,好奇地四下張望。
沈七從他會說話就告訴了他趙懷煜的存在,還拿了照片給他看過,加上這兩年趙懷煜的英勇名頭傳遍全國,沈傳淳對這個沒有見過面的小爸爸十分期待。
“他不在這,我們現在去找他。”沈七帶着侄子和兒子坐上沈大哥派來的車,問來接人的副官,“趙懷煜現在在哪?直接開車去找他。”
副官怔了下:“趙少帥和将軍都在前線守衛營裏,将軍吩咐讓先帶您去府——”
沈七打斷他:“去前線。”
副官想反對,對上他不容置疑的目光,只能咽了下去:“是。”
前線在一個靠海的小鎮上,雙方五天前在這裏打了最後一場戰役,然後宣布停戰和談。
從火車站出來的時候,還能看到繁華熱鬧的人群,似乎并沒有受到戰火的打擊,人們該怎麽生活依舊怎麽生活,但越往前線走,這些繁華越來越少,衣衫褴褛的人也越來越多。
盡管已經從報紙上看過相關的報道,親眼見到,還是難免受到沖擊。
原本還興致勃勃的沈傳鈞漸漸沉默了下來,沈傳淳懵懂不知事,也被路上形容凄慘的氣氛吓到,躲在沈七懷裏不再張望,慢慢閉上眼睡了。
沈七收回目光嘆了口氣。
有副官在,車輛毫無阻攔進了大營,結果沈七一下車,還沒來得及給趙懷煜驚喜,就先得到了對方給他的一個“驚喜”。
用作訓練的操場上,趙懷煜正在和士兵們玩摔跤,下午的氣溫正熱,全都脫光了上衣,互相扒着胳膊,身體相貼,一聲輕喝,趙懷煜将人壓在了身下,贏了。
“來,繼續!”他随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臉上帶着開懷的笑,陽光下古銅色的肌膚結實而性感。
沈七面無表情在旁看了半晌,将睡熟的沈傳淳交給沈傳鈞,脫了西裝外套,卷起袖子走到場上:“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所謂的幸福值,不單單是給對方在愛情上幸福,也是讓攻略目标整個人變得美好,變得自信,這樣才是真的幸福,當然沈七還在摸索階段,第一個世界他只專注了愛情,第二個世界他幫陸焯改善了親情,這個世界改變了趙懷煜整個人,以沈七的聰明,會明白的。